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鬼打牆
我邊跑邊往後回頭瞅,想看看這白衣女子追到哪了。可是我往後看,沒有。雖然是沒有,我也不敢停,又往後看了看,還是沒有。
就在我十分疑惑的時候,我的前方出現了那滲人的聲音:「你-是-在-找-我-么?」
嗯?又玩這套?我一抬頭,好嘛,那白衣女子一身鮮血,一臉詭笑的懸在我的前面。
我大叫了一聲,馬上轉身向後面跑去。此時的我就如同一隻沒有頭的蒼蠅,也不管所跑向的地方是哪裡了,只要沒有這個白衣女鬼就行啊。
「小-妹-妹,你-是-逃-不-掉-的。不-要-做-無-謂-的-掙-扎-了。」白衣女子好心的在我身後提醒道。
無謂掙扎?我這是勇者無畏。如果非要用掙扎形容的話,我感覺我更像是垂死掙扎。
不得不承認,我到了這個時候也爆發了我的極限,倆條腿掄圓了使勁的跑啊。我以前聽一個著名的笑星說相聲的時候說什麼『如果每人身後放一東北虎,喜馬拉雅山是人都能跑上去。』
我覺得此言差矣,如果每人身後都有這麼一個索命的女鬼,別說喜馬拉雅山,我估計繞著地球跑兩圈也用不了多長時間,馬拉松的世界紀錄會不斷的被刷新。不過前提是這女鬼有耐心等著你。
我就這麼四處瞎跑,可是跑著跑著我就感覺有又些不對了。按理說我這跑了有五六分鐘了吧?怎麼還在這路標的附近呢?
不應該啊?按這樣的速度,剛才早就應該到家了。就算是那個白衣女子她追上了我,可是我掉頭跑后也應該跑回我和程若他們分手的那條街上了,怎麼還在皇權路上呢?
莫不是遇到了傳說中的『鬼打牆』?說到鬼打牆,我以前只在鬼片中見過,就是幾個人在一個場景中沒完沒了的亂跑,然後是一聲慘叫,然後要麼死要麼接著亂跑。我突然想起我以前看過一期科學欄目,說這個鬼打牆啊並沒有世人想的那樣神秘。生物學家早就破解了這個秘密。
生物學家說:生物運動的本質是圓周運動如果沒有目標,任何生物的本能運動都是圓周。這是因為生物的身體結構有細微的差別,比如鳥的翅膀,兩個翅膀的力量和肌肉發達程度有細微的差別。
人的兩條腿的長短和力量也有差別,這樣邁出的步的距離會有差別,比如左腿邁的步子距離長,右腿邁的距離短,積累走下來,肯定是一個大大的圓圈,其他生物也是這個道理。
而當人遇到鬼打牆的這個時候肯定是你失去了方向感,也就是說,你迷路了。你的眼睛和大腦的修正功能不存在了,或者是給你的修正信號是假的是混亂的,你感覺你在按照直線走,其實是在按照本能走,走出來必然是圓圈。
可我姥姥說有些事情並不是科學能解釋的。所謂鬼打牆就一些陰氣重、陽火不旺活著走背字的人,是在夜晚、荒郊、墳地或一些空置很久的房屋裡行走時,老在一定的範圍內不斷的兜圈子,怎麼走都走不出去。明明以前是路,可眼前看到的是別的景象,那種情景不經歷的人是理解不了的。
理解不了,就理解不了,我知道我不聰明,智商也不高,所以也沒想過親身體驗一下啊。我看了看那個在我看來總是不合適宜的出現,已經些有猙獰的路標,莫非我今天要命喪於此?皇權路真的變成了黃泉路?
不,我不能就這麼的把我自己小命送掉,我這條命好不容易活到二十多歲,沒有遇見什麼地震啊、非典啊,甚至連感冒發燒都很少,這麼健康的性命我自己都捨不得傷害,這麼能讓一個女鬼來傷害呢?而且我還答應過我姥姥要好好活著,再說我也不能這麼輕易的向惡勢力低頭不是?於是我咬了咬牙繼續往我認為是家方向跑去。
那個白衣女子的聲音再次傳來,不過這次比較正常,估計她是懶得和我玩顫音兒了:「唉,還真是個倔強的脾氣,和沒死時的我一個樣。如果我還活著一定會和你做個朋友。」
和你這樣喜怒無常的人做朋友?還是免了。還說我和她像?也不撒潑尿照照她那個鬼樣子,怎麼可能和我這個青春無敵美少女相提並論呢?我現在真希望自己可以擁有水冰月的能量,讓后擺上那個酷酷的造型,對她說一句:我要替月行道消滅你!可惜,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也不知道我跑了多久,反正是累得氣喘如牛,不得不停了下了。我身上也不知道是熱汗還是冷汗總之是將我身上的衣服浸了個透,夜風一吹,透心兒的涼。
我抬頭看向四周的景物,正如我所料,就像鬼片中的情景一樣我又回到了原地,只是我沒有大叫,因為我沒那個力氣了。
那個白衣女子就停留在我對面,我終於體會到本山大叔的那句話了,我這心啊,哇涼哇涼的啊!她看著我,我用眼睛也看著她,怎麼的?想和我比比誰眼睛大?比就比吧,不管怎樣,咱也得輸人不輸陣。
她的目光貪婪的盯著我的前胸,那眼神讓我直發毛。我忙雙手環胸,大喊道:「看什麼看啊,姐有的你不是也有么?要看看自己的去。」
白衣女子將目光對上我的視線,幽幽開口說:「拿來。」
我一愣,心說她要的是什麼啊?不過轉念一想,我有什麼啊?我這兜里比臉還乾淨,所以她要的就應該是我的命了。想到這我搖著頭說:「不給。你見過有誰把自己的命親自奉上的?」
「看樣子你還真是怕死。」
我冷笑,誰不怕死?那些貪官污吏都一大把年紀了,一聽說要抓他們,不還掙命的往國外逃嗎?
白衣女子又看了一眼我胸前的位置說:「這樣吧,你把你脖子上的定魂玉給我,我就放過你。」
按理說,我聽到這白衣女子這樣說應該很高興不是不是?畢竟人家放我一命不是?可是我卻高興不起來。有人該問我了這是為什麼啊?
你們是有所不知啊。我脖子上的這塊她口中的寶貝定魂玉,在我看來就是一塊普通的羊脂白玉。也不知道是我姥姥在哪座山、哪座廟求的,說是為我祛病驅邪,保我平安的。
反正自從掛到我脖子上就沒有摘下來過。要說這塊玉寶貝,我看還不如說這栓玉的繩子寶貝。因為自打我記事起這根紅繩就沒有換過。
按理說這一根小紅繩用了二十來年就算是不糟爛掉,也應該髒的夠嗆了吧?可是我脖子上這條卻總是鮮鮮艷艷、乾乾淨淨,就像那個某某洗衣粉的廣告說的:光潔如新。
我想這白衣女子是看走眼了,因為姥姥從沒有和我說過這玉多麼寶貴,只說這塊玉雖然不值錢卻和我有緣,人養玉三年,玉養人一生。
那白衣女子問我:「用一塊玉換一條命值得吧?」
貌似這命和這玉都是我的吧?那還說什麼換啊?這不是耍臭無賴嗎?剛才還是殺人的,這會兒又變成打劫的了,看來不光是人心難測,這鬼心更難測啊。
可是這塊玉畢竟是我姥姥留給我的,而且我從小到大從未離身過。我不知道我姥姥什麼時候給我戴上的,反正我就從未摘下來過。說實話,我還真有些捨不得。
我這麼說,有些人可能不信。可是我說的真的是實話。有人可能問了,那你洗澡呢?洗澡我也帶著。你該說我是抬杠了,可是我真沒有,這東西帶著也不影響我洗澡不是?
我見過一個開著BMW的大哥,游泳時脖子上帶的一斤多沉的金鏈子都不摘。結果一下水,悲劇了,那黃澄澄的大竹節鏈子竟然漂起來了......
「你到底給還是不給?」白衣女子有些不耐煩了。
我舔了舔嘴唇:「姐姐,你說的是我脖子上的這塊玉?」
「廢話.」白衣女子不高興的回答。
我一聽她這樣說,心裡有了底:「姐姐,這塊玉不是什麼寶貝,充其量也就是個贗品。這樣的山寨版產品怎麼能配得上您這神仙一樣的人物?如果你喜歡這東西,除了剛才我說的那些東西,我回去在給你準備些玉手鐲、玉戒指、玉掛件、玉枕頭孝敬你可好?」
白衣女子眼神更冷了:「贗品?你唬誰呢?我當了這麼多年的遊魂,這傳說中的至寶定魂玉還能看錯?你真當我是老眼昏花了?少廢話,快摘下來。不然你的小命和定魂玉一個也跑不了,都是我的,而且明年今天不但是我的忌日也是你的忌日。」
話說到這份上,多說無意,這白衣女鬼對這玉是勢在必得了。我伸手去摘脖子上的紅繩。不就是一塊玉嗎?沒什麼大不了的。我想就是姥姥活著,也會同意我這麼做的。不過,話又說回來,姥姥要活著,我又怎麼會出這檔子事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