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相見不相識
「什麼?後面的人的是赫亞吉?」周鐸盯著曾楚南問。
「是的,我找到了那個保安,他親口承認的,其實我也不太相信,不過他就是這麼說的,也許他是為了保命胡編的吧?」曾楚南淡淡地說。
周鐸沒有作聲,只是站起來踱了幾步。
赫亞吉是清字輩的大佬之一,雖然平時做事囂張,但是總的來說還算規距,而且為勇士集團立過大功,要動他還真不是一件可以隨便做的事,周鐸顯然有些為難。
曾楚南知道他為難:「鐸叔,我認為這件事咱們不能讓影響擴大,赫亞吉好歹也是高層之一,如果讓外界知道咱們內亂,那會讓人笑話,而且這事應該也只是因為我傷了他的眼睛,所以他就要報復我,希望鐸叔不要處置他。」
「你真的這麼想?」周鐸問。
「我真是這麼想的,我剛到集團不久,還沒有為集團立功,現在要是先因為我而引起集團內訌,我會心裡不安的,這也不是我要查出真相的目的,如果因此而產生內訌,那我寧願不知道真相。」曾楚南說。
「可是赫亞吉為什麼炸我的車呢?他在花藍區多年,知道我每次上車之前都會對車進行安檢,他沒道理明知道裝炸*彈在我車上沒有用還要那樣干吧?」周鐸說。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也許這第二次不是他乾的?也或許他其實只想炸我,只是順帶炸了你的車,讓我不懷疑他?還是因為他劃了一個堂口的兄弟給我管理,他心裡不樂意,所以他要向鐸叔示威?」曾楚南說。
「赫亞吉這個草包!一直重用他是因為他曾經為集團立了大功,沒想到他卻居功自傲,不能讓他這樣胡作非為,不然集團內部會被他搞亂的,對了,那兩個保安呢?他們說我車上的炸*彈是什麼時候裝上去的?他們怎麼會有機會接觸我的車?」周鐸問。
「他們說上一次的事是他們乾的,但是這一次的他們沒有參與,也許這一次的事不是赫亞吉乾的也有可能,也許我們是誤會他了。」曾楚南說。
「你不要為他開脫了,既然上一次的事是他乾的,這一次肯定也是他乾的,這個狗東西一直都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周鐸說。
曾楚南心想,老狐狸其實也有上當的時候,看來周鐸也不是一個不能對付的神話,只要是人,都會犯錯誤,因為他們都會被自己的情緒所左右。
「我還是希望鐸叔不要再追究這件事了,那個陳飛遠回來了,也許花藍和桑田區會開戰在即,現在正是用人之際,我們自己切不可內鬥。」曾楚南說。
周鐸點了點頭,「阿南以大局為重,確實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既然你這樣建議,那我就把這事先放下,不過我會當面警告他,讓他不要再做類似的事情!不然我就崩了他!」
「我覺得你給他打個電話就行了,不用當面斥責他,如果當面斥責他,他肯定會否認,到時又是一番爭論,一樣的不和諧,到時他肯定會讓我提供證據,我一但和他對質上,那我和他的仇怨必然再次加深,到時我們越來越僵的話,我早晚會和他幹起來。」曾楚南說。
「那好吧,我直接打個電話給他。」
周鐸說著拿起了桌上的電話,撥了赫亞吉的電話。
電話通后,周鐸只對著電話吼了一句:「停止你所有針對內部人員的攻擊,不然我會對你不客氣!」
沒等赫亞吉說話,周鐸直接把電話掛掉,赫亞吉也沒敢打過來問是怎麼回事,因為他自己幹了什麼事,他自己心知肚明。
這種只說一句話的威懾效果,顯然要比他促膝長談苦口婆心嘮叨半個小時的效果要好了許多,這也完全符合周鐸的性格和他的地位。
曾楚南知道,周鐸的這一句斷喝,至少可以保他一個月沒事,不會再遭到赫亞吉那個草包的攻擊,赫亞吉再怎麼囂張,他現在也還是周鐸的手下,他還沒有和周鐸對著乾的資本和勇氣。
曾楚南不知道周鐸這隻老狐狸有沒有看透他在背後做這些事的真正動機,理論上來說應該可能性很小,但也不排除這種可能,畢竟這真是一隻老狐狸,在他眼皮底下搞這些事,要完全瞞過他很難,不過曾楚南自信這一次做得還算漂亮,暴露的可能很小。
做事總是有風險的,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暫時避免赫亞吉的攻擊,也只好冒一下險了,不然赫亞吉如果沒完沒了的對他發動攻擊,那會是一件非常頭疼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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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材梓對於曾楚南天天帶著他去鑽垃圾場的事很是頭疼,他不理解,明明是來混江湖的,怎麼還當上了環衛工了?
公共衛生事業部是高管們最嫌棄的事業部之一,瑣事多,下面底層員工多,而且是臟活,但曾楚南卻主動把這臟活接了過來,讓賈材梓實在是想不通這到底是為什麼?
曾楚南當然能看得出來賈材梓的不樂意,不過他懶得跟他解釋。
「大哥,你還是把這個活給退了吧,整天的這樣去和垃圾打交道,你不煩么?」賈材梓又開始嘮叨了。
「閉嘴,我知道你一直不爽,你以為我喜歡聞垃圾的味道?這不是也沒辦法嘛。」曾楚南喝道。
「什麼叫沒辦法,明明就是你自己把這活給攬下來的,你完全可以不管這事,現在倒好,天天和垃圾污水打交通,可熱鬧了,再這樣下去,咱們就得變成環衛工了。」賈材梓說。
「變成環衛工又怎麼了?環衛工低人一等嗎?我告訴你,馬拉可以一周沒市*長,但是一天沒環衛工都不行!如果沒有環衛工人,那這座城市就會變得臭氣衝天不堪入目,所以環衛工是偉大的職業,你居然去歧視他們,你是腦子進水了還是變壞了?你的道德良知呢?」曾楚南罵道。
「我去,大哥,你用得著用這樣的大帽壓我么,我也就是隨口一說而已,我對他們還是非常尊敬的,我沒有歧視他們的意思。」賈材梓說。
「你也沒有資格去歧視他們,他們為這個城市的乾淨付出了那麼多的辛勞,比起那些些只會亂扔垃圾的人渣強多了,他們為這個城市作的貢獻,肯定比我們這些混混多得多。我們這些混混只知道給社會添亂,哪裡能和他們比?」曾楚南說。
「大哥,你別告訴我你接這活就是因為他們乾的活太過高尚,所以想和他們打成一片吧?」賈材梓說。
「我就是,不行嗎?」曾楚南說。
「行行行,你說啥都行,以後我再也不提這事了,你挽起袖管去陪他們掏垃圾都行,我絕對精神上支持你。」賈材梓笑道。
「閉上你的臭嘴吧,材梓,你知道馬拉有多少環衛工人嗎?」曾楚南說。
「不知道,幾千人嗎?」賈材梓問。
「幾千?幾千人能負責得起這麼大的環衛任務嗎?雖然我也沒有準確的數據,但據說有十萬人在負責環衛工作,勇士集團只負責了部份城區的環衛工作,即便如此,我們的事業部下屬的人也有四五之萬之多!四五萬人,恐怕是勇士集團甚至花藍區所有人的很多倍!這是一隻多麼龐大的力量!」曾楚南說。
「那又怎樣?他們是只是掃大街的,人多又有什麼用?」賈材梓說。
「當然有用了!他們雖然身居社會底層,可他們也是這個社會的一份子啊,他們也有選舉權和其他公民享有的權利,雖然這些權利他們很少去行使,但這並不代表他們沒有,我現在接手了這個事業部,我可以為他們多做一些事,改善他們的生活和居住狀況,這不是一件很有意義的事嗎?」曾楚南說。
「可是這些人大多是老外,又不是咱們國家的同胞,關他們的閑事幹嘛?賈材梓問。
「不管他們是哪個國家的人都是人嘛,貧苦大眾都是一樣的,都需要社會的關心和同情,我一但為他們做實事了,他們就會感激我,然後他們就會支持我,你想想,要是在馬拉有幾萬人支持我,不管這些人是做什麼的,站出來那都是一股強大的力量對不對?那可是幾萬人啊兄弟,不是幾百人也不是幾千人,他們要是站在大街上,那是能把一條街站得滿滿的,這絕對是一股強大的力量!我一但對他們好一些,他們就會力挺我,只要他們力挺我,我就是一個有勢力的人對不對?」曾楚南說。
「你又不參選議員,他們能支持你什麼?」賈材梓說。
「可是我可以指揮他們投票給我指定的議員候選人啊,而且我還可以讓他們罷工,只要他們一罷工,那馬拉城就會亂七八糟臭得不行,這不是影響力?而且我還可以把他們發展成我的眼線,如果這些人幫我盯梢一個人,那遍地就是我的眼線了,是不是可以形成一個強大的網路?這是不是一種優勢?」曾楚南說。
「聽你這麼一說,倒好像還真是很有用的樣子,只是他們會聽你的嗎?」賈材梓說。
「貧苦百姓是很簡單的,誰對他們好,他們就對誰好,他們不會去計較意識形態的差別,誰能讓他們過上好日子,他們就會擁護誰,我一直試圖改善他們的條件,他們會感恩的,一直以來公共衛生事業部也是集團的用來鉗制馬拉政府的有力伍器之一,既然集團能夠用來鉗制政府,我為什麼不能用來鉗制集團?如果這些人都聽我的,那我的影響力將會超過清字輩的其他大佬。」曾楚南說。
「既然這個事業部這麼好,那為什麼以前的負責人沒有看到這些好處?」賈材梓說。
「那是因為他們短視,他們和你一樣看不起這些底層的民眾,他們不懂得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道理,他們高高在上,覺得自己很牛逼,看不起這些工人,這些工人當然也不會支持他們,所以他們也沒有很好的利用這些資源。」曾楚南說。
「聽起來很玄乎的樣子。」賈材梓說。
「也不玄乎,就只是我的一個初步想法,當然實施起來還有很多的細節問題需要解決,這些環衛工人畢竟不是江湖中人,他們的想法和我們是不一樣的,所以很多事他們未必能理解,不過這需要溝通,只要深入他們,好好地和他們溝通,他們肯定能成為我的堅定支持者,他們這麼龐大的隊伍,只要輕輕發聲,都會震動花藍區。」曾楚南說。
「好吧,我現在明白你撿這苦活累活乾的目的了,大哥的鬼心思實在是太多了。」賈材梓說。
「做別人不願意去做的事,並且能做好,這本身也是一種能力的體現,也是對自我的挑戰和救贖。」曾楚南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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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田區的陳飛遠從美國回來的消息成為馬拉一周以來影響最大的新聞。
陳飛遠在馬拉可謂惡名遠揚,這個桑田區曾經的A級頭目,掌控著桑田區的幾千名混混,是馬拉江湖最有影響力的人物之一,也是玩轉馬拉娛樂圈的公子哥,他家世顯赫,三越株社的副主席兼大股東陳繼志是他的父親,他自己在三越株社也有不少的股份,是少數又有錢又有勢的江湖大佬,據說馬拉很多的女明星都和他有染,也有很多的藝人挨過他的耳光,他囂張跋扈,殘忍狠毒,但又沒人能收拾他。
這樣的一個有爭議的人物重新回到馬拉,當然會成為爆炸性的新聞,因為之前艾曉荷已經向媒體吹過風,所以馬拉各大媒體都作了充分的準備,陳飛遠一現身馬拉,立刻被媒體追逐採訪。
陳飛遠一向高調,他當然是喜歡成為焦點的人,這一次蘇醒過來,似乎並沒有看透生死,變得淡定和低調,相反比以前更高調了,高調的表現之一,就是會在凱莎酒店舉辦一個大型的媒體見面會,公開接受各跑媒體的採訪。
這是一件聽起來有些搞笑的事情,不管是他是豪門公子還是社團大佬,似乎都沒有開新聞發布會的必要,他只是挨了搶子兒蘇醒過來了而已,一回馬拉就要搞媒體宣傳,可見這人是真的很虛榮。
不過也還有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陳繼志希望他這樣做,陳飛遠離開三越株社三年之久,在三越株社的影響力早就沒有了,現在他需要重新找回在三越株社的存在感,以便能再次統領桑田區的人馬,從這個角度來看,他的高調倒也合情合理。
曾楚南也是樂於看到他這樣高調的,因為陳飛遠多亮相,曾楚南就有更多的機會觀察這個被人稱為『惡狗陳』的傢伙,因為這個人未來很有可能會和花藍區開戰,對對手多一些了解,就多一些致勝的可能。
更重要的是,這個陳飛遠是艾曉荷的男友,曾楚南想知道,劉小荷是怎麼就和這個人給勾搭上了,要想搞清楚所有事情的原委,免不了要了解這個陳飛遠,他是關鍵人物。
這一次的新聞發布會是在酒店舉行,沒有在三越株社的總部,那曾楚南就有了接近的可能,進入酒店,總比進入三越株社要簡單多了。
曾楚南決定,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去這個新聞發布會的現場,見一見這個陳飛遠,如果能順便見到艾曉荷和有所接觸,那就更好了。
沒有辦法,只好又用回老裝備了,那就是太陽帽加大墨鏡加許久沒有剃的鬍子,如果不是特別熟悉的人,應該是認不出來他是曾楚南,甚至認不出來他是花藍區的沙南。
現場有很多桑田區的人手在護衛,左翼也是參與護衛任務的頭目之一,這倒為曾楚南提供了一些方便,在左翼的幫助下,曾楚南成功從酒店的後門進入了酒店,手裡還扛著一個看起來很專業的攝像機,那是曾楚南租來的。曾楚南覺得為了這麼一次行動花費很多的錢去買一個專業的攝像機實在太不划算,平時也不怎麼懂得攝影什麼的,買了放在那也沒用,所以他決定租一架來用就行,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那器材不便宜,而他現在並不是有錢人,能省的還是得省,以後不管在馬拉做什麼,都得花錢,他得想辦法攢些錢才行。
曾楚南掛著個假記者證混在眾多記者中間,裝模裝樣的擺弄著機器,其實他是真的不會,用相機和手機拍個簡單的圖啥的還行,擺弄這麼專業的攝像器材,他完全不會,還得小心一點擺弄,要是弄壞了,那還得賠。
當記者和當混混都不容易,曾楚南心裡感嘆。
陳飛遠一直沒有露面,艾曉荷也沒有露面,他們都嚴格地貫徹著大人物必須姍姍來遲的精神,不到新聞發布會的時間死活不露面,眾記者也只好靜靜等待,別無他法。
曾楚南也是等得不耐煩,心想這植物人架子也太大了一些,他娘的等了這麼久還不現身,真以為自己是明星么?
人群一陣騷動,主角亮相了。
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牽著一個二十來歲的妙齡女,走進了發布會現場,男的身材和曾楚南差不多,長相一般,鼻子還算挺,眼睛還算大,一張方臉也還勉強算是有稜有角,雖然不能算是帥哥,但也不難看,只是笑容看起來有僵硬,也許是當了兩年植物人,都忘了怎麼笑了吧?
毫無疑問,男的應該就是陳飛遠,女的當然就是艾曉荷了。
曾楚南看到陳飛遠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有一種強烈的異樣的感覺,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他自己又說不上來,總之感覺很怪,也許是因為陳飛遠是曾經是植物人的緣故吧,曾楚南只能這樣對自己說。
「謝謝大家的光臨……我是陳飛遠。」
陳飛遠竟然感覺說話有些遲緩,和傳說中的那個兇狠歹毒的『惡狗陳』的形象相去甚遠,也許他是真的長期沒有在江湖中混了,還沒有完全找回那種意氣風發的江湖大佬的感覺,還沒有完成角色的最終轉換。
在曾楚南想像中,陳飛遠應該是一個一臉邪氣玩世不恭的人,和眼前這個看起來很拘束的男子完全不搭邊,也許在病床上時間呆的太長了,真的把他曾經的戾氣給消磨乾淨了?
「歡迎大家來參加我的發布會,好久沒和大家見面了,今天能和大家再聚在一些,我很高興,我陳飛遠又回來了,以後馬拉的江湖又是我的了,希望大家都能支持我,現在歡迎大家提問題,我來回答。」陳飛遠似乎慢慢地有些進入狀態了。
「陳先生,你原來是桑田區的A頭,這次你回來了,你會重掌A位嗎?」有記者問。
「這個問題我暫時還不能回答,我當然願意繼續回去為集團效力,我相信兄弟們也很希望我回去,不過這事我說了也不算,還得集團綜合考量才行,但我相信這幾天就會有結果,到時有消息我會第一時間通知大家。」
陳飛遠果然進入了狀態,說話也利索起來,而且用詞也比較合理,只是曾楚南還是從他身上感覺不到大佬的氣場。
不過要換誰到病房裡躺了兩年,再強大的氣場恐怕也消失於無形了。
如果現在這個樣子的陳飛遠出任桑田區混混的總舵,恐怕桑田區的戰鬥力會急劇減弱,因為他身上實是沒有殺氣和銳氣,這對於花藍區來說絕對是一件好事,就像當年斯大林排除異己把蘇聯大多數的高級將領給殺了一下,讓本來是虎狼之師的蘇軍一下成為平庸的部隊,蘇聯在西方的對手們都分外高興,因為沒有得力將領的部隊,是沒有任何戰鬥力可言的。
不過曾楚南也有些失望,本來以為陳飛遠回來后花藍和桑田兩區會重起戰火,他也好混水摸魚,沒想到眼前的這個陳飛遠一點殺氣都沒有,如果要真是讓這人重掌桑田區,那恐怕他是不會主動向花藍區發難的。
更何況,以他現在這副樣子,一點霸氣都沒有,如果何統領桑田區其他的B級頭領?桑田區的那些狠角色會讓這麼一個一點殺氣都沒有的人去統領他們?曾楚南表示深度的懷疑。
「陳先生,說說你在美國恢復的過程吧?為什麼你會如此的幸運,能夠蘇醒過來?」有記者問。
「這個問題我很難回答,我如何會蘇醒過來,這你要去問我的醫生,我是病人,是醫生治好了我,我當然不知道我如何會蘇醒過來的,如果實在要我說的話,我那也只能說是吉人自有天相吧。」
陳飛遠這一句話倒是回答得很有水平,成功地避開了問題的重點。
「那你和艾曉荷小姐是如何認識的呢?是在你生病以前呢,還是在你康復以後才認識的?」有記者問。
這其實也是曾楚南相知道的事情,所以他也是認真地聽著。
「當然是在我康復之後,我和她是一次偶然的機會認識的,她是一個善良的女孩,而且她又非常的漂亮,我一見到她就覺得很喜歡他,於是我們就在一起了,我覺得我是一個很幸運的人,不但成功地蘇醒過來,而且還有了這麼一個溫柔體貼的女友,我覺得很幸福。」陳飛遠說。
曾楚南心想,你老牛啃嫩草,大了小荷十幾歲,你當然幸福了。
好像幸福的還不止陳飛遠一個,就連旁邊的艾曉荷,也是臉上露出甜蜜的笑容,好像她也很幸福的樣子,曾楚南心想,看來除了老子之外,你們都很幸福。
曾楚南等了很久,還是沒有找到一個適合的可以接近艾曉荷的機會,不過還好,在發布會快要接近尾聲的時候,艾曉荷接到一個電話,現場因為太吵,她拿起電話向會議室外走去。
這恐怕是唯一的一次機會,曾楚南趕緊的跟了過去,艾曉荷後面也有兩個保鏢也跟了過去,曾楚南不敢靠近。
「艾小姐,我是馬拉早報的記者,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曾楚南說。
「你要問問題可以到現場去,現在小姐在接電話,不許你靠近他。」保鏢黑著臉說。
「我和艾小姐是老朋友,我不會傷害她。」曾楚南說。
「那也不行,在小姐沒有同意的前提下,誰也不能接近他。」保鏢說。
這保鏢倒是挺盡職的,不過現在劉小荷的身份特殊,不容有半點閃失,他們小心些,倒也是非常正常的。
「小荷,你怎麼會在這裡?」曾楚南突然用彎山村的方言問道。
艾曉荷明顯一震,抬頭看向了曾楚南,不過她看到的是一個戴著太陽帽和墨鏡的老男人,說是老男人,是因為這個男人看上去鬍子太長,確實很老的樣子。
劉小荷沒有說話,不過她眼神里滿是慌亂,曾楚南外形變了,可聲音並沒有變。
「你是劉小荷對不對?我聽出我是誰了對不對?你為什麼會在這裡,發生了什麼?」曾楚南繼續問。
艾曉荷並沒有說話,不過曾楚南分明看得出她的情緒很激動,曾楚南絕對有理由相信她就是劉小荷,如果她不是,她不會這麼激動。
「小荷,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如果你現在不方便說,那晚上八點你到東力咖啡廳來,我們在那裡見面再說。」曾楚南繼續用彎山村的方言說。
艾曉荷卻還是沒有作出任何的回應,她始終一言不發,她好像完全不知道曾楚南在說什麼,但是從她情緒的變化來看,她肯定是聽明白了曾楚南的話的,這一點曾楚南幾乎可以確定。
她為什麼不回應呢?她也可以用彎山村的方言和自己交談,那些鬼佬保鏢是聽不懂的,可是她為什麼一句話也不肯說?曾楚南心裡納悶。
「那個記者,你最好走遠一點,不要再在這裡鬧了,嘴裡說些什麼我們也聽不懂,你再不走開,我們就對你不客氣了。」保鏢說。
「小荷,記得晚上到東力咖啡廳來,那裡很安全,你不用擔心什麼……」曾楚南話還沒說完就被那些保鏢給趕走了。
曾楚南不想事情鬧大,所以他沒有和保鏢動手,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就沒必要再惹事端。
只是他想不通,什麼劉小荷明明聽出了他就是曾楚南,而且顯得很激動,但她就是不肯說話呢?難道她失憶了?還是自己的造型實在太難看,與以前那個玉樹臨風的曾楚南實在是相差太遠,所以雖然覺得聲音很像,但劉小荷還是不敢確定他就是曾楚南?
在酒店附近接應曾楚南的賈材梓見曾楚南回來了,這才舒了一口氣:
「大哥,你可安全回來了,我是真擔心他們會殺了你。」
「不會的,就算是他們認出我來了,他們也不會當著那麼多的媒體殺人不是,最多也只是會把我帶走再殺掉。」曾楚南笑著說。
「那不還是要殺掉么,你回來就好,真擔心你出事,我一直在這心裡砰砰跳呢。」賈材梓說。
「你是看到街上的美女太多,所以才砰砰跳的吧。」曾楚南笑著說。
「我說認真的呢,你還老是說笑,怎麼樣,你見到劉小荷了嗎?還有他那個死鬼男友。」賈材梓問。
「見到了,而且我還和她說話了,不過她不理我。」曾楚南說。
「啊?她不理你?怎麼可能?」賈材梓也很驚訝。
曾楚南把在酒店發生的事情告訴了賈材梓,賈材梓聽了也覺得不可思議,「這麼說其實她還是認出你來了,只是她就是不理你,是不是她覺得你以前害她害得太狠了,所以不想和你舊事重提?」
「你這是什麼話,我幾時害過她了?她被陳佐的案子所累,還是我救的她,我怎麼就害她了,你這黑廝最近怎麼老是胡說八道呢?」曾楚南問。
「我可沒有胡說八道,你想想啊,她原來是喜歡你的,可是後來你不喜歡她,她只好退而求其次跟了陳佐那個混蛋了,再後來她沒過上好日子,反而被陳佐的案子所累,雖然你救了她,可是她心裡卻一直對你有恨意,因為她就是追你追到全州去的,後來也是因為追你到全州所以才惹了那麼多的事上身,她如果真要是恨你的話,也是有理由的吧?」賈材梓說。
曾楚南聽賈材梓這麼一說,覺得也有些道理,還別說,劉小荷真是要恨他,也可以有足夠的理由恨他。
「我去,經你這麼一說,好像我自己也覺得自己十惡不赦了,可是就算是以前我對不起她,那現在我們都在異國漂著,怎麼著也算是老鄉吧,她理我一下又怎麼了,她就恨我恨得一句話也不肯說了?」曾楚南說。
「那可不好說哦,你沒聽人家說嗎,愛之深恨之切,人家一個青春少女,被你害成那樣,恨你恨得不想理你,那也是完全有可能的事情,我倒認為很正常。」賈材梓說。
「我覺得不應該,材梓,你說她會不會失憶了,想不起以前的事了?」曾楚南說。
「咦,這倒是一個新的思維,不可也有可能哦,她也許自己都認為自己真的是艾小荷不是劉小荷了,所以聽到你說彎山村的方言,覺得很熟悉,但是又實在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裡聽到過,所以她才不跟你說話。」賈材梓說。
「唉,不說了,反正我發現我說什麼你都認為有可能,又提不出什麼建設性的意見,說了半天等於是白說,還不如不說呢。」曾楚南說。
「我本來腦子就不太好使,這些動腦子的事你問我一般來說都是白搭,你卻還非要問我,這不是為難我么,以後出力的事你問我,但是動腦子的事就不必問我了,因為問也是白問,你都想不明白的事,我又么可能會想得明白。」賈材梓笑道。
「那我就不問你了,再問下去我得被你給氣死,反正我今天晚上約了她在咖啡廳見面,如果她要真是認出我來了,我想她應該會來見我的。」曾楚南說。
「原來你約了小荷見面?那你還問我幹嘛,你到時問她一下她為什麼不理你就行了唄,還害得我和你在這討論了半天,不但被你鄙視了我的智商,我自己的腦細胞因為想你提的問題也死了不少,真是不划算。」賈材梓笑道。
「你說她會來見我嗎?曾楚南說。
「不知道,我在想的問題是,大哥你會帶我一起去嗎?我和小荷才是真正的老鄉,我和她可是一個村裡出來的。」賈材梓說。
「我當然會帶你一起去了,不然誰在咖啡廳外面放哨?」曾楚南說。
「我去,我還以為你會帶我去和小荷見面呢,沒想到我還是哨兵的角色。」賈材梓一臉的不高興。
「也不是啊,到時如果她真是小荷,我當然還是會讓你和她見面的。」曾楚南說。
「總之和美女聊天之類的好事呢就一定是大哥在做,至於放哨盯梢之類的苦逼活呢,那肯定就是我在做了。」賈材梓說。
「看你委屈得像個怨婦似的,下次你去和妞約會的時候,我給你放哨好不好?」曾楚南笑道。
賈材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