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世:靈魂易主
再次睜眼的時候,已經是夜瀾國了,一個女尊國,她的身份是夜瀾國的七公主,夜凝殤。絕色的容貌和前世一模一樣,紫色的眼睛,象徵著高貴的血統與至高的靈力。因為前世的記憶被封印了,靈魂易主后的夜凝殤沒有任何前世的記憶,這個身體原來主人的記憶倒是歷歷在目:
她所在的是一個女尊時代,天下被分為夜瀾、灜滄、臨霄、凌宇、月辰、玄洛、咫天,七國鼎力。她作為夜瀾國的七公主,從出生開始就佔盡了得天獨厚的賜予。她姓夜,在夜瀾國的皇室,只有身份最尊貴的女子才能與國同姓。且不說夜凝殤是女帝與鳳后唯一的公主(其餘公主和皇子是其他男妃與女帝所生),論樣貌,無論她走到何處,如果夜凝殤說自己是第二,絕對沒有人敢說自己是第一。此外,夜凝殤生來就身賦令人望塵莫及的靈力,略加修鍊就到達了紫階(赤為最低,以此類推,紫為至尊)。在夜瀾國這樣一個崇尚異術超能的女尊國,夜凝殤所擁有的一切,可以說是常人做夢都不敢奢望的。
不過,最讓轉世后的夜凝殤哭笑不得的,就是這個身體被原先的靈魂放棄的原因:痛失至愛之後連續縱酒兩年,心智渙散,最終導致靈魂出走。
在現在的夜凝殤看來,原來的夜凝殤是個對伺君始亂終棄的痴情女子。說她始亂終棄,是因為在她娶了皇甫軒以後,獨寵這個伺君,完全冷落了自己的其他伺君,精神上將他們打入冷宮,傷透了他們的心。說她痴情,是因為兩年前皇甫軒死於重病以後,無論母皇送來什麼樣的美男,她都不曾動心,陷在失去至愛的痛苦裡連續借酒消愁兩年之久,直到把靈魂都喝沒了。
這些記憶都在腦海里任她提取,不過終歸不是自己親身經歷的,想起來還是有些費力。她決定先不想那麼多了,從現在開始珍惜這個生命接下來的每一天。第一件事,就是沐浴更衣,清理這個渾身酒氣的自己。
夜凝殤在衣櫃里翻了翻,找了一襲纖塵不染的白衣,憑記憶走到了公主府的溫泉,一身酒氣熏天的味道,與她的氣質真是太不協調了。
月色撩人,夜凝殤雪白的肌膚被披上了一層霜色。她的身體,精緻的美輪美奐,纖瘦的身材非但沒有給她的美麗減分,反而增加了飄渺出塵的感覺。靈動的紫瞳,散發汲盡天地之精華的靈氣,極盡魅惑。
將一身酒氣的衣服丟在了池邊,夜凝殤正準備走進溫泉,聽見有人從背後走來。她下意識的轉身:「誰?」
男子低著頭對夜凝殤行了個禮,恭敬的回答:「雲清陌侍候公主沐浴。」
夜凝殤搜索著關於雲清陌的記憶:三年前在公主府附近救下的重傷男子,雖然來路不明,但武功高強。為了報答夜凝殤的救命之恩留下來做了夜凝殤貼身護衛。後來又因為美貌被夜凝殤看中,就冊封了伺君。是唯一一個沒有因為她酗酒兩年而放棄自己的伺君。
雖然夜凝殤和雲清陌是妻主與伺君的關係,畢竟對現在的夜凝殤來說,除了本不屬於自己的記憶,雲清陌只能算是個陌生人。讓這個熟悉的陌生男子幫自己沐浴,還是有些彆扭的。她急忙把剛才找到的乾淨衣服披在身上,然後示意他起身:「清陌,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
什麼,她居然叫自己清陌?不是聽錯了吧!雲清陌看著夜凝殤,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自從皇甫軒伺君入府以後,夜凝殤再也沒有正眼看過包括他在內的其他男子,更不用說這樣親切的叫他清陌了。
雲清陌的驚訝還不止於此。他注意到雖然夜凝殤的容貌沒有改變,氣質似乎不一樣了。此時的夜凝殤神智是清晰的,眼神不再渙散,紫色的瞳孔看起來那麼靈動,有種攝人心魂的力量,讓他不敢直視。就連之前沒有醉酒的公主,都不曾給他這樣的感覺。
夜凝殤見他還不走,有些尷尬地又說了一遍:「清陌,你聽到了嗎?我自己來就好。這麼晚了,快去休息吧。」雲清陌看著月色下只披著一件白色輕紗的夜凝殤,驚艷的不能自已,一時間失了神。
見他還是不答,夜凝殤迎上雲清陌的眼眸:「清陌,你在想什麼?」她發現雲清陌真是個好看的男子,只是比記憶中的又清瘦了。
「公主已經兩年不曾這樣叫過臣伺了,臣伺只是等公主多叫幾次,確認公主沒有認錯人。每次臣伺把喝醉的公主抱到溫泉清洗的時候,公主叫的都是皇甫伺君的名字。看來公主終於酒醒了。」雲清陌又低下了頭,說話的語氣還是恭恭敬敬的。
雲清陌雖然是她的伺君,卻更習慣把自己的身份當成是侍衛。稱呼她為公主而不是妻主,稱呼自己為臣伺,而不是為夫。在夜凝殤看來,這個清陌做了她的伺君,照顧了自己兩年,並不是出於愛,而是出於君臣之心,或者說為了報答她的救命之恩。不過不管他愛不愛自己,每次喝醉了都對著他叫別的男人的名字,總是讓他不好受的吧。
「清陌。對不起,謝謝過去兩年你對我的照顧。我會補償你的。」
雲清陌又看了看清醒的夜凝殤,終於不再懷疑公主這回是真醒了。「侍奉公主是臣伺的職責,公主不需要補償。」
晚風吹過。夜凝殤的身上與生俱來的如空谷幽蘭般的冷香散發在夜色里,與溫泉的水氣融為一體。淡淡的,似有似無,只有靠近才能聞得真切,讓雲清陌不自覺的想靠近。
「兩年了,不管公主是不是因為喝醉了想不起來,公主的身體還是習慣清陌的。就讓清陌來吧。」
「好。」夜凝殤想想也是,都洗了兩年了,自己硬說不要豈不是太矯情了。何況她也想和清陌說說話。
清陌撩撥著溫泉的水,看著水珠從她光滑如玉的背上滑下來。說來也怪,伺候了公主沐浴兩年,數不清看過沐浴在溫泉里的夜凝殤多少回了。印象中,爛醉如泥的她美則美已,只是瞳孔渙散,神情獃滯,不足以讓人心動。他只是例行公事的觸碰、清洗,不曾感覺自己的心跳像今夜如此之快。每一次在她微笑著回眸看向自己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的心臟都要跳出來了。他意識到自己的臉從頸部燒到耳後,急忙背過去,以免被她發現他的異樣。「公主,臣伺突然想起來還有事情要忙。先告辭了。」
真是奇怪,不是剛才還主動要求留下來,這麼快就走了。夜凝殤看著他有些凌亂的匆匆離開的步伐,不由得感慨:看來這個雲清陌真是不喜歡自己,之前不離開估計是怕她因為醉酒把自己淹死在水裡吧!現在她已經清醒了,終於不用違背自己的心意再做伺候她沐浴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