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
當夜,尚子虛果然十分講誠信地將蟒蛇製成了盤中餐,被沐傲天咬牙切齒地分食入腹了
次日,二人整裝出發,緊趕慢趕地朝生死林回去的方向前行。||途中不免有些山林猛獸和毒物,索性碰上了一個武功高強,一個對毒術頗有研究的煞星,一路倒還相安無事。
守在生死林外頭的百里達可謂是急的分不清東南西北了,這些天掰著指頭算日子,眼見就要足半月了,可還是不見人影,更別說一隻蒼蠅飛出來了。再想到裡面可能危機重重,更是急的猶如熱鍋上的螞蟻。
倘若堂堂武林令主在裡頭出了什麼岔子,他要找誰哭去?!
再有就是南夜這個碩大的移動冰塊,這些日子可沒少拿那雙冰冷刺骨的眼神瞪他,恨不得將他五馬分屍一般!
「若她出了什麼事,便是用你祭奠她也不過!」幾日來得焦急和擔憂如今已是演化成熊熊的怒火,他也不知在氣些什麼,是因為擔憂孤男寡女同在一處呆這麼長時間,還是真的唯恐會出什麼意外。
百里達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重複來重複去還是這句話,他早就聽膩了哪會真的被嚇到?
無視了那威脅十足的目光,百里達朝生死林的方向望了望,忽然眼眸中閃了閃,狡黠地一笑,說道:「與其瞎緊張,你不如想想該如何向她彙報那件事。」
聞言,南夜更是怒不可遏,不擔心沐傲天的安危反而去想些不甚其重要的事情,這百里達當真是無情至極!
正欲發火,卻聞得聲后一聲清朗熟悉的大笑聲。
南夜渾身不由得一震,驀然回首,入目的可不就是那個讓自己寢食難安的女子么?!頓時間,幾日來的擔憂煙消雲散,如釋重負,冷硬的臉上柔和的竟不似他了!
「我回來了!」再見到外邊的人,無論是生死林的守衛還是自己的親屬,都讓沐傲天有著說不出的愉悅快活,精神倍加猶如打了雞血一般。可不是么,在一個荒無人煙的林子呆久了,就算身邊有個尚子虛,出來見到以外的人物,也會有種再入世的激動之感。
尚子虛嘴上雖不言,面容上的鬆懈之意卻也是實打實的。低頭看著笑得極為歡暢的女子,彷彿也被感染了一般面上含笑,說不出的溫文爾雅氣質如竹。
「啊呀呀,主子你這一身破破爛爛的莫不是去行乞了不成?!」眼尖的百里達語氣異常誇張地猛然大呼小叫起來,那模樣就好似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簡直叫人想掄起棒槌問候一番。
南夜聞言細看,冷峻的眉宇更是緊皺。適才一時激動未曾注意,如今一看卻是讓他剛息下去的怒氣再次有了上竄的趨勢。
一個好端端的女兒家卻成了這副不堪入目的模樣,雖然並沒有百里達所說的那麼嚴重,可也是不成體統了!這讓他如何高興地起來?
沐傲天倒是不甚在意,出門在外更不用說是沒有客棧的荒山野嶺,想要吃好已是難事何談什麼穿好?能有件稱得上完整的衣服遮體已經是大幸了!
「莫提我這身打扮,若將你扔進去住上幾日,只怕比我還丟人吧。」對著幸災樂禍的百里達譏諷幾句后,轉而看向黑沉著臉的南夜,「我離開也有多日,你那邊的事情如何?」身為武林之尊,自是要對其負責。她已失職多日,現下出來的第一件事當屬過問情況才是首要的。
話一出口,百里達面上的賊笑更是難掩,左右瞅著沐傲天和南夜,赫然決定當一個戲外的看客。
南夜本就是個死心眼的,不善迂迴婉轉之事,聽得女子的詢問,當下直言不諱:「前日傳來急訊,鳩鴻大變,北冥倫率兵逼宮,國勢危急。」單單最末的『國勢危急』四個字,便足以說明而今混亂的情況。
沐傲天原本輕鬆釋然的心也順勢提起,「事情怎會有如此變數?早些消息為何沒有說明有此前兆?」突如其來的消息早已在她的預料之外,北冥倫逼宮一事更是讓她防不勝防。
先前,這北冥倫不是與北冥梭一路的么?為何會毫無徵兆出現逼宮一說!且派去暗裡監督之人為何沒有消息傳來?一連串的疑問讓沐傲天煩躁不已,出口的語氣也甚是不善。
「速速備馬連夜趕往鳩鴻京都!」當即高聲,只覺為今之計是自己必須趕回去以鎮大局。一國之亂危害的不僅是百姓,還有由她掌管受她庇護的江湖中人,以武林令主的立場來講,她斷然是不能坐視不理的!
「依我所見,逼宮一事非一日之功,你如今匆忙而去也無法做出什麼,倒不如在西鄰休息一日,養足精神想好辦法再前往也不遲。」一旁靜默的尚子虛倏爾開口道,他雖不清楚這其中的曲折,但考慮到這些日子來女子縱然面帶疲倦也腳不停息地趕著出來,若再如此奔波只怕身體會垮下來。這是他不願見到的。
沐傲天本想拒絕,畢竟早些趕到也能鎮得住場面,可見到南夜那一臉幾乎快與尚子虛一個戰線的表情,也只能無奈的應下。
幾人坐上備好的馬車,匆匆趕回王府。尚子虛缺失幾日的政事要處理,剛下馬車又被皇宮來的人給接走了,臨走還不忘囑咐南夜好好看護沐傲天。
隨即換來的是南夜愈加黑沉的臉色和百里達曖/昧古怪的表情,這是自然不在沐傲天的關注範圍之內。
梳洗飽餐一頓后,沐傲天也開始處理這幾日的繁瑣之事,只焦慮著第二日火速趕往鳩鴻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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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王府王妃的院落中,虞憐兒一襲輕紗綠柳裙半躺在貴妃椅上,在樹蔭底下乘著涼,只是那蹙著的眉頭,似在為什麼事而煩悶。
「紅蓮,你說,王爺有多久沒來這美人苑了。」
一旁服侍著的丫鬟聞言有些為難的看了一眼自家王妃,咬咬牙道:「已有五年之久了。」
「是啊,五年了。」虞憐兒自嘲的笑了笑,「五年前為了他,不惜天下人恥罵去盜取軍機,一紙軍機求得三王妃之位,誰曾想終究不過是個名頭罷了。」那個被她放在心頭的男子,待她始終無情,卻是她用另一個有情人換來的啊!
「王妃……」紅蓮一臉擔憂的看著面前哀愁的女子,卻不知該說什麼好。
「只怕這名頭都將沒有了。」一聲低沉冰冷的聲音自後方響起,頓時將正在對聊的二人狠狠地一驚。
「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