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不如將反派進行到底(十)
白懸被自家老爹勒令回去,那必然還是為了給他「配種」。他在白家的地位並不高,所以輪不到他來做主,儘管白懸無比厭煩,但還得必須回來。
被允許進來后,白懸推開門,看到白毅彥上將悠然坐在藤椅上,端著一本書在看。
看到自己兒子走進來,白上將淡淡地瞥白懸一眼,說道:「我把你的抑製劑停掉了。」
白懸緊鎖著眉頭反問:「為什麼?」
「你的量已經超標了,」白毅彥扔掉書站起來,語氣低沉,「你就不能換種方式嗎?抑製劑對你已經完全沒好處了。」
白懸毫不在意,神情冷漠,「哪又怎麼樣?」
「所以你的能力才停留在八階提不上去。」
白懸聳聳肩,「之前提升太快,我也需要時間調整。」
「我知道你天賦不錯,為什麼不能接受一個嚮導?又不是非得要你喜歡他,只要結合就夠了。」白上將知道白懸的劣習很多,唯獨對這一點特別不能忍受,那是絲毫不分利弊地,死倔地固執著自己的想法,哪怕是錯的,他都要堅持錯下去,絕不回頭。
白懸揚起嘴角,冷冷地嘲諷,「我做不到!而且我也不需要弱者!」
看著白懸冥頑不化的樣子,白毅彥氣得渾身發抖,指著白懸說:「我不管你願或不願了,今晚你就給我留下來,別想走!」
白懸的神情依然冷漠又輕蔑,很明顯是沒有把自己父親的話放在心上。
白上將綳起了臉,威脅道:「讓你在娛樂圈也是玩玩而已,我隨時可以讓你回來!」
似乎是這個威脅起到了作用,白懸頓時沉下臉,摔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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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一個柔美的嚮導赤著腳走進卧室的時候,白懸正站在窗邊吹冷風,聽到推門的聲響,他也沒有回過頭。
少年從背後抱住白懸,雙手仿若無骨地撫上對方的胸膛。
他的鼻尖縈繞著嚮導身上幽幽的香氣——那是信息素的氣味。而少年溫軟的呼吸還噴在他的脖子上。
白懸又開始燥熱了,但他非常厭惡這種感覺。
那少年見白懸並沒有阻擋他的動作,便大膽地伸手往白懸衣服里伸去。
可是他的手都還沒有碰到對方的肌膚,就被白懸用力地掀了出去。
少年被他掀翻在地上,慌張失措地抬起頭,以為是自己在無意間做錯了什麼。對方像狼一樣冰冷又兇悍的目光讓他的心臟驟然懸了起來。
白懸的眼裡有殺意,那少年認命般地閉上眼睛。
但是那狂躁驚悍的氣息並沒有吞沒他,白懸只是轉過身走到了門邊,然後打開門走出去了。
他甚至都沒有看那個少年一眼。
白懸克制了狂躁的殺意,但是他卻無法控制身體的燥熱,他急切地想要某種東西來安撫他。至少那個少年還提醒了他一件事——其實他早就滋生出慾望了,還是結合的慾望。
之前沒有察覺到是因為他沒有意識到,或者拒絕承認,而有些東西,尤其是慾望,一旦被主觀意識到,就會變得越來越明顯,繼而像野火一樣迅速蔓延開來。
白懸懷著異常古怪又複雜的心情回到郊區的房子時,裡面的一片漆黑讓他莫名其妙地失落起來,同時也更加煩躁不安了。
他又沒帶鑰匙,在門外等了幾分鐘就不耐煩了,難以遏制的焦躁情緒席捲了他。白懸面無表情地盯著那扇緊緊關閉的門,他很清楚要控制自己的異能,不能隨便亂使,尤其是在他情緒如此不穩定的時候,極有可能造成破壞性的後果,但是雙拳還是無意識地握緊,再握緊。最後竟然一個使力,把整個門把手都扳下來了。
推開門走進去,黑暗裡一片寂靜。
白懸靜靜地環視了一會兒,確信了裴清並沒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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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晚的時候,尹慕寒帶著裴清回來了。
看到門鎖整個被卸下來了,裴清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眼花了。後來他又以為是小偷進來了,小心翼翼地推開門進去,發現有一個人影坐在沙發上,裴清嚇了一大跳,把門猛地推開了,借著透進來的月光仔細一看,原來是白懸,頓時鬆了口氣,當下就猜到白懸又忘記帶鑰匙了。
裴清呆笑了兩聲,心想今天真是什麼都不對勁。
他走進去把燈打開,「說了多少次要帶鑰匙,把門鎖都卸下這種事也只有你幹得出了。」
白懸竟然沒有頂回來,裴清略微詫異地斜了他一眼,發現對方似乎有點不大對勁,但是他懶得去想為什麼,去廚房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尹慕寒走進來了。
裴清故作淡定地移開視線,拒絕去想之前的畫面。
他拿著杯子遁進了自己的房間,就把門關上了。
最近發生了太多的事,面對那兩個人的時候,裴清竟然覺得異常尷尬。
平靜下來之後,裴清就坦然了,粗神經的他自然不會感覺到明顯的異樣,但是客廳里的兩個人就痛苦了。
不知道是誰先發出了一聲低低的嘆息,在空曠的大廳幽幽地響起。
白懸靠在沙發上,面露疲色。
「怎麼?伯父又逼你了?」尹慕寒走過去坐下,看向癱在沙發里的人。
白懸嗤笑一聲,「如果我不願意的話,沒有人能真正逼迫我。」
「慕寒,」白懸突然斂起了不可一世的表情,「我發現自己有慾望了,是結合的慾望。」他沉吟了半晌,又隨口問道,「你呢?」
尹慕寒若有所思地想了想,冷寂的臉龐上竟流露出一絲有些茫然的神情,「我不知道……」
白懸玩味地看著他,「沒有立刻說出不,這種猶豫……是不是表示你有過?」
尹慕寒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想給出否定的答案,但是話到了嘴邊,卻又被一種莫名的猶豫吞了回去。
白懸輕輕笑了起來,「但是不知道他有沒有慾望,我可不喜歡強迫的事情。」他又戲謔地提議道,「不如試一試?」
白懸臉上是一種玩味又漫不經心的神情,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內心是忐忑不安的。
尹慕寒沒有說話,沉默著,但並不像是否認了,反倒像是無聲的猶豫。
但是白懸已經不想忍耐著那種快要把他燒起來的渴望了,有些想法一旦產生了,就真的難以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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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清正準備拉燈睡覺,突然聽到門響了,他趕緊把褲子穿了起來。
一轉身就看到了白懸,雙手交叉地放在胸前,慵懶地倚在門邊,「裴清。」
裴清微微皺起眉頭,頓時就有了莫名的危機感,「你怎麼又來折騰?」
白懸走了進來,用很認真語調說:「我想試一試你的結合點。」
裴清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冷冷地問道:「你到底想幹嘛?」
白懸漂亮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他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很隨意,但內心卻有些莫名其妙的緊張,他原本應該說「我們想知道你是不是也有結合的慾望」但是話到了嘴邊又變成「就是想試試」。
察覺到裴清身體的僵硬,尹慕寒輕輕說了句,「不做別的。」
裴清被他們的無理取鬧弄得有些惱怒了,他毫不掩飾臉上的厭惡,指了指門口,「不要以為你們幫了我就可以要求我做任何事情!快走,我要睡覺了!」
但是事實證明,白懸是不吃硬的,給他來硬的他就會比你更狠。
他直接拽過了裴清的手,把他往床上拖。
裴清狠狠地掙紮起來,「你這個瘋子!滾開!」
白懸用力把他往懷裡一拉,雙唇貼在裴清的耳側,「只是關心一下你,就不能乖乖合作嗎?」
裴清猛地推開了他,跳下床,身體撞在了床邊柜子的尖角上,后腰被撞得很痛,但是他忍著,沒伸手去碰。
白懸怎麼肯輕易罷休,他再次狠狠地抓著裴清的胳膊,直接往床上壓。
裴清鬧得起來,他用還可以動的那隻手狠狠地在白懸的肚子揮了一拳。
竭盡全力,毫不顧忌。
腹部的疼痛讓白懸當即鬆開了他,精緻的眉目變得狠戾起來。
「裴清,你敢打我。」
裴清雖然揮了拳頭,但是他仍然清楚這兩個人都不好惹,單獨對方他們其中一個,裴清都不一定有百分百的勝算,他更不可能把這兩個人都打趴下,當下只想立刻離開這個房間避開他們。
才退了一步,就被白懸拽住了手腕。
裴清被他攥得很痛,但卻不能掙脫半分,裴清又寸步不讓,於是兩人僵持著。
尹慕寒低聲道:「白懸。」
白懸頓了頓,罵了句聽不太清的話,剋制著火氣勉強放開了裴清。
裴清不耐煩地朝著那兩個人大聲地吼道:「你們都給我滾出去!」
白懸剛想往前,卻被尹慕寒攔住了。他緩緩走近裴清,雖然並沒有動手,但裴清卻感覺到了更大的壓迫感。
白懸跟著笑了笑,「又不會真的對你做什麼……」
裴清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瞪著面前這兩個男人。
一個平靜而冷淡,一個狠戾又危險。
心照不宣的默契,暗示著不聽話可能會有更加危險的事情發生。
裴清深吸了口氣,「你們別逼我……」
白懸攤了攤手,懶懶地說:「明明是你在逼我們。」
裴清往後退了幾步,似乎是想尋找跑出去的缺口。後背卻撞上了尹慕寒的胸膛。尹慕寒伸出修長有力的雙臂摟著他,在他耳邊低聲說:「我們絕不會做其他的。」
裴清緊緊皺著眉頭,心緒不安寧地起起伏伏,最終慢慢平靜了下來。
他知道自己大概逃不過,反而不再掙扎了,以他自己的力量並不一定能夠敵得過他們兩個人。只能先按他們說的做,避免更加危險的事情發生,然後再伺機用精神力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