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四章 懲罰
董潔右腿二次手術的第二天在多方面聯手配合下林小芳向公安部門報案警方戒入張壽生被控制起來。
張衍想不到大山會這麼做。
老實說他篤定大山不會讓董潔出面。
無論董潔因為孫子的莽撞受到多大的傷害作為他李悠然來說絕對不會讓董潔站出來跟那種事聯繫在一起成為媒體報端熱議一時的話題人物。是以張衍才攜張壽生親自趕來北京希望能私下裡解決這件事。
沒有想到他會弄上這麼一出。
張壽生被警察帶走後張衍又氣又怒直接趨車去了大山的農場。
來京前張衍是與媳婦說過若是此事能順利解決張壽生因此入獄判個幾年他也認了。
這當然不是真的只是說說而已。
張壽生這小子不爭氣可再不爭氣那也是他孫子況且他之入獄受懲罰的不單單是他個人也必將影響到兒子兒媳等人的仕途影響太大也太壞了。
「李總年輕有為是我國有名的青年企業家東方元素集團不光在北京在廣東那邊也是數得上的繳稅大戶、龍頭產業。這樣的青年才俊我一直想親眼見見就是人老了不中用了身上一直不舒坦這些年難得離開南寧。」
農場主屋的客廳里大山讓其他人都做了迴避自己親自接待張衍。
「哪裡。您老可是打抗戰時期過來的老前輩於國於民的有功之臣。我是後輩不過是沾了改革開放地光加上一點運氣取得了一點小成績。這點東西在年輕人中吹吹還行在老前輩面前算得了什麼呀?本來該是我登門拜見才是張老千萬別跟晚輩客氣。」虛與委蛇誰不會呀。
張衍壓下心頭焦慮試圖用平和的態度與大山溝通。
「俗話說:滿招損。謙受益。難得李總取得這麼大的成就還能保持這種傳統美德了不起啊。說起來我們廣西這幾年展的也不錯不知李總有沒有過去投資的意向?老頭子對那邊情況還算熟悉應該可以幫點小忙。」
「多謝張老的好意。不過晚輩的攤子鋪的夠大了目前還沒有大地擴展計劃。家裡的長輩年紀大了我想多些時間陪陪老人。」
張衍眉頭皺了起來勉強笑道:「唐老能有李總這樣的孫子。真是讓人羨慕啊。哎我那孫子如果能有李總的一半那我可真是做夢都會笑醒啊。」
大山垂下眼神捉了茶壺添水口裡淡淡道:「想要得人尊重先人得自重。家裡的長輩從小告誡我。長輩的功勞是長輩的長輩們做了些事相應的也得到了百姓的尊重和一些權力但這並不意味著做人晚輩地有資格覺得自己天生就比別人高了一等。我爺爺說過這樣的話:倘若我不學好在外面胡作非為用不著勞煩別人他親手把我送進局子里接受審判。我一直記著這話。所以在我眼裡哪個人都沒有特權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
想要得人尊重先人得自重。這道理張衍如何不懂?得一後輩如此說於他簡直形同於當面削他一記耳光。
張衍喘了口氣又嘆了口氣忍耐道:「李總壽生不懂事他做事混帳。老頭子教孫無方在這裡鄭重跟李總賠罪了……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有什麼條件李總儘管開口我張家能做到的絕不含糊。」
大山搖頭「張老如果令孫是個未成年人我會坦然接受您的道歉。可惜他是個成年人。男人就該有點擔當。有一點但請張老放心。我李悠然絕對本著良心做事不會故意與任何人為難。」
張衍再也端不住笑臉。「話說到這份上了李總還要跟我這個老頭子轉***嗎?」
「我不明白張老的意思。」
「林小芳這人李總認識吧?」
大山毫不畏懼的回視「我最近一直在忙醫院地事沒心思管別的也不知道外面都生了些什麼。至於我這麼忙的原因張老應該清楚吧?我想就不用我多說什麼了。抱歉如果前輩沒什麼事我還要去醫院……」
「林小芳她——這是莫須有的罪名光天化日之下赤的陷害!我真不敢相信以你李悠然的為人竟然會用這種下作手段!」
大山唇邊輕扯笑意卻不曾進入眼睛里「莫須有?張老好一個莫須有無緣無故怎麼會有女孩子肯指證說自己受到傷害?如果您的孫子真地受到冤枉法律會還他一個公道。」
他一字一句慢慢道:「我保證我絕對不會讓法律冤枉好人也絕對不會讓法律放過壞人!」
事情一旦立案公安機關介入餘下的事情便好辦多了。
林小芳的上告只是事的一個引子重點在後面。
短短几天工夫來自廣西等地的受害者的證人證言便彙集北京。
其中有車禍造成的受害者家屬更多的是許多受過張壽生玩弄的女生地證辭。
最後張壽生被判入獄十二年。
若以他的罪名判個死刑亦不為過只是張家人在其中出了大力動金錢攻勢使得多位受害者選擇閉口。有那麼一些人覺得傷害已經生便是出面告了又如何?不過是那個人多條罪名自己所受的痛苦並沒有得到補償不若就此拿一筆錢這才是實實在在的補償。
最重要的是。許多女性受害者拿不出有效證據且事時多半都不曾報案。若不是大山派人搶在張家人之前及時控制了幾個關鍵證人張壽生地罪名也不致於會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得到明確的落實。
權力和普通人的對撞中往往是權力佔了上風許多事很容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權力和權力地較量中要麼是東風壓倒了西風要麼是西風壓倒了東風。
也是張壽生過往作惡太多。讓人拿住了把柄。雖然彼時他也曾小心注意擦凈屁股然而有心人若要循絲追蹤哪裡隱瞞得住?
張衍短短數日之間白頻生整個人恍若蒼老了好幾歲。
他離京前再次找上大山「事已至此壽生害得董潔受罪他自己也進了監獄……咱們兩家地過結可以就此結束了吧?希望李總高抬貴手不要在獄中為難他。」
大山承諾:「我向張老保證。我絕對不會在監獄里對張壽生做出任何不利的行為。」
張衍認真看了他好半晌最後點頭道:「好我相信李總地話。」「就這麼結束了?」
張昊卻是有些不甘心。為了拿到張壽生切實可靠地證據他前後在廣西呆了許多日子上下打點多方走訪實是費了許多工夫。
大山只是微笑。
「我喜歡的女孩子在這個季節離開了我。她去了國外她相信國外有更好的生活和更大更美的世界在等著她。
南方天氣濕熱即使下雨也絲毫感覺不到涼爽每天晨昏顛倒的忙碌著慢慢也淡忘了最開始的傷心。大山好兄弟你前次來信。不忘安撫我的心情謝了。
在這裡我想告訴你我不會從此對感情失望。我的舞台在中國我是中國人我願意一輩子在這塊土地上生活也許她說的對出國會給我新地機會更好的機會可我不願意。而你和小潔的感情。讓我相信幸福是真的存在的。
聽說了小潔的事就寫了這封信。我口拙不會說安慰的話。
好兄弟小潔她吉人有天助她會好起來地我相信經過坎坷你們只會更幸福……」
於大偉從南方的某個地方寄來一封電子郵件。
自霍凌雁出國后。經過一場情傷。於大偉變的沉默卻也更成熟沉穩。這一年來他經常出差不辭辛苦深入一些偏遠山區了解當地情況從中挑出一些孩子做為基金會的助學對象。
孩子是一個家庭的希望也是國家的希望。生而不平等是一件客觀存在的事實他能做地就是在大山的財力支持下儘可能多的給其中的某些人提供一份關於未來的希望。
這是一件很有意義的工作於大偉喜歡這份工作。
董潔的眼睛終於可以正常視物了。
她跟大山說:沒有經過失明的痛苦根本不會了解、擁有一雙可以看得到世間萬物的眼睛是件多麼幸福地事。一個健康的身體本身就是一筆無價的財富想想世界上那麼多肢體殘缺的人做為健康人當懷有一顆感恩的心實在不應該對生活有諸多抱怨……
經過漫長又痛苦的康復練習董潔終於在第二年的春天恢復了行動能力。
只是她再也沒辦法跳舞了。
受過重創的右小腿植入了部分用以支撐她站立和行走的支架不耽誤行走想要進行劇烈地活動就不行了。大山為了不使她觸景傷情轍去了精心布置過地舞蹈室。
董潔可以扔掉拐杖也不需要藉助他人能夠攙扶獨立行走後不久林小芳出國了。
大山為她辦好了赴加拿大留學的所有手續舅爺爺羅士森地雙胞胎孫子之一、羅強曾經就讀的母校接納了這位來自中國的小姑娘。
這次出國留學董潔相信林小芳會在異國他鄉的土地上得到另一次完美的蛻變蛻變成蝶。
林小芳進京之前她的世界很單純唯一的目標就是考上大學。
然而跟董潔的交往中雖然董潔極力避免讓她接觸到對她來說過於複雜的人和事環境到底與她從前的經歷反差太過巨大而於大偉做為人家的哥哥雖然只是乾親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裡邊總要照顧一二。
林林總總算下來在女孩子最敏感多思、對人生觀世界觀的形成最要緊的幾年裡林小芳的心理因為所見所聞的懸殊變化自然也就變的複雜起來。
也許少年時的影響會讓一個人忍不住的去沿著另一個人的方向下意識的進行著自我塑造。
然而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林小芳經歷再特殊也無法與董潔相比某種程度上來說董潔並不是一個好的榜樣。
她有時過於孩子氣以致於唐峰常常都覺得:姐姐是個大娃娃姐姐跟我一般大。
有時又兼具女人的體貼與溫柔這種細心是一個十幾二十歲的女孩子無論如何都難以模仿的很多東西需要經過時間的累積最後自然達到水到渠成的程度。
而有些說出來連大山也覺得深以為然、若有所得的感悟其實是經歷世事後的一種洞徹……
很多年後林小芳想明白一個道理:當手腳在凍僵的時候遇上渴望的熱源第一感覺不是溫暖而是刺痛就算慢慢適應了舒服了可能還是會因為一開始的不正確的取暖方式而生凍瘡輕者紅腫重者腐爛……
大山和董潔的婚禮訂在十月國慶節日後的第三天。
世紀之交國內要舉行一次盛大的國慶閱兵儀式屆時陳老爺子、丁老爺子等人都要過來看閱兵丁睿也會來京。
而在剛剛進入八月的時候大山一個特別辦理的閑置了許久的手機終於響了他接到一個輾轉打來的秘密電話:張壽生保外就醫期間被人引誘吸上毒品已經成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