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非他不嫁

這裡的月光總讓人說像水一樣的溫柔，我還曾記得小時候在西北看過的月光，那大片大片剎艷傲雪的清輝，觸摸到的冷霜多真實，就算那時離我已經遙遠得近模糊，我還是能記住那觸手清冷的月光。那應該是很小很小的時候，但是我竟然還是能記得的，人的記憶，有時候真的是很神奇。

後院聲聲的笛聲吹得清雅而又愉悅，我尋聲而去，站在黑暗的芍藥花樹下看那郞才女貌的一對沐在月光下，看著彼此的眼波柔得都能滴出水來，你儂我儂，月光花夜樂聲，多麼多麼的美好一樣，哼。

傅潤芝坐在石椅上仰頭聽笛聲，那向少北正對著她站的，她仰頭聽著，看著他，一臉的痴迷與沉醉，那向少北也看著她，月色下他一雙眼是何等的深情啊，我最不稀罕的就是情，我也不懂什麼情，可怪異的是我能看得很清楚那就是情。

一曲終完，傅潤芝的髮絲在風中揚起，她轉臉望去，素手揚去，還來不及自個用手再綰回，他已經將那飛揚的髮絲輕輕的綰回她的耳朵邊，手沒有離開，還在她的頰邊，輕輕地摩著她的臉頰，就那樣在月夜下看著她。

向少北的頭越來越低，我睜大眼好奇地看著，傅潤芝卻忽然別開臉低低地說：「少北。」

他低聲多情地叫喚：「潤芝，潤芝，你真美，你是我見過最美的女子，過得幾天我哥便來，局時我們的婚事便有了人主持，潤芝，我向少北不會負你的，你永遠是我向少北的娘子，這輩子我就非你不娶。」

傅潤芝有些嬌羞地問：「少北，我真的有那麼好嗎？」

「好。」他肯定地說：「潤芝才華橫溢，姿色過人，溫柔又可愛，更別提氣度雍容華貴，我向家的大少奶奶還有誰能比你更合適的呢？潤芝你也放心，我雖然有一個大哥，可卻也是外姓之人。」

我聽到這話，差點沒有笑出聲來，叫潤芝放心，那外姓哥哥不會跟他爭家產嗎？人啊，表面是謙謙君子，骨子裡可算得比誰都清楚。真是可笑得緊，不過他真是有心要娶傅潤芝嗎？叫他哥哥來主持婚事，又說他哥哥是外姓，傅潤芝是讓他迷得分不清東南西北了，竟也不想他說的話多可笑。

潤芝輕聲地一笑：「我與你是情投意也合，豈會在乎這些的，向郎，我只喜歡你來著，而今我爹爹和娘都默認了你，等你大哥來了，請了三媒六聘，我們也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向少北也軟聲地說：「我定會娶你的，如若負你，我向少北天打雷劈，不得……。」

是傅潤芝一手捂住了他的唇，然後他抓著傅潤芝的手輕輕地親，月過烏雲天地一暗，什麼也摭了去。

這等噁心兮兮之事我沒有興趣看，這金童玉女已經到了你非我不娶，我非你不嫁的份上了，是不是所有的諾言，都可以相信到最後的呢？

月亮一定不想看我扭曲的臉，所以才躲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