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第百章
今早.陌凌瀟在那麼多人的面前.公布了她是他的女人.
一想到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情.蕭綺玉就忍不住心跳不停.
蕭玉蘭曾經質問她.「蕭綺玉.你沒有愛過別人.又有什麼資格這麼說.愛一個人.就要一輩子的.哪怕已經嫁給了別人.可是你的心也不會改變.若你變了.那就是你根本沒有愛他.」
現在想想.或許.她對陌凌辰的.只是貪戀.貪戀他帶給她的安全感.當初.是他救她掏出地獄的火爐.給她一條活路.而後.又是他在悉心照料她.教會她全部.
對陌凌辰.或許.只是對兄長的依賴.而陌凌瀟……
從什麼時候開始.她開始喜歡上他的.
也許.是在小舟之上.討論冰塊的用途時.他可愛的窘迫.又或許.是在外人面前的深藏不漏在她的面前展露無疑.
蕭綺玉躺在水池邊上.輕輕地閉上雙眼.任由她們仔細地處理自己.
在不經意間.原來.心就是這樣發生變化的.
被包裹著抬起.禹喜和庄妃都站在宮門口.蕭綺玉不知該如何和庄妃解釋宮外發生的一切.畢竟她是在分享她的丈夫.想必.任何女人都會不舒服的吧.然而.出乎蕭綺玉的意料.庄妃的笑容中沒有任何虛假的成分.
「娘娘……我……」
「你別說.我都懂.我是真的為你高興.綺玉.看到你這班.我也就放心了.」
而相反.禹喜卻是一臉不甘.
「還是早些上路吧.」庄妃知道禹喜的心思.多少是自己一路照顧下來的.臨走了.是有很多不舍的.
奉行的太監得令.立刻帶著蕭綺玉離開了.
「走吧.還在這裡看什麼.綺玉有她的人生.你和她註定是沒有結果的.又何必擺出這樣的姿態.讓綺玉難堪.」
禹喜緊緊抿著薄唇.最後只好應下.「是.」
他不是不甘心她嫁人.而是不願她嫁給一個和太監沒有任何分別的男人.皇上註定是要三妻四妾的.與其讓蕭綺玉受這樣的苦楚.還不如讓自己來照顧她.至少.他待她是一心一意的.
……
紅燭高掛.蕭綺玉躺在被子里.都被捂出汗了.陌凌瀟還是沒有任何聲音.她悄悄探出腦袋.就見陌凌瀟正坐在桌子前.仔細地研究著桌子上的文件.蕭綺玉不甘地輕咳一聲.陌凌瀟只是看向這邊一眼.然後又埋頭於文件之間.
蕭綺玉有些失落.
的確.這樣的夜晚對於陌凌瀟而言.可能已經經歷多次了.可是對於她而言.卻等同於新婚之夜洞房花燭.陌凌瀟.他至少也應該掀一掀被子吧.
「咳咳.」
這次.蕭綺玉用的聲音大了.陌凌瀟卻猶如一尊雕塑一般.始終沒有動地方.
蕭綺玉撅著嘴.卻又不能下床.按著規矩.皇上不動.她是不能穿衣的.而且.她的衣服已經在綺綉宮盡數脫去.現在身邊根本沒有蔽體的東西.
這個陌凌瀟.可真是可惡.
蠟燭已經燃燒了一半.他殿中的檀香實在太過好聞.蕭綺玉實在堅持不住.兩張眼皮終於貼在了一起.
將沉積下來的奏章全都看了一遍.上面的蜂蠟已經被拆開.應該是已經被陌凌辰讀過的了.這些都是南方各州縣的上表.卻沒有一個寫的是真實的內容.長久以來擠壓的弊端實在太多.就算他奪得了這天下.這些不好的風氣.也不是一朝一夕便可以肅清的.
陌凌瀟抻了抻懶腰.一旁伺候的總管太監恭敬地提醒道:「皇上.已經是丑時了.您還是早些歇息吧.」
陌凌瀟皺眉:「都已經是丑時了.」
再過兩個時辰.天都大亮了.
想到寢殿中.還有一個人在等著他.陌凌瀟點頭:「好.你不必伺候了.去休息吧.」
「是.」
一步一步地近.陌凌瀟的身體在不由自主地燥熱.
她.是唯一一個知道他的秘密的人.所以.他不必像對待其他宮妃那樣冷落她.她一定等了很久了吧.
掀開被子.蕭綺玉正睡得香甜.因為被子蓋得太嚴實.臉上額上已經滿是汗水.不過.因為沐浴許久的緣故.即便是汗水.也是香的.陌凌瀟俯下身去.將鼻子湊到她的脖頸間.仔細地嗅著.就像那晚.她暈倒在丞相府時.他悉心照顧她時.禁不住嗅到的味道一樣.
都是那般香甜.
她的脖子十分白皙.如同牛乳一般.讓人忍不住輕輕吻上去.
陌凌瀟強忍著衝動.解開胸前的扣子.
一種莫名的緊張.充斥著他整個身體.
他從未親近過任何女子.蕭綺玉.是第一個.在其他人看來.不過是一個家人子侍寢.可是於他而言.卻無異於迎娶妻子.
沒錯.妻子.
這是他為自己選定的妻子.
一個生得和母妃有幾分神似的妻子.他願意相伴一生的妻子.
脫下龍袍.那沉重的負擔全部褪去.他緩緩掀開了被子.他知道.裡面是怎樣的風景.陌凌瀟吞了口口水.忍不住吻了上去.
蕭綺玉是被脖頸間痒痒的感覺吵醒.醒來時.她迷迷糊糊覺得.有一隻溫暖的小白兔.在她的身體上遊走.她憨憨地笑了.心想著.可真是一個調皮的小白兔.竟然趁著她睡覺的時候作弄她.
蕭綺玉伸手去抓.可是卻沒有抓到.她也不氣餒.繼續捕捉.直到抓到它為止.
可是.這怎麼不是小白兔呢.
小白兔應該有柔軟的身體.毛茸茸的絨毛.怎麼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呢.
蕭綺玉緩緩睜開雙眼.卻見到陌凌瀟的俊顏近在咫尺.
從未這樣近距離地打量他.即便殿上的蠟燭熄滅了許多.可是他的每一寸肌膚.她還是看得清清楚楚.
瞬間.蕭綺玉的身體緊繃起來.
「皇.皇上……」
「醒了.」陌凌瀟低笑.帶著足以魅惑眾生沙啞:「朕還以為.你會這樣一直睡下去.醒了更好.可以做一做我們應該做的事了.」
蕭綺玉的臉頰瞬時滾燙起來.不只是臉頰.還有身體.陌凌瀟的動作.早已讓她的身體蠢蠢欲動.
原來.她的身體比她早一步被喚醒.此刻正等著那一刻的降臨.
陌凌瀟剛要吻下去.蕭綺玉忽然抵住他的唇.「皇上.為什麼.是我.」
蕭玉蘭說過.他喜歡她.這是真的嗎.
「那麼.你來回答.為什麼你選擇的是我.」
蕭綺玉被堵的無言以對.她的問題真的好白痴啊.為什麼.因為喜歡唄.
……
皇上歸來.眾將士已經做好了拚死守護皇城的準備.可是陌凌瀟的一句『不抵抗』著實讓所有人始料未及.
「皇上.這怎麼可以.」
薊太傅首先上前.反駁道:「冥國的軍隊已經打到了我京城的邊上.若是此時收兵.豈不是將東楚拱手讓給他人.」
話音未落.許多薊太傅一黨的.都開始紛紛應和.
陌凌瀟坐在大殿上.冷冷地看著眾人.最終用力敲了敲龍椅扶手:「薊太傅所言有理.」
「可是……」
薊太傅立刻不做聲了.他的直覺果然沒錯.這個陌凌瀟和從前的陌凌瀟有所不同.即便他昨天弄了個冊封新人的鬧劇.可是這也掩蓋不了他眼中那帝王獨有的眸光.
事實上.他原本就不相信.他是個無作為的皇上.只是.他始終掩蓋在陌凌辰的禁錮中.所以才這般無用.
此番.若說他在山谷中兜兜轉轉了半個月.這樣的借口和緣故.他很難接受.
可若追究他去了哪裡.薊太傅也不十分清楚.這樣的不確定性.讓他的心中越發沒底.
「可是.朕還請了一位貴客.」
陌凌辰眸光一沉.眾人轉身.只見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城外叫囂的軍隊的主人..冥王穆滄溟.
「這.皇上.他可是冥王.您怎能讓這種人走進我們的大殿.」
「是啊皇上.此人狡詐多端.皇上萬萬不能被他利用了啊.」
「哈哈哈……」穆滄溟聽了眾人對他的評價.忍不住大笑起來.「皇上.冥王前來拜見.」
陌凌瀟親自走下去.「冥王免禮.」
轉過身來.他對著朝中的大臣們說:「冥王自小便與朕相識.我們是朋友.」
薊太傅豎眉:「皇上.他殺害我東楚將士.是不共戴天的仇人.皇上如何能和這種人稱兄道弟.還請皇上注意自己的言行.莫要讓整個東楚的百姓和將士們心寒.」
陌凌瀟做出了個請的姿勢:「薊太傅所言有理.繼續.」
薊太傅立刻昂起胸膛說:「眾位大臣們.老夫有一言.或許是冒天下之大不韙的.可是事到如今.老夫不得不說了.」
「皇上自登基以來.根本不理朝政.許多事務都是由老夫和鍾將軍.以及三王爺從旁協理.如今以晃近十年.皇上依舊這般頑劣不堪.實在難以繼承我東楚的國業.」
薊太傅這話說得直白.整個大殿頓時喧鬧一片.
大家沒有想到.薊太傅會在這樣的時機說出這種話.這無疑是在對外展示東楚的內政有多麼混亂.
陌凌辰輕咳一聲:「太傅大人.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有些話.咱們還是稍後再說吧.」
「王爺.現在不說還要等到什麼時候.」薊太傅並不買陌凌辰的帳.繼續說道:「我乃東楚兩朝元老.先帝曾經加封我為一品薦師.老夫向來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許多事情.相信眾位大臣們也是看在眼裡的.如皇上這般裡外不分.又無所作為.如何能堪當東楚的大任啊.」
陌凌瀟被這般侮辱.也不生氣.只是笑著問:「想必.薊太傅這些話已經忍了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