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山雨欲來 風平浪靜
燕國公主夏凝函封妃的儀式並未有相像那般的隆重。只是簡單的昭告了各個宮中,帶著她在各宮之中轉了幾轉便算是儀式的全過程。如此簡陋的陣勢算是後宮之中前所未見的,不過夏凝函也是好氣度,並未多加抱怨,乖巧聽話的很。
原也不甘著她何事,只是當夏凝函那張與自己七八分相似的臉,對著自己矮身行禮之時,她便覺得彆扭的很。
東宮與南宮離得較近,算是抬頭不見低頭見,如今第二夢憐住了進去,每日面對那張與她七八分相似的臉,還不是要抓心撓肝的難受。
東宮之中儼然一片祥和之氣。
如今的東宮妃夏凝函隨著君落塵在各宮之中晃了一圈,回到宮中便是見著第二夢憐早已等在那裡,她不屑的掃了她一眼,踱著步子,緩緩做了下來,便是有著宮人遞上茶水。
「妹妹,如今你已成了後宮的妃子,也是該實現你當初與我的承諾來。」
「承諾么?」她抬手,潤了口茶「姐姐與我有著什麼承諾么?」
「你!」第二夢憐險些拍案而起,聽其話中之意有著返回的味道。她也是不順著那般的話多言,轉而車扯開了話題「姐姐若是記得不錯的話,姐姐手中還是有著妹妹想要的兵防分布圖。」
夏凝函果然眸色一轉,收了面上高傲的表情,轉而笑的一臉可親「姐姐大度,是凝函不對。凝函今日累了一天,難免累的頭腦昏花,還望姐姐見諒。」
「妹妹是累的頭腦昏花,還是想卸磨殺驢。你我皆是心知肚明。」她站起身來,頭也不回的向外走著,丟下平地驚雷「若是想要大齊的兵防圖,便是取了沐離殤的命給我看。」
「姐姐慢走,妹妹不送。」碰的一聲夏凝函合上卧房的門,屋內燕國丞相自屏風之後走出,微微拱了拱手。
「娘娘,看來第二夢憐留不得。」
「留不得也要留,現下不是除去第二夢憐的時候,我們還需要她來幫我們最後一個忙。」她緩緩的坐下身來「吳丞相距離你們離開大齊還有多久?」
「大齊王上隆恩,怕是東宮娘娘思念家鄉,故寬容微臣半月之後離開大齊。」
「很好,本宮要你帶著黃金百萬去拜訪第二夢憐的兄長驍勇將軍。這人對我們日後在大齊有著許多幫助。」
「諾,娘娘成大事者心要狠,願娘娘能在大齊做出一番事業來。不過娘娘也是要當心那大齊的王上,此人不是等閑之人,先前我們已是得罪與他,日後行事更加要小心萬分。」
昭陽正院之中,君落塵伏在書案邊批著奏摺,面前的竹簡已是堆積成山看不清內里之人的神色。他抬起頭來,正是看見沐離殤同是伏在書案上睡得正香,臉頰上的傷口仔細看去仍是看得見那日琴斗留下的疤痕,身旁的竹簡也是堆起一小摞來。
他解了身上的大氅與她披上,抬手縷了她散落在臉頰上的發,隨意瞟了眼翻開來的竹簡。微風吹進屋內,吹滅了屋內的燭火,窗外月光如注晃動人心。
此刻桌案上的人兒卸了滿身的防備,不在是那個渾身都是刺的沐離殤。這樣的光景也只能在她睡熟是方看得見,何時在自己面前她也是能卸了防備,全心全意的依附於他。
「唉...」君落塵嘆出一口氣來,放慢動作抱起伏在書案上熟睡之人,更深露重會著涼。
又是正午,沐離殤懶懶的自榻上起來,全然不記得自己昨夜是怎般上的床。只記得是在看著奏章,看著看著之後的事情便記不得半分。
「王後娘娘,外間東宮娘娘前來拜訪。」碧荷笑盈盈的端來潤喉的湯茶「奴婢已是叫她在外間等候,您先喝口茶潤潤喉。」
沐離殤接過茶碗來,抿了一口。東宮娘娘,是說的夏凝函么?猛然聽聞東宮這兩字她還有些不適應,都已經成了娘娘了,竟也是過得這般的快。雖是不知她來做什麼,卻是想到那張與自己七八分相似的臉,心中便是彆扭幾分。
「碧荷,你去叫她回了吧,說是我身子好的不完全。」
「諾。」
撂下手中的茶碗,一眼便掃見桌案上的琴,斷了的弦依舊斷著,有些刺眼。不多時碧荷送走了東宮娘娘便是回了來,見她看著那琴問道。
「奴婢遣人去將琴弦續上。」
「不必了。」她要留著這琴弦,在未知曉是何人斷了琴弦之前她都要留下這琴。墨凡雖是承認的大方,她多少都是不信...
墨凡...
那日後院中的樁樁件件猛的撞開她的心扉,湧入腦海中,心臟不安分的跳動著。
「娘娘?娘娘?」碧荷在她眼前晃著手,試圖慌回她散漫的目光。
「嗯?」
「娘娘聽說小安子的案件有了些眉目。」
小安子的案件有了眉目,這麼快?君落塵辦事果然效率極佳「說來聽聽。」
「有人在小安子的身上尋到了殺死燕國大將斧、鉞用的毒藥。有人說,小安子才是毒死斧鉞的兇手,可能是查到了什麼,他暴露了,於是畏罪自殺了。」
沐離殤蹙眉「碧荷,你是聽誰說的?」這件事怎的看來都不算是好事,說小安子畏罪自殺,說他是毒死斧、鉞的兇手。如今小安子已故,已是死無對證,他又是昭陽正院之人,這件事到最後會算到何人的頭上,她不必去想,也是知曉結果...
「這個...」碧荷語塞「好似是自雪梅的口中聽來的,說起來,好似自南宮中傳出...」她一愣,呆住不再多說什麼,心中也是驚覺不對。
「你也感覺到了是么。」
「王後娘娘,咱們要多加當心,恕奴婢直言,這件事似是沖著您來的。與著西宮娘娘脫不來干係,她一向與我們不和,這件事風聲若是做大,定會被她抓住不放。」
又是西宮,又是第二夢憐。
「第二夢憐的兄長驍勇將軍大勝北方邊界的蠻夷部落,已是回京,明日便要入朝領賞。」昨日一道請安的摺子之上的內容歷歷在目。
只怕要打一場硬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