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2207
「哼,不知死活。」冷哼一聲,火焰從肩部延伸而出,直衝尉容君手腕而去,由於被抓住,根本無從反抗,如果真的讓火焰燃燒到手腕,傷害程度要比隔空痛上至少十倍。
師父趁此功夫已經轉移到了距離皇甫晴不遠地方,嘴中念叨著妖族才能聽懂的語言,皇甫晴倒沒有什麼,但墨明新可就不一樣了,眼中驚駭之極,就連剛才戰敗都無這樣的神情。
墨明新的手猛然放開尉容君的手腕,身形幾個閃爍再次到達師父身邊,火焰在手掌早已凝聚成形,對準師父飛射。
看來,師父的威脅已經讓墨明新連對付尉容君的時間都沒有。
手掌到達之際,一雙手對了上去,雙掌分開,皇甫晴口吐一口鮮血,硬生生倒退三步,臉色凝重。
這個墨明新剛才竟然藏拙。
「無知小兒,剛才不過讓你三分,如今便讓你知道什麼是千年的道行。」
墨明新冷笑,無數火焰從身側飄舞而出,臉上的火焰迅速蔓延,凡是蔓延到的地方,白色的狐狸長毛顯現,不過眨眼,出現在面前的不再是人,而是一隻白狐,有著九條尾巴的白狐。
狹長的眼睛分別上挑左右,暗紅色的眸子被只露出瞳仁,尾巴放肆搖擺伸長,與身後的火焰一起扭動,牙齒被緩緩齜了起來。
皇甫晴只覺精神恍惚,腦海空白一片,這時,墨明新已經失去了蹤影,等再次出現時卻是在半空,火焰旋轉沖向一動不動的師父。
汗水未從頭上流下,便已經被高溫蒸發完畢,師父嘴中語速越來越快,眼睛死死瞪著即將包圍的火焰,唯一能做的只能將語速再一步提快。
墨明新的臉上已經有了笑容,在他心底,師父如此不閃躲,下場只有被燒的連骨灰都看不到。
在火焰將師父包圍的那一刻,師父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笑容是什麼意思。
墨明新神色沒有絲毫放鬆,一切應該如同他所想,但為何卻不知會有種不好的預感,特別是老貓最後那道笑容。
未等思考完全,身後已傳來破空聲,墨明新側身險險閃躲過去,不等喘息,又是一道破空聲,身側被蹭掉了一塊皮毛,露出光禿禿的白色皮膚,而這時,破空聲再次傳來,不知多少次,直到墨明新終於被一腳踢中,在地面蹭出一條血色痕迹方才停止。
這些攻擊狠且准,每一擊都攻向致命要穴,否則,以墨明新的能耐,硬抗再反擊也並非不可能。
火焰終於歸於平靜,在事發中心,尉容君師父兩人的視線同時看向戰場,皇甫晴臉色微紅,將視線扭轉到相反方向,小銀正蹲在皇甫晴的肩膀,三人一貓全部到齊。
也就是說……
墨明新瞳孔放大,腦袋艱難側轉,一位全身赤果的男人正緩步向他走來。
「千年的道行似乎很厲害,那麼就讓我來領教領教。」男人長的邪魅,瞳孔的紅色竟是絲毫不比墨明新暗淡幾分,全身的皮膚卻詭異的泛白,距離越近,壓力越大上一分,不等走進,墨明新已經汗如雨下。
有一類人是妖族所萬萬不能得罪的,那邊是修仙有內力之人,尉容君雖有內力,但道行不深,皇甫晴雖然道行也不深,但剛好內力相剋,而眼前的男人,神秘的道行早已令火焰這種囂張的自然系沒了用武之地。
但不甘心的墨明新如何會束手就擒,硬壓下心口堵塞的血脈,火焰從全身燃起,匯聚手上一點,經過不斷壓縮,火焰呈白色。
男子像是沒有看到,任由墨明新做任何動作,腳下依舊如初的走過去,身上散發出的強烈氣勢愈發強烈,走到墨明新面前站定,也不說話,氣勢緩緩上升,空氣充滿著炙熱,呼吸入肺腑,疼痛難忍,由於男子的控制,皇甫晴等並未感覺任何威壓。
在這種不斷攀升的氣勢中,墨明新終於出手了。
白光以一種光學速度瞬間已經到達了男子心臟位置,似乎碰觸到了什麼,無論怎樣也進不去分毫,仔細觀看會發現,男子心臟位置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淡紅色的屏障,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墨明新手指微動,白光瞬間上移至男子眼前,正待前進,同樣動憚不得,幾次移動依舊如此,每次都會有淡紅色的屏障阻擋。
額頭細汗密布,如此長時間的控制令他的精神已經達到極限,只能爆發了。
火焰在屏障上爆發出猛烈的火光,詭異的是,男子絲毫不受影響,火焰受屏障反彈之力,全部向墨明新反射而去,速度快到無法反應,墨明新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火焰將自己團團包圍。
「噗……」失去的功力收回,這種感覺就好像一口逆血要咽下去一樣難受,墨明新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突然轉頭看向師父,怨恨如同毒蛇撲涌而來,但下一秒,墨明新的頭被一隻腳踩在了地面。
「敢動我的女人,找死。」男子面若冰霜,白色的臉更是透出一縷透明之色,下一腳命中墨明新的左腿與盆骨交接處。
額頭豆大汗珠留下,墨明新死死咬牙。
「敢動我女人的徒弟,找死。」腳尖一個旋轉直直插入墨明新的右腿與盆骨交接處。
血絲充斥本就猩紅的眸子,汗珠已將地面全部打濕,牙齒咬得要碎掉。
「敢動我女人徒弟的男人,找死。」腳尖這次插入右肢。
眼珠像是要瞪出來,原本的狹長姿態早已不見,臉色漲紅,爪子緊緊握住。
「敢動我女人有關的一切人,找死。」腳尖插入左肢,這一次,墨明新再也忍不住,慘叫出聲,不為其他,因為這一擊,男人腳尖加入了內力。
至此,墨明新的四肢與身體完全分離,想要起身是不可能了。
男子露出一絲滿意之色:「我還是比較喜歡叫出聲來,這樣才會讓我知道你痛苦,你的痛苦是我最大的快樂。」
汗珠不斷流下,墨明新說不出任何話來,呼吸在鼻間快速進出,眼睛死死盯著師父。
下一秒,眼睛已經離開了墨明新的眼眶。
「我討厭別人用這種眼神看我的女人。」話音落下,隨之是墨明新的慘叫。
這一擊附帶著內力本身的屬性,陰冷侵蝕,帶著些許的腐蝕性。
皇甫晴身體狠狠一個寒戰,剛才如果墨明新使出那個白光,她早就被打敗了,而男子的實力也讓她看到了自己的弱小,高傲如墨明新都忍不住叫出聲,可以想象是多麼痛苦,而這個男人……
皇甫晴看向一旁眼冒紅心臉色無比甜蜜的師父,胳膊肘子碰了碰:「哎,我說師父,這就是你的男人?」
師父點頭,依舊笑面如春。
皇甫晴冷不丁打了個寒戰,師父的暴力傾向於各種整人性格一定跟師父的男人有關,突然,她想到一個問題。
「師父,這是你的男人?」皇甫晴疑問。
師父沒有猶豫的點頭。
「可是師父,你不是說你只愛你師父一人,也就是說,眼前人是你的師父。」皇甫晴眼睛開始放射桃心。
師父點頭,隨即神色緊張捂住皇甫晴的嘴巴,警惕看了看四周,看到沒有人注意這才小心在皇甫晴耳邊耳語:「噓,不要說出去,這個事情是秘密。」
大大的問號從頭頂冒出,皇甫晴撓了撓頭:「可是好像所有人都已經知道了。」
師父瞪過去:「他們怎麼會知道。」
皇甫晴有些汗顏:「剛才你的師父,也就是你的男人已經說了不下三遍,說我的女人,指得可不就是你嗎。」
師父的氣勢猛然弱了幾分,怔住:「我怎麼不知道,而且,我還沒有對他表白,他怎麼會知道我的心思。」
愛情果然是強大的,一向精明如師父都如此這般,有了愛情的師父,以後的日子也就不需要她操心了吧,省的她每天都會受到師父各種方式的摧殘。
「這樣也好,這樣也好。」幻想自己美好生活的皇甫晴忍不住嘿嘿笑出聲來。
「你笑什麼?」師父斜眼撇過去,重新充滿往日的威嚴,眼中一道道威脅的光芒令皇甫晴身體狠狠一顫,訕笑著。
「師父,你還不了解我嗎,我在為你高興啊,要知道在很久以前我就開始為一個問題而深深的內疚,直到今天才釋懷。」
師父來了興趣,眼睛瞠亮:「什麼問題?」
心底為師父的智商默哀,皇甫晴笑臉回應:「師父這樣的千年老妖怪沒有相匹配的妖怪,還不得孤獨終老啊,且說別人養老人到了六十幾老人就沒了,但師父你可是越活越年輕,我必然得照顧你一輩子,但誰知道我修鍊了內力會不會多活個百十年的,然後這一輩子加上百十年……」
話未說完,迎來師父的一個爆栗,皇甫晴委屈抱著腦袋,一手挽住尉容君的臂彎,看向戰場。
尉容君淡淡笑著,眼睛一眨不眨盯著男子的身影,一道道光芒閃爍眼底,似乎領悟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