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窗外的孩子
見我還是一副痴痴傻傻的樣子,美少年伸出一根手指在我的眼前晃了晃:「小爺我是不是很帥啊?」
我不能違心的點點頭,又馬上問道:「你是誰啊?我的小白呢?你把我的小白弄哪去了?」
面前的美少年一副不耐煩的模樣:「你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記性啊?我不是告訴你我叫朗星了嗎?」
朗星?狼性?雖然我弄不明白一隻貓到底會和狼有什麼關係,但這不是我所愛意的,我耐著性子說:「我不管你狼啊狗啊的,我只想知道你是我的小白嗎?」
美少年自以為是的甩了甩頭:「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我真是受夠了面前這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美少年,不就是帥點兒嗎?帥能當飯吃嗎?帥是我男朋友嗎?帥你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給錢了嗎?
我氣的掐著腰伸手比劃到:「你想知道怎麼樣是嗎?我現在鄭重宣布,這個客棧所有東西都是屬於我的,包括你在內!前提是如果你是我那隻頭上長了黑道的白貓你就是小白。
如果不是,對不起請馬上走人。不對,請走貓!笑話我學紫霞仙子是吧?我告訴你,在這裡我還真不是什麼仙子,我是天王老子!」
果然,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釋。那個少年張了張嘴巴竟然懊惱的說:「哎呀,算我怕了你了。其實我的確就是那隻你口中長了黑道的白貓。不過,可不可以不叫我小白啊?」
我鼻孔朝天『哼』了一聲:「你沒有資格和我談判,在我的地盤就得聽我的。現在擺在你面前的有兩條路,要麼老實當我的寵物貓小白,要麼滾蛋。」
少年聳了聳肩說:「哎呀呀,人都說『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你怎麼一點兒都沒有變好看,反倒是越變越彪悍了呢?該長的沒長,不該長的倒是蹭蹭長,真是一點都不可愛。」說完,他還有意無意的掃了一眼我的胸部。
我剛想發作,卻被一陣門鈴響打斷。我馬上換上一副淑女的模樣,臉上浮現出只露八顆牙齒的標準笑容抬頭看去。
不能怪我變臉變得快,要是來住店的客人發現老闆娘像個母夜叉似的對一個花樣美男施威,多半會迅速逃離案發現場的。有關小店聲譽和利益,不得不慎重啊!可惜,只是一個發小廣告的人,浪費了我美好的笑容。
當我收回目光時卻發現那個人形的小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隻長著九條尾巴的貓,只見它搖尾巴,說:「我還是可以變回一隻貓的,可惜某些人是變不回那個討人喜愛的糯米糰子了。真是可悲啊!」
看來這個傢伙是選擇做我的寵物貓了,算他識相。我有些好奇的問它:「小白,那你是喜歡做貓呢還是喜歡做人呢?」
「做人很煩,有那麼多的規矩需要遵守,又要上班上學,還是做貓方便,不用幹什麼就有吃有住。」小白用毛茸茸的爪子抓了抓自己的耳朵。
以前常聽老人說『狗是忠臣,貓是奸臣。』是因為貓又懶又饞,要不然人們總說什麼『懶貓』、『饞貓的』。聽小白這樣說,我就知道眼前的貓絕對是一隻好吃懶做、貪圖享受的喵星人。
我坐到了椅子上,看著它:「你說你叫白朗星?貓還有姓?」
「這有什麼稀奇的,你們每個人不都有姓氏嗎?」小白邊說邊跳上了吧台。
我也不上網了,趴在桌子上對它說:「人有姓氏當然不奇怪,可是你是貓啊。貓也有姓氏?那是不是白貓就姓白,黑貓就姓黑,花貓就姓貓?」
小白抬頭看著我:「誰告訴你的?」
「我自己想的。」我老實的說。
「別說,你想的還真對。」小白慢慢的趴在吧台上的一個小墊子上,這是我特意為它準備的,因為他一直喜歡趴在這裡。
額?隨便想想就是真的?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瞎貓碰上死耗子?我想了想問它:「小白,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以前我看不見你,可是現在卻能呢?」
「我不是說了嗎?不要管我叫小白,我叫朗星。」小白不耐煩的說。
我下巴抬得很高說:「可是你不是也說你姓白嗎?你不知道我們人類有時候喜歡稱呼姓氏的嗎?什麼小張、小李、小王,你姓白就是小白咯,不然你還想當老白嗎?」
小白打了個哈欠說:「我說不過你,不過我現在困了,所以你不要吵我。你不是很會想嗎?有什麼事你自己想去吧。」
我用眼睛使勁瞪著這隻貓,這傢伙是借題發揮嘛,看來是不能指望這傢伙給我個答案了。雖然我知道有些事情真的應該好好的想想,可是像我現在這樣詭異的事情不是想想就能有結果的啊……
今天客棧的生意並不忙,一上午只有昨天住進來的那兩個顧客退了房。吃過午飯,我便坐在大落地窗前的藤椅上。當窗外溫暖的陽光照進了客棧的時候,我也有些昏昏欲睡了。
俗話說:春困秋乏夏打盹。更何況我昨天晚上還沒有睡好,可是我不敢回到我的房間,於是我將身體窩到了大大的椅子里,拉過我放在一邊的珊瑚絨小毯子,找個舒服的姿勢準備眯一會兒,睡個午覺。所以說身材嬌小也有嬌小好處的嘛。
誰知我這一睡就睡了幾個小時,大概是下午四點多吧,我才醒來。嚴格的說我是被小白吵醒的,當我睜開眼睛就看見小白站在我的身上,眼睛緊緊的盯著門口。全身的絨毛都炸了開,整個身邊變成了一個超大的毛球,嘴裡還發出『嗚嗚』的聲音。
我不解的拍了拍它:「小白?怎麼了?」
小白看了看我,喵嗚了一聲,然後低聲說:「有鬼魂的氣息。」
我一聽到『鬼』字,整個人都嚇堆了。不會是怕什麼來什麼吧?我都已經躲到家裡了呀?總不會這樣還不放過我吧?
掛著風鈴的門被推開了,李天佑從門口走了進來,看到還窩在椅子上的我說:「暖暖你可真是享福啊,吃飽睡睡飽吃。」
「你是想說我像某種動物嗎?」看到李天佑我鬆了口氣,看向小白瞪了他一眼,心說你剛多大啊,就老眼昏花的人鬼不分了?小白從我身上跳下去在大廳里轉來轉去。
李天佑一屁股做到我身邊的椅子上:「我哪敢說你呀?」
我站起身問李天佑:「咦,你下班啦?」
李天佑苦笑:「下班?我哪有你那麼好的命啊,早上出去到現在除了您老人家賞賜的一包奧利奧什麼都沒有吃,腳不沾地的轉到了現在。」
「那還不是你自找的?當初非要當什麼刑警。」我給他倒了一杯水:「我去將張姐弄的晚飯熱熱,你在我這兒吃完再回家吧?」
李天佑將我給他倒的水一飲而盡,然後說:「回家?我哪有那麼好命呢?我這是不放心你,借出來吃飯的由子來看看你,完事兒啊還得回局裡。」
「有案子?」我問。
李天佑點了點頭:「嗯。」
我忍不住問:「什麼案子?仇殺還是情殺?劫財還是劫色?」
李天佑有些無奈的看著我:「暖暖,都和你說過了女孩子不要太八卦,要知道好奇心是能殺死貓的。」
我看了一眼還在屋子裡亂轉的小白說:「可是我不是貓啊.再說誰說的貓會讓好奇心給害死?」
李天佑嘆了口氣:「唉,怎麼和你說呢?上午開總結會,下午呢發現了一個孩子的屍體,接著就是查找屍源。真么樣?交代的夠具體了吧?」
我皺了皺眉頭:「小孩子?怎麼死的?」
李天佑神色有些凝重:「是被人勒死的。」
如果有人會殺死一個大人還能理解,畢竟金錢啊、權利啊、感情啊都可以成為犯罪的因素,可是誰會殺一個孩子呢?李天佑坐在藤椅中閉目養神不在說話,我知道他不可能向我透漏過多的案情,這是不允許的。
於是我去廚房熱飯,張姐已經下班走了。因為客棧只有我一個人了,所以只要我在家張姐就會在每天下班前給我做好晚飯,我想吃的時候用微波爐微一下就行了。
我將飯放到微波爐里,設好時間便無聊的等著。這時我看到廚房的窗戶外站著一個小男孩。大約七八歲的年紀,虎頭虎腦的很可愛。身上穿著整潔的學校制服,脖子上還系著一條鮮艷的紅領巾。
小男孩看著我,沖我招了招手,好像是叫我出去。
我看了看小男孩我並不認識他,他好像也不是這附近的孩子,因為在我的印象里從來沒有見過他。我有些驚訝的用手指了指自己。
小男孩擠眉弄眼的點點頭。
我推開了廚房的窗戶:「小朋友,你有事嗎?」
「姐姐,你認識落地窗前坐著的那個警察叔叔嗎?」小男孩問我。
我想我認識的警察叔叔只有一個那就是李天佑。我問他:「嗯,他是我朋友,你找他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