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色一出,天清地寡
無心神醫常年居住的地方為留山,但天下人大多以為神醫居無定所,只因為偶然見到神醫的人,是從不同的地方迷失方向最終遇到神醫。沈櫟濯對段清檬說,那是一個叫天地渾圓的陣法,陣口時常變化,因而人們以為神醫的居住地點一直在變。
「天地渾圓?你倒是清楚這個陣法。」段清檬笑了笑,她曾嘗試著繞天一周,確實回到了原點,由此可見天地確實是渾圓的,只不過人類崇尚的不一直都是天圓地方,或天方地圓的觀念嗎?
「這是我六歲時創的陣法。」沈櫟濯遺憾的說道:「可惜之後一直沒有時間完善,只得把陣法圖紙丟出,希望有緣人得到,如今再見這陣法,倒是完善了不少。」
六歲時創造的陣法,也不知忽悠了世間多少人。段清檬背著身後羸弱的人,分明輕得不得了,腦子裡裝著的知識隨意拿出一點「略懂」的東西,都足以讓世間人汗顏。
陣法的首創者在身後指點,段清檬很快就找到了所謂的留山。當她背著沈櫟濯翻山越嶺到了神醫的居住地時,神醫不在家!
「剛走沒幾天。」視線掃過桌面輕薄的灰塵,段清檬斷定道。
「他並不常出門。」沈櫟濯在腦海里搜索著有關這位無心神醫的信息。
「說得你好似與他熟識一般?」段清檬挑眉。
沈櫟濯搖頭,「不認識,略知一二罷了。」
「你有什麼是不略知的?」段清檬心知他是在謙虛。
「凡事略知一二,都不精通。」
「哈哈……我們現在去往何處?」段清檬本是有主見的人,但見這男子是世間少有的聰慧,就任由他自主發揮了。
「先下山,再去景波城看看。」沈櫟濯對神醫的去向,在心中已有了計較。
段清檬背著沈櫟濯很是輕鬆,下山的時候遇到了一隊人馬,相較之下那隊人馬就顯得累得多了,從她們的衣衫面色看來,當真可以說是狼狽不堪。
帶頭的國字臉女人問道:「你們是何人?與無心神醫是何關係?」這陣法我們闖了足足有一個月,兩人神色輕鬆的入了陣,究竟是何人?
「求醫患者,不見神醫,只好下山。」沈櫟濯開口回答。
沈櫟濯說完話,段清檬繼續下山。
「慢著,你們不能走!」國字臉女人喊道,後頭冗長的隊伍便呈半圓,將他們倆合圍住,不讓他們走。
段清檬雖不悅,卻沒有動手。在這山路之上,一個不小心就要掉下去,她自己尚可保命,卻不一定能夠顧及到沈櫟濯。
「你!先上去看看。」國字臉女人指揮著下屬,讓她上去探探情況。
「你想做什麼?」段清檬冷厲的目光瞥向國字臉。
國字臉渾身一顫,握住了腰間的劍,差點把利劍拔出。這女子殺氣好重,必不是常人。心中猜測了段清檬的身份,她客氣道:「我是開平余家的人,今日奉家主之命特地為小公子求葯的,不想兩位說神醫不在。家主極為疼愛小公子,若是我獨獨回去了,恐怕不能給家主交代。煩請兩位……」
「你交代你的,關我們什麼事?」段清檬不耐煩的打斷國字臉的話。
「這……您沒聽過我余家小公子?艷色一出,天清地寡……」國字臉余勝陽驚訝了,我們開平余家怎麼說也是聞名於世的古老世家,你怎麼一副沒聽過的樣子?
「沒聽過!」段清檬哪裡會知道這種東西。
她以往可不曾記過事兒,她不知道余家小公子美貌無雙也實屬常事。沈櫟濯拍了拍她的肩膀,揶揄道:「余家小公子的美貌可是世間絕無僅有的,你不想去看看?」
「行,我去看看。」
你怎麼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天天有人守在我余家門口,就巴望著見我家公子一面,你反倒不樂意?什麼人啊?余勝陽在心中忿忿不平,隨即她腦筋又一轉,這副不問世事的樣子,眼前這女子該不會就是無心神醫吧?
段清檬確實是不樂意的,要不是沈櫟濯拍她的背,暗示她不要和這些人起衝突,她也許已經和這群人開打了。
他們去的並不是余家,而是一家客棧。余家並不在此地,是為了求醫方才到了此處。客棧四周都有人把守,守衛的精神狀態和裝備看來,裡面的人必然身份不凡。
迎面走來的是一個中年女子,端的是龍行虎步、不怒自威。她就是余家家主余端,因極為疼愛自己唯一的孩子,便親自領著孩子來了。如今知道余勝陽歸來,更是懷著滿腔的期待,急匆匆的開門迎人。
余端與段清檬的視線兩相交匯,目光中有著常人難見的刀光劍影,相互試探,最終還是余端移開了雙目,她詫異而又欣賞的看著段清檬,「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您就是傳說中的無心神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