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邀請太多的人
魏婕沒有邀請太多的人,即便是這樣,有些人是帶了伴來的,放眼看看這廳里,也有不少人呢,年輕朝氣,個個都是翩翩衣袂,矜貴非凡,場面很是熱鬧。
翁岳天的到來,自然是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大家頗有些意外,想不到翁岳天會來,外界不是說他在與魏雅倫退婚之後,已經包養了一個情婦,怎麼現在……這其中奧妙是怎樣,各人都有了猜測。
魏宅今夜充滿了歡歌笑語,熱鬧又喜慶,聖誕聚會搞得比過年還要隆重,有人戲稱這難道是翁岳天和魏婕舊情復燃的歡慶會嗎?
比起這裡的氣氛,文菁所在的公寓里可就冷清多了。
滿懷著期待的心情,文菁坐在沙發上,手裡捧著一個精美的心形盒子,上邊用彩帶扎著一個蝴蝶結,這一看就是小女人的心思了。裡面裝的是她為翁岳天織的圍巾,還有她的cd。
安靜地等待著他的電話,她只記得他說,會回來接她。等待,是一種凄美而甜蜜的情懷,有點酸,有點甜,有點澀……當電話響起的時候,你的心就會如小鹿亂撞……
文菁接起電話的時候,粉嘟嘟的小臉上笑得可甜可甜了……
「喂……」文菁沒有多想,直覺就是他。
靜默了幾秒,電話那頭竟然傳來一個女聲:「文菁,知道我是誰吧?今天可是聖誕,你一個人在家,不覺得太寂寞嗎?」
文菁臉色劇變,怎麼會是文曉芹!
文菁心裡又驚又怒,氣呼呼地說:「你怎麼知道我的電話?我和你沒有什麼可說的,你不要再打來!」
文曉芹早就料到文菁會這麼說,忍著火氣沒有發作,她知道自己必須辦成這一件事。文菁已經掛電話了,文曉芹不服氣地再次撥通了過去!
聽見文菁接了電話,文曉芹用最快的語速搶著說:「文菁,你別這麼大火氣,我是一片好心提醒你,你的男人……翁岳天,他正在魏家會舊情人呢,你知道誰是他的舊情人嗎?呵呵……就是魏雅倫的干姐姐,名叫文婕……哦,不不不,應該叫魏婕,認了魏雅倫的父親當乾爹之後,改名叫魏婕了。你別不信,魏家的地址是xxxxxx,你隨可以馬上去看,就知道我沒有在說謊了。」
靜……靜得彷彿全世界都不存在了!文菁拿著電話的手在顫抖,最後實在沒有力氣握住,電話滑到了沙發上……tzor。
不……這不是真的!這怎麼可以是真的!上天不會開這麼過分的玩笑,一定不會的!文曉芹一定是騙人的!
為什麼要聽見文婕的名字,知道她的消息,她是文菁最最不想看見的人!最深的傷口,最可怕的夢魘!
文菁臉上的血色在瞬間褪去,文曉芹的話,猶如晴天霹靂,在她腦子裡扔下無數顆炸彈,將她的理智炸成了粉碎!即使她第一個年念頭是抗拒這消息的真實性,但是「文婕」那名字,就是一顆隱藏的毒瘤,是文菁身體里的癌細胞,一旦被刺激,那毒菌就會不受控制地蔓延擴散!
呵呵,文婕……她竟然會當了魏榛的乾女兒,連姓氏都改了,她是魏雅倫的干姐姐?她是翁岳天的舊情人?翁岳天此刻正和她一起過聖誕?他不是去朋友的聚會而是和舊情人約會?!
文菁陡然一下子感到胃裡一陣翻騰,噁心想吐!這麼多年來,文菁第一次聽見了關於姐姐的消息,想不到居然會是如此諷刺,如此地……致命!
文菁全身的力氣都流失了,面如死灰般倒在沙發上,握著胸口,那裡……好痛……被人用帶著倒刺的刀子狠狠地割著,硬生生挖去一塊塊血肉,再撒上一把一把的鹽……
不……不——不!!!無聲的吶喊,血淚混合成的痛楚,讓文菁幾乎昏厥過去。她的底線,她忍耐的滴答限度是什麼,以前她不知道,現在,她清楚了,就是現在,聽聞她姐姐正在和她心愛的男人約會!
文菁的心臟被擊垮了,碎了,熔了……
文曉芹的車就停在公寓樓下,她很耐心地等著……她很開心,凡是能刺激到文菁的事,她都樂此不疲,有種報復的快感。那個賤種,憑什麼能得到翁岳天那種男人?她活該,活該!被氣死了才好呢!
哈哈哈哈……文曉芹在狂笑,尖銳刺耳的笑聲,顯示出這個女人的心理有多變態。
深濃的夜色里,出現了一個臃腫緩慢的身影,在夜風中,她宛如迎面飄來的一片落葉,哭腫的雙眼淚痕未乾,她在魏小琴面前倔強著收起眼淚,干啞的聲音溢出幾個破碎的音節……「帶我……去……」
文菁的腦子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文婕」是她的魔障,這魔障加上翁岳天,足以讓她徹底崩潰!在這一秒,她不會知道,這一去,差點搭上這條命……
有一種痛,即使你小心翼翼地壓抑著,默默忍受著,可它就像是虱子一樣依附在你的皮肉,靠著吸食你的鮮血為生!平日里潛伏著,看似無害,一旦它鑽破你的皮膚就會狠狠啃噬你的五臟六腑!讓你連痛都喊不出來,只能鬱郁憋在胸口。舒骺豞匫
理智?冷靜?三思?考量?這些人人都會說的言辭,在真正遇到巨大的震撼和傷痛時,全是空談!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文菁之所以會看,是因為這麼多年堆積在心裡的,對魏婕的忌憚與恐懼所導致,加上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本是她決定要向翁岳天好好談一談她的過去,談一談兩人的將來,甚至她會問他是否會結婚會給孩子一個完整的真正的家!
如果文曉芹所說的女人只是一個毫不相干的人,文菁也不會這麼衝動,奈何偏偏就是那個碰不得想不得的名字。
翁岳天居然會和姐姐扯上關係,不但是前女友,更是現在他約會的對象!呵呵……這諷刺,讓文菁幾乎咳出血來,一口悶氣緊緊堵在胸口,彷彿是一個呼吸不當就會交代過去。
車窗外掠過的景緻,繁華的霓虹明明滅滅,到處都是閃亮的聖誕樹,節日的氣氛很濃郁,人們冒著嚴寒在街上行走,因著有了歡愉的心情,寒冬也染上了春天的氣息。
坐在車子里的文菁卻感到空氣比數九天還冷,整個人都泡在了冰窖里。
文菁雙眼無神,死寂的目光,空洞得可怕,如同沒有魂魄的木偶。
文曉芹從後視鏡里瞥見文菁失魂落魄的模樣,心裡別提多痛快了,那個給了她一百萬支票的男人,既送來了財富,又給了她這麼一個報復文菁的機會,怎麼說都是很划算。文曉芹這個女人相當記仇,當初翁岳天從家裡將文菁帶走,她就恨之入骨,後來把文菁送進精神病院又被她給跑了,再後來得知翁岳天與文菁同居……
文曉芹就是喜歡看見文菁傷心,就是樂於見到她被傷害,越是那樣,文曉芹就越是痛快。
「呵呵……小賤/種,你一副要死不活的,真不知道翁岳天是看上你哪點,現在你有勁敵了,活該!」文曉芹又發揮嘴賤的特質了。
文菁朦朧渾濁的眼眸,在聽見文曉芹的話時,好半晌才有微微動了動,冷凝的聲音問:「你特意帶我去看,無非是想我痛苦,聖誕夜不去找節目,巴巴地跑來就為了刺激我,你真夠賤的。」
文菁這是第一次在文曉芹面前諷刺挖苦,一針見血,直戳要害!
文菁的話音一落,空氣里響起文曉芹倒抽一口涼氣的聲音,氣得她差點打滑……
簡直不敢相信,文菁居然敢罵她賤?文曉芹怒不可遏地吼了幾聲,文菁卻只是冷笑,根本不再答她的話,骨子裡散發出來的不屑,讓文曉芹羞憤難當,竟然被文菁鄙視了?那個曾經自閉,連句話都不敢說的小賤/種現在敢跟她頂嘴了?
文曉芹就是那種欺軟怕硬的貨,她對文菁的欺凌,是因為她覺得那該是一個受氣包,軟柿子,隨便被人捏來捏去也不會反抗,不敢表示不滿,從精神上去虐待人,她心裡就舒服了。現在文菁只是回敬了她一句,卻有著她從未見過的清冷和強硬,她不由得暗想,難道文菁也成了會咬人的兔子了?
文菁的意識在渾渾噩噩中,車子已經開到了魏家別墅大門的不遠處。
高大的黑色鐵門,猶如森嚴的城堡,文菁凝視著那道門,雙腳像是踩在滾滾江河中那樣冰冷,透心透骨的涼意從腳底直竄向背脊。13345677
這是魏榛的家,是她姐姐的家……七年來,第一次距離那兩人這麼這麼的近。文菁忽然間感到不知所措,剛才在衝動之下跟著文曉芹跑來了,是因為她想要證實,想要親眼看見翁岳天是否真的與她姐姐在一起,可是她該如何做呢?直接衝進去嗎?
不……
文曉芹將準備好的望遠鏡遞給文菁,指指別墅里那一扇寬大的落地窗。
「慢慢看。」文曉芹慢條斯理地點燃一支煙,坐在旁邊很耐心地等。
文菁木然接過望遠鏡,緩緩抬起手……
魏家的二樓會客廳,豪華寬敞,富麗堂皇,可以同時容納好幾十人都不會顯得擁擠。一棵比人還要高的聖誕樹上掛滿了令人亂花繚亂的禮物,彩燈環繞在樹上分外漂亮。
今晚魏婕的氣色不錯,由專人精心為她化妝造型,晚禮服也是特意按照她的身材比例量身定做的。tzor。
魏婕天生就是美人胚子,恢復精神之後稍加打扮就會煥發光彩。齊耳的短髮放下來,蓋住了腮邊的疤痕,加上化妝的遮掩,在燈光下,看不見疤痕了,只見她白皙細緻的肌膚,精緻無雙的鵝蛋臉線條優美,眼角微微上挑著,美眸中波光瀲灧,流轉之間流露出成熟女人的風流韻態,一襲湖水綠晚裝緊緊勾勒出她妖嬈惹火的身材,胸前雪白的溝壑,比那一顆醒目的聖誕樹還要吸引人眼球。魏婕溫柔優雅而不失xing感的氣質,宛如尊貴的公主,今晚受魏婕邀請的多數是她和翁岳天都認識的人,大家聚在一塊兒也熟絡,只不過有的人心懷鬼胎,表面上是來為魏婕慶祝,實際上就是來看笑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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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菁就像著魔一樣,一動不動,一聲不吭。漫無邊際的絕望向她襲來,滲透進她的毛孔,以摧枯拉朽的力量粉碎著她的血肉,她的意志!彷如一道白光沖入頭頂,要將她腦袋都炸開一樣!恍惚間,她似乎明白了一點點……就算他知道魏婕曾經干出怎樣喪心病狂的事,就算他知道魏婕是個萬惡的女人,他還是會將她送去醫院的。因為……前女友嘛……呵呵……前女友……
翁岳天居然以為她狠心至魏婕於死地嗎!信任是什麼?是狗屁!
亞森從後視鏡里看見文菁這慘狀,很想開口安慰,輕輕呼喚幾聲她的名字,卻不見她有任何舉動,她渾渾噩噩的,什麼都聽不見……
沒多久就回到公寓樓下,亞森替文菁開車門,想要去攙扶她一下,才剛觸碰到她的胳膊,她就像被刺蝟蟄了一樣驚悚地後退。
「我自己上去,別……別送我了……」文菁顫顫巍巍地下車,頭髮散亂,面如死灰,眼神渾濁不清,她只覺得自己好象隨時都會死去!
亞森還想說什麼,卻只見她已經拖著沉重的步子往公寓里走去,夜風裡,隱隱有一陣比哭還要凄厲的低笑……「呵呵……求婚呢……他拒絕我了……老天爺真是不開眼,為什麼要讓我在這個時候遇見她?為什麼不可以多給我一些時間……那個惡毒的女人,怎麼還能好好活到現在呢……為什麼呢……為什麼壞人總是長命?」
為什麼……那麼多的問題,卻找不到一個答案,或許,唯一的解釋只能是——造化弄人。
文菁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七年前的那一天……是她永生的災難和噩夢!那一天,在文啟華的卧室里,文菁和文啟華正在玩「尋寶」遊戲。
文啟華是靠著「盜墓」起家的,神偷之名也是因為他最開始「盜墓」後來技術太過精湛,全面,他就不再「盜墓」,改為去偷一些世界級的寶物。他不缺錢,他喜歡刺激驚險的過程。但文啟華由於有過「盜墓」的經歷,很迷信,也很多疑,他住的地方是在郊外單獨修葺的別墅,周圍只有農戶和田園。並且在他家裡有不少機關,卧室的牆壁上特意安裝了一道暗門。那道暗門的另一端是雜物房的壁櫃。他是以防有人對他不利,關鍵時刻用來脫險的設置。
文家所謂的「雜物房」里擺放的東西其實都是文啟華以前從各處偷來的。雖然不能與他珍藏的「寶庫」相比,但在外人眼裡也是相當大的一筆財富,平時這房間是上了鎖的。
他和文菁經常玩「尋寶」遊戲,他會在家裡放一些小東西,當然了,都是值錢的。然後在紙上畫下線索,讓文菁按照提示去找。就在這天,父女倆又玩「尋寶」遊戲時,文菁無意中按開了那一道暗門,被關在了裡邊。
正當文啟華想要去雜物房將文菁放出來,有人突然進來他的卧室,隨之而來發生的事,遠遠超出了文菁的想象……她從牆壁的另一端,透過牆上的貓眼,親眼目睹了父親的死……
自那之後,魏榛和魏婕成了文菁不敢觸碰的回憶,只要想到名字都會戰慄!如果當時她不是幸運地按開了暗門,沒有被人發現,說不定這世界上早就沒有了文菁這個人!
如果今夜,翁岳天去見的那個女人不是魏婕,文菁不會這麼失控……如果他乾脆回答願意結婚,她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心灰意冷。
愛情里,是不是,沒有最傷,只有更傷?
文菁不知道自己是怎樣回到公寓的,她就像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像荒野的孤魂……回家嗎?是否回家等他?
她不知道……
文菁剛拿出鑰匙將門打開,只聽得身後有異響,不知從哪裡冒出來幾個男人,將她推進門……
「砰!」門被重重關上,這一切來得太突然,文菁連驚叫都沒來得及,她高高隆起的腹部已經被抵上了一隻黑洞洞的手槍,持槍的人,正一臉笑意地望著她……
「二小姐,哦,不,該叫你的小名……小元寶,我們又見面了……」魏榛從魏家別墅一路跟到這裡,終於是逮到了機會!
「小元寶」是文菁的小名,小時候她最喜歡聽父親母親叫她「小元寶」,這充滿了慈愛和寵溺的稱呼,如今從魏榛嘴裡喊出來,卻讓文菁感到胃部在抽筋,噁心!
文菁一動都不敢動,整個人都僵化了,瞬間面色慘白,呼吸都不順暢了,胸口劇烈地起伏著,死死瞪著魏榛,驚駭得說不出話來。舒骺豞匫
魏榛不僅在笑,還雙眼放光,似乎文菁在他眼裡已經不是一個人了,而是一座金光閃閃的寶庫。tzp7。
「二小姐,你怎麼在發抖呢?難道不認識我了嗎?我是文先生的助手,你小時候還叫我魏叔叔的。這七年來,你怎麼沒有來找我和你姐姐呢?我一直很好奇,你寧願在養母家被虐待,也不願意找自己的親人嗎?今晚聖誕夜,在魏家別墅門口,那一出,精彩吧?哈哈,不枉我和你姐姐煞費苦心,終於逼得你現出原形了。」魏榛笑得很是親切,只看這張臉的話,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樣慈祥的長者會用槍抵著她那8個多月大的肚子!
「我不是什麼二小姐!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文菁最終找回自己的聲音,用盡全身力氣才從喉嚨里艱難出聲,她此刻,心裡早已經血流如注。
「別裝了,我就是文啟華的私生女,當年那個小不點兒,難怪我上次見到你的時候會有種特殊的感覺,原來果然是你……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不想拿回屬於你的一切嗎?文啟華的財產,你一點都不想要?你這些年來,躲著我們,究竟是為什麼?這個問題我想了很久,不知道當年你是不是看見了什麼不該看的事情,所以才害怕我們?二小姐,不如你坦白告訴我?」魏榛的一隻手拿槍,另一隻手撫上文菁蒼白的臉頰,他竟然是要去摸她的眼睛!
「你……我沒什麼可說的,財產我不想要,當年的事,我也什麼都不知道!你……拿開你的手!」文菁驚悚了,下意識別開頭,臉上的肌膚猶如被噁心的蟲子啃咬一樣難受,只因魏榛這個喪心病狂的惡魔!
「別動!」魏榛手上加大了力道,提醒著文菁她正被威脅著的事實。
文菁驚恐的雙眼裡浮現出血絲,卻再也不敢動了……寶寶……寶寶……媽媽該怎麼辦?寶寶……文菁心底在慟哭,悲鳴!可是她絕不會讓自己在魏榛面前掉眼淚。到了這境地,文菁明白,就算她不承認也於事無補,魏榛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一定是早有圖謀,早就確定了她的身份!
魏榛的手,撫摸著文菁的眼角,他整個人的視線里,只有這一雙眼睛了,一時間,他像是陷入了某種回憶,神色有幾分痴迷……
「真像……阿芸,你女兒的眼睛和你一模一樣……阿芸,我的阿芸,我的阿芸……」魏榛這幾聲低喃,竟然是在叫著文菁母親的名字。
文菁氣得發抖,憤怒地嘶吼:「你住口!你這個魔鬼你沒有資格叫我母親的名字,不準叫,不準叫!」
魏榛臉上露出猙獰之色,顯然文菁的話觸怒了他。扭曲的面孔陰森恐怖,像地獄里的野鬼張開了血盆大口!
「你敢說我沒資格?誰有資格?你父親嗎?我這輩子最恨的人就是他,就算他死了,我也恨!如果不是他霸佔了阿芸然後拋棄她,阿芸怎麼會在鄉下生孩子?就是因為生下了你,阿芸的身體變得很差,沒幾年就熬不過去了……你,還有你的父親,你們,都該死!」
文菁從魏榛的話里聽出了弦外之音,難道說,他居然……
文菁胸口一股血氣在翻騰,差點當場昏過去,強忍住眩暈的感覺,文菁狠狠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疼痛傳來,讓她清醒了幾分,望著魏榛那一副令人幾欲作嘔的表情,文菁忽然間明白了一件事……
「原來你喜歡我母親,所以才處心積慮地害我父親,謀奪文家的財產?魏榛,你難道不知道,我母親從來沒有怪責過父親,她這一生,只愛我父親文啟華,在我母親心目中,父親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只有他才配得上我的母親,而你……比蟑螂還噁心,比豺狼還狠毒,我母親那樣善良的女人,就算她不認識我父親,也不會喜歡你的!」文菁清冷的目光斜睨著魏榛,她骨子裡天生的傲氣與不屈,不經意地流露出來。在這麼危機的時刻,她支離破碎的意識逐漸在重組,凝聚。
魏榛被文菁的話給刺激到了,歇斯底里地大吼大叫,哪裡還有半點平日里的紳士風度,活生生地撕開了他多年的偽裝。
「你胡說!如果不是有你父親存在,阿芸一定會愛我的,一定會的!」魏榛的心結就是文菁的母親,那是他的初戀,是他心裡的女神,他最受不了的就是有人戳他的傷疤!
魏榛雖然依舊神情兇惡,但是文菁從他眼裡看出了恐慌,原來惡魔也不是那麼無敵的,也是有弱點的。
「你給我過來!」魏榛一把揪住文菁的衣服,將她拽到沙發上,順手拿起座機電話旁邊的紙筆,笑得陰險至極。
「我沒時間跟你耗下去,現在,你想活命的話,就照我說的去做。把我說的話,寫在紙上,你最好老實一點,否則……呵呵,我會有很多種辦法讓你肚子里的孩子消失!」魏榛說著,槍口又再用力三分。
文菁連筆杆子都拿不穩了,無處宣洩的怒火和恐懼,在身體里衝撞肆虐!魏榛,這個泯滅人性的畜生,他又再故技重施,這套把戲,文菁太熟悉了,當年,魏榛就是這樣用槍口抵在父親的腦門兒!
「發什麼呆,快寫!」魏榛不敢繼續糾纏,生怕出岔子。
文菁死死咬住下唇,嘴上浸透出血絲……寶寶,怎麼就成了壞人威脅的憑仗呢?寶寶……
文菁低著頭,在威震的威逼之下,將他說的話一個字一個字地寫下來……她別無選擇,她不這麼做的話,萬一真的這個男人發狂傷了寶寶怎麼辦?8個多月大了,那是一條成形的即將臨世的生命!
每一個都含著她的血淚,每一個字都讓她心碎無痕,當寫完最後一個字時,文菁已經快虛脫了,今晚連番的打擊,讓她的精神遭受到了重創!平靜的,美好的生活徹底被摧毀,今晚的種種,將是她未來日子裡又一個噩夢!
「哈哈哈哈……成了,今後,你就老老實實被我囚禁起來吧,沒有會知道你的去向,沒有人會救你。我會把你關在一個特製的籠子里,天天伺候你吃吃喝喝,直到你說出寶庫的下落為止,哈哈哈哈!」魏榛看著文菁寫下的紙條,狂笑不止,原來他的目的,還是寶庫!13345693
「你說什麼?籠子?」文菁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魏榛真是瘋了嗎?
魏榛的狂笑戛然而止,兇殘的面目令人不寒而慄:「沒錯,我想好了,這麼多年都沒有寶庫的下落,一定是你,只有你才知道!我只有把你關起來才會放心,不然……呵呵……你為什麼要隱瞞自己的身份,不就是怕被我知道嗎?為什麼怕?這個問題我想了很久,終於給我想明白了。當年我在文啟華的別墅里沒找到你,一定是你躲在我不知道的地方,看見了文啟華是怎麼死的,我說得沒錯吧?所以你才怕泄露身份。我這個人做事不喜歡太大風險,想來想去,還是把你關起來最好。放心,我已經準備好了一個金子做的大籠子,看你到時候還說不說寶庫在哪裡。」
「你……你瘋了!我是人,不是動物!你不能關我……你……畜生!我不知道寶庫!你會遭報應的!」文菁驚悚了,聲嘶力竭地吶喊,奮力掙扎,只可惜,她的力氣是那麼小那麼小……
「帶走!」魏榛吩咐手下。
他的保鏢,臉上有刀疤那個男人緊緊捂著文菁的嘴,為她塞上一團破布……
幾個男人制服一個女人,輕易而居。文菁被帶上了魏榛的車。
她不知道自己將會被帶去哪裡,只要一想到會被這個可怕的魔鬼關在一個籠子里,像動物一樣活著,每天只能在籠子里吃喝拉撒睡……
不……文菁徹底崩潰了,絕望了……誰來救她,誰來救她!!
車子在黑夜裡飛速賓士,文菁看不清楚窗外的景物,只是知道很僻靜,很黑。看來是行駛到郊外了……
「魏榛,你就不怕翁岳天找你麻煩嗎?你是不是想錢想瘋了?我不知道寶庫在哪裡!」文菁顫抖的聲線顯得那麼虛弱無力。
魏榛陰惻惻地獰笑:「有了那張紙條,何來的麻煩?至於寶庫,你以為我會信你嗎?別廢話了,你認命吧!你就算是真正的公主命,現在落在我手裡,你只能去籠子里當一隻被我圈養的野/獸。」
「你……」文菁後邊的話突然卡住了,緊接著是一聲驚叫……車子在顛簸,文菁撞到前排的座椅,額頭一陣疼痛。
「老闆!剎車失靈了!」保鏢大驚之下失聲高喊。
得芸還一。「混賬!」魏榛也慌了,怎麼會這樣!
所有人都還沒來得及反應,車子已經不受控制地撞向路邊的樹叢!
車子撞到大樹上發出的異響劃破了寂靜的黑夜,文菁只覺得腦子一陣轟鳴,身體不受控制地倒向一邊……魏榛和他的手下全都被撞暈了過去,有人因為頭撞到車窗而滿臉是血,凄厲恐怖的樣子看起來像地獄的野鬼。舒骺豞匫
文菁幸虧是沒撞到車窗,只是撞到椅子靠背,但即使是這樣,她也幾乎被震昏,不知哪裡來的力氣,身體里有一股潛伏的能量在這一刻爆發出來,支撐著她在短短几秒鐘就做出來一個足以改變她一生的決定!
文菁強撐著移到開門,下車,她不會甘心被魏榛關起來,她絕不會當他圈養的「動物」!tzpg。
魏榛在這時勉力睜開了眼睛,見著文菁要跑,他也沒力氣起來追,全身痛得要散架了……
「你別想跑!」魏榛是強弩之末,只發出這一聲就再也沒了聲息……可是文菁卻以為魏榛要來追她,嚇得魂飛魄散!只顧著回頭看,腳下依舊在跑,這荒郊野外,黑漆漆的,在這危機時刻,哪裡還會去注意自己的腳下!
「啊——!!」文菁腳下一空,驚恐地慘叫聲余留在空氣里,她整個人已經滾落下去……可憐她才剛跑出三步而已……
這一片巨大的堤壩斜斜延伸到江邊,坡度不是很陡,但在另一頭卻是滾滾江水!堤壩距離江水只有不到兩米的距離,以文菁滾落的速度,她會直接落盡江水裡被捲走!
夜黑風高,似乎就是適合干點隱秘的事情,這僻靜的地方,想都想不到居然還有人在江邊……
「老大,你有沒有聽見女人的慘叫聲?好恐怖……」黑暗中,一個粗糙的男聲在說話,很輕很輕。
「別廢話,專心盯著,這一次不能再讓人給跑了。」這壓低了聲音的男人,兩隻黑亮的眸子隱隱發出似狼一般的光芒,陰曆狠絕,瞬也不瞬地緊盯著前方江中,他是在等人。
只聽得「噗咚——」一陣怪響……
「我靠!什麼東西!」
「老大,老大你怎麼了?」
「我……什麼不明物體壓住我了……好重……」男人快喘不過氣了,匍伏在地,如果不是因為太黑,一定可以看見他的姿勢十分滑稽,被壓了一個「狗啃shi」。
「老大,好像是一個人……女人……」
「你……」男人差點氣得背過去,這麼笨的手下,不知道快點把背上的「物體」移開嗎!
興慶的是有了他這麼一個墊背的在地上打底,否則,滾落下來的人即使不死也會重傷或者衝進江水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