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弟,你真沒種
「六弟,三個我的皇位讓你做了三年,今時今日,那位置,三哥必是要搶過來的。-www.-你想翻身?簡直是妄想!」步晉連嘴角一勾,嘲諷開口。
步傾城卻不以為意,目光,在林瑞將軍等人面上一一掠過,最終定在了一其貌不揚的內侍身上。
眸光閃爍,他清冷的聲音淡淡響起,「三哥,朕倒是很想知道。你這麼大膽,難道不怕太後來個黃雀在後?當初五哥不願摻和朝政,追求自由,將掌控五萬士兵的虎符給了她。這可是你我都清楚的事。」
步晉連似知道他會這麼問,與裴相相視一眼,二人齊齊笑了起來。
裴相的目光微轉,也定在站在最後的內侍身上。
「姜復,過來。」
內侍哈腰上前。
裴相笑道,「姜復進宮后不久便升為內務府總管,在宮內內侍中,只低青松一級。這升職之事,還是皇上親自下的令,皇上不會不記得吧……皇上或許知道姜復是太后之人,卻不知,他其實是老夫之人,老夫培養他數載,為的,便是這一天。哎,太後娘娘這些年的綢緞,可都是姜復負責……老夫估計,太後娘娘如今,正毒發沉睡著。待皇上將位置讓出,王爺便會到長信宮,請太後娘娘學習顏太妃,一同到靜心庵為先皇誦經念佛。」
顏太妃,非凡眉頭一蹙,下意識便看向步傾城。
後者面色不變。
而就在此時,一道女聲冷冷傳來,「那倒多謝相爺為哀家做打算,然顏妹妹或許更希望一人在那清靜。哀家便是要去,也得再等個數十載。」
聽到這聲音,非凡心頭一驚,忙循聲望去。
卻見在趙羽庭之後,那小太監阿穆攙著面容依舊明艷的曲太后緩緩走出。
步晉連與裴相大驚。
猛然看向姜復。
姜複目中已是一片驚恐與不可置信,「怎麼會?這些年的綢緞都是我親自挑選親自灑上毒粉的……那些毒粉,也俱是王爺您親自給的……」
曲太後站定在趙羽庭身側,冷笑,「只怪阿穆自小習得人毒之法,否則,哀家這條老命怕是真的得被你弄去!」
阿穆……
非凡目光移向那小太監,皺了皺眉。
連一介內侍都如此厲害,難怪太后重要他。只是,每每看這阿穆,她總有些說不清楚的怪異感覺。
心裡如是想著,一陣狂笑將她思緒驀地打斷。
「六弟啊六弟,你三年前便受這老妖婆的鉗制,父皇暴斃,傳位於你的聖旨就放在正大光明牌匾之後,她怕世人說她罔顧君意,怕五弟落個欺世滅祖的暴君知名,這才輔佐你登位。若非這老妖婆,你這皇位也坐不到今日,連人也怕會被當年那些如狼似虎的兄弟給吃了。老妖婆本想讓朝中勢力穩住再將皇位拿回,誰知你卻一坐坐到了今天,知道今天,你還是得靠這老妖婆,六弟,你真沒種!」
卻是步晉連仰頭大笑,話語滿是嘲諷。
非凡呼吸一窒,看著身前的男人,只覺心頭微刺了刺。
男人卻似並不在意步晉連如刺的話,微闔了闔眸子,捋了捋衣擺,淡淡道,「三哥,這八萬禁兵,還有以一敵十的上百暗衛,你說說,朕能否與你的十萬對抗。」
「哈哈,八萬對十萬,步傾城,你也太自大了。林將軍那五萬精兵可都在陣上磨練出來的,怕是你八萬對上林瑞將軍的五萬,都要慘敗而歸!」
非凡心頭一緊。
步晉連沒有說錯,林瑞將軍手上的五萬皆是上陣殺敵的精兵,安樂平和之人又怎會是在生死間磨練求生之人的對手?
「對了,還有她……」步晉連蘊滿霸道的眸子一眯,盯向非凡。
非凡站在一側,只覺眾人目光皆唰唰到了自己身上。
「你可知道,你的女人中了本王的毒,若沒有本王的解藥,她便只能被那毒折磨致死。」
非凡暗嘆。
想來步晉連還是怕的。
步傾城太過淡定,他從一開始的無力抵抗,到現在能拚死一搏。這樣巨大的變化讓步晉連沒了初時的自信。遂只能用她葉非凡來威脅他。
可惜,步晉連弄錯了人。
若她是慕容雅秋,那個他唯一的女人,步晉連或許是抓到了一張王牌。可她不是。
「哦,毒么?不牢三哥費心,這解藥,朕已拿到。」步傾城輕描淡寫的話讓步晉連笑聲一滯。
就連非凡,也是一愣。
莫非他這次與她出宮,的確是存了尋葯的心思?
可是,他們連臨淵城都沒去過,更沒有找到那自蜀山下來的神醫,他又哪來的解藥?
心頭疑惑,然步傾城的確是這麼說的。
似還怕步晉連不行,他手腕一轉,手心已託了支精緻瓷瓶。
他修長白皙的指將瓶塞扯下,倒出一粒藥丸,轉身看向非凡。
非凡咬牙想了想,伸手將那葯拿過,服下。
那頭,步晉連正死死盯著自己。面色,忽白忽紫。
步傾城已然回過身,看了看他,輕笑了聲,「如何?這毒可是你特製而成,莫告訴朕你看不出她體內的毒是否解開。」
步晉連默了許久,臉色已沉到了極點,「能解此毒之人,除了本王自己,便只有蜀山神醫。你找到了?」
此時,馬車內碧畫步洛初已出了來。
碧畫站在她身側,看著她,只怕她出什麼問題。
那頭曲太后卻是目光灼灼,眉頭緊皺地看著步洛初。
非凡腦中靈光一閃,看了看步傾城,竟有了些莫名預感。
或許,步傾城自己根本也不知道這葯是否是解藥,他當著步晉連的面將葯給她服下,便是想讓步晉連給他答案。結果,步晉連毫無設防,脫口而出。
只是,步晉連的問題,步傾城卻沒有回答。
步晉連兩側的雙拳緊緊握起,青筋暴起。一旁裴相忽的似想到了什麼,對他低喝了聲,「王爺,莫被他攪亂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