40四十章

40四十章

之後的路是蘇嬤嬤陪著走的,夏銘安並沒有跟著一起過去。

「雖然很想看看小主子會是什麼反應,不過在這中時刻,我還是不要去比較好,畢竟我之前教了你那麼長的時間,如今還要佔用長老們和你的第一次見面時間的話,會有些人不滿的。」

站在面前的夏銘安顯然和國子監里那個總是冷著一張臉的仙人太傅不大相似,雖然那臉上的笑容很是虛偽,聲音也完全是充斥著很虛假的愉悅。

慕白記憶裡頭的那個夏太傅可不是什麼擅長人情交往,整天戴著一副虛假面具的男人。不過人總是會變的,就像現在的夏銘安,還有他自己。

感嘆雖多,在腦海里也只是轉瞬間的事,做了暫時的告別,慕白就跟在蘇嬤嬤後面進了這宅院里最敞亮的廳堂。

不如金鑾殿的金碧輝煌,也沒有掛著名家的山水畫,桌子架子上也無古董花瓶一類的觀賞品。

穿堂風從空蕩蕩的柱子中間灌進來,偌大的一個地方,就擺著十幾把椅子,圍成一個圈,中間還放了一把更大些的,顯然是為慕白準備的,看起來頗有多堂會審的味道。

不過這些椅子上一個人也沒有,只有一邊站了幾個侍女。

邊守著的侍女在兩人一進來的時候便邁著小碎步過來請安稟告:「主子好,蘇長老好,送消息的人剛剛來過了,長老們在路上遇到了一點小問題,所以還要過半個時辰才能夠趕過來。」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等他們來了再過來通知我。」女子吩咐完侍女便轉過頭來軟言到:「主子奔波了許久,就靠在椅子上歇會兒吧,等他們到了我再叫您。」

說完她把椅子拉開,讓慕白坐上那中間的椅子,自己又隨便找了把椅子坐下。

慕白在馬車上沒歇息好,又穿著繁複的衣服走了許久,當下也確實有幾分疲倦,靠在椅子上小憩起來。

這一休息就休息了大半個時辰,等慕白醒過來的時候,他周圍的椅子上已經坐滿了人,除了蘇嬤嬤一個女子外,其他都是男性。雖然都是侍女口中的長老,但年齡跨越之大,實在是讓慕白稱奇。

有白鬍子拖到地上的耄耋老人,還有黃髮垂髫的小兒,當然中年男子居多,還有兩個是和慕白差不多年紀的,當然他們不一定是表面這個年紀。

「小主子的年紀可真小,看起來就更小了。」

「這樣的年紀只能擔當大任嗎,看起來不大可靠啊。」

「也別這麼說,當初主子不是一樣年輕就扛起了那麼重的責任嗎,小主子大概也一樣吧。」

「這怎麼能夠一樣呢,主子是在族裡長大的,對族人了解得很,又是從小就牢記自己的責任和使命,眼前的這位……」

……

這些人一面把慕白當珍奇異獸打量,一面小聲地議論,當然他們離的這樣近,話是一字不落地全進了慕白的耳朵里。結果還是蘇嬤嬤先忍不住:「你們說夠了沒有,今天我帶小主子來可不是為了讓你們這樣指指點點的觀賞的!有事的快說事,等說夠了,我還得帶著小主子趕回去。」

伴隨著蘇嬤嬤聲音的是一陣很大的穿堂風,能夠把人的椅子掀翻的那種程度,在場眾人坐得倒是穩穩的,在場的幾個人頭髮都吹得亂七八糟,慕白的椅子被圍在中間,又是順風坐著,受到的衝擊比較小,等風刮過了,還是那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樣。

在風裡說話是很費力的,等呼呼的風聲沒了,鬍子拖到地上的那位一邊梳理著自己的精心呵護的鬍子,一邊出來打圓場:「我說三娘,不說就不說嘛,我們說正事正事。不過有一點我要說你,這地方可選得真是折騰人,老是刮怪風,我的鬍子都亂七八糟了。」

「颳風正好能讓你們這群人腦子清醒點,省的昏了頭弄髒了這塊地。」按照本事和地位,蘇嬤嬤在這群人裡頭排行第三,是個不算最高也算不得低的位置。

「小主子的大致情況我們都知道了,就不費時間來介紹,時間既然緊,我們幾個也就簡單的說說自己,我是雲翳,今年四十有三,膝下有一女,和主子一般大。」率先發話的是個面目儒雅的中年人,青色素衫書生打扮,在這群人裡頭地位最高。

「雲翳,景谷節度使?」慕白對各地的節度使生平也算瞭若指掌,這位節度使一向不為啟文帝所喜,只是他實在挑不出什麼錯處,景谷也算是偏遠之地,也就乾脆放任自流。

「是臣下沒錯。」

接下來幾個也按照雲翳講的大致介紹了自己的情況,除了某個年逾半百還是弱冠少年模樣的,其他人都和慕白預料的差不多,那個年紀最小的也才八歲,只是因為天資聰穎,輩分又極高,也被算到十二位長老裡頭,在族中地位很高。

交流了一番意見,最後還是雲翳發了話:「我們不比三娘,雖說您是夏銘安教出來的,可終究還是近些日子才得知我們的存在。對小主子的能力我們不像她那麼了解,信任和忠心肯定也是不夠的。雖然說,祖訓要求我們必須向您效忠,可我們需要您的證明,才能夠把那麼多人的性命和未來交由您處置。」

「當初你們可不是這麼說的。」蘇穎顯然是沒想到這幫人會臨時搞出這種說辭來,雖然說的在理,可一時間她還是感到難以接受。

「可以理解,也能夠接受。不過,若是我達到你們的要求,你們能給我什麼?」

「若是主子能夠達到我們的標準,我們自然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那個時候我們會自己吃下族內研製出的藥丸,聖女會將控制蠱蟲的笛子交由您處置,主子意下如何?」

「為什麼要我們服那種奇怪的東西。」這一點之前顯然雲翳沒在商量的時候提,有人當場就小聲反駁了一句,不過被前者的冷臉又逼得噤了聲。

「那你們的標準是什麼,我需要一個確切的目標,而不是虛無的字句。」

「荊城,我們要荊城。」雲翳又和幾人眼神交流了一番,把此番前來的目的說了出來:「啟文帝一直有拿下荊城的意願吧,而且還宣過旨意——若是皇宮貴族中誰能奪得荊城,那裡便是誰的領地,要是將領所得,必然加官進爵甚至封侯拜相。我們給您的時間是三個月,三個月之內,若是您能奪下那座城,就達到了我們的要求。」

「你們真是太過分了,三個月的時間怎麼夠?而且治國和領軍打仗怎麼能夠一樣,這個標準未免實在是太不合情理。」慕白沒開口,蘇嬤嬤就出聲抱不平了。

她的心一開始就是偏的,何況就事論事,這幾人的要求確實是過了。

「三個月後我會再來一次,別忘了帶十一顆葯過來,還有你們口中的笛子。」

說完這話慕白就起身往外頭走,蘇嬤嬤也連忙站了起來,跟著他一同出去:「還是我來引路吧。」

剩下十一個人面面相覷,顯然是沒想到對方會答應得如此乾脆。

「為什麼他只要十一顆藥丸,我們明明有十二位長老。」

「真是蠢,三娘肯定是不包括在這裡頭的。真不知道我們要希望他拿下荊城還是希望他不拿下。」

「你`操心那麼多幹什麼,還是耐心等著吧,他能不能啃下荊城這塊大骨頭還是未知數,等到那個時候再說。」

「要不要先歇息個一晚上再走,就耽擱這麼點時間不礙事的。」

「不用了,既然只剩下三個月的話,還是早些回去來的好。」慕白等著馬車夫把這宅里餵養多日的良馬套好,便踩在凳子上了馬車。

雖說王公貴族們比較偏愛踩著下人的背上去,可慕白還是喜歡凳子,主要原因並非出自對下人的體貼,而是比起人,他更相信沒有生命也不會亂想的凳子。

回去的時候,慕白的馬車同樣是從小巷子里拐到不起眼的後門進去的。等他回了王府,自然是好好歇息一番,作為替身的影衛在外頭待了一整日,在慕白歇息好了才被換了下去。

當天晚上是錦繡奉的茶:「荊城之戰真的不需要通知蘇將軍嗎?如果他能助一臂之力,勝算會更高的。」

男子把綁著密信的信鴿放飛了出去:「他還有更大的用處,現在還用不著。」

北國皇宮

「陛下還真放心太子和安王去戰場啊,刀槍無眼,要是……,臣妾還是先求個赦免,要是說了些晦氣話,陛下不要太放在心上。」

「你說便是,朕定然不怪罪。」

「都是一將功成萬骨枯,這荊城多少年了都沒攻下來,太子和安王又無子嗣,萬一出了什麼事,這北國的江山可就……」後繼無人這幾個字敏貴妃沒說,對方也能猜到她想說些什麼。

「戰場自然是不需要他們上的,只是給他們一樣的兵力和一樣出色的將領,能不能讓兵士們為己所用,順利把荊城拿下來,就靠他們自己。」

身著明黃衣袍的男子在棋盤上重重地落下一子:「朕也想知道,他們各有現在有多少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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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獨攬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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