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左右為難
王玉走近陳爸爸，對保安急切地說道：「我有些話想說，能給一點時間我嗎？」
本來也是他們兩家之間引起的糾紛，王玉既然這麼說，醫院保安也沒有任何異議。
王玉和陳爸爸來到樓梯間的休息室。
她坦然平視著陳爸爸，開門見山地說：「我覺得，您應該讓陳嬌去看一下心理醫生。」
陳爸爸哼了一下，眼光十分不善：「我女兒不是神經病。」
王玉急忙澄清：「並不是神經病才去看心理醫生的。您不覺得您女兒在心理方面有些問題嗎？我聽說她之前認識的兩個男人不但已婚，而且年齡都很大，我老公還是屬於最年輕的。陳嬌才20歲，這麼年輕的女孩子，應該和同齡的男孩子在一起相處，為什麼偏偏要找一些已婚的男人呢？我想，這些問題，也許只有心理醫生可以幫助她了！」
她不好指出陳家的問題，只能隱晦地表明陳嬌的嚴重性，考慮到陳爸爸有可能不願意破費，又急忙補充說：「至於心理醫生方面，我可以幫您去打聽，前面幾次的問診費就算我的心意吧，您可以聽聽醫生怎麼說再來決定要不要繼續看下去。再說，看著陳嬌這樣，不管誰心裡都不好受！」
爸爸不置可否，王玉又耐心地說道：「您也不願意陳嬌繼續這樣吧，我和我老公之間的感情也一直很好，是不可能離婚成全您女兒的。如果您女兒執意下去，受傷害的還是她自己。」
陳爸爸怒聲說道：「哪個要你成全？我女兒不稀罕！」
「是，可是您也不想她以後又和有婦之夫糾纏上吧，您如果真的為她著想，去看一看醫生，只是諮詢判斷一下，又不是說住院治療，就算要治療，也要經過您家人的同意才是啊！您說呢？」
陳爸爸沒有說話了，神態顯然已經有所鬆動。
王玉連忙和陳爸爸交換了電話號碼。
看著陳家人終於離開，王玉只覺得疲勞無比。
因為麻醉的作用，吳過陷入了沉睡。而王玉的電話又響了。
「你們在哪裡啊？怎麼還不回來呢？我不是說了讓你們早點回來嗎？」
王玉這才醒覺，外面已經天黑了！
她連忙對電話說：「好的，我馬上回來。」
放下電話，她又發愁了，吳過的這攤子爛事，究竟是說還是不說啊！
拖著沉重的步伐，王玉下了車，走到小區門口，居然碰到了吳過的姐姐吳梅。
吳梅大概快五十歲了，身形微胖，她性格溫順懦弱，對吳過的姐夫一向是唯唯諾諾。
見王玉心不在焉地走過來，吳梅立即喊住了她：「王玉，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啊？今天你也忘了接小雨。還是我來得早，幫媽媽去幼兒園接的。」
王玉勉強笑了一下，看著吳梅，心想先告訴吳梅也好，到底吳過這事是告訴家裡老人的好還是不告訴的好。
吳梅心細，也看出王玉有心事，立即將她拉到一邊，關心地問：「出了什麼事嗎？」
王玉嘴角牽動了一下，還來不及回答吳梅的話。
吳梅又說：「你今天忘了接小雨，又這麼晚回來，我剛才就想是不是出了事呢？我聽我媽說，昨天你們吵了一架？是不是吳過在外面有了人？」
王玉詫異地抬頭看著吳梅。吳梅的想法居然這麼敏銳！
吳梅一看王玉的反應，心裡有了底，嘆氣說道：「唉，我就怕這種事發生，沒有想到還是發生了！」
「姐姐怎麼知道？難道你見過？」
她感慨地說：「不是，我們家老劉也早在外面有人了。」
王玉吃了一驚，問道：「什麼時候的事情？」吳梅口風真緊，居然一直都沒說。
吳梅懨懨地說：「好幾年了，換了好幾個了。最近這個也有一年多了！」
王玉不敢置信：「姐姐，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們？」
「告訴你們也沒用，只要我還想要這個家完整，就必須忍著這一口氣。再說了，他都多大年紀了，在外面還能玩多久，我現在就指望著日子快點過，他總會回心轉意的那一天。退一步想，老劉對我們也沒差什麼，每月的生活費，星星的補習費都有按時給我。我家星星明年要高考，正是關鍵的時候。我可不想因為這個影響她。」
王玉駭然，對吳梅的忍耐性真是五體投地。
吳梅又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我覺得我弟弟也不是那樣的人啊！」
王玉就把陳嬌的事情原原本本說給了吳梅聽，末了又說：「吳過現在躺在醫院，這幾天恐怕也不能回家。家裡人要是問起，我該怎麼說呢？我想還是把事情告訴爸爸媽媽吧。」
吳梅緊張地說：「千萬別說，我爸心臟不好，萬一他氣得病發了怎麼辦？再說這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剛才聽你的說法，那姑娘的爸爸也會管住她，這事情也就完了。你還是瞞著的好，免得讓家裡老人為這擔心著急。他們年紀大了，身體不好，經不起折騰啊！」
吳梅說的也有道理。想想家裡的老人萬一真的有什麼，在這個節骨眼上，這個家也禁不起折騰了！
可是眼下吳過不能回家該怎麼對老人解釋呢？
吳梅想了想說：「就說我家老劉要到外地看貨，一個人去不安全，拉著吳過陪他去了。一會兒媽媽打電話問我，我再一說，他們應該就相信了！」
王玉點點頭，也只有答應。
走進家門，三歲的小雨立即飛一般地撲過來叫著媽媽，黏人的在她懷裡扭來扭去。
王玉蹲下身抱住小雨，看著女兒可愛的臉蛋，一時心裡百感交集。
「媽媽你去了哪裡啊，怎麼現在才回來。我好想你啊！」小雨嘟起嘴巴「啪」地親了王玉一下，又緊緊抱住她的脖子。
「咦，吳過呢？他怎麼沒和你一起回來？」
果然，婆婆一見她孤身一人回來就立即發問。
王玉急忙笑道：「哦，姐夫臨時有點事，讓吳過和他一起去了外地了！」
「他有什麼事啊？為什麼要叫上吳過呢？要去幾天啊？」婆婆一連串好幾個問題丟過來。
公公坐在沙發上看著報紙，頭也不抬地說道：「哎呀，他們年輕人的事情你管那麼多幹什麼。讓他們去。」
「不行，我得問問，這回來也不和我們說一聲。」婆婆非常不滿。
「我這不是和您在說嘛。」王玉連忙陪著笑解釋。
婆婆一邊拿起電話撥打，一邊發著牢騷：「讓你回來帶句話就行啊。自己給我打個電話的時間都沒有？那家裡安著電話你們配著手機都是做擺設用的啊！」
她撥通了電話開口就問：「小劉啊！聽說吳過和你在一起？」
糟了！婆婆居然直接給姐夫打電話，不是給姐姐打電話，這下子一定要穿幫！王玉的心突然提到了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