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兩鳳相爭 必有一勝
「回稟王上，奴才聽得清楚。」
「既是聽的清楚就照著王后的意思去辦，開國庫糧倉為百姓放糧。」
「諾。」蒲青領了口諭，匆匆的退了下去草擬詔書去了。
沐離殤這才看明白，好一個迂迴曲折，她是又著了君落塵的道了，他一貫愛民如親是斷斷不可能做出那般的事情來的。她既是著了他的道當下也沒什麼可好再掩藏的。心中卻是又氣起自己來，滿腔的怒火皆是發泄在果盤中的蘋果上。
君落塵並不介意她殘害蘋果，只要這刀子不是割在人的身上便好。
「本王要替大齊的百姓多多感謝王后的大恩大德了。」他邊說著手中也是頗有架勢的起身做了個揖。
沐離殤被他逗得哭笑不得，今日她受了大齊君王的一拜，不知算不算是前世修來的好福氣。罷了，罷了。本來就是極好的事情，她有什麼好氣的。
「既然你肯開國庫放糧，不若再做件好事如何？」
「講。」
「錢糧都肯給了災民，何不再為災民們選個地方，建屋造房以安置災民。」
沐離殤的話讓君落塵眼前亮了一亮，眼下不止是大齊災荒嚴重，其餘的眾國也是災荒不斷，民不聊生。此時若是大齊不止妥善的安置災民且給予錢糧，想必到時定是會有他國的難民前來。
到時的大齊定是人丁興旺，作業不息。在這亂世之中多一人便是多了一分勝算，何愁不富國強兵、何愁他國來犯！
「光建房造屋還是不夠，寡人要給他們可以生息的法子。讓大齊的百姓，不，不止是大齊的百姓都可以安居樂業！」
君落塵似是興奮極了一把攬住沐離殤就是抱在懷中「離兒啊，離兒，寡人真是慶幸有你在身邊。」
離兒......
沐離殤幾不可見的打了個哆嗦。
寢殿的門外，碧荷忽然來報說是西宮娘娘第二夢憐前來求見王後娘娘。
「讓她進來吧。」未等她開口，君落塵便替她做了決定「寡人正是有事欲交代與她。」
「請西宮妹妹進來吧。」王上已是發話，她也不好拂了他的面子。掐指算來，這些日子君落塵不是在昭陽正院就是窩在大殿中批摺子，西宮娘娘第二夢憐應是許久未見過他了。
第二夢憐似是早就知道君落塵在這裡般，只見她蓮步輕移、身姿裊娜，身後跟著的是她的貼身宮女雪梅，雪梅的手中提著食盒。
兩人行了禮。
沐離殤讓人搬來個綉墩給第二夢憐坐下。
「王上，您以前可是最愛吃臣妾那裡的糕點的，怎的近幾日都是不來了。」
「國事繁忙。」君落塵說著，有意無意的抬了抬手中的書，示意自己確實忙的抽不開身來。
「王上日夜未國事操勞定是辛苦極了，別是累壞了身子。您最愛吃臣妾那裡的糕點，今日特意讓人備下給王上和王后品嘗。」
第二夢憐一招手，身後的雪梅便低首上前將食盒蓋子打開，一盤一盤的拿出裡面精緻的糕點。沐離殤雖是叫不出這些糕點的名字，卻也看得出無論是味道還是品相皆是上乘，她也不與她客氣，拾起一塊就是放進口中。
她那裡想到沐離殤會有這麼一招，臉上的笑容頓時凝住，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先君落塵。見他神色並無異樣，第二夢憐也不好再說些什麼。
盤中的糕點入口即化，香、甜、軟、糯的感覺充斥在唇齒間，沐離殤忍不住又是拾起一塊放入口中。
「憐兒宮裡的糕點雖是好吃，但離兒你也是要慢些吃，別噎著。」君落塵順手斟了杯茶與沐離殤。
「是啊，是啊。」第二夢憐在一旁尷尬的附和著「王上都還未吃呢，姐姐可別忘了與王上留下些。」
「這是自然，這是自然。」她一個人也是吃不了這般多「只是不知妹妹今日前來姐姐的宮中是有何事？」
第二夢憐忽然低垂下頭，一副嬌羞的模樣「是王上讓臣妾午後前來的。」
沐離殤放下手中的糕點，用著娟錦擦拭著手指。原來是這樣，她說怎的西宮娘娘第二夢憐無事會登上她的三寶殿。只是不知君落塵遣她前來所謂何事。
桌上的糕點已是被吃的七七八八，壺中的茶也是飲過三壺。君落塵在宮女碧荷和雪梅耳畔交代了幾句，兩人便收拾了杯盤退了下去。
「幾日後便到了與燕國使臣約定的琴斗之期，寡人慾在你們二人中選出一人應戰燕國公主夏凝函。」
「臣妾認為姐姐正是合適，更何況那日在歡飲殿中姐姐的琴技眾人也是見識過的，想必由姐姐應戰定是無人有疑意。」
沐離殤習慣性的縮在一旁，本想淡出兩人的視線，卻被第二夢憐推到了人前。當下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
「西宮妹妹這是取笑姐姐了，眾人皆知那首《嫣紅》是本宮母妃所作，姐姐只是投機取巧罷了。」
「姐姐過謙，姐姐無論是才情亦或是美貌，皆不遜於燕國公主，這比試的人選自是由姐姐擔當最為不過。」
正當兩人互相謙讓推脫之時。碧荷與雪梅各抱著一把古琴進了來，兩人的身後跟著幾個身強體健的小太監搬著案幾和綉墩。
「由寡人判斷，兩位愛妃比試過後便知。幾日後的琴斗關乎著大齊與燕國的將來，煩請兩位愛妃全力而為。」
「諾。」
「諾。」
兩人落座，波動手下的琴弦。說起琴來沐離殤只會彈奏兩曲，而《嫣紅》便是其中之一，也是她人界的母妃上官玲瓏手把手交與她的。
她彈奏的依舊是《嫣紅》，卻是嫣紅的最後一段，講述了男子背叛心愛女子的故事。琴聲悠揚卻不悲戚。沐離殤從未體驗過被人背叛拋棄之感，對著這後半段的情感掌控自是不如。
反觀第二夢憐似是對此番的比試胸有成竹般。輕快的節奏自她小巧玲瓏的指尖流出，眉梢眼角之上皆是笑意。比起沐離殤彈奏的悲戚不得的《嫣紅》，更能感染人心，蠱惑人心。
一曲終了，餘音繞梁久久不散。
「西宮妹妹，姐姐輸的心服口服。幾日後的琴斗若是妹妹前往定是大獲全勝，以壯我大齊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