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五章 你要走,我就死!
說到這裡他停了下來,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他很快就被他隱去,「忘了告訴你,我們的婚禮取消,這婚我不結了。」
說完這些話后,他才錯過已經獃滯的女人,緩慢的走向病床,隨後拿起放在一旁疊放的衣服,摸出一根香煙,慢慢點燃,抽了起來。
一瞬間,淡淡的尼古丁飄蕩在這間vip病房裡,讓處於獃滯的女人漸漸緩過神來。
「邵謙,你剛才說什麼,那不是真的對嗎?你在開玩笑對吧,是不是啊邵謙!」
女人一轉身,眼淚早已打濕她的睫毛,好像男人此時就要離她遠去一樣。
她慌忙的跑到床前,兩隻白嫩的小手搭在男人的腿上,使勁的搖晃著,「邵謙,告訴我,你剛才說的話只是在開玩笑,並不是認真的對嗎?」
男人夾著香煙的兩根手指微微有些顫抖,他抬頭看向窗外,不敢在女人的身上停留。
兩年的時間裡,她給了自己太多的感情,她默默承受的一切他都看在眼裡,他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心軟了。
不過他可以確定的一件事就是他不愛她,他愛江雨桐,一個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司漫,你走吧,這婚不結了,你明白我的,決定了的事情是不會為任何人更改的。」
男人看了她一眼,隨後推掉女人搭在他腿上的雙手,嚯的一下站起身來,快速的套上外套,隨後大步流星的向門口走去。
走的是那麼堅決,腳步是那麼的輕快,腰板是那麼的直挺。
好像他放下了什麼負擔一樣。
看到男人這般表現后,女人的心中如被刀割了一樣,異常難受。
原來,自己在他心中只是個負擔,或者說是包袱。
兩年的時間裡自己做的再多,在他的眼中終究只是個包袱,現在他決定了,決定把這件包袱放下來,所以才會一身輕鬆吧……
司漫心中這樣想到。
她的眼淚如決堤洪水一般,洶湧而出,最先開始還只是小聲哭泣,到了現在最後漸漸變成了大聲的哽咽聲。
身後傳來的哭泣聲讓男人堅定的腳步微微一顫,隨後停了下來。
「司漫,我對不起你,現在也給不了你什麼,回去以後你看上孟家什麼東西就拿什麼吧,爸爸生前還收藏了不少古玩書畫,你要是喜歡也一併拿去吧,要是我媽阻攔,你就說是我讓拿的。」
男人頭也沒回的說完這些話后,推門走了出去。
司漫蘊含淚水的雙眼死死盯著男人離開的背影。
這一瞬間,她的心碎的七零八落,她渾身都在顫抖。
江雨桐,全是江雨桐,若是沒有她,我和邵謙絕對會幸福的在一起,婚後有著自己可愛的寶寶,我們一定會恩恩愛愛走到白頭。
但是現在……
「邵謙,你別走,別走,你要是再走一步我就死給你看!」司漫說著抄起一旁掛在空中的玻璃吊瓶狠狠的在鐵質的床架上磕碎,一半拿在手上。
將摻次不齊,猙獰鋒利的斷裂口對準自己如天鵝羽毛一般光滑的脖頸。
剛剛走出病房的男人在聽見聲音后,本想置之不理,因為他知道女人還沒有勇氣做那種事情。
可是他低估了自己在司漫心中的地位,或者說低估了司漫對他的愛。
再聽見這道破碎聲響起后,男人立馬轉身,當看到女人那梨花帶雨的臉上儘是決然之色后,他猶豫了……
「漫漫,你先把瓶子放心聽我說好不好。」
女人聞言,如受到刺激一般,瘋狂的搖起了頭。
「不聽不聽,我不聽,我不想再聽你說那些絕情的話了,不想再聽你說不愛我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女人的眼神散發出希望的目光,「邵謙,你是愛我的,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和我分開,是這樣對嗎?」
看著女人希望的目光,他沉默了,這個時候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才好。
要是換做兩年前,面對這種女人,他只會冷冷的甩出一句話:「傻逼,命是你自己的,活不活和我沒關係……」
但兩年後的他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張揚浮誇的孟二爺了,他不能幹什麼都隨著自己的性子去做,他得負責他說過的每一句話。
這樣僵持了大概有三四分鐘的時間,男人突然掏出手機,熟練的輸入了一個號碼撥了出去。
司漫剛想問他給誰打電話的時候,電話通了,對方那頭接通了。
「桐桐,你去哪裡了,我醒來沒見你,好想你,你快來醫院看看我吧,我真的好想你。」
電話一接通,男人沒等對方說話,直接張口就是甜言蜜語。足以見得那個女人在他的心中是多麼的重要。
司漫頓時一滯,剛想質問男人,有沒有愛過她,可話到嘴邊就被男人接下的話語差點氣瘋。
「桐桐,你快來吧,你要不來的話我就要和司漫結婚了,她現在正用生命威脅我呢,你趕快來吧,我求求你了,我孟邵謙上輩子欠你的還沒有還清,這輩子又讓你為了做了這麼多,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愛你,想盡一切辦法去愛你,桐桐,回來吧。」
男人說到這裡語氣有些哽咽,聲音也有些顫抖,說明他此時內心極為不安。
這個時候司漫要是還看不出來的話,那她就是傻子。
在男人的心中根本就沒有她,從來都沒有,他一直愛的是她,而不是自己。
「邵謙,你好狠,你連一點讓我走進你內心的機會都不給我,你的心裏面裝的全是江雨桐那個賤人,你重來都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司漫撕心裂肺的說著,一張俏臉此時已是梨花帶雨,那模樣像極了一個被丈夫拋棄的深閨怨婦。
「是你,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邵謙,是你逼我的!」
女人像瘋了一般從嘴裡嘶吼出這幾句話,然後在男人不可置信的眼神注視下毫不猶疑的將那猙獰鋒利的破碎吊瓶向自己處脖頸紮下。
「不,不要!」
看到這一幕男人終於慌了,他不是那個鐵石心腸的孟二爺,而是一個有血有肉有感情的孟家落魄二少。
這兩年來女人對自己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裡,心中對女人即使在沒有任何感情,也從原來緊張的關係慢慢變成了朋友關係。
但也僅限於朋友關係,在男女情感這層關口門前止步了,再也沒有突破前進絲毫。
「快來人啊,醫生,醫生快來啊!」
一道急促的聲音從男人嘴裡嘶吼而出,他絕美的臉上露出些許驚慌之色,一雙鳳眼看向女人的眼神此時也不再像先前那般古井無波,冰冷異常。
他一把抱著司漫,心中已經被慌亂所代替,他沒有想到女人竟會如此不愛惜她的生命,這樣不要的命的做法讓他一陣后怕。
他怕以後司漫會用同樣的方法這樣威脅他,就算以後他和雨桐雙宿雙飛,但這女人只要找他那就是個大麻煩。
想到這裡,他心中一狠,想丟下女人就此離去。
「邵謙,邵謙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司漫她怎麼了?」
這時男人的手機揚聲器里傳來女人糯糯的聲音,讓已經沒了主意了他心中頓時一安。
「桐桐,怎麼辦,司漫這瘋女人她竟然真的把自己刺傷了,以此來要挾我,怎麼辦呢……」
男人焦急的聲音讓女人心中一冷,同為女人的她明白,女人一但做出這種事情來,哪怕天荒地老都會纏著那個男人。
壓下心中凌亂的思緒,女人緩緩開口道:「趕快打120,把她照顧好,不能再讓她出任何事情了,我晚點再打給你。」
說完這句話后,女人匆忙掛了電話。
他一愣神,剛想說點什麼,只見懷中的女人,突然嬌軀一陣顫抖,脖子處猛然湧出大量殷紅的鮮血,這讓他頓時慌了神。
「來人啊,還有沒有活人,醫生!醫生!」
眼看女人原本紅潤的臉色漸漸蒼白起來,氣若遊絲,奄奄一息,他知道,如果再不止血的話,女人肯定會因為流血過多而導致死亡。
腦中想到這些,男人毫不猶豫的脫下自己的外套,兩隻纖細有力的大手猛然向兩邊揮動。
只聽撕拉一聲,價值不菲的范思哲西裝被男人撕成兩半,男人連忙用衣服纏繞住女人的脖子。
俯身彎腰,手從女人軟弱無骨的腰間穿過,將女人攔腰抱起,大步流星的向病房外面跑去。、
「來人啊,醫生都死哪去了,快來人,醫生,醫生……」
男人抱著女人一邊跑一邊大聲嘶吼著,一聲高過一聲。
由於這是午休時刻,幾個值班的護士睡的迷糊糊的被男人的聲音吵醒,剛想開口訓斥。但當看到女人不斷往外滲血的脖頸,全都乖乖閉上了嘴巴。
「快點,讓傷員躺倒醫務室來,我們現在就給值班主任打電話,快點。」
幾個護士顯然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場面,呆立當場,所幸的是在這幾個小護士裡面有護士長,她並沒有慌亂,而是有條不紊的吩咐著。
男人點了點頭,緊抿著嘴巴一言不發,看了懷中女人一眼,他微微他嘆了口氣。
「司漫,算我孟邵謙上輩子欠你的,這次還你了,從今以後我們互不相欠,這次都當做是還請你兩年來為我付出的青春吧……」
他心中這樣想著,隨後一腳踏進了醫務室。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更何況懷中的女人在外界人的眼中還是自己的未婚妻,司家的大小姐。
光是這兩點就已經讓他這個落魄的孟二爺夠受了。
……
中景豪庭,冷家。
江雨桐雙手死死的攥著手機,手心已經有不少香汗滲出,但她渾然未覺。
此時她心中想的就是剛才男人說的話。
司漫竟然為了把邵謙留在身旁不惜用生命做為要挾邵謙的籌碼,好聰明的女人,好狠的女人!
明知道邵謙本來心中對你有所愧疚,偏偏抓住邵謙這一點,竟用死來要挾,好,好狠好聰明。
但你真的以為這樣就能把邵謙留在身邊了嗎?司漫,你還是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