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 48 章
第二天兩人醒來的姿勢稀奇古怪,鄢凜睜眼后自動從顧優身上下去了,顧優則是吸了好幾口冷氣。然後鄢凜就又翻身壓了上去,小弟弟也重新擠了進去,只是安靜呆著沒動。
「我脖子好像扭了。」
鄢凜閉著眼睛伸手捏了捏他的美脖,換來他的呼痛聲,鄢凜徹底清醒,扳著他的下巴左看右看,身下也動了動,「我讓你不要咬著我耳朵睡覺,你不聽,這就是下場。」
顧優被他這麼弄了幾下,又疼又爽,雙重作用力下差點飆淚,「你趁我睡著了扭的,你扭的對不對?」
「老子手腳都被你纏住,耳朵也被你咬著,能就著這麼高難度的姿勢扭你脖子?要不咱倆換換,你能把我脖子給扭了我管你叫老婆。」
「叫老公!」
自作孽不可活,晨間運動可以花樣繁多,顧優在凄慘的叫聲中發現,脖子不擰自好了。鄢凜拎著他去浴室,面朝下將他丟進了浴池裡,可見身體真是大好了,能折磨人不說,還能折磨得人撲都撲騰不起來。
顧優隨著一串泡泡浮起來,鄢凜已經進來了,仰著腦袋泡著身體,又像是睡著了一樣。顧優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怕見到他這個樣子,於是游過去抱住了他,狠狠吻著,在他脖子上留下了好幾個印子。
鄢凜不耐煩地伸手掐他臉:「能別總是這麼饑渴嗎?」
「昨天是誰一直做做做的?」
「昨天是誰一直要要要的?」
「你禽獸。」
「你牲口。」
「打死你。」
「操、死你。」
又是這麼無聊加幼稚的對話,鄢凜都對自己有點無語了,不過他不想又衝過去把顧優操得亂七八糟,那是在便宜他,勞心勞力讓他爽翻天,不划算,太不划算。男人做了那麼多事,為的到底是什麼啊,鄢凜想了下,好像就是為了射、精時那麼幾秒的爽,流星一樣短暫。而就是為了那麼幾秒的爽,他付出了多少啊。
一不小心又在用生命和他做、愛了。
顧優盯著鄢凜臉上詭異的表情,撓他腰間,問:「你在想什麼?」
「想接下來的一星期都要拒絕你的求歡。」
「……」
說是來法國修養,其實本質上還是度假,顧優為了鄢凜,最開始行程就空出了三年,雖然計劃趕不上變化,但他也不打算這麼快就把重心移到工作上去,他減少工作量,大部分時間還是陪著鄢凜,而鄢凜呢,之前辛苦了幾年,現在還想辛苦鄢爸鄢媽都不讓了,完全不准他碰工作,甚至為了阻止他工作癮上來了天天跑公司去,單方面同意了顧優帶他去法國的事。
他們對顧優,頂天了也只能說是不討厭,鄢父還好,鄢母那真是一個好臉色都沒給過。但他們就是能同意他和她一起去法國,可見是多麼齊心協力地想要把鄢凜養成一個米蟲,而且鄢父鄢母現在的口頭禪已經變成了,我們不要你賺錢不要你賺錢,咱家的錢已經多得你十輩子都用不完了,你好好玩兒,好好玩兒去。但是一個男人,一個還算有點抱負的男人,想要讓他整天只顧著談情說愛培養閑暇興趣愛好,這怎麼可能呢?
鄢凜無聊啊,再美麗的景色看多了也會累的。所以他想跑了,準確說是想離開法國,而時間距離他來這邊兩星期不到。
「不行,老帶著你坐飛機,別說咱爸媽了,李理知道了都不會放過我的。」
鄢凜說:「爸媽喊得還真順溜,你能把臉皮稍微放薄點么?」
顧優說:「等兩天,再等兩天我陪你去威尼斯。」
鄢凜只等了一天,第二天他突發奇想地跑顧優公司的某個生產車間貼標籤去了,顧優找到他的時候他正一臉認真地聽著工作人員的講解,旁邊還站著一臉微笑的顧萊。顧優瞪了顧萊一眼,後者癟嘴,表示她很冤枉。
顧優牽著鄢凜的手把他拉出去,一路上都在苦口婆心地嘮叨,讓經過他們的人掉了一地眼珠子。這人真是他們總裁?
鄢凜在路上還裝了次暈倒,把顧優嚇得夠嗆,他睜眼的時候看到顧優變白的臉,很沒誠意地說:「對不起啊。」
顧優掐他,真用了力,鄢凜咬他手指,咬著咬著又很無聊地拿他的手磨牙,還沒什麼情、欲不想做、愛,真是快無聊到發霉了。
然後還是連夜上了飛機去了另一個城市。
顧優走之前顧母把他叫到書房裡狠狠罵了一頓,「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兒子!我寧願我生的是鄢凜那樣的,別的本事沒有凈會勾人,還男人女人都勾,可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被勾的,你倒是也給我勾幾個願意為你生為你死的人回來呀,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羨慕鄢謹之和他老婆,生了那麼個兒子,金子滾滾來不說,還有無數別人家的寶貝兒子寶貝女兒永遠小心翼翼地獻殷勤大奉承,你對他們估計比對你老媽我還恭敬還要親熱吧?可人家喜歡你嗎?對你笑嗎?有我對鄢凜一半的好臉色嗎?我為什麼要生你這麼個為別人生為別人死的兒子,為什麼為什麼?」
鄢母停下來喘氣,「你當你媽我真有多滿意鄢凜呢?你當我是發自內心地對他笑臉相迎呢?你當我不想拿針扎他呢?我都是為了你,生怕他哪裡一個不爽就甩了你然後你要死要活的,擱以前我哪能覺得你會為了那勞什子愛情要死要活啊,但現在你看看你,之前他生病我就不說了,現在他身體都好成那樣了,你還拿公司當個隨時可以丟的玩意兒,你的腦子呢?你的責任感呢?你的志氣你的出息呢?」
「我的兒啊,你真的是我的兒嗎?」
顧優面壁思過了一晚上,然後洗了把冷水臉就去叫醒睡覺的鄢凜,不一會兒就一起上了飛機。
顧母真的是差點被氣暈了。
她站在窗口看著雲端的已經只能分辨出一點輪廓的飛機,大力拍了下窗檯,「我要改遺囑!」
她旁邊的顧萊輕咳,問:「是要把鄢凜的名字加進去么?」
顧母:……
鄢凜下飛機之後心情很好,去了酒店,洗完澡兩人就自然而然地滾到了床上,不過摸著摸著,鄢凜忽然停了手。
顧優早就被他折磨得沒脾氣了,不過這種時候,簡直不能忍,「你又要鬧哪樣?」
「我們為什麼要跑來這裡,難道就是為了換個地方做、愛……」鄢凜雙手撐在顧優腦袋兩邊,低頭問他。
顧優說:「你到底是想起了什麼?」
「你媽媽。」
「為什麼?」
「我呆在那座莊園,老覺得她在背後看著我,和你上床的時候都是。」
顧優掰著手指頭給他算,「你呆在那裡兩周不到,她統共也就過來了三次,每次時間不超過三小時,你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你有過這種體驗嗎,一個人明明不待見你,可就是非要讓你覺得她待見你,這不是很奇怪嗎?其實你媽就是罵我兩句我也能接受的,你能不能跟她說說,讓她不要總是對著我笑得比你還溫柔,這樣讓我有種她下一秒就會拿刀捅了我的錯覺。」
顧優把手放在他肚子上,那兒被蘇曉楚捅過,被手術刀劃過,嗯,還被他舔過。他都那麼賣力地給他舔傷疤了,他都不能稍微放下一點兒,不能放下就算了,竟然還產生了被害妄想症,覺得他媽會捅他。
「首先,我有過這種體驗。你爸爸是一個很溫柔的人,他明明一點兒不待見我,那份不待見絕對不會比你媽少,但他就是表現得好像挺待見我的。你媽媽這輩子估計都不可能溫柔地沖我笑,我要求也不高,就是你能不能也幫我跟她說說,讓他以後見我時還是正眼看看我?其次,我媽是真的待見你,她對你笑絕對不是笑裡藏刀,你放心吧,就算她真要捅你,我也會幫你擋著的。」
鄢凜放低身體壓到顧優身上,捧著他的臉,額頭抵著額頭,「小賤人,你又勾引我。」
顧優的睫毛刷著鄢凜的睫毛,刷著刷著兩人都覺得有點扎了,顧優忍著眼睛的刺痛繼續刷,想刷贏一次,嘴上說道:「禽獸總會為自己的行為找到各種借口。」
「牲口總會為自己的淫、盪找到吸管。」
顧優閉上眼,認輸,「來吧,禽獸。」
「好的,牲口。」
……
沒一會兒,顧優又差點氣炸,「你究竟想怎麼樣!」
「我又不想做了。」
「有你這樣兒的嗎,自己發情期的時候想怎麼做就怎麼做,現在到我發情期了,你就不做了,我再問一遍,你真的不做了?」
喲呵,聽這語氣似乎還有去外面找人的架勢,鄢凜決定好好教訓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