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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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小三跟著周寶兒到了這個小小的,卻十分富有活力的小鎮。
周大廚又一次的檢查了新裝修的二層小樓,尤其是廚房。
對於一個廚師,最重要的也最看重的就是廚房,廚房就像女人的化妝盒,水墨粉黛都要備好,水槽水管水龍頭都一一的檢查,確保它們不會出錯耽誤事情。
一生的心血都埋在這裡了,周大廚感慨萬分,年輕的時候學廚師是因為學廚師餓不死,到現在的養家糊口,拉扯兒子長大,還要在未來給他娶媳婦,全靠自己的這麼一雙手和一條舌頭。
也許不是最出色的廚師,卻是最滿足的廚師。
雪花飛舞,老周老早就接到了兒子的電話,說是下午回家,算了算時間也差不多該回來了,鍋里的雞骨頭跟豬骨頭還在用慢火燉著,回來下一晚面,這骨頭湯下麵最是鮮美。
當周寶帶著劉小三打開了兩個月沒有回來的這個狹小卻溫馨的家時,那股熟悉的飯香立刻染上了濃濃的溫情,他的老父親腰上圍著那條不知穿了多久的圍裙,手裡拿著鍋鏟對自己微笑。
沒有過多的話語,就是這樣簡簡單單的站在廚房門口看著自己,就已經代表了一個老父親對兒子最含蓄的思念歡迎之意。
「爸,我回來了。」周寶眼睛微微有點濕潤,在外面拼的時候什麼苦什麼累他都能吃得下,仗著年輕可以抗的下這些苦痛,在山裡走到腳磨泡,夜晚無人地隨意的搭個帳篷就可以住一晚,吃著干速食麵的時候,疲憊使他忘記了怯懦,一心嚮往高飛,即使頭破血流也不在意。
在這一刻看到他的父親的時候,他才知道,他不是不懼苦難困苦。
「回來了?」老周看著兒子黑了瘦了,不過精神頭不錯,幹練了不少,「不錯,能吃苦就是好樣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硬邦邦的肌肉,周寶兒露出一絲笑意,故意鼓起自己的肱二頭肌,顯示自己的強壯,「那是當然,您也不看看我是誰的兒子!」
「哈哈.......」老周與周寶兒互視一眼,一起笑了。
劉小三早就聞到了廚房裡的飯香味,又不敢打擾這對父子聯絡感情,只好捂著咕咕叫的肚子,流著口水望眼欲穿的盯著廚房,腦袋不時的探的長長的朝著廚房看去。
老周忍不住笑了,指著劉小三問周寶,「這個小青年是誰?看起來是個好孩子,你同學?」
「不是,是我在路上雇來的服務生。」周寶險些忘記了劉小三的存在,看到他的這副饞樣子也被逗笑了,拉著劉小三,「爸,他叫劉小三,離家出走,現在是身無分文先來咱們家打工,咱們家不是那兩層小飯館要裝修?我想著還差個服務生,就把他帶到咱們家來了,最起碼在您忙的時候還可以幫您做個事。」
「叔叔!」劉小三嘴甜,見周寶兒跟這位看起來和藹可親的胖老頭介紹自己,立刻積極推銷自己,「我叫劉小三,我會的可多了,洗衣服做飯都會,只要管我吃喝,您就可勁的使喚我,絕無怨言!」說完還『梆梆』的拍著胸部,表著忠心。
「喲,哈哈.......」老周很久沒有見到這麼可愛的孩子來了,要不都說長的好就是沾光,劉小三長的眉清目秀的,瘦瘦弱弱,又機靈懂事嘴甜,任誰都喜歡,尤其是這些大叔大嬸們,更是喜歡這樣的乖孩子。
「衣服我有洗衣機,我平日里就喜歡做飯,你要是待不住就跟著我去店裡幫忙,端個盤子就好,等你家人來了,就跟著去吧,父母跟子女哪裡有什麼隔夜仇?你父母現在該是著急了,待會兒用叔叔的手機給你父母打個電話,乖。」
「.......喔。」劉小三耷拉著腦袋,低低的應了一聲,腳不停的磨著地板,心不甘情不願的,誰都看得出來。
「行了,先去洗洗手,待會兒就吃飯啊,嘗嘗叔叔做的高湯麵條,一定香的你能把舌頭都給吞下去!」看劉小三不願意,也不想逼得太緊,萬一把孩子逼緊了又跑了怎麼辦?這麼大冷天的,出去有個閃失,老周可是會自責的。
「哎!」聽到吃的,劉小三馬上原地復活,精神抖擻的跟著周寶兒去了洗手間洗手,等著周大廚的手藝。
下雪天,易悅也沒有出去,跟著韓教授、韓雲澤他們一起窩在房子里打撲克,易悅與韓教授臉上貼滿了紙條,除了韓雲澤。
「不玩了不玩了!」易悅率先敗下陣,這幾天天氣寒冷,韓教授在大學里的課程十分簡單,也早早的結了課,而韓雲澤更是閑人一個,兩人就全全的窩在易悅的小家裡,還叫人裝了壁掛爐,易悅沒有管,最起碼不用自己掏錢,還讓屋子暖和了不止一點。
唔,自打重生后,他摳門小氣了不少.......
「每次都是輸,一點意思都沒有。」易悅放下紙牌,皺著眉頭,站起身,「我去給咱們煮一壺可樂生薑去,你們兩個接著玩。」
「兩人怎麼玩?」韓教授顯然也是對總是輸十分憋屈,作為總是輸的一方,他跟著易悅有著相同的感觸,看著勝利者的樣子就覺得礙眼,「我也去幫你,用我幫你嗎?」
「要是想幫的話那就去幫我切生薑片,我去外面打水。」易悅簡單的交代后,就朝著外面走,韓雲澤是個好強的人,尤其在意輸贏,不知道是不是存著想要給易悅顯擺的心思,每次玩牌、搓麻將都搞得跟上戰場一樣,回回都是自己贏,就是偶爾自己輸了也是韓教授贏,在智商方面,易悅明明顯顯的低估了這對爺孫的智商。
韓雲澤見易悅甩下牌不肯玩后,才後知後覺的想到對方會不會是生氣了吧?智商高情商低的某人有點忐忑不安,見他出去打水,立刻討好的跟著出去,「我來打水吧,外面多冷,趕緊回去,小心感冒了。」
「嗯,那你小心點。」易悅也不客氣,吃他的和他的,用他的,打水什麼的,這韓雲澤也十分有眼色,除了在玩牌搓麻的時候不知道讓他以外,其他方面真的是事事幫忙,熱心周到。
「放心吧,包在我身上!」韓雲澤露出傻兮兮的笑容,穿著厚棉襖的他,瞧起來十分接地氣,就是面容還是這般精緻,也被一隻土鱉的黑框眼鏡給遮住了半張臉,瞧起來沒有那麼突出了。這還是易悅被那麼一群好說媒的大媽們給整怕了,時不時都要問一下韓雲澤的家世背景,學歷文憑,然後給他介紹自己的七大姑八大姨的侄女外甥女,遠房表妹等等什麼樣的都有。
韓雲澤大家風度一擺,大媽們也是有眼色的,不好意思過來打擾跟天仙樣的的韓大少,只好去騷擾跟他們一樣都是山野之人的易悅了。
被整得沒有辦法的易悅一怒之下買了一件土巴巴的老頭們穿的棉大衣,還買了一個大大的黑框眼鏡,精緻的皮鞋也被換下,穿的是易大媽親手納的千層底棉鞋,褲子都是棉花捅出來的,十分暖和,就是穿著十分臃腫。
再是天仙,被易悅這麼一打扮也成了山雞。
韓雲澤一開始穿著還是很不習慣,感覺手腳都何不攏的感覺,又不好拂逆易悅,只好委委屈屈的穿著,沒想到,穿久了,還覺得十分舒服,暖和,尤其是鞋子,更是保暖。
易悅回到屋子,韓教授拿著菜刀如臨大敵一般的盯著案板上被剁的亂七八糟的生薑,無語的想要接過菜刀自己干,不想,對方居然跟韓雲澤一樣,較上勁了,制止了易悅不說,還信誓旦旦的說:「我一定能切的很勻稱,你先去煮生薑。」
易悅:「.......」
站在一邊看了一會兒,韓雲澤都把水提了回來,韓教授還沒有切好,易悅也不管了,將水倒進鍋里,點了火,先燒一鍋水,開水都完了。
翻出地窖里的可樂,放到另一口小鍋里,燒開,又撿了韓教授切下來的厚方塊生薑扔了進去,要是等他切好,估計可樂都要熬幹了。
韓雲澤眼巴巴的瞅著易悅,原本還只是對他有點心動,時間久了,本就寂寞驛動的心更是對他有了愛慕之心,好感真的是大大的有。可惜,不知道對方是什麼心思,尤其也是個男人.......
他兄弟多,無所謂,大不了讓老爹揍一頓就是了,可易悅不一樣,人家是獨苗苗,雖然說岳父岳母都不在了,難保他想為易家留後的心。
唉,為什麼不能看自己呢?韓雲澤苦著臉想著,他也是大美人啊,在上層社會裡,男男女女跟自己求愛的不在少數,唔,難道是自己變醜了?所以魅力大大的下降?
摸摸臉蛋,最近吃的好喝的好,他的皮膚更加光滑細膩,照鏡子都被自己給帥醒了,而易悅還是那麼一副酷酷的樣子,這丹鳳眼勾的他每天晚上都要洗內褲有木有!
難道是他對男人不敢興趣?韓雲澤暗暗想著,要不要色誘?
如果要色誘的話,看看身上的棉襖跟棉鞋,這是親愛的給自己買的不能仍,對,先上網看看有沒有什麼性感內衣什麼的,或者帥氣的風衣?
元旦馬上就要來了,買一套情侶棉衣,他一件易悅一件,穿出去肯定好看!
韓雲澤暗自盤算著,經過兩個月的艱難跋涉,他總算是可以隨意的出入易悅家的個個角落,甚至是他的卧室都可以躺著睡個午覺什麼的。
要不要再賴一賴,晚上也可以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