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螳臂當車

看著全身布滿了段果渠的吻痕.骯髒.而又不堪.

雨涵趴在水池上嘔吐.她的身體本能地排斥著段果渠強注進裡面的一切.當她面色蒼白地走出浴室.飢餓使她拉開冰箱.拿出她先前做好的飯菜.坐下來就吃.

掏空了段果渠的一切.雨涵覺得.她的心情.包括整個人.都舒暢多了.

她不會開段果渠送給她的法拉利.因為那太過惹眼.她也不會用段果渠的錢.她自己存著一筆私房錢

雨涵簡單地打扮了一下.出了門.段果渠所在的別墅區十分偏僻.出去也打不到的.大約因為這裡住的都是有錢人.的士根本就不開來這裡.

她走了很久.才找到公交站台.但她一上車.旁邊恰好是一個七、八十歲的老婆婆.雨涵起身.把座位讓了出去.

到達市中心的時候.已經是中午.雨涵特意去報亭繞了一圈.還好.報紙上並沒有刊登雨涵和段果渠當日在醫院門口的照片.看來拍照的那個人應該是如段果渠所說.被處理掉了.

雨涵並沒有花太多時間來選禮物.她熟悉上官翊.如同熟悉她自己.她在櫃檯挑了部IPHONE.因為上官翊.他該換手機了.

他上一部手機還是一年前和她一起買的情侶機.外殼花了.信號也不好.雨涵的那台早就已經壞了.被她不知丟去了哪裡.但上官翊卻一直留著.

雨涵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她明明是來買禮物送給上官翊.可上官翊的家.就在不遠處的街角.她卻不敢走過去看一眼.

只要走過去.把手機放在信箱里就可以.雨涵一再地告訴自己.她並不需要見上官翊.更不需要向他解釋.

她鼓足勇氣.走向了街角.

一個二十歲出頭.化著淡妝的女人從街角走了過來.她的身邊.是一個同樣二十歲出頭的男人.他們親昵地擁抱著.走過了雨涵的身邊.

雨涵奇怪地望著他們.如果她沒有看錯.他們應該是從上官翊家裡走出來的.

可她認識上官翊這麼久.他所有的朋友.她都見過.卻從來沒有見過他們倆.

雨涵心裡奇怪.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對不起.請問.你們倆是誰.」

聽了雨涵的疑問.那對小情侶轉過了身來.奇怪地望著雨涵.雨涵趕忙加了一句：「對不起.我是這家以前的朋友.」

那個年輕女人詫異地挑了挑眉毛：「朋友.既然你是這家的朋友.怎麼不知道.搬走了.這房子前兩天就空了.」

聽到這句話.雨涵只覺得頭暈目眩.她差一點站立不穩.跌坐到了地上：「搬走了.怎麼可能.我半個月前還來過這裡.上官翊還好好的.怎麼可能.」

雨涵緊緊抓著那名年輕女子的肩膀.拚命搖晃著.那女子被雨涵嚇了一跳.手忙腳亂地推開了她：「騙你做什麼.一個星期前.他們公司的股票又一次暴跌.欠了好幾千萬的債.追債的人天天上門.逼著他們還債.他為了逃債.也已經失蹤了.」

「不.不可能.你撒謊.你胡說.」雨涵用力地搖晃著那名女子.卻被她旁邊的男人一把推開：「瘋子.」

雨涵再也無力支撐起自己.她虛弱地癱倒在了地上.

不.怎麼可能.

雨涵腦中昏昏.一時間混沌不堪.等她清醒過來.她發現.她不知不覺竟走到了警局門口.

上官翊的家.本就靠近警局.

對.她可以去問警察.這麼大的事.警局裡面的人.不可能不知道.

雨涵失魂落魄地走進了警局.裡面人來人往.每個人.手上不是拿著文檔.就是接著電話.

雨涵想問.但她發現.她一時間竟然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她在害怕.萬一警局的人真的告訴她.上官翊真的已經不在人世.她該如何接受這個現實.

雨涵站在警局的大廳發獃.一個一身便裝.27、8歲的警員路過她身邊的時候.恰好撞了她一下.

雨涵回頭望了望.她發現.那個警官恰是當日逮捕段果渠的人.

那個警官顯然也認出了雨涵.他皺了皺眉.細細端詳著雨涵.彷彿在查看她身上有無傷口.好半晌.發現雨涵身上並無傷勢.那名警官方才抬起頭來.對雨涵道：「我查過你.你沒有案底.我奉勸你.最好離jiffer遠點.不要為了錢.把自己的命都丟了.」

他說完.轉身就走.彷彿不屑和雨涵多說.

雨涵站在警局的大廳.她閉上了眼睛.誰是jiffer.段果渠.可他有名字.就是段果渠.

離段果渠遠點.她當然知道.如果可以的話.她早就躲得遠遠的.再也不去見他.

雨涵打消了進警局一查究竟的念頭.不知道.還好些.不知道.她心裡多少還能留著一絲幻想.

雨涵一時間不知該何去何從.回花園路123號.一個人呆著.那會使她發瘋.可她現在這個樣子.她又沒辦法去親人.或是朋友的家.

她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她在和段果渠同居.

雨涵漫無目的地走著.她再次停下.居然到了段果渠的公司樓下.

她頭暈目眩.兩腮滾燙.她能感覺到.她發燒了.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來找段果渠.雨涵推開段果渠辦公室房門的時候.裡面正好有一大堆人圍著段果渠.他們看起來.像在開會.

「段果渠.」雨涵虛弱地喊了一聲.隨即無力地倒了下去.她新買的手機從口袋裡滑了出來.掉在了地上.

辦公室里頓時鴉雀無聲.一半的人在看雨涵.一半的人.則看著段果渠.

雨涵脖子上布滿了吻痕.她本來用絲巾遮著.可是她倒地的時候.絲巾滑了下來.她身上的吻痕毫無遮掩地暴露在了眾人面前.

她和段果渠是什麼樣的關係.一覽無遺.

段果渠看著雨涵.還有她身邊新買的手機.良久.方才開口道：「你不是說.你病了

雨涵略微抬頭.段果渠的眼神冰冷而又淡漠.雨涵突然有了一種自取其辱的感覺.

她應該直接回花園路123號.她來這裡做什麼.難不成是指望段果渠關心.或是安慰她.

這個用錢買了她的男人.

雨涵看著段果渠.淡淡地笑了.她想起身.可她卻沒有力氣.她只能扶著門.難受地喘氣.

雨涵覺得.她就快暈過去了.旁邊有人在勸段果渠：「段總.她看起來快不行了.」但段果渠卻一語不發.更加紋絲不動.絲毫也沒有要來扶起雨涵的樣子.

雨涵只能把手伸向了離她最近的人：「幫……幫我叫……救護車……」

在雨涵失去意識的那一剎.她看到.一隻黑色的皮鞋踩碎了地上的IPHONE.然後.她便跌進了一個鋼鐵一般.冷硬的胸膛.

雨涵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她半夢半醒之間.彷彿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在她耳邊怒吼：「段果渠.醫院門口的那些照片.底片我已經帶來了.把我老婆.女兒的照片還給我.」

然後.便是段果渠冰冷的嗓音：「拿過來.」

接著又是那個男人喪心病狂的怒吼：「段果渠.你這個禽獸.你簡直豬狗不如.你竟然讓人把琳琳……琳琳.她才只有十九歲.」那男人說到這裡.聲音里居然有了一絲哽咽.即便是在睡夢中.雨涵的心也猛地一沉.

「啪」的一聲.一樣什麼東西落在了地上.雨涵聽到那個男人跪在地上.抓起了那樣東西.

稀里嘩啦的.彷彿是他在撕著什麼東西.跟著又是段果渠淡漠的嗓音：「滾.」

「哐」地一聲.門被撞開.跟著是急匆匆的下樓聲.那人走得十分匆忙.有電梯不坐.卻狂奔下了樓.即便睜不開眼.無法看到.雨涵也能感覺到.那人定然十分恐慌.

雨涵著急得想睜開眼睛.她迫切地想知道.段果渠到底做了什麼.

那名警官的話再一次在她耳邊響起：「離jiffer遠點.」

伴隨著一聲痛苦的**.雨涵猛地從床上……確切地說.是段果渠辦公室的沙發上坐了起來.

披在她身上的黑色外套落在了地上.那是屬於段果渠的.

雨涵急切地開口.想要質問段果渠.但她卻在看到段果渠的那一剎.屏住了呼吸.再也沒辦法發出聲音.

段果渠身上只穿著一件薄薄的白襯衫.襯衣領口大開.露著裡面結實勻稱的小麥色胸膛.襯衣的兩片衣擺飄蕩在他的小腹.那裡平坦而又精健.他低著頭.正在往杯子里倒著什麼東西.聽到雨涵起身.他側過臉來.斜斜地望住了雨涵.

他的眼眸.冰冷而又淡漠.雨涵從裡面看不出任何情感.她突然又想起了那兩個字：「jiffer」

怪不得鳳羽這樣稱呼他.段果渠.他看起來強悍而又危險.確實像極了一頭叢林中的野狼.

雨涵突然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

她已經隱約猜到.段果渠對那名拍攝下她和他照片的記者做了什麼.那一定是極端齷齪的事.她想要證實.但她即便證實了.又能怎樣.

她不可能改變段果渠.更不可能讓他聽她的.她只是他用錢買來的女人.這樣的女人.對段果渠來說.多不勝數.可有可無.

雨涵握緊雙拳.靠在了沙發上.段果渠拿著杯子走了過來.雨涵聞到了一股苦味.是葯的味道.

段果渠把杯子湊到了雨涵唇邊：「喝了.」

雨涵皺了皺眉.她以為段果渠會把她丟在一邊.不管她的死活.沒想到他會給她沖葯.看來他還不想那麼快結束和她的交易.

雨涵忍住反胃喝下了那杯葯.

不知道段果渠給她沖了什麼葯.片刻之間.雨涵頭也不暈了.身體也不發熱了.她竟然覺得自己好多了.

雨涵嘗試著下了地.她已經可以走路了.段果渠拉開了一旁的衣櫃.他從裡面找出了一身晚禮服.扔到了雨涵身上：「穿上.」

雨涵猛地擰住了眉.他又想帶她去哪裡.她的身體才剛剛恢復.難道他身邊就沒有別的女伴能陪他出席各種宴會.

雨涵低下了頭.她聲音極輕地對段果渠道：「我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