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胸肌

第06章:胸肌

剛吃飽就進行劇烈運動.袖色拉著霽沐狂奔三百里停下來后.憋不住長長地打了一個嗝.

霽沐往旁邊避了避.袖色瞧見他的小動作后.默了下道:

「不就打了個嗝嗎.」.

霽沐微笑著望著袖色沒有作答.轉移了個話題道:

「這裡是哪兒.」.

月色下波光粼粼的河面.晚風中搖擺的蘆葦.大樹上吱呀歌唱的昆蟲.好靜謐的地方.袖色四處望了望.然後很不負責地道:

「不曉得.」.她只會跑路但從來不會認路.

輕嘆了口氣.霽沐揉了揉額角.白色的衣角在地面上劃了個圈.他轉身挑了條小路朝前走去.袖色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錯綜複雜的小道.七扭八拐的衚衕.在袖色徹底暈頭轉向前.霽沐道:

「再見.」.

袖色一抬頭.發現客棧離她僅有三步之遙.沒等她把欽佩的目光投注在霽沐身上時.他已經翩然上了樓梯進了他自己的房間.留下一個白色的背影給袖色.

有方向感很了不起嗎.袖色哼哼了兩聲隨即也回了房間.她今晚一定要好好享受一下有小床可睡、有被子可蓋、有枕頭可摟的感覺.那一定是幸福的感覺.

袖色剛讓小二送了一桶熱水上來.衣服脫了一半.就發現霽沐的房間傳來細微的打鬥聲響.她眼神一凜.草草把脫下的衣服披上.衝到了霽沐的房內.

迎面而來的是一股強勢的修為波動.袖色急忙用力地一拽.撐開一個禁制把霽沐護在身後.兩股修為相觸.兩兩相抵消.人是完好無損.不過屋內的家什在瞬間化為了齏粉.

「霽沐.想不到你也有躲在別人身後的一天.還是個頭髮都沒長長的女娃娃.」.

你才女娃娃.你全家都女娃娃.

袖色瞪著對面的人.心中氣呼呼地道.長了一萬年還是六七歲的模樣.這是袖色心裡一個不甚愉快的結.這下被狠狠地戳中.她脾氣也上來了.嘲諷地道:

「閣下眼力真好.」.

「難道你想我叫你老太婆.一萬歲.嗞嗞.」.

那人口裡發出了感嘆的聲音.聽在耳中說不出的讓人氣惱.袖色氣極發笑.她道:

「我幾歲干卿何事.倒是閣下連真容都藏著、捏著.莫非是長了一張非男非女的臉.聽這聲音還真的十分可能.唉.」.

袖色嘆了一口氣.用一種「你真可憐.連性別都沒有」的目光瞅著對方.那人聞言.桀桀地笑了.尖細的笑聲中帶著絲絲的低沉質感.袖色忍不住搓了搓手臂上都被他的笑聲給嚇得冒出來的雞皮疙瘩.

霽沐一直緊盯著對方.看見那人發出刺人耳膜的笑聲時.他悄然邁前一步恰好擋在袖色面前.直視著那人暗藏殺意的眼睛道:

「檮杌.這是我與你之間的事.」.

這話是指不要把袖色卷進來.

檮杌還沒開口回應時.袖色已經蹦了起來.她小手一撥把霽沐推到一邊.瞪著大眼睛對著檮杌一頓猛瞧.

「檮杌不是與窮奇、饕餮、渾沌起名的四大凶獸之一嗎.它就是其中一隻.怎麼越看越不像.」.

聽聞西方荒中.有獸焉.其狀如虎而犬毛.長二尺.人面.虎足.豬口牙.尾長一丈八尺.攪亂荒中.名檮杌.可惜眼前這隻檮杌壓根沒有半點獸形的模樣.它不會是冒牌的吧.

袖色在心中畫了個大大的問號.霽沐和檮杌同時被袖色的話給嗆了下.霽沐嘴邊的笑慈悲而溫和.但他的眼神明顯就傳達出是一種「我好想說我不認識你」的信號.

「忽然間覺得你很好玩.」.

檮杌似笑非笑地眼睛瞟了袖色一眼.道.然後它對霽沐道:

「今天沒心情殺你了.改日我會再來的.」.

話講完.檮杌也消失在黑夜中.若不是房間落滿了木屑.袖色會懷疑剛才是否曾有人光顧過.他巴眨了一下眼睛.小嘴一撅道:

「好任性.」.

要來就來.說走就走.心情陰晴變化就在一瞬之間.

「霽沐.你怎麼和它糾纏上的.」.

袖色好奇地轉過身子問道.

霽沐的視線隨著她的轉身.落在了她鬆鬆垮垮的衣襟上.細瓷般的頸項從雪白的裡衣中露出來.兩條帶子草草地在腰間帶了個結.一頭青絲放下.發尾柔順而筆直.在窗外射進房內的微弱燭火中.透著漆黑瑩潤的光芒.

明明只是個六七歲的孩子.為何會覺得此時的她.有種驚艷的美.既有孩童的純真.又有女人的嬌媚.

霽沐心中念了十次清心咒后.他才堪堪把視線從袖色身上移開.他借著扶起掉落的燭台的舉動.來掩飾剛才生起的奇怪感覺.他道:

「八千年前.我被傳送到西荒的某個沼澤中.檮杌它的弟弟不小心被我給砸死了.」.

袖色嘴巴張成了「O」形.她不禁伸手捏了一把霽沐的胸.等她反應過自己幹了什麼后.霽沐已經渾身僵硬在原地.嘴角一貫的笑隱隱有崩塌的跡象.

「抱歉.我就想知道你的骨頭到底有多硬.」.

打著哈哈.袖色訕笑了兩聲.心中則樂翻了.嘿嘿.這手感可真不錯.和哥哥有得一拼.要知道占古可是繼承了神和魔的優良血統.骨架勻稱.胸肌一等一得棒.

他這是被一個六七歲的女童光明正大地吃豆腐了嗎.雖然知道袖色只比他小三千歲.但對著那張娃娃臉霽沐怎麼也開不了口責備袖色.

「按理說.檮杌的四大凶獸之一.它的弟弟哪有這麼容易就掛了.還是被你給砸死的.」.

對於霽沐的描述.袖色不太相信.覺得聽起來太玄乎.霽沐退後了一步.默默拉開與袖色間的距離.道:

「因為它弟弟那時還只是一顆蛋.檮杌這等高階的凶獸.天地間只容許存在一隻.它是天地邪惡的氣息所孕化而來.不知哪裡出了差錯.這一次誕生了兩隻檮杌蛋.先出生的檮杌就是你剛才看到的那一隻.它必須吃掉它弟弟.把弟弟分出去的那份力量吞進肚子中才算真正的成為凶獸檮杌.」.

「但是你的橫空砸下.把它弟弟給砸死了.就是把蛋弄碎了.蘊藏在其中的力量歸於天地間.你影響了檮杌的進化.掛不得它八千年裡一直對你念念不忘、窮追猛打.」.

後面的話袖色自動幫霽沐補充完畢.平心而論.換成她是檮杌也會和霽沐結下樑子.

霽沐望了袖色一眼沒講話.但袖色知道她說對了.不過有一點她依舊不太清楚.於是問道:

「你是被檮杌所傷的吧.它嚴格來說並不算是真正的檮杌.年齡又只有八千歲.你好歹在年紀上就勝一籌.為何還被欺負成這副落魄模樣.」.

落魄..他不過是傷得重了點.髮型沒亂、衣裳整潔哪裡有她形容的那個模樣..

霽沐跟他自己說一定要穩住.不能在一時衝動下就把這丫頭給丟出門口.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道:

「大意了.」.

袖色見他無意多說.聳聳肩打算回房繼續洗澡.然後上床摟被子睡大覺.結果卻被霽沐叫住了.

「你就準備這樣回房.」.

「有什麼問題.」.袖色一臉莫名其妙地瞅著霽沐.霽沐的眼睛飛快地在她衣襟處溜了一圈.解下他自己的外袍朝袖色兜頭拋去.道:

「裹好再出去.」.

冷不丁被罩了個結實.霽沐身上的味道密密地傳入鼻端.袖色以為她會聞到一股汗水的味道.結果她發現那是一股很淡很淡的梵香.就像人族寺廟中供奉的佛像前.常年在香爐中燃燒的香火..比那個清淡些.也更好聞些.

飄渺如雲霧.想她情不自禁想伸手去撲捉點什麼.卻也神秘如蒼穹上的日月.莊嚴肅穆得彷彿可以亘古長久.

袖色的腦子有些懵.不懂為何霽沐要給她一件他的外袍.更不懂為何他的身上會有這股讓人安心的味道.

對上霽沐的眼睛.漆黑如夜幕.明亮如星辰.濃重如黑墨.猛地袖色擰開頭.不敢與霽沐對視.她輕輕地「哦」了一聲.披著霽沐的外袍回了房間.

合上門.袖色摸了摸左心房.奇怪.它好像跳動得比平時要快一些.搖了搖頭.袖色脫完衣服把她自己泡進了水中.原本冒著熱氣的水已經冷卻.袖色被凍得齜牙.

腦子運轉得好慢哦.

袖色鄙視了一下她自己.用修為把水烘熱.當裊裊水汽升起時.袖色閉上眼睛趴在木桶邊緣.

活了一萬年.她不是什麼也不懂的女娃.只是愛情這樣東西她總覺離她很遙遠.心動對於她來說是一個虛無的辭彙.

因為她的身邊.除了哥哥占古.就只有爹娘留下的那幾棵銀杏樹.就算她想情竇初開那也沒對象......

不過.霽沐的胸肌真的好結實.袖色的腦海中浮現了適才的畫面.手指還殘留著堅硬而又富有彈性的觸感.袖色眼珠一轉.似乎想到了什麼好玩的事情.嘴邊露出了一個頑劣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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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夢仙緣卿袖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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