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怎麼又是他

「該死！」他狠狠地一拍桌子，雲菲，你到底上哪去了？

事情都已經被她知道了，怎麼辦……

如果她再也不回來……

她真的會離開他嗎？

他不能讓她離開，一定要找到她……

忽然，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司徒先生，白小姐回來了，白小姐回來了……」

雲菲回來了？司徒毅的心中一緊，趕緊沖了出去。

大廳的沙發上。

白雲菲冷冷地坐在那裡，定定地望著前方，冷漠的臉不帶一絲感情。

「雲菲……你回來了……」司徒毅衝上前，緊緊地握住她的手：「你昨晚到哪裡去了，我很擔心你，你知道嗎？」

白雲菲冷著臉沒有說話。

司徒毅也看出她不高興了，手一揚，大廳上的傭人都退出去了。

整個大廳，是那麼地安靜。

他沉默片刻，才發出聲音：「你還在生氣嗎？」

「換作是你，你會怎麼樣？」她冰冷的眼神，充滿憤怒，但是她壓抑著自己，不讓自己暴怒出來。

「對不起……」他深情地看著她：「我這麼做，不也幫了你嗎？」

「幫？」白雲菲冷笑：「是的，你幫了我，你給了我新的生命，新的開始，我應該感謝你，但你幫我是為了替自己找代替品，我不想當別人的替身，沒有人願意活在別人的影子低下生存下去……」

「我愛的人是你，就算你沒有這張臉，我也會愛你的。」他抓住她的手，急切地說道。

「你說謊！」白雲菲彷彿聽了天大的笑話，都要笑不出來了：「你看中的，就是這張臉，你愛的是另一個她……如果我是林可靜的樣貌，你根本不會看上我……其實你愛的人根本不是我，你為什麼要騙我？你這麼做，也是欺騙你自己！你為何要這麼自欺欺人呢？你喜歡她，就跟她在一起啊！為什麼要把我的臉整成這樣！你知不知道這麼做很變態！」

她壓抑不住自己的情緒了，最後一句話，幾乎是吼出來的！

司徒毅咬著唇沒有說話。

「你既然那麼愛她，為什麼不跟她在一起，為什麼……」她大聲吼著，追問著他。

像他這麼優秀的男人，要追一個女人，應該沒有太大的困難，那女人照道理來說，應該會跟他在一起的，他為何沒有跟那女人在一起？

他被甩了嗎？

「她……她死了……」司徒毅的聲音中，充滿悲痛，那痛不欲生的心情，連白雲菲都感覺到了。

竟然……死了？白雲菲也震住了，整張臉都泛白了。

她現在頂著一張死人的臉？

「還有呢？」她沉默了好一會，深呼吸，做好心理準備：「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司徒毅看了她一眼，沉沉地道：「她的名字……就叫白雲菲……你現在的身份，背景，都是她的……包括……」

「包括我現在的職業？」白雲菲打斷他的話。

他頓了一下，道：「當明星，是她一直以來的夢想，可她還沒來得及實現，就遇上了車禍……」

果然如此，她現在走的路，都是死去的白雲菲要走的路。

她就是一個活生生的替代品！

難怪他會讓她學鋼琴！

他要她學舞蹈！

還要她學唱歌……

就連行為儀態方面，都找專業的人來訓練她。

剛開始他還以為，他是為她好，讓她的氣質可以再好一點，現在看來，原來一切都是模仿，他讓她模仿死去的白雲菲，不管是衣著打扮，還是任何方面……

根本不是他猜到他喜歡薰衣草，而是死去的白雲菲喜歡薰衣草！

他不是看出她喜歡吃蝦，而是死去的白雲菲，正好也喜歡吃蝦……

這一切一切，都告訴她——她只是個替代品！

現在的她是死去的白雲菲的影子！

她在走著一個死人生前應該走的路……

想到這些，她的頭好痛……已經有點崩潰了。

「雲菲……」他看得出她很難過，想安撫她，伸手想要撫摸她的臉——

「別碰我！」她狠狠地瞪著她：「我不是白雲菲！你不要碰我！走開，走開……」

「雲……」後面那個字，他還是沒有說出口了，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內疚地低下頭來：「對不起，我沒想到會變成這樣……讓你如此反感，真的很抱歉……」

「你以為一句道歉，我就可以原諒你嗎？我現在的臉已經變成這樣了……你叫我以後怎麼辦……我要一輩子做別人的影子嗎？一個死去的人的影子……這樣的生活……還有什麼意義……」她終於忍不出痛哭出聲，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

「別哭……我會對你負責任的……我會一輩子愛你……永遠都不會離開你的……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相信我好嗎？給我一次機會……」他想抱她，她卻退開了。

「你別過來！」她伸手擋住，與他保持距離：「你愛的人不是我，是死去的白雲菲，我的樣子再怎麼變得跟她一模一樣，可我始終……不是白雲菲……我是林可靜……」

「我愛你……不管你是誰，反正我現在愛的人，是你，是你……」他也激動了，急切地想要向她表達，他是有多麼地愛她。

這二年來，他做得還不夠明顯嗎？

他真的很愛她，雖然，他也不知道，是因為她的外貌跟死去的白雲菲一模一樣，還是，他真的愛上她了……

反正，他就是愛她，希望她永遠留在他身邊。

「你愛我？」她忽然冷笑，猛地抬起頭，目光掃過桌子上，那裡，有一把精緻的水果刀……

她似乎想到了什麼，眼中閃過一道光芒！

下一秒，她飛快地奪過那把刀子，抵住自己的臉：「如果沒有這張臉，你還會愛我嗎？」

「不！」司徒毅驚叫出聲，他慌了：「你冷靜點，把刀放下來……」

「你這麼緊張做什麼？你不是說愛我嗎？如果你真的愛我，那就算沒有這張臉，你也應該愛我，不是嗎？」

司徒毅咬著嘴唇沒有說話。

從他臉上的表情，她可以看得出，他是真的在乎這張臉，多於她的生命……

她扯了扯嘴角，不知道是在笑自己，還是在笑他。

心裡，是那麼地冰冷，從來沒有過的悲涼。

「請你把刀放下……求你了……」他不得不向她低頭了，他真的無法容忍她在她面前毀容，這對他來說，太殘忍了。

這對他來說，就像看到死去的白雲菲在他面前做出最殘忍的舉動，他那麼愛她，怎麼捨得她自殘……

「你還不承認嗎？你看中的就是這張臉而已……」白雲菲痛苦地閉上眼睛，手裡的刀緩緩地放了下來。

司徒毅小心翼翼地上前，接過她那把刀子，這才放下心頭大石。

「是我不好，是我的錯，我對不起你……請你不要傷害自己，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傷害自己，不管我愛的是現在的你，還是從前的白雲菲，我都不希望你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所以，請你不要再做這種事情了，好嗎？」

「你會逼我跟你在一起嗎？」她直視著他的目光。

「我……不會逼你，但是我希望……你可以跟我一起……」

「不可能！」她堅決地搖頭，留在他身上，就等於做一輩子的替代品，她才不要這樣的生活！

司徒毅抿緊嘴唇，沒有說話，過了半晌才道：「我不會逼你做任何事，我希望你開心，哪怕只能遠遠地望著你，我也心滿意足……」

白雲菲冷著臉沒有說話。

他繼續道：「我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不要因為這張臉而感到難過，你就是你。」

「行了，我不想再聽下去。」她阻止他繼續說下來，沉聲道：「事情發展成這樣，我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給我點時間，我要好好整理思緒，請你不要再對我這麼好，我不是死去的白雲菲，儘管我的臉，和她一樣，但是我的內心，我的靈魂，始終是林可靜！」

他聽得懂她這句話里的意思，眼中閃過一抹失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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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白雲菲收撿好東西之後，搬出了司徒別墅。

回到屬於自己的小窩，白雲菲的心平伏多了，躺在沙發上，深呼吸……

「真是搞不懂你，有大房子住，幹嘛回來住小房子嘛！」小米一邊幫她收撿東西，一邊叨嘮地念著。

唉，以後可就沒機會再去司徒先生的別墅住了，那麼漂亮的房子，真可惜啊！

「你沒聽過一句話嗎？金窩銀窩，還是不如自己的狗窩，那房子再漂亮，也是別人的！」白雲菲瞥了她一眼，揉了揉太陽穴。

這幾天發生的事太多了，頭好疼。

「如果你願意，那房子早就是你的了，嘿嘿。」小米壞壞一笑，顯然在暗示著什麼。

瞎子都看得出來，司徒先生對她有意思啦！只要她點頭，馬上可以娶過門了，那房子不就是她的了嘛！

「你還說？」白雲菲瞪了她一眼。

小米趕緊乖乖閉嘴了。

忽然，手機響了起來。

該不會莫琳吧？白雲菲心裡想著，拿起手機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

是誰呢？她的手機號，除了莫琳，小米，和司徒毅知道，別人很少會知道的，她幾乎沒有朋友，工作上合作的事，都是直接找經紀人莫琳，而不會找到她的手機來。

電話響了一次，又響第二次了。

白雲菲終於按下接聽健，「喂？請問你找誰？」

「找的就是你唄！」一把熟悉又帶著一絲玩味的聲音從電話的另一端響起。

她皺了皺眉，一時沒聽出是誰的聲音，又問了一句：「你到底是誰？再不報上名來，我要掛了。」

「我的聲音你還認不出來么？」那低沉的聲音帶有一絲慍怒。

白雲菲這才想起來了！一個名字從她腦海中略過——

「是你？」如果她沒猜錯的話，應該是皇甫少君！

「看樣子，你猜出來了呢。」他滿意地輕笑一聲。

「你怎麼會有我電話！」

「我要找你的電話，還會找不到嗎？」

「有事？」她沉聲問！口氣聽上去不太高興的樣子。

「一定要有事才可以找你嗎？」

「沒事的話，我先掛了。」

「你敢！」他慍怒的聲音傳來。

白雲菲的手頓了一下，好熟悉的口氣，跟以前一模一樣！

「我有什麼不敢的？你以為你是誰？」她回過神來，忍不住頂了他一句。

他卻忽然笑了，「很抱歉，習慣性，我不喜歡別人掛我電話。」

「我也不喜歡別人隨便打我電話！」

「你腳上的傷好點了嗎？」

「很好，謝謝！請不要再打電話給我了，我不想接，也不會再接！」她飛快地說完，不等他回復便掛斷了！

一旁的小米瞪著一雙大眼睛看著他：「哇，是誰給你打的話喲？脾氣竟然這麼大？」

認識她這麼久，她是第一次看到她發這麼大的脾氣，還把對方的電話掛了呢！

白雲飛不悅的目光一瞪，眼神明顯在跟她說：你還敢問？

小米心中一驚，趕緊低下頭，假裝忙碌地收撿東西……

皇甫集團的辦公室。

皇甫少君還舉著手機，手機的另一頭早已傳來「嘟嘟」的聲音。

這女人，竟然敢掛他的電話？還真掛了呢！

跟她的性格真像……

忽然，他嘴角高高揚起，拿起椅子後面掛著的西裝外套，走出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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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地一聲，一輛車停下來了。

白雲飛從車裡走了出來，身後跟著小米。

「還有五分鐘的時間就要遲到了，等會莫琳肯定又會罵人了……」小米叨叨地念著，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行了，都已經到公司樓下了，上去不過幾分鐘的事，算是及時趕到了！」白雲飛說著，臉上的神情不慌不忙，顯然遲到這種事，她經常犯。

忽然，一道身影檔在她的面前！

白雲菲抬頭一看，皺眉了。

怎麼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