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神秘的味道
工作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高杉杉剛整理完一個文檔，準備伸個懶腰，卻發現大家都在收拾手包，準備下班。
「杉杉，要不要一起走？」張馨娜熱情地靠了過來,一襲**的長裙,令人浮想聯翩，簡直就是夜店行的裝扮。
「不用了，我有約。」高杉杉瞪著銅鈴般的眼睛，顯得很木訥，其實只是對大家的換裝秀表示好奇。默默地咬了咬手裡的筆杆子，揮了揮右手：「拜拜。」
等到大家都走得差不多了，高杉杉才緩緩站起身來，看了看手機，時間應該差不多了。事實上，就在一個小時前，江辰發來簡訊：要求幫她慶祝找到個好工作。早上的時候，她拒絕了江辰送她來的好意，所以無論如何，這頓飯是不能拒絕的了。
整理好自己的辦公桌，高杉杉就匆匆忙忙地趕了出去，攔上一輛的士就直奔約好的地點。夜幕初降，路上的行人也少了許多，沒了早上的心理壓力，高杉杉也輕鬆了起來，倚著車窗，掃過沿路的風景。
「哎，師父停車。」一個熟悉的人影飄過，高杉杉慌忙挺起頭，往外看去，想要推門下車。
「小姐，這邊不允許停車的。」看見後座的危險動作，師傅也急了，「前面有站台。」一邊說著，一邊急速向前、靠邊停車。還沒等師傅開口，一張紅色的票子從後面遞了過來：「不用找了。」一打開車門，高杉杉撒腿就往後跑。
「周向宇。」清脆的聲音傳來。
周向宇一轉頭就看到了一個滿臉通紅，喘著粗氣的丫頭，額上還沁著密密的一層汗液。微微點了下頭，注意力又回到了原先的櫥窗里。
剛剛跑得太急也沒發現什麼，不過現在人家這麼出神，高杉杉也觀察了起來：簡易的木架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麵包。除了品種多點外，感覺沒什麼特別的。
「要吃嗎？」看著右邊帥氣的側臉，高杉杉弱弱地問了一句。
「不用。」周向宇搖了搖頭，卻沒有撇開視線。
估計是餓了，沒帶錢。高杉杉習以為常地思考著：這個男人一向不會坦誠自己的想法。想到自己包里的設計文件，高杉杉直接一把握住周向宇的手，就往裡走去。還沒等周向宇反應回來，夾子和盤子已經出現在自己的手裡。
「自己挑。」推著周向宇來到木架前，高杉杉一臉的慷慨。幸好自己出來的時候多帶了些零錢，暗自嘚瑟。
「戴……」冰冷的眼神凍住了服務員下一個即將出現的字眼。還以為是一對小情侶，沒想到居然是周總，再看看那個稚氣未脫的女孩，服務員的眼神變得複雜了起來。
不過，沉浸在自我世界中的高杉杉並沒發現這些，只是站在一邊出謀劃策：「這個好吃，這個也不錯。要不要試試？」東走西竄，熱情的摸樣融化了周向宇些許的冰冷。
木架前，周向宇看著琳琅滿目的麵包，卻直接走到了先前駐留的地方，一個、兩個。回到桌邊，托盤裡只有兩個甜甜圈。
面對高杉杉質疑的目光，周向宇卻是一臉的淡定，遞過一個甜甜圈，直接拿起另一個，掰開。其實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在那裡停留那麼久，看著麵包圓圓的弧度，他在眷戀著些什麼？
麵包細軟的口感透過舌尖，甜……是周向宇唯一的評價，他一向不喜歡吃甜食
「不喜歡就不要吃。」。高杉杉坐在旁邊，看著身邊男人的眉毛由松變緊，最後擰成了一股麻繩。
「我喜歡。」高大的男人輕而易舉地避開了高杉杉的搶奪，把剩餘的部分塞進了嘴裡。
「您這次需要打包嗎？」先前的服務員掛滿職業式的微笑。
「打包？你經常來？」高杉杉看了眼服務員，又轉頭看向周向宇。
「是啊」
「沒有」
截然不同的回答，服務員一片尷尬。
「我不記得了。」半晌，周向宇才默默吐出了一句。
「這點小事都不記得。」高杉杉埋著頭喃喃自語，語氣里卻不自覺地多了點委屈、埋怨，「記性怎麼這麼差。」
砰地一聲，就像地雷的引線被拉開，周向宇的腦子像炸開了一樣，不管還坐著的高杉杉，直接推開椅子，往門外走去。
「哎，你等等我。」看著消失在門口的周向宇，高杉杉慌忙起身，自己好像沒有做錯什麼，卻被服務員看得一臉心虛。
追到門口，高杉杉仔細想了想，又折身而返，把角落裡的甜甜圈一股腦的裝進袋子里，然後結賬離開。
提著二十幾個甜甜圈，轉個路口，高杉杉就看到了停在那等綠燈的周向宇。走上前去，輕輕地把袋子掛在了周向宇的手上。
「這是什麼？」
「甜甜圈。」
「為什麼？」
「你喜歡。」
周向宇掂了掂重量，不輕。在後面幾天，白水就麵包吃了好幾天後，周向宇才徹底明白這裡真的不少。
「謝謝先前給我的資料。」等了很久，高杉杉才看了看眼色，吐出正題。
「反正我也用不到。」高傲、冷漠，好像劃清了界限，搞得高杉杉尤其不自在。
看著周向宇時不時地抬手看錶，高杉杉也識相了一些：「你有事的話，我先走了。」話音未落，人卻轉身離開。高杉杉蹙著眉頭，卻不自知自己為什麼這麼心酸。
目送著女孩的身影拐轉。
「總裁？」
「嗯。」張了張嘴又合上，「走吧。」
「總裁，我來。」作勢，司機就想接過周向宇手中的袋子，卻被側身躲開，司機的肢體動作瞬間僵硬了幾分。
「我自己來。」像是在解釋著些什麼，打開車門，周向宇把袋子放在了自己的右手邊。
一路上，車內寂靜無聲，司機透過鏡子看著總裁：盯著袋子，眉角延伸到嘴角的笑容。著實把司機嚇了一跳，哪裡見過總裁這麼燦爛的笑容，完全換了一個人。這個神秘的袋子又添加了些神秘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