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 53 章
西林就這麼在醫院住了下來,腦袋縫了針裹著一圈白色繃帶,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好在沒有劃破臉留下痕迹。
「本來就丑，要是再把臉給弄壞了看你怎麼辦。」如如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用牙籤紮起一塊邊白賢特意削好切塊盛在水果盤裡的哈密瓜塞進嘴裡,隨意嚼了兩下便咽下去。然後又扎了塊遞到西林嘴邊，「你說說,你這感冒沒好的人出去瞎晃悠個啥。還晃悠出這麼大的事來，你說你要真砸出個什麼問題，變成弱智半癱甚至失憶這種狗血子事出來可怎麼辦喲！我都會坐在醫院門口哭我跟你說。」
「你這嘴就不能積點德？」
「唉,奇怪，李勝賢怎麼從你出事以後他都沒出現過一次。」一旁默默又開始削梨的邊白賢低聲問道,「怎麼樣也是因為他才出的事吧,權志龍都來的看到都煩,他倒一次面都沒露過。」
「被揍了。」床上輕輕咬著蘋果的人解答了他們的疑問，「我出事他送到了醫院，然後被隨後趕到的權志龍揍了，朴載范趕來的時候參了一腳。」
「你都被玻璃砸成那德行了還有空看這個？！」
「不是，是我發現權志龍和朴載范兩人拳頭都腫的不像話時問的，兩人都沒說。後來私底下朴載范和我說了。揍完李勝賢后兩人又打了一架。」想到朴載范描述的場景，還未說出她已先笑出聲，「兩人還都他媽約好不打臉。」
如如翻了個白眼，卻不禁腦補了下兩人不打臉的場景，立即笑出聲，「嚴肅點！唉，我說，權志龍就這樣天天過來照顧你？你也就這樣坦然接受？」
「不然呢？我難道讓他給我滾出去？」
「當然了！」
西林翻個白眼沒說話，默默啃著哈密瓜。
看她沒回答，如如難以置信的提高嗓門，「不是吧，就因為他照顧你這幾天，就這麼簡單的原諒他了？」
「原諒不原諒早就沒意義了，現在他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反正沒差，他不來我不會難過，他來我不會有多開心。」伸手把邊白賢手裡削掉一塊皮的梨子拿過，塞進嘴裡咬了一口，清甜的梨汁溢出嘴角，她伸手用力抹了抹。
出院那天權志龍開車送她回家，西林提著簡單的行李站在樓道與他道別，「這段時間麻煩你了，謝謝。」
他有些猶豫，躊躇一會兒還是上前一步握著她手裡提的東西，厚著臉皮說，「反正已經到這了，也不差這幾步不是？」
西林看著他，手上的力道沒有放鬆，「權志龍，送到這裡就夠了。我們之間，現在差的，遠遠不止這幾步的距離而已。」
男人目光沒有絲毫的退縮和轉移，他牢牢握著手提袋語氣放緩，「西林，我買了雞，燉給你吃好不好？」
幾秒的沉默后，他感到手上的東西變重。西林已經走在前面低頭玩手機，他則兩手提滿東西跟在後頭。上次她喝醉送她回家時，明明已經醉成那樣還不忘掩蓋密碼，而現在清醒的她卻沒有絲毫提防心的在他面前輸密碼。
屋裡的陳設與以前相比沒什麼天翻地覆的變化，只是一些舊的東西全換新，多出來的陽台上擺著上次在她公寓里看到的躺椅。
她坐在房間里整理東西，他則熟練的將已經處理好的雞洗乾淨放好佐料放進鍋里燉。忙完這些，那頭也忙得差不多了。用紙巾將手擦乾走進房間，打開門看到了從未想到的畫面。那幅多年前被如如盜走的畫此時正端端正正靠在牆上，上面的他依然淺淺微笑，還有些小齙牙還有些嬰兒肥，「這畫...」
「畢竟花了很長時間才畫好的。扔掉挺可惜的，就放在這了。」並沒有太在意，西林關上衣櫥，「雞已經燉下去了吧？」
「恩....這幅畫。」伸手指指畫，「可不可以再送給我？」
「行啊，反正放這占這麼大個位置也挺礙眼的。」沒有絲毫猶豫地答應下來，她搔搔短髮，「我有些累了，想睡一覺。」
「....」這麼明顯的逐客令他不是聽不懂，志龍看著畫表情真摯的點點頭，「那你休息吧，我就在客廳看會兒電視好了。」
無語呵出聲，「隨你便。」
待她睡下之後，權志龍打電話讓助理找人過來把畫扛走，想到西林還在睡覺，便讓他等自己簡訊通知再來。
於是一人站在廚房收拾著垃圾，想到除了在醫院裡她剛醒來時兩人好聲好氣說了話以外，再次清醒后她依舊冷言冷語。當時在公司錄歌時聽到西林出意外的消息，無疑是平地一聲雷，他坐在椅子上只感覺兩耳失聰嗡嗡作響。
匆匆趕到醫院，好在，她沒事。起碼沒有大礙。
醫院樓道里他與雙手還沾著她身上血的李勝賢一同抽煙，雙手沾著西林身上的血，李勝賢說，「我就這樣看著她倒在血泊里，明明前幾秒她還跟我開玩笑。我簡直...」
他沉默抽著煙一言不發。
「知道她嘴裡最後念叨著什麼嗎？」
「什麼？」
「她一直念著你的名字。」穿著為拍攝特意換上的衣服，李勝賢眉頭微皺，「權志龍，你說她到底是太恨你還是太愛你。」
將煙屁股扔在地上，他揮出拳頭，「怎樣都與你無關。」
....
以為自己會因為他的原因而睡不著，沒想到一沾枕頭就睡了過去，大概是西藥的原因，她睡得昏昏沉沉一覺無夢。待醒來時，捂著被子一身都是汗，連臉上髮絲都有著細細密密的汗。躺在床上發了起碼有一分多鐘的呆，只覺越來越困。醉眼朦朧拿過手機看看時間，已經是傍晚時分。
將杯子往上又拉了些，打算睡他個天昏地暗的。結果把手機放回桌上時把水杯撞到了地上，她伸頭一看，好在睡前把水喝完了，不然還得起來收拾。還好還好。
正打算縮回被子里時，又有人敲門。
還懵懵懂懂的腦袋一時沒反應過來，在家裡居然還有人敲門？那人隔門喊話，「你醒了？」
怏怏應了一聲，門被推開，伴著一股雞湯香味兒他走進房間。西林知道這樣也是沒辦法再睡下去了，索性坐起清醒會兒。頭靠在牆上看著他彎腰把瓷實的杯子拾起放回桌上，又看著他走到窗前
拉開窗帘。
當霞光鋪滿地板，她下意識眯起眼避開光線，金色的光勾出他的身影，是那樣的眼熟，簡直恍若人世。他轉頭朝她笑笑，「雞湯已經燉好了，等會兒你就可以吃啦。」
....
飢腸轆轆坐在餐桌前接過他盛好湯色鮮亮的雞湯，西林低頭喝了一口，濃香溫暖的雞湯讓她忍不住讚歎出聲，「很好喝啊。」
權志龍笑笑給自己也盛了一碗，坐回位置上慢慢喝。
「記得以前我生病你煮的那個雞湯，那叫一個咸。」吃了幾口下去渾身都暖了起來，將骨頭吐在桌上。
「還不是因為你生病，那可是我第一次做東西，我媽都還沒吃過我煮的東西，你不偷著樂還嫌棄。」
「也不知道是誰害我生病的！你還把人東永裴車給撞壞了！」
「我撞到路邊欄杆上的時候你不是笑的很開心嗎！」
說罷，兩人笑了起來。這笑來的太溫暖也太突然，在這樣一個不太適當的時間點發生。意識到這點后兩人立即噓聲，表情有些尷尬。
正當權志龍尋思著說些什麼好打破這僵局時門鈴響起，權志龍估摸著大概是助理找人來扛畫了，西林起來后他便發簡訊給了助理讓他過來。一看果然如他所料，打開門穿著工作服的人三三兩兩進入，站在卧室里討論如何將畫扛走。
西林則將雙手疊在胸前站在那兒看著他們，覺得這助理看著怎麼莫名眼熟。
「哥，這畫是送到你公寓還是送到伯父伯母家裡？」
「送我爸媽那裡吧，我自己住的公寓我也沒怎麼過去。」看著工人就要著手抬，結果抬起時沒注意，整幅畫都歪了歪差點倒掉。他忍不住多提醒兩句，生怕他們將畫弄壞，就讓助理過去按照自己的意思示範給工人怎麼扛。助理二話不說，挽起袖子蹲在畫前。
工人們都領悟他的意思后，助理正要起身時。一直站在後頭表情高深莫測的西林開口朝剛站起正在整理著裝的助理道，「你可不可以再蹲下去一下？」
「怎麼....怎麼了？」
「沒有，剛才那個角度好像有點不對，你蹲下去試試從那裡抬...」伸手指指最底下的那一角，助理點點頭有些疑惑但依舊蹲下，依言握住了畫框的一角，然後轉頭看向她眼神詢問是不是這樣。
西林沒給他回應倒是迅速轉頭看向注意力還放在畫上的權志龍冷笑一聲，這一聲冷笑語調過於怪異，在場的人全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權志龍也看向她，一臉不解，「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