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你不是一個人活在世上
（）雨涵急匆匆走了出去.她不會報警.但她要離開段果渠.就是現在.
雨涵衝到馬路上.她攔了輛的士.本打算讓對方帶她去警局.但她轉念一想.段果渠一定知道她會去找剛才那名警官.
雨涵讓司機把車停在街角.下了車.
司機是個好人.看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還提醒了她一句：「小心點兒.」
下車以後.雨涵第一件事就是衝進銀行.還好.段果渠沒有凍結她的賬戶.她把錢全取了出來.走進了銀行旁邊的一家小旅館.
可登記的時候.雨涵又猶豫了.段果渠的勢力那麼大.如果她用身份證登了記.段果渠一定會找到她.
思來想去.雨涵只得走出了旅館.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逛.
她沒有心思走進任何一家品牌店.夜越來越深.街邊的商場都開始關門.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站到了馬路邊.沖著過往的車輛吹口哨.
雨涵擁緊了身體.她的衣服.在剛才與歹徒的拉扯中.早就撕破了.她剛才真應該去買件衣服.現在.她孤身一人行走在陰冷的街道.她能感覺到.有些多男人正從車裡.從街角盯著她.
最後.雨涵實在忍無可忍.已經有三個男人迎上來問她.多少錢.她看了看.周圍只有一個地方可以讓她熬過這個晚上.酒吧.雨涵猶猶豫豫地走進了酒吧.
在今天之前.雨涵從未來過這種地方.喧囂.吵鬧.到處都是濃妝艷抹的女人.坐著喝酒的男人.舞池裡面人擠人.有幾對男女擁在一起.旁若無人地親吻.
她找了個最隱蔽的角落坐了下來.她很困.很想睡覺.但她知道.她不能在這種地方睡覺.
雨涵打起精神強撐著.侍者端了杯紅色的酒給她.同時指了指後面.一個三十歲出頭的男人沖雨涵舉了舉杯子.
雨涵搖了搖頭.她把那杯酒推回給了侍者.
時間分分秒秒過去.雨涵可以忍住不睡.但她卻沒辦法忍受喉嚨的乾渴.她讓侍者給她倒了一杯水.
水的味道不大對.有些苦.也許是用盛酒的杯子盛的.雨涵沒有多想.她一口氣喝完了整杯水.
接著她開始犯困.她無論如何也沒辦法撐開雙眼.她看了看四周.人很多.也許她能小眯一會兒.
雨涵閉上了雙眼.半夢半醒之間.她感覺有人抱住了她.正隔著衣服.親吻她.
她起先以為那是段果渠.因為段果渠要她的時候.從來不管她是在睡覺.還是清醒著.
但她很快又意識到不是.段果渠不會隔著衣服親吻她.他如果想要.就會剝光她身上每一件衣服.狠狠地做.
他從來不會對她做那麼多的前戲.
雨涵驚恐地睜開了雙眼.一個三十歲出頭.禿頂的男人壓在她的身上.就是剛才那個請她喝酒的男人.
周圍的人要不在喝酒.要不在跳舞.沒有一個人注意到雨涵所在的隱蔽角落.
雨涵被下了葯.她發不出聲音.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個男人拉開了她的衣服.脫下了她的胸罩.埋在她的胸前吮吸她.
不.雨涵羞憤地想要跳起來.她想用桌上的杯子砸這個男人的後腦勺.她噁心得想吐.可她偏偏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雨涵握緊雙拳.她開始無聲地顫抖.她知道這不可能.但她還是希冀地望著門口.
她希望.段果渠快些來救她.
但當壓在雨涵身上的男人拉下了她的裙子.淚水模糊了雨涵的視線.她想閉眼.可就在那一剎那.她看到.就在她對面的桌子旁.坐著一個她再熟悉不過的人.
一個.她從十分鐘前就開始渴求著來救她的人.
段果渠.
他早就坐在那裡.可他卻只是拿著杯酒.靠在椅子上看她.
他的眼神.冰冷而又淡漠.彷彿看著一個不認識的陌生人.
雨涵繃緊了身體.她拚命從喉嚨里逼出聲音：「段果渠.段果渠……救我.段果渠……」
她把手使勁伸向了段果渠.
可段果渠卻只是坐在那裡.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當壓在雨涵身上的男人脫下了褲子.雨涵哭出了聲來：「段果渠.救我.求求你.段果渠……」
段果渠點了根煙.他看著雨涵.問她：「你就只想和我說這些.」
雨涵愣了一愣.壓在她身上的男人已經把手伸向了她的內褲.她脫口對段果渠道：「我……對不起.我再也不跑了.段果渠.我再也不跑了……」
雨涵話音剛落.一個黑色的人影便籠罩在了她的身上.段果渠把手搭在了禿頭的肩上：「你上錯人了.」
禿頭惱羞成怒：「你TMD別多管閑事.」
緊接著哐的一聲巨響.禿頭被段果渠抓著肩膀.甩出去兩米開外.
地面上劃出了一道鮮紅的血痕.段果渠.他把禿頭扔到了擺滿玻璃杯的酒桌上.
有幾個女人開始尖叫.幾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圍在了禿頭旁邊：「頭兒.怎麼處理他.」
段果渠吐了口煙.淡淡道：「下面.剁了.」
那幾個男人把禿頭架出了酒吧.酒吧經理本想出來息事寧人.但他認出了段果渠.他沖段果渠點頭哈腰地寒暄了幾句.跟著開始招呼客人.繼續跳舞.
雨涵用盡全身的力氣把手伸向了段果渠.她再也不想留在這裡.哪怕一分一秒.
段果渠脫下西裝.罩在了雨涵身上.他把她抱了起來.
雨涵蜷縮在了段果渠懷裡.她用雙手牢牢抓住了段果渠的後背.
連她自己都無法解釋.為什麼她每次看到段果渠.就會覺得這麼安全.就會迫不及待地想靠近他身邊.
她無法解釋.
段果渠抱著雨涵.走出酒吧.上了車.鳳羽在車裡拿著雨涵先前留下的紙條驚嘆：「雨涵.你找個廁所.怎麼跑這麼遠.」
雨涵說不出話來.藥力又開始在她身上發作.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緊緊摟著段果渠.在他身上使勁磨蹭.
雨涵抬起頭來.她已經完全被藥效控制.她想去親吻段果渠.可段果渠卻把頭一抬.避開了她濕漉漉的雙唇.
雨涵怔了一怔.強烈的羞恥使得她伸手就要推開段果渠.可段果渠.他卻緊緊箍著雨涵的腰.他的胳膊就像鋼鐵一樣堅硬.
他神情冷漠.胸膛冰冷.他的車速快得就像在飆車.
雨涵立即意識到.段果渠的怒火根本沒有消退.
一回到酒店.段果渠就把鳳羽關在了門后.他粗暴地撕扯雨涵的衣服.雨涵的上衣.裙子.甚至內衣.很快就在段果渠手裡化成了碎片.
段果渠把雨涵關進浴室.擰開花灑.他用手掐著雨涵的臉頰.把冰冷的水強灌進了雨涵肚子里.
「別……咳咳……你幹什麼.」雨涵用力推搡段果渠.可段果渠就像一尊雕像.她根本就推不開.段果渠在雨涵的嘴裡灌滿了水.跟著便抓著她的頭髮.迫使她面朝下對準了漱洗池：「吐乾淨.」
雨涵走出浴室的時候.她的身體已經不復潮紅.她面若冰霜地看著段果渠.
段果渠.他靠在沙發上.手裡拿著遙控器.
雨涵突然被電視上正在播放的內容吸引了過去.那是一條時事新聞.有輛的士在高速公路上被撞了.司機重傷.正被送往醫院搶救.
雨涵屏住了呼吸.鏡頭停留在了那名司機的臉上.那正是帶她離開廢棄工廠的的士司機.
可這怎麼可能.她才剛剛離開那名司機不到半天.
雨涵捂住了嘴.她把視線轉向了段果渠.段果渠打開了一罐啤酒.他的一隻手裡握著一樣東西.
雨涵認識那樣東西.因為她上午才看到過它..這是那個載她的司機的駕駛許可.
「你.你這個人渣.混蛋.罪犯.垃圾.」雨涵控制不住地怒吼.她抓起了手邊的玻璃杯.想把它砸到段果渠頭上.但段果渠回過頭來.瞥了雨涵一眼.
雨涵突然全身一涼.她意識到段果渠的另一隻手裡握著把槍.
段果渠看著雨涵.他喝了口啤酒.淡淡道：「下次.你再想跑.最好記住.你不是一個人活在世上.」
是的.她不是一個人活在世上.
雨涵氣得全身顫抖.段果渠.他或許不會對她怎麼樣.但他卻會去對付別人.那些幫過她.和她有瓜葛的人.
她真是發了瘋.才會覺得報警.讓警察抓走他.她心存愧疚.
像段果渠這樣的人.就應該一輩子關在監獄里.不.他應該被槍斃.
雨涵手搭在玻璃杯上.她剛才一時衝動把它握在了手裡.但她知道.她不可能真的用它砸破段果渠的頭.
段果渠已經說過.她不是一個人活在世界上.
因為用力過猛.雨涵手臂的傷口又開始流血.一開始.她還冷眼望著段果渠.但段果渠根本無動於衷.他喝著啤酒.切換了個頻道.居然看起了球賽.
雨涵知道.就算她說破喉嚨.和他吵翻天.段果渠也不可能因她而變.她只會造成反效果.段果渠.他一怒之下不知道又會遷怒誰.
她轉過身去.在抽屜里尋找起藥粉和繃帶.想為自己包紮傷口.她知道段果渠從劉傑的診所裡帶回來過這些.
雨涵找了瓶酒精.一瓶雲南白藥.一卷繃帶.坐了下來.
段果渠突然站起身來.走到了雨涵旁邊.雨涵根本來不及反應.就看到段果渠拿起一瓶酒精.抓住了她的胳膊.
「啊...」雨涵閉眼尖叫.她以為段果渠要把一整瓶的酒精倒在她的傷口.光是想象.她都覺得痛得難以忍受.
段果渠笑出了聲來.雨涵驚訝地睜眼.沒錯.段果渠.他抓著她的胳膊在笑.
他笑著調侃她：「你確定.你要用酒精消毒.」
這還是雨涵第一次看到段果渠笑.他笑起來.春風和煦.竟然給了人一種冰雪消融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