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章 刺殺三
雖然容瑾說沒事,但是沈臨淵敏銳地發現她今天有些不對勁,時不時蹙眉,時不時出神,眼眸里偶爾流露出一絲利芒和不安。這樣的她很不對勁,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中午,鎮遠候府設宴熱情招待柳老將軍父子和沈臨淵,大家坐在一起說說笑笑,一頓飯吃的非常熱鬧。
用完午膳,容瑾被柳老將軍拉著下了一盤棋。
對容瑾來說,下棋如上戰場,絲毫不能馬虎大意。
容瑾擅長布陣,一盤棋下的的柳老將軍不服老不行。
陪柳老將軍下了一盤棋后,沈臨淵又和柳老將軍下了一盤棋。
柳老將軍連連輸給年輕人,心裡不得不感嘆,果然老了。
下完棋,三個年輕人陪兩位長輩聊天,暢談國家大事。
沈臨淵能說會道,又深有遠見,兩位長輩對他很是欣賞。
和沈臨淵,容瑾比起來,柳老將軍覺得兒子差了些,心想日後一定要督促兒子好好學習。
聊了一會兒,見時間不早了,柳老將軍起身告辭。鎮遠候留他們吃晚飯再走,被柳老將軍婉拒了。
鎮遠候和容瑾把沈臨淵他們送到門口。
「侯爺,今日多有打擾。」
鎮遠候很喜歡沈臨淵這個晚輩,「有時間多過來坐坐。」
「侯爺這麼說,那我就不客氣了,以後定會常來。」
「哈哈哈哈哈,不要客氣。「
容瑾見石鐵回來,臉上的表情立馬變了。
石鐵走過來先給鎮遠候和柳老將軍行禮,然後給沈臨淵和柳雲浩行禮。
「侯爺,阿瑾,告辭!」
「慢走!」
見沈臨淵他們上了馬車,容瑾朝石鐵使了個眼神。
「爹,我還有事,先進去了。」
「你去忙吧。」
檀雲見石鐵回來,剛準備問他話,見他和容瑾一副有話要談的樣子,只好作罷。
走進書房,容瑾關上書房門,轉身看向石鐵,直接開口問:「打探到什麼消息?」
「少爺,小姐請的殺手是江湖上有名的【歿】」
容瑾微微挑眉:「歿?」
「是的。」石鐵把自己打探到的關於【歿】的消息全都告訴了容瑾。
【歿】是江湖上有名的殺手組織。聽聞,這個殺手組織里的殺手個個武藝高強,手段狠毒,殘忍嗜血,令人聞風喪膽。殺手令一出,從不失手,必死無疑。
【歿】要殺的人,絕對不會失手,所以價錢特別高。
「容盈兒怎麼聯繫到【歿】的?」容瑾覺得她有些小瞧容盈兒了。
「屬下調查到小姐曾和江湖上的人有些來往,想必小姐是通過江湖上的人聯繫到【歿】」
「要來殺我的是哪個殺手?」
「是【歿】排名第三的無雪。」
「排名第三?」
「聽聞此人武藝高強,江湖上很多人都不是他的對手。」石鐵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他從未失過手。」
容瑾一副事不關己的語氣說:「難怪要十萬兩黃金。」
石鐵緊皺著眉,眉宇間充滿擔憂,「少爺,今晚的決鬥,您還是不要去了。」不是他不相信少爺,而是少爺勝算的可能性太小了。
「石鐵,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可是……」
知道石鐵擔心她,容瑾給他一個安撫的眼神,「沒比過,怎麼知道我不行。與其被人暗殺,不如堂堂正正比試一場,最起碼還有一半的把握。」
「可是……如果……」石鐵想說如果連一半的勝算都沒有,那要怎麼辦?
「如果我不敵對方,只能怪我技不如人。」容瑾用開玩笑的語氣說,「如果我死了,你就把容盈兒買兇殺我的事實公告天下,算是幫我報仇。」
聽到容瑾這話,石鐵立馬跪在地上,「少爺,讓屬下代替您去決鬥。」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少爺出事。
知道石鐵對她一直忠心耿耿,容瑾伸手扶起他,微微嘆了口氣,「他們要殺的是我不是你,你代替不了我。」
「可是……您不能有事……」
容瑾出聲安慰石鐵,「放心,我不會有事。」
「少爺,晚上屬下和您一起去後山。」
「好。」如果她不小心死了,石鐵去了還能幫她收屍。
此時,柳老將軍和柳雲浩回到家。
柳老夫人迫不及待地問:「老爺,談的怎麼樣?」
聽到柳老夫人的話,柳雲浩心裡一陣警惕,「爹,你不會真的開口問了吧?」
柳老將軍微微頷首:「問了。」
「侯爺,怎麼說?」
柳老將軍微微地嘆了口氣,「侯爺告訴我,王爺這兩年不能成親。」
柳老夫人和柳雲浩不解:「為什麼?」
「侯爺告訴我,王爺小時候被靈雲寺的戒空大師算過命,說王爺十八歲前會有一場生死劫難。」
柳老夫人一聽,一臉震驚,「怎麼會這樣?」
靈雲寺的戒空大師可是菩薩轉世,得道高深,他算命從未出錯過,被世人尊稱為「活菩薩」。
柳雲浩從不相信這些算命的,對這些算命的一向都是噗之以鼻,「騙人的吧,王爺怎麼會有生死劫難。」
柳老將軍曾經得到過戒空大師的指點,對戒空大師非常尊敬,「靈雲寺的戒空大師不會算錯。」
柳老夫人心裡有些失望,「唉,王爺釋人中龍鳳怎麼會有死劫?」
柳老將軍心裡有些不好受,他對容瑾很是欣賞,得知她將有一場死劫,心裡很不是滋味。
「這件事情鎮遠候從未對外人說過,他不想瞞我就實話告訴了我。」
柳老夫人搖頭嘆了口氣:「真是可惜了。」
受不了爹娘一副容瑾快要死掉的語氣,柳雲浩不滿的皺著眉,「就算王爺有死劫,並不代錶王爺會死,你們一副王爺快要死掉的語氣是不是太過分了點?」他才不相信什麼大師說的話。就算王爺真有死劫,王爺也不會有事。
聽到兒子的話,柳老將軍和柳老夫人覺得是有點過分了。
柳老夫人雖然對容瑾很滿意,但是想到容瑾能不能活到十八歲還是個問題,想把女兒許配給容瑾的想法有些動搖了。
「老爺,那這門親還結不結?」
柳老將軍微微皺著眉,「侯爺不贊成這門親事,他說不能害了我們家香凝。」
柳老夫人立馬想到了一件事情,一臉恍然大悟的說:「難道皇上一直沒給王爺指婚就是因為這事嗎?」
柳老將軍點點頭:「正是因為這個原因。」
柳雲浩覺得很是好笑,不屑地撇嘴說:「愚昧,可笑!」
柳老夫人一臉猶豫,試探性地開口問道:「那老爺,這門親事就算了?」她不想女兒年紀輕輕就守寡。
「這事暫時擱下吧。王爺能不能看上我們家香凝還是個問題。」柳老將軍覺得很可惜。
柳雲浩覺得爹娘太現實了,聽說王爺有死劫就立馬不讓妹妹嫁給王爺,但是他心裡卻沒有任何不滿,相反他覺得這樣很好。不知道為什麼他不想讓妹妹嫁給王爺。
站在門口偷聽的柳香凝心裡很是難過,不是因為她不能嫁給容瑾難過,而是難過容瑾將有一場死劫。不過,她不在意這些,她相信王爺一定會平安無事。
見天色越來越暗,石鐵一顆心越來越不安。
用過晚膳,見容瑾在院子里練武,檀雲覺得有些奇怪,問站在一旁的石鐵:「石鐵,少爺怎麼了,怎麼晚上還練武?」少爺一般都是早上練武,很少晚上練武。今天怎麼了,少爺不僅早上練武,晚上還練武。
石鐵看了眼檀雲,淡淡的說:「不知道。」
檀雲一臉好奇的問道:「石鐵,少爺白天讓你去做什麼了,你和少爺在密謀什麼?」
「沒什麼。」
聽石鐵這麼說,檀雲很不滿,「太過分了,你和少爺怎麼能撇下我,我們可是一夥的。」
「真的沒什麼。」
檀雲一臉不信,「真的沒什麼?」
石鐵一臉認真地說:「真的沒什麼。」
見石鐵不像是說謊的樣子,檀雲也就沒有在懷疑了,「最好沒什麼。」
練了一個多時辰的武,容瑾洗了個澡,在檀雲的伺候下睡下了。
戌時一過,容瑾就起來了。換了一身黑色衣服,容瑾準備去赴約。
「少爺!」
「走吧!」
「是!」
兩人腳一蹬,身影很快消失在黑夜中。
兩人運用輕功,很快就到了後山。
「我還以為瑾王今晚不會赴約。」
「本王不是言而無信的人,更不是貪生怕死之徒。」
「好,不愧是英雄。」黑衣人語氣里充滿欣賞。
「在決鬥前,本王有個問題想請教。」
「瑾王請說。」
「有人花十萬兩黃金買下本王的人頭。如果本王用二十萬兩黃金買那個人的人頭,不知道可不可以?」
黑衣人聞言,微微一笑:「抱歉,不可以。按照我們的規矩,客人一旦出錢,我們必須完成任務。只有你死了,你的朋友或者家人才能出錢殺那個人。」
容瑾頗為遺憾的說:「那還真是可惜。」
「瑾王,可以開始了嗎?」
「開始吧。」
石鐵站在一旁,神色緊張地盯著正在決鬥的兩人。見容瑾和黑衣人不相上下,他一顆擔心不安的心稍微安心了點。
打鬥了幾十個回合,容瑾和黑衣人沒有分出勝負。
「傳聞瑾王武藝高強,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彼此彼此。」
石鐵驚恐的叫道:「少爺!」
容瑾臉色蒼白,嘴角溢出血,勉強的穩住身子。
黑衣人的臉被蒙住,看到不他的表情,但是他的腳步有些不穩,退後了幾步才勉強穩住身子。
石鐵跑到容瑾身邊,一臉焦急的問:「少爺,您怎麼樣?」
噗地一聲,容瑾嘴裡又吐出一口血。
見容瑾吐血,石鐵嚇得臉色蒼白,「少爺!」
容瑾抬手擦了擦嘴邊的血,朝石鐵微微搖了下頭:「我沒事。」
黑衣人雙眼盯著容瑾,氣息混亂,「今日一戰,不分勝負,一個月後再戰。」
「好。」
黑衣人強壓著體內的劇痛,身形一閃,消失在黑夜中。
容瑾身體一個搖晃,差點摔倒在地上,幸好石鐵及時伸手扶住她,「少爺。」
扶著石鐵的手,容瑾朝他虛弱的笑了下,「沒事,只是受了些內傷……」話還沒有說完,容瑾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