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廚王爭戰4扭轉王乾坤
朱明泉累的倒在座位上休息.上最後一道菜我和他在做擺盤時我看到他的手都在抖.的確.經過這麼一番大戰.我們四個人都繃緊了神經.拼盡了全力.而結果如何.到底能不能勝出呢.我惴惴不安的等著前面評委傳來的消息.
董忱走到我身後.輕輕把手搭在我肩上.他問我:「毛豆.還記不記得我曾經和你說過的話.」
「什麼話.」
他向我笑笑:「我說.如果有一天我成了廚王.你願不願意嫁給我.還記得嗎.」
我想了起來.有些好笑.也想起了他那天的回話.記得那天我是這樣回答的.「行啊.你要是真的成了廚王.那我就會花五十塊錢雇兩個流氓把你狠狠修理一頓.」想到這裡我撲哧的笑.當初只是玩笑話.卻沒想到今天我們兩個人竟然會站在同一個陣線上.
「累不累.」他溫和的拿毛巾給我擦汗.完全不在乎可能還會有攝像機的鏡頭對著我們.我舒了口氣.大大方方的接受了.累嗎.不累.
象第一次在榕海參加廚藝大賽那樣.等待的時間就是這麼令人揪心.終於.前面傳來了結果.
當主持人宣布結果的時候.我們四個人表面上看還算平靜.但是其實心裡個個都是惴惴不安.儘管心裡有了思想準備.可是聽到那個結果還是讓人……
我們最終還是失敗了.
六道菜一一呈出去.我們僅以三分之差敗給了江蘇那間酒樓.
誰都希望自己能勝出.可是最後的贏家只能有一個.能夠殺到這個時候每一個隊伍都不是弱隊.勝利有時候僅僅是因為一個小小環節的疏忽.這就是結果的殘酷.
后廚現在已經歸於平靜.勝利的隊伍在前面接受採訪.人人都是喜形於色.相起比來我們在後廚卻是冷冷清清.董忱從撤下來的食物里拿過一盤甜點.是乳酪紫薯泥.他用小勺子挖了一勺先嘗了一口.回味感覺不錯.又挖了一勺遞到我的嘴邊.一口一口的喂我吃.喂的時候只聽他輕聲說道:「我覺得人生就象這些食材一樣.食材原樣都是樸實無華沒有任何修飾的.有的甚至看起來是非常粗陋不平的.可是往往這些看起來最最不起眼的食物吃起來卻是味道鮮美.因為需要做的人去用心做.精心的烹飪.人生也是這樣.其實每個人的人生在出生的時候都是一樣的.毫無遮掩.不同的只是後天我們的運氣.還有我們個人的努力.」
我仔細回味那一勺紫薯泥.紫薯泥是我做的.把紫薯蒸熟后又壓成了泥.然後加了乳酪和糖拌勻.又加些檸檬汁.為什麼加檸檬汁.這是因為加上檸檬汁可以提色.這樣能使紫薯泥看起來十分光鮮誘人.最後再加入牛奶用攪拌機攪勻盛出來.想想一塊不起眼甚至土不溜秋的紫薯能變成這樣一道漂亮的美食.心裡也確實很有滿足感.
董忱讚許道:「這味道真的很不錯.毛豆.看.有些漂亮的東西做出來味道未必就會有這麼好.所以說看的見的卻不一定實在.喜歡的才是最好.」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其實他也是遺憾的.但是這時候他卻展現了最大的風度.節目錄製結束.他一點沒有流露出失落之意.大大方方的恭喜了我們的對手.又和爸爸.明泉.還有我.我們緊緊相擁.安慰著我們.一點沒有不滿.
我和他說道:「不要灰心董忱.賽事年年都有.名次並不是最終的結果.就象武俠小說里的高手一樣.有時候不需要拼出什麼高下勝負.成敗就在自己心裡.真正的勝者永遠是你自己.只要自己努力了.你得不得廚王我都依然愛你.」
他笑.趁著沒人注意偏頭來親了下我的嘴唇.「謝謝你.寶貝.那……你要用什麼方式來愛我呢.……」
…………
…………
經過了一下午的比賽.大家都有些累.董師伯已經和何師傅還有李師傅從醫院回來了.現在他們正在董師伯的房間.大家在那裡談論下午的賽事.我則是和董忱偷偷溜回了我的房間.
忙碌了幾個小時我自己也一身的油污.在浴室里好好洗了個澡.待出來時我聞到房間里都是面的香味.原來董忱從酒店后廚訂了一大碗的雞絲麵.洗完了澡再一聞這面的香氣.我頓時肚子都在咕咕直叫.
董忱挑了一些面出來涼.因為房間里沒有多餘的碗他就找了茶杯出來接著面.小心把面吹涼后他喂我吃.一邊喂一邊還叮囑我不要吃得太急.我一嘗面發覺湯味兒特別香.根本不象一般的酒店做出來的味道.忍不住我奇怪:「你加了什麼東西在湯裡面.」
他笑:「嘗出來了.告訴你.是我自己研製的湯料包.把這個湯料加到面和煲的湯中.吃起來味道會格外的鮮.而且.都是全天然的材料.」
我仔細回味.確實是味道不錯.一時間我心癢難耐.「你告訴我這湯包里都有什麼東西.你告訴我嘛告訴我嘛.」
他被我癢的不住發笑.說道:「行.我肯定告訴你.但是至少……你也應該付出點報酬吧.至少.……」他不懷好意的上下打量我.我發現他正盯著我浴袍的領口看.揚了揚眉眼睛直落在我的胸脯上.馬上我惱火的把手臂抱在胸前.「不許亂看.」
「不許看.」他哼了一聲.這回是自己在吃面.「不許看就不看.那你也別吃了.」
他自己呼啦呼啦的在那吃面.我頓時氣了不讓他吃.和他好一陣打鬧逼他告訴我湯料包里有什麼東西.他只是吃吃的笑.忽然間他把面碗一放.攔腰把我抱了起來.和我一起撲到了床上.
把我壓在身下.他看著我.凝視著我看了我好久好久才和我低聲說道:「毛豆.我和我自己說了.如果有一天這個湯料包的成分要我告訴別人的話.那這個人.一定要是我的愛人.我愛的人.她愛我.我也愛她.因為只有相愛的人我才可以毫無保留.只有相愛的人才配知道我心裡的秘密.……我愛你毛豆.所以我願意告訴你我所有的.也願意把我所有的東西都給你.包括……我這個人.」
我一下子面紅耳赤.躺在那裡半天都沒說的出話來.直過了好幾秒我才想起去親吻他.我們的唇舌碰撞.彼此嘴裡都有面的醇香.湯的鮮美.那種味道比任何酒或者糖的味道都自然.吻下來.這個吻好似穿破一切一般.纏綿而熱烈.到現在我終於滿足了.毛豆毛豆.其實從一開始.我就是愛著他的.當他回來第一次出現在我面前時.我就是喜歡他的.只有和他在一起我才自由自在.毫無拘束.只有和他在一起.我才是最真實的自己.我們志同道合.情趣相投.我們拌嘴吵架卻又彼此珍惜.這是什麼.這就是愛.我愛著他.他也愛著我.這就是最最真實的愛.
我們在那裡溫柔的親吻.他的氣息漸漸粗重.手伸了過來他脫掉了我的衣服.我也沒有再抗拒他.得到我的默許.他終於放肆了下來.也脫掉了自己的衣服.然而.就在我們就象兩隻頑皮的海豹包在被子里時.忽然……
外面有人重重的在敲門.接著是談麗芳女士尖亢的聲音:「毛豆.毛豆.」
我嚇了一跳.趕忙把董忱推開了.
「媽媽.」我大吃一驚.「媽媽你要幹什麼.」
媽媽在外面不耐煩地說道:「你快點出來.你師伯說了明天我們就要回去.今晚帶我們去一個特別的地方.快點快點.我就在這等你.」
董忱氣的無語.這時候來打斷我們.他忍無可忍.想了下他在我耳邊說了一句話.我只好臉紅紅的朝門外喊:「媽媽.你先下去.等我一會兒好不好.要不然十五分鐘后我們在大堂碰面好了.」
談麗芳女士好象明白房間裡面可能會發生的事.只聽她又果斷乾脆地說道:「不行不行.就給你五分鐘.你快點給我出來.我就在門口等你.」
五分鐘.
我和董忱頓時都泄了氣.醞釀好的所有前戲此時就象個汽球撲的撒了氣.董忱重重的又倒回了枕頭上.半晌.我才聽見他無奈地說道:「毛豆啊毛豆.你媽啊.那可真是你親媽.」
………………
………………
我有點奇怪董師伯在臨行前會帶我們去哪裡.難道是帶我們去吃北京的特色美食.董師伯和爸爸卻是一臉的神秘.始終三緘其口.而在出發的時候我發現董師伯還約了清梅姐出來.趙清梅穿的是一身紫黑色的長風衣.戴一條雍容華貴的羊毛披巾.和董師伯笑吟吟的上了最前面的一輛計程車.我和董忱在後面看的目瞪口呆.等上了車我才逗他:「看樣子師伯和清梅姐確實很談的來.董忱.這是不是你早就蓄謀已久的啊.」
計程車走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我們這才發現董師伯是把我們帶到了一處北京的老衚衕.北京城現在還是有不少的老衚衕的.但因為年代久遠.很多衚衕連車子都駛不進去.只能步行和騎自行車.而這個呢.也就成了北京城的一個特色舊風舊貌.從外面看.衚衕是很幽長的.看似很簡單.其實走進去才發現.裡面各個四合院林林接立.複雜中卻中隱藏著神奇.衚衕老的路面不是瀝青和水泥的.還是那種舊式的泥路.走在上面.如果是春秋季節.那真是無風三尺土.有雨一街泥.不過儘管這樣.這種老衚衕還是令人心生嚮往.下車后我們有些奇怪.來這裡.
爸爸和董師伯走在最前面.聽爸爸感慨的說道:「師父他老人家就是北京人.后來因為一些原因四處漂泊.我們跟著師父也過了幾年顛沛的生活.想想從前的回憶.不知不覺.三十多年就過去了.」
董師伯說道:「是啊.我到現在還懷念從前在北京這條衚衕居住的日子.夏天的時候下過雨.走過衚衕的巷子.鼻間能聞到一股幽香.那是馬櫻花樹.樹上開著繁花.幽香四溢.巷子里其他居民還處著梔子花和茉莉花.各種各樣的香氣.那時候我們才是十幾年歲的孩子.現在大家也都成了老人.孩子也這麼大了.」
前面的長輩在那感慨世事.我和董忱卻在後面磨磨蹭蹭.進衚衕前董忱買了驢肉燒餅給我.我覺得不過癮又從一個小攤位上買了幾塊炸的王致和臭豆腐.董忱聞了那味厭惡的皺眉.「吃完了臭豆腐.這張嘴甭指望我親你.」
我朝他故意使勁張開大此哈的向他吹氣.「不親不親我醺死你.」
真不知道爸爸和董師伯為什麼山清水秀的地兒不帶我們來.非要扎這連路燈都不亮堂的小衚衕.我和董忱對他們那一代的情懷一知半解.在我們眼裡看來.這裡一點也不好玩.董忱把我背在了肩頭.聽他一邊走一邊嚇我:「知道這什麼地兒不.告訴你.這裡啊.曾經是明朝的特務機關東廠的所在地.那是專業門折磨.囚禁和殺人的地方.這裡啊.好多.好多.好多……」他故意拉長聲音嚇我:「冤死的人吶.你不信.你瞧你瞧你瞧.頭頂上.你看.還有烏鴉.烏鴉就是冤死人的亡靈吶.嚇你.嚇你嚇你.」
我擰他的耳朵:「再給我胡說.」
終於董師伯在一間四合院門口停了下來.他告訴我們:「我和勝軍小時候跟隨師傅學藝.那時候我們在這裡住過一段時間.當時有一家人每天都會做豆腐.他們做的豆腐.嫩而不松.軟而筋道.那是我吃到的最好吃的豆腐.只是不知道這家人現在還做不做豆腐了.一輩子沒有幾回有機會能重回舊地.今天趁這機會.大家都來找找這間最好的豆腐坊.嘗嘗這戶人家做的老豆腐.」
原來是這樣.
董忱輕叩四合院的門.過了一會兒.終於聽見裡面應聲.有人出來開門了.不料卻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小男孩.聽聞我們的來意.小男孩鬆鬆爽爽的說道:「你們要找的那個人那是我爺爺.他現在還在做豆腐.不過不在這裡了.我帶你們去我們的豆腐工廠.我們家現在開工廠了.」
啊.
幸好那家豆腐加工坊離這邊不遠.小男孩帶我們過去.穿過了幾條小巷之後我們找到了一幢兩層的小院.這就是他們的家庭做坊了.看見我們.小男孩的父親.就是這間加工廠的廠長也有點驚訝.他和我笑道:「你們找的人.那是我的父親.他現在已經退居二線.因為老式做豆腐流程太慢不夠市場需求我們才開了這間作坊.但是我父親仍然每天堅持做原味豆腐給四鄰吃.我現在和你們一起去找他.沒准他這個時間正在磨豆腐準備做豆腐呢.」
真是好吃不怕尋的遠了.我們為找這間豆腐坊誰都沒想到竟然走了這麼遠的路.當這位熱心的廠長開著麵包車把我們拉到了衚衕最盡頭的小磨坊時.那位和藹的老伯伯果然正在家裡磨豆子.
看見爸爸和董師伯.老伯伯有點意外.他現在已經上了年齡.認識爸爸和董師伯時他還是年輕人.現在他也已經是兩鬢蒼蒼了.但是舊人相見.大家還是稀噓不已.在我們的要求下.老伯伯興緻勃勃的給我們現場演示了如何做真正的滷水豆腐.
這也是我第一次看民間做豆腐的方法.老伯伯現在已經不靠賣豆腐謀生了.每天做豆腐只是他的一個養生必修功課.他喜歡人家吃他做的豆腐.也把這個當成了自己的一個樂趣.到現在他還保持著用風箱加熱的方法.一下一下的拉火加溫.做好的豆腐在大鍋里沉澱.老伯告訴我們.他用的水甚至都是從玉泉山拉過來的.因為北京城現在已經沒有真正好喝的地下水了.他為什麼去山間取水.就是因為山間的水最清冽.也最自然.
現在做豆腐一般都是用內酯來凝固.但是老一代做豆腐呢.卻是用的滷水.雖然用內酯做的豆腐表面看起來細膩肥嫩.吃起來也比舊方法做的老豆腐味道鮮美.但真正講營養成份.還是老式的豆腐對人最好.老伯伯揭開鍋蓋.我們看到那放在平竹瀝箱上的豆腐如同一箱白玉般呈現在我們面前.香氣宜人.呼吸到鼻子里.好似都能聞到大豆剛剛打出來的原香一般.真真是讓人聞之清香.甘之如飴.
老伯又給我們每個人盛了一碗豆腐花.加的是自己做的老湯.香菜.還有用豆腐泡做的小菜.面饃.我們大家開開心心的在老伯這裡吃了一頓最最自然.最最樸實的豆腐宴.
月上雲梢.這個夜晚……真的好有意義.
我們大家一直逗留到很晚才回來.回來的時候董師伯和清梅姐又坐計程車去前門逛了.回酒店后媽媽叫著腳痛磨破了皮要我下去買創可貼.我下到大堂去.但在我穿過大堂時又有人叫我:「依蘭.」
我挺奇怪.每次都能不期而遇許軒.原來我覺得我們會在最終決賽里碰面.但現在我們已經被淘汰.再看到他我也沒什麼對手的感覺了.他倒仍然一副謙謙君子的樣子.向我很溫和的打招呼.「依蘭.我知道了下午的事.有點遺憾沒能和你們最後碰面.不過不管怎麼樣.希望你們大家開開心心.」
我也向他微微一笑.說道:「謝謝你許軒.勝敗乃兵家常事.很多事結果也是不好預料.不過還是祝賀你們德意樓.希望你們能在決賽里比出好成績.」
我們握手.他忽然臉色黯然了下來.握著我手.似乎是不想鬆開.我只好把手抽了回來.
「依蘭.」他看著我.舒了口氣才緩緩說道:「直到現在我還很難過.失去你是我這二十多年來最最令我惋惜的事.想到你每天就在我的不遠處.你……忘了我.甚至你還有了新的愛人.我的心裡始終不能釋懷.原來我勸我自己.過去了就是過去了.畢竟我們交往的時間也不長.但是不能.直到現在我還是沒法忘記.」
我又是笑了笑.把手抄在牛仔褲褲兜里.說道:「許軒.別這樣說.每個人都會成熟.都會經歷很多事.等以後你就會忘記毛豆這個人.你就會知道其實在你的人生經歷里.你還有很多可以選擇可以珍惜的東西.希望你把握住以後.祝你好運.」
「我……」他遲疑了一下.說道:「依蘭.這次比賽結束之後.我就離開了.」
「離開.去哪裡啊.」
「去法國.我去法國學習.學習廚藝.」
「真的啊.」我倒是不覺得什麼.「那祝你一路順風.其實我也想出國學習.吃遍全世界的美食.學習其他國家的美食做法.做一個無憂無慮的料理女王.這就是我的人生的夢想.」
他面色複雜的看著我.一雙好看的眸子里透露著幾許無奈和傷感.
「一切都好.依蘭.真的挺遺憾我和董忱不能在最後一局碰面.其實我一直想和他比試一次的.」
我笑笑.「再見許軒.」
我越過他要走.他還在我身後看著我.而就在這時我手機響了.一接電話.董忱在裡面聲音急切又很興奮地告訴我們:「毛豆.告訴你個好消息.我們勝了我們勝了.有一位評委忽然在比賽之後提了一件事.今天比賽的所有食材里是沒有白芝麻這樣東西的.可是我們的對手卻弄出了白芝麻加在了菜上.原來他是覺得其中一道菜沒有白芝麻提不起香味.所以他從酒店的后廚里偷拿了一點白芝麻加在了裡面.這是違反比賽規則按規則他是要被扣分的.所以經過評委團的最終裁定.認定我們才是今天的勝者.毛豆.妞.我的妞兒.你在聽嗎你在聽嗎.」
我聽了先是驚訝.反應過來我也跟著興奮不已:「你說的是真的嗎.真的嗎.我們真的勝了嗎.」
放了電話.我對還站在那裡的許軒說道:「許軒.告訴你一件事.我們御煌樓勝出了.」看他臉上有點驚訝.我又說道:「很意外的事.但也是令人振奮的消息.我們終於殺到了決賽.所以你不用遺憾了.決賽之夜我們會真正碰面.就在大年三十的晚上.讓我們正式來一場較量.你等著我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