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7IP78你愛不愛我
儘力?只有沒搶救過來,才會用儘力。
四人一聽這個詞,皆是咯噔一下。
「怎麼會?我女兒只是暈倒,怎麼就會這樣?」
「你騙我們的,是不是?」
「我姐姐?」
看著幾個人的悲傷,醫生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你們先聽我說,病人的身體沒有什麼問題,暈倒了休息一會本來就會醒過來。」
「這麼說我女兒沒死?」
臨晉的拳頭又要揍出去。
「當然沒死,可是病人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願意醒過來。」
臨晉氣急,「那你剛才說得我已經儘力是什麼意思?」
醫生白了他一眼,「作為醫生救治病人當然要儘力,可是我想了很多個辦法,病人還是沒有醒。」
臨夫人喃喃自語,「沒有醒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女兒一輩子就這樣昏睡著了?」
說著說著,面上又儘是淚水。
「如果病人不願意醒,可能會出現你們說的情況。」
御風抿抿薄唇,「不管用什麼辦法,用最好的葯。」
軒昂的風姿即使不說話也不會讓人忽略,醫生鄭重其事。
「這不是用藥的事情,根據我的經驗,病人應該是受到過重創,今天突然昏迷應該是受到了難以承受的刺激,失去了生存的信念。才會出現假死的樣子。「
醫生望了望四個人,嘆了一口氣,「我們能做的只能延續她的生命體征,而你們要做的重塑她活下去的勇氣。也就是說,你們才是她活下來的關鍵。」
話已至此,醫生領著一干護士離開,臨景也被送到了特護病房。
剛剛還鮮活的生命,立刻就死氣沉沉的躺在那,臨夫人的哭泣聲止也止不住,臨老爺也頹然的靠著牆。
臨晉捂著拳頭咬著牙。
御風靜靜看著床上的女人,剛才醫生的話,他當然知道什麼意思,今天臨老爺的責備是次要的,嚴苛的出現才是她生病的根源。
臨夫人突然放下握著女兒的手,跪倒在御風的面前。
太突然,御風來不及扶,臨夫人就已經撲著身子跪著。
御風彎身相扶,臨夫人拽著床沿不起。
「御風,你知道我們臨景的心思,她好不容易才活下來,怎麼會不想活,這些天,時常跟我提起你,卻有敢去見你,終於等到你來了,卻帶著一個和我們臨景長得一樣的女人,臨景現在躺在床上,唯一醒來的機會就是你,我求求你救救我的女兒。」
御風微微眯了眼睛,直起身看著匍匐在腳下的臨夫人。
「你現在愛不愛我們臨景都沒關係,只要你讓我們臨景醒過來就行,到時候我們勸勸她,如果可以就去國外定居,不會幹擾你和嚴小姐的生活。「
臨老爺的眼睛也是紅紅的,「御風,當年的事情,就不說了,這次只要我們女兒醒了,就什麼都扯平了,你欠我們臨家的,也就都還清了。這些年你對臨家的扶持,我們都知道。以後我們臨家就走自己的路。「
御風解開脖子上的領結,喘了一口氣,「我今天會留下來陪她,至於她會不會醒,要看她自己的意思。」
臨晉扶起母親,話這樣說,當然就是答應了。
臨老爺領著臨夫人回去,臨晉到了門口,冷冷的聲音傳來,「最好祈禱我姐姐能醒過來,否則,即使你御總手眼通天,我臨晉也不惜魚死網破。」
御風坐了下來,即使臨夫人不跪地相求,御風也不可能袖手旁觀,不知為何,看著臨景卧床靜息,腦子就會和嚴苛的樣子重合,心裡就沒來由生疼,到底是因為臨晉愛的嚴苛,還是因為嚴苛才在乎臨晉,好像越來越扯不清。
拿起電話撥給嚴苛,這個時候已經是十點多,御珠已經離開。
「臨小姐好些了嗎?」
嚴苛的聲音聽起來很正常。
「嗯,好些了,不過好像還沒有醒。我公司還有事,所以就提前走了。」
御風不想撒謊,可是不撒謊就要說起原來的事情,那就會越來越複雜。
「是不是前段時間堆積的事情太多了?那今晚你加班就不會回來了吧?」
「嗯,我做完事情就回來。新家還喜歡嗎?」
「喜歡。」
「哪個地方最驚喜?」
「窗帘!就是那些照片太丑了。」
「那我就沒辦法了!」
「你是說我長得丑,沒辦法照好看是不?」
「沒有,我是想說你很特別,還沒找到一款能拍出你美貌的相機。」
「……」御風其實很少這樣直接誇獎人,眼下這樣說,是不是有討好的意思?
「那還不是說我長得丑,好了不想跟你說了,睡覺。」
兩人還能開得起玩笑,嚴苛還會耍小脾氣,說明沒生氣。
「好,早點睡。」
掛斷電話,簡訊又發過來了。
「抱歉今天沒在新家摟著你入眠。」
「沒事,你也是因為工作。」
這下終於放心了,如果知道自己今晚回不去,御風就不會讓御珠送嚴苛回景安豪庭。
嚴苛望著電視屏幕,其實心裡有一萬個聲音告訴自己要相信他,可只要有一個聲音說他在撒謊,那顆心就總是血肉模糊。
御風留下來,當然不是坐著守夜就完了的。
絮絮叨叨說著曾經的往事,臨景失蹤后自己的痛苦,這幾年的生活,剛提到嚴苛,臨景的眼睛就已經睜開了。
這個時候已經是早上,太陽已經出來了,御風說了一夜。
看到這個朝思暮想的男人守在床前,一如既往的冷眸里血絲密布,心情就激動得澎湃。
「你守了我一夜?」
「嗯。」
「我就知道你還是在乎我的。」
「……」
「我當時差點就死了,好在我活了過來,還能看見你。」
臨景坐起,緊緊摟住御風。
「你知道嗎?這些年我如果不想著要再見你,我一定活不過來了。」
挺拔的身子僵硬,已經不同於當年的溫暖。
臨景放開手,躺了回去。
忽然的平靜下來。
「你好像很不高興我能夠活下來?「
「沒有。你活下來是好事。「
「可是你明明厭惡我的擁抱!好事?你終於可以擺脫對我的愧疚了。「
「你想偏了。能活著總是好的。」
臨景揉了揉眼睛,忍住要掉落的眼淚。
「你愛不愛我?」
「……」
「不回答是愛,還是不愛?生怕我傷心,還是生怕她傷心?」
「我愛的是她,你應該知道當年我們還沒有到愛的程度。」
「那你為什麼要娶一個和我長得一樣的女人?」
「那是偶然!」
「我明白了。」
半晌過去,「謝謝你。」
「是謝謝我的成全?」
臨景嘴角激起諷刺。「我已經知道了結果,以後我會盡量避開你,也希望以後我和你不要再見,更不要見到嚴小姐。雖然我的理智告訴我應該放棄你,可是你知道,這需要時間。」
臨景是個冷靜溫和的人,要不是這樣,御風當年也不會正眼瞧她。
這個時候,臨景這樣說,御風心裡本來喪失的愧疚又一點一滴聚攏,不可能再還的清了。
「你好好休息,等會會有人送早點過來,是你愛吃的南瓜粥。」
臨景看著御風拿起外套,迫不及待離開,英挺的身姿俊逸非凡,甚至比當年更有味道,怎能輕易放棄你,我回來就是為了你。
嚴苛迷迷糊糊睡著覺,寬大的床只有蜷縮在一起,才感覺到溫暖。
御風回到卧室,輕手輕腳就看到嚴苛縮成一團,還是沒有醒,本想拉開被子抱抱她,可身上藥水的味道太重,擔心嚴苛聞到懷疑,轉身進了衛生間。
其實御風才開門,嚴苛就已經醒了,如果是平時,御風這個色死鬼投胎的肯定會上床逗弄一番,可是今天好像連吻都沒給一個。
心底那個強烈的聲音又響起,「你是替身,正主來了,你準備受死吧!」
衛生間的水聲傳來水聲,這是做了什麼?一回來就迫不及待的銷毀證據?
心頭亂糟糟一團,水聲停止,一會他就要出來了,嚴苛趕緊把眼角的淚水擦乾。
拉開被子,從後面擁緊嚴苛。懷裡的身子明顯一僵。
「你已經醒了?」
御風想扳過嚴苛的身子,嚴苛伸了個懶腰懶懶的轉過來。
「你洗澡的水聲吵醒我了!」
話雖說著,可眼睛沒睜開,拱了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睡著。
「加了一夜的班,身上臭烘烘油油的,擔心被老婆踢下床。」
嚴苛用力嗅了嗅,「怎麼會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