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香囊
袖色自王母的仕女手中接過戰神的畫像,袖色向仕女回了一個微笑。這個仕女正是那日引起袖色側目的仙女,她的仙名喚作桐木,是王母娘娘跟前的紅人。
袖色發現,王母娘娘對她比對一般的仕女都要好,而且對她亦比對其他仕女信任。
躬身退下后,袖色見紅衣侯在門外,向他挑了挑眉,權作打招呼然後轉頭捧著畫像回小木屋。
不料紅衣默默地跟上她,袖色也不多問他為什麼不用守著家主,與他並肩走了一段路后,袖色假裝不經意地提起道:
「紅衣,你知道王母身邊的桐木仙子嗎?她長得好漂亮。」。
對著鳳凰一族的人稱呼其他仙長得好看,算得上是一句比較欠扁的話。因為鳳凰一族的外貌在九重天乃至六界都是屈指一數的。
紅衣沒有預想中的不屑,反而語氣中帶著一絲恭敬和驕傲道:
「桐木仙子的確容貌過人。」。
「......」。
紅衣見袖色一副「原來你也會夸人」的表情看著他,於是瞪眼道:
「桐木仙子是從我們鳳凰一族出去的。」。
怪不得!還真以為你轉性了,結果還是一心向著族人。袖色默默地在心中吐槽了一會後,道:
「可是桐木仙子的本體不是鳳,怎麼說她是從你族裡出去的?」。
倘若是鳳,以桐木的修為應該還不到可以自如收斂身體金光的境界。倘若不是鳳,紅衣的話又該如何理解?
可能是受不了袖色的無知,紅衣頗為無奈地道:
「鳳凰一族除了鳳和凰,還有梧桐木。」。
鳳凰和梧桐是相伴而生,一隻鳳或凰一生只能擁有一根梧桐枝。從出生到長大再到浴火重生,皆在這根梧桐枝上完成的。
「所以桐木仙子的真身是梧桐木?」。袖色想了想,又道:「也對,不然怎麼會叫桐木,而不是紅木、白木(白目)。」。
「......」。
紅衣已經習慣了袖色冷不丁的冷笑話,面無表情地往前走。說話間,兩人已經回到了袖色暫居的小木屋。
聽到木門從裡面打開的聲音,袖色道:
「冬...」。
一個字就卡住了,袖色瞅了眼站在門邊的霽沐,抱著畫後退兩步,抬頭望了望屋頂,確認她自己沒有走錯房子后,道:
「霽沐仙友,請問你是不是走錯了?」。
既然不是自己錯,那就是他錯咯。
霽沐的視線落在袖色身上一會,轉到了袖色身後的紅衣身上,眸色沉了沉。隨著霽沐一起出來的冬善,掃了眼袖色道:
「袖色,不得無禮,霽沐...仙友是來與我品茶的。紅衣侍衛,要進來坐嗎?」。
瞧見霽沐的淡淡的神色,給紅衣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現在進去。
「霽沐上..」,一道眼光掃過,紅衣身體顫了顫,急忙改口道:「...這兒來玩了?紅衣還有要事在身,下次在來拜訪月老。告辭。」。
說罷,抱拳退後百步后,趕緊一溜煙地跑掉了。天啊,他居然直呼了霽沐的名諱,被家主和長老知道,還不扒掉他一層皮?
袖色聽見了,她聽見紅衣那憋足的改口,回頭望了望兩條腿掄得比風火輪還快的紅衣,嘆了口氣。
真難為他了,明明是飛行動物,卻硬生生用腳在大地上發揮出了飛行的速度。
三人進屋后,袖色就聞到了一股撲鼻的茶香,她不著痕迹地瞄了霽沐一眼,敢情他真的是來喝茶的?
霽沐撲抓到袖色的眸光,向她露出了一個微笑。
心臟不爭氣地跳快了兩拍,袖色假裝沒看見,若無其事地把把畫軸擱在木桌上,道:
「王母娘娘給我的畫像,是戰神。」。
邊說邊把畫展開。
畫中的男子,雙眉漆黑筆直,如兩把鋒利的刀,眼睛炯炯有神,直視前方。一身戰袍抱胸站著,腰間掛著的天劍。
袖色第一感覺是,好一個眉目凌厲的仙。他彷彿是一位天生的戰神,即使只是畫都能察覺他身上那股凜然的氣質。
冬善見霽沐的目光落在戰神的畫像上,道:
「這是戰神,一萬年前冉冉升起的新仙,如今在六界炙手可熱。」。
袖色擰頭,望向霽沐和冬善。冬善的話聽起來怎麼像在和霽沐做介紹?難道霽沐並不知道大名鼎鼎的戰神?好稀奇!
原來他也有不了解的事情,袖色的心情忽然間好了起來,她和他之間還是有相像的地方嘛。
袖色一邊把戰神的畫像捲起來一邊道:
「冬善,紅鸞閣里六界所有未婚配女子的畫像,你回去后讓......」。
袖色為難了,紅鸞除了冬善和她並沒有其他的仙,讓誰跑腿呢?真是仙到用時方恨少。
霽沐瞧著眉頭微皺的袖色,道:
「灰灰還在紅鸞閣,讓它送。」。
灰灰?袖色腦子裡想起了那隻胖乎乎的喜鵲,不是她看不起體型圓滾的灰灰,而是它自個兒飛行都有問題,怎麼搬運那沉重的畫像?
「不用擔心,你用這個。」。
霽沐攤開手掌,一個精緻的香囊躺在他的手心中。純白滾銀邊,上面綉著銀杏的樹葉。
很簡單的設計,但是袖色一眼就喜歡上了。
她有一個小秘密,雖然她身上的衣裳和物什皆是紅色,可是她最喜歡的顏色其實是白色。
因為這個太奇怪,沒聽過九重天有仙最愛的顏色,不是自身本體的顏色,所以袖色一直沒表露出來。即使是和她呆一塊三千年的冬善,或者是看話本子看出革命感情的泥土,亦是不清楚的。
如果只是香囊的顏色,袖色並不會自作多情。但是......
翠綠得彷彿可以滴出水的銀杏葉子,可見綉工之高超。
袖色眯了眯眼睛,很恰巧,她對銀杏一直有種非同尋常的熱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