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藕斷絲連
「那你又是何必呢?這事是我心甘情願的,你應該沒有負罪感。至於你想保留我的第一次,給我以後的丈夫。你用不著這麼好心。除非他不知道我們曾經戀愛過,一旦知道,他一定會吃醋,一定會耿耿於懷,總以為你已把我給睡了。與其這樣被人冤枉,倒不如現在實實在在地擁有一次,這多少可以讓自己有所安慰。」
「女孩子的第一次是會出血的,只要在新婚之夜有這個東西,他就不會懷疑你。」顧明波苦心婆口地勸說道。
「我還有那個東西嗎?」
「當然有,我們可從沒睡過。」
「可你已不只一次用你的那個狗爪子,侵犯過我的那個地方,我的那個東西也許早就被你破壞了。」趙紅靜不無傷心地說。
顧明波不禁啞口無言,他恍惚記得,有一次在親熱時,他的手指上曾染有縷縷血絲。當時他還以為他的指甲不小心刺破了趙紅靜的下身,現在回想起來,也許這就是寶貴而聖潔的趙紅靜的第一次的血。
顧明波不禁拉起趙紅靜,邊吻邊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裡……
人的感情是複雜的,明知覆水難收,但卻常常作徒然的思念,以致把自己弄得神魂顛倒也在所不惜或渾然不知。
顧明波和趙紅靜雖已不再往來,但藕斷絲連,彼此的心仍然在為不能擁有對方而經受痛苦的煎熬。
說起來也確實傷心,令人惋惜與同情。兩人之間並沒發生過劇烈的爭吵和不快,僅僅因為去留問題的分歧,彼此就要分手,這生離的痛苦,卻是誰也忍受不了的。
一天,顧明波無意中在街上碰到了小花。
小花就是那次和趙紅靜一起去部隊前面田野剜蓬蒿的小姐妹,顧明波後來隨趙紅靜一起和她相聚過幾次,因此雙方都比較熱悉。她也忽多忽少了解他和趙紅靜之間的關係,儘管顧明波和趙紅靜當時都對她作了保密,她還是憑著自己的感覺看出了其中的端倪。
「明波哥,你為什麼不去紅靜家玩了?」
顧明波尷尬地笑了一下,沒有回答。
「你不去她家后,她很難過,有一次我問到你,她還落淚了。明波哥,你和紅靜究竟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
趙紅靜為他與她斷續關係不再去她家而傷心痛苦,暗自垂淚,他又何嘗不是這樣。顧明波無法和小花細說,更不能告訴小花內情,許久,他才怯生生地問:「今天是禮拜天,她有沒有從縣城回來?」
「回來了,剛才我去過她家,她在睡懶覺。」
「你能不能幫幫我,設法讓我見她一次?」
「這沒問題。」見顧明波一臉痴情可憐巴巴的樣子,小花欣然答應,「你先到我家去坐會,我這就去叫她出來。」
「這可以嗎?」
「怎麼不可以?」小花感到奇怪。
「我怕她的母親會不讓她來。」
「這事好辦,我不讓她知道就是。」
顧明波要的就是小花的這句話,小花的回答,讓他放心了不少。
雖然不清楚顧明波和趙紅靜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小花明白,這事一定跟葉飄揚脫不了干係。否則顧明波就直接去了,用不著再轉彎抹角地央求她去通知趙紅靜了。小花暗自尋思,看來兩人的來往,一定已受到了葉飄揚的干涉。
小花把顧明波帶回家安頓好后,便轉身去找趙紅靜。
「幹嗎?風急火燎的?」正在客廳看電視的葉飄揚見小花急急忙忙的樣子,不禁疑惑地問,「剛走,怎麼又回來了?」
「我有事忘了跟紅靜說。」
「什麼事值得你來不及喘口氣,又趕了回來?」
「這是我和紅靜的秘密,不告訴你。」小花想起了顧明波的擔憂,也就沒說實話,隨便搪塞了一句,便丟下葉飄揚,蹬蹬地跑上樓去。
「你這丫頭,就這樣調皮。」望著小花的背影,葉飄揚隨口嗔怪了一聲。
自和顧明波分手,一有空閑,趙紅靜就睡覺。有時候躺著,不知不覺便睡著了。碰到這樣的時刻倒是好事,最起碼可以得到休息,保養精神。可是這樣的機會少之又少,更多的時候,她都是醒著躺在床上,雙眼直直地望著天花板出神,腦子一片空白。有時候又輾側翻身,胡思亂想,不得安寧。那些天,除了吃飯,她幾乎都在床上度過。
「紅靜,你猜我剛才碰到了誰?」一來到趙紅靜的房間,小花就一臉神秘地問。
「誰?」趙紅靜懶洋洋地問了一聲,她實在沒興趣去聽這些。
「剛才回去的路上,我見到了明波哥。」
「他?他在幹嗎?」
「今天休息,他來街上,剛好碰見了我。」
「是嗎?」趙紅靜的臉上立即露出了關切的神情,「他說什麼了沒有?」
「說了,問我你從城裡回來了沒有?」
「你告訴他了?」
「對啊,我當然說你已回來了。」小花警惕地望了望門口,湊近趙紅靜,低聲告訴她,「他想見你。」
「見我?」趙紅靜不敢相信地問。
小花點了點頭,說:「他就在我家等著,是他讓我來叫你的。去不去,你自己決定,我只負責給你們遞話。」
趙紅靜沒有立即表態,問:「你剛回去,現在又來了,我媽問你了沒有?」
「問了。」
「你把這事跟她說了?」
「沒有,我可不會那麼傻。」
「那好,我去。」趙紅靜略一沉吟,說:「等會下樓,我媽若問,你就說去街上買東西,讓我幫你去參謀。」
「我知道,隨便找個借口就是。」
「我媽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你可別說漏嘴。」
「不會,你放心好了。」
「那就走吧。」得知顧明波就在小花家裡,趙紅靜的心早已飛走了。
見趙紅靜蓬鬆著頭髮,穿著睡衣就要下樓,小花不禁拉了她一把,說:「你還沒換衣,就這樣蓬頭垢面地去,不怕他嚇一跳?」
如果不是小花提醒,也許她真的就這樣像瘋子一樣去了,趙紅靜不覺苦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