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落魄街頭

「我是不是很沒用,」楊羽忽然開口悠悠問道,

獨孤心雨沒有回應,依舊站在他的身後,

「原本以為失去了武功就能像個普通人一樣的生活,就能過著與世無爭的日子,可沒想到即使不與人結怨,也會有人來滋擾,而我,不但不能保護你,反而卻需要你的保護,我真的是一個廢人了,很沒用的廢人,」楊羽目光低垂了下來,望著江面的流水,眼中難過之色甚濃,

「是不是廢人這個只有你自己才能夠去定論,別人無法給你回答,」獨孤心雨語氣溫柔的說道,

楊羽慘然笑了兩聲,點頭道:「是呀,只有我自己才能去定論,別人怎麼能來回答,」

「你不是說當個普通人很快樂么,只是這麼一點小小挫折就讓你如此難堪,這樣的生活你會快樂么,」獨孤心雨悠然問道,

楊羽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低下了頭沒有說話,

而獨孤心雨在說完那句話后居然轉身走了,沒有再與楊羽說道理的心思,

江邊又只剩下了楊羽一人獨坐,楊羽望著江水靜靜的發獃著,兩眼無神,

許久許久后,楊羽才起身走了回去,

接下來的日子,楊羽彷彿當所有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每天臉上也都重新掛上了笑容,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幫著獨孤心雨打魚,種菜,日子看起來還是何往日一樣歡樂,

但是獨孤心雨卻是從他的笑容里看出了一絲別樣的意味,雖然楊羽已經極力掩飾了,但是她知道楊羽雖然是笑著的,心裡卻是苦的,

每天晚上獨孤心雨都能看到楊羽躲在一個角落裡發獃,她能感受到他憂愁的心思,這一切獨孤心雨都沒有說破,任由楊羽自己去消沉,

有些事,外人是不能去替他選擇的,只有楊羽他自己才能選擇,是選擇這樣的生活,還是選擇另外的路,只是......現在的楊羽除了當個普通人之外,還能有其它的選擇么,

獨孤心雨沒有干擾楊羽,權當一切都沒看見一樣,該過的日子還是要過,

時間一天天過去,楊羽也沒有什麼變化,依舊如往常一樣,

這一天的清晨獨孤心雨如往常一樣拿著竹簍出門打魚去了,而今天,楊羽說他自己累了,獨孤心雨也沒有勉強,獨自一人出門而去,

天氣陰沉,魚兒總是喜歡遊盪在水面的,獨孤心雨沒用多久就打上了許多魚,摘下了白紗斗笠,獨孤心雨看了一眼旁邊的竹簍,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隨後揚起竹桿劃了回去,

提著竹簍返回了竹屋,將魚放下,倒入了水缸后,獨孤心雨看了一眼楊羽那邊的竹屋,思考一下后還是走了過去,

竹屋的門關著,獨孤心雨走到門前,駐足了一會兒后才伸手敲了敲門,

門敲響了,但是等了一會兒后裡面居然沒有回應,也沒有動靜,

獨孤心雨秀眉微微一皺,隨手一推,房門打開了,而裡面卻是空無一人,

朝外面望了幾眼,沒見楊羽身影后獨孤心雨才走了進去,

房間里亂糟糟的,被子都沒有摺疊,東西也亂放,獨孤心雨無奈的看了一眼后忽然瞥見了桌子上留有一張用杯子押著的紙張,

皺了皺眉頭,獨孤心雨走了過去,

拿起桌上的紙張,匆匆一瞥后獨孤心雨皺著的眉頭也鬆了開來了,只是眼睛里卻是多了一抹失落,

獨孤姑娘,我走了,感謝你的救命之恩,也感謝這一年來你的照顧,你說的對,路,是要我自己去選擇的,既然選擇了就不能後悔,不能回頭,

從第一眼見到你,我就把你當成了雯,因為你們實在太像了,像到我根本分不清楚你是獨孤心雨,還是雯,我以為我留下來過著平淡的生活我會開心,但是最後我發現我不開心,這個世界不是想平靜就能平靜的,就如那天的幾個無賴,我不惹他人,他人也會來惹我,那句老話說的好,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別無選擇,

如果你是獨孤姑娘,請原諒我的不辭而別,而如果你是雯,請原諒我曾經的過錯,也原諒我再次離開你,我不希望我只是一個受人保護的廢人,我不知道我的武功能否還會恢復,如果恢復了,我會去走完我未走完的宿命,我希望將來我再回來時,不是你在保護我,而是我在保護你,

我愛上了另外一個女人,卻因這個女人而沉淪,我不能只是一味的逃避,我要去解開我自己的心結,否則我的心永遠都無法平靜,

如果三年後我不能回來,那證明我已經死了,而如果我還活著,我會再回來,珍重,楊羽留......,

獨孤心雨靜靜的拿著楊羽留下的紙張,看完之後眼神只是現出一絲失落,隨後就恢復平常,將紙張放下后緩緩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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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州,景色還是那麼的美麗,站在山坡上,遙望著遠方,楊羽心裡一陣迷茫,

在這裡,他被心愛的人所背叛,也在這裡,他從天堂墜落地獄,成為了一個沒有了武功的廢人,

眺望了許久,楊羽深吸了一口氣後轉身往揚州城方向走去,

前路茫茫,命運不可預測,楊羽自己也不知道未來會是怎樣的結局,如果沒有機緣,恐怕他這一生也就這樣的完了,

揚州城裡,雖然天色陰沉,路人卻也很多,此時正值四月,瓊花還未凋謝,揚州的景色依舊優美,

在這裡,認識楊羽的人很少,何況都已經過去一年了,有誰還能認識自己,

摸了摸自己身上僅有的一點碎銀子,楊羽舉目四下看了一眼,隨後往路邊的一家麵攤走了過去,

坐下后,簡單的要了一碗陽春麵,一邊吃著,一邊看過路的行人,

離開了獨孤心雨那裡,楊羽根本就不知道何去何從,沒有武功,沒有錢,想要行走江湖可謂是寸步難行,

結了賬,離開了麵攤,漫無目的的在街道上逛著,還在尋思著晚上該去哪兒落腳為好,沒錢了想住客棧都是不可能的,

天色昏暗了,住不起客棧的楊羽索性就在小巷子里的屋檐下過夜,起碼還能遮風擋雨,

「如今的我該去哪裡呢,」楊羽望著漆黑的夜空喃喃自語著,甚是迷茫,要是再這樣下去的話,不出三天他都得餓死街頭了,

「去給人做點活兒賺點盤纏,」楊羽想著,愈發覺得這個辦法可行,只要有了盤纏就可以四處闖蕩,如此也才能有機會遇到什麼機緣恢復武功也說不定,

打定了注意,楊羽這才閉眼準備睡覺,

忽而這時,小巷的另一頭走來了三個人,兩男一女,兩個男的手裡都提著一個燈籠,替走在前面的女子照路,

楊羽知道有人來了,索性就將腦袋偏過了一邊去,每個人都有自尊心,楊羽也不例外,他可不願讓他人看到如此落魄的自己,

兩男一女從身前走過,也沒有停留,正當楊羽以為三人已經過去后,結果那三人卻是停了下來了,目光愕然的看著躺在牆角睡覺的楊羽,

楊羽眉頭一皺,睜開了眼睛不悅的看了一眼前面的三人,

目光一陣接觸,楊羽頓時也怔住了,而他前面的女子也怔住了,只有那兩個男的疑惑的望著自己的小姐,還有這躺在牆角跟個叫花子一樣的楊羽,

「楊公子,」楊焉驚呼了一聲:「你怎麼會在這裡,」

楊焉本來是回家去的,哪裡能想到已經消失了一年的楊羽居然會躺在小巷子里,而且還被她給遇到了,

楊羽臉色一慌,眼睛轉移了開去,爬了起來道:「不好意思,你認錯人了,」起身就要離開,

楊焉卻是快步追了上去,跑到了楊羽身前攔住了去路,指著自己的臉說道:「楊公子你忘了我了么,我是楊焉呀,以前你救過我的呀,」

楊羽抬頭看了她一眼,無奈道:「姑娘你真的認錯人了,我叫羽凡,不是你口中所說的楊羽,」

說完后側身就想從旁邊過去,楊焉卻是橫身一攔,說道:「如果你不是楊公子,你怎麼知道我說的是楊羽,」

楊羽一怔,頓時醒悟過來自己語誤了,人家都沒叫自己為楊羽呢,怎麼自己就將名字說出來了,

「咳咳,你聽錯了,我剛才沒有說什麼楊羽,麻煩你讓開,讓我過去,」淪落到了這個地步,楊羽可不想讓這個楊焉知道了,所以不想承認自己就是楊羽,

「你......」楊焉想說什麼,最後卻忍住了,上下打量了一下楊羽後點頭道:「看來我真的認錯了,你請便吧,」說完她自己也走了,

兩個男的是他的家丁,疑惑的看了一眼自家小姐後跟著小姐往回走去,

楊羽無奈嘆息一聲,舉步離開了小巷,

走出沒有多遠后,楊焉忽然對身旁的家丁說道:「你們去個人,跟著剛才那人,看看他去哪兒落腳,但是不要被他發現,知道嗎,」

「小姐放心,我這就去辦,」左邊的家丁恭敬的應了一聲,轉身朝楊羽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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