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碎:碎片

第19章碎:碎片

霽沐離開時.帝和王母都沒有現身.這讓霽沐感到有些怪異.憑著他們六千年的交情.帝和王母不可能不出現.除非他們有很要緊的事情.

「袖色.你去找帝時.帝有什麼特別的話嗎.」.

「特別的話.」.袖色一頭霧水地望著霽沐道:

「特別的話倒是沒有.但是房間裡頭是夠特別的.大白天拉了個帘子遮擋得嚴嚴實實.一絲光都看不見.」.

霽沐眼神一凜.抽身就朝帝與王母居住的院子飛去.袖色在後頭「喂」了好幾聲都止不住霽沐的步伐.她沒有修為飛不了.院子離她現在的位置有點遠遠.靠兩條腿走過去至少半個時辰.

「我帶你.」.

看著袖色在原地乾瞪眼.邇然道.袖色聞言轉過頭.眼睛一亮道:

「忘記了還有你.那麼拜託了.」.

她邊說邊挨近邇然.小手很自然地牽著邇然的衣角.見邇然的視線落在被她揪著的那塊布料上.袖色縮回手.尷尬道:

「不好意思.習慣性動作.」.因為以前霽沐用雲彩帶她飛時.她都會捏住他的衣袍.這個小習慣一時半會改不過來.

「不用放手.」.

邇然的大掌按住了袖**往後縮的手.道.他只是心中有一絲的竊喜和酸澀.因為這個有點小親昵的舉動而心底偷笑.又因為這個動作只是慣性舉止而倍感失落.

沒給他自己太長的惆悵時間.邇然甩開心中的情緒.認真地召喚出專屬的金色雲彩讓袖色站在上面.當那朵雲出現時.袖色的腦海中閃過一個場景.似乎曾經她見哪兒過這樣的一朵雲.她的腳踏實地踩在雲朵上時.雲朵「呼」地一聲如同離弦的箭矢一般射了出去.速度極快.

好快.好熟悉.

腦海的畫面沒有停止.還是閃動.

袖色看見一個身穿盔甲的男子.用與邇然現在使用的雲彩一模一樣的雲.載著一個女子急速地前進.那名女子的肩上還蹲著一隻灰灰胖胖的身影.瞧著像一隻喜鵲.

再想看的仔細些.那麼畫面就像破碎的冰渣暴露在陽光下.霎時間紛飛片片.再也湊不成完整的畫面了.

腦袋有一瞬的發暈.袖色定了定神回想剛才看到的東西.她確信著不是她的回憶.她活了一萬年從來沒見過穿盔甲的人.也沒見過有那隻喜鵲可以胖成一團毛線的身材.可是為何感覺到很真實.真實得彷彿自身親自經歷過.

剛才所見究竟是何時發生的事.究竟是誰的記憶碎片.

沒等袖色想出個所以然.她感覺腰間一緊.原來是邇然摟著她的腰把她從雲彩上放了下來.袖色回了他一個微笑.道了聲「謝謝」然後進了房門敞開的那間卧室.

霽沐嘴角的笑在漆黑的房間內瞧不清晰.袖色只看見他的眼睛里浮現著一層類似嚴肅的光芒.她走到他身邊輕喚了他一聲.霽沐回頭望了她一眼道:

「幫我把窗帘拉開.」.

「嗯.」.

袖色應了聲走到窗欞旁.「刷拉」一聲扯開了窗幔.陽光射進屋內.袖色這才發現她腳邊掉落了一個信箋.似乎是剛才拉動窗幔時飄落下來的.她拾起打開發現上面是梵文.她看不懂直接遞給了霽沐.

霽沐看了一眼.眼底的嚴肅之色愈發濃厚.只是嘴角邊的微笑無半分變化.讓人瞧不出他真實的情緒.他收起信箋.牽過袖色的小手道:

「我們走吧.」.

「可是發生了什麼事.為何帝與王母皆不在房間.」.

「他們兩個被請去做客了.還有那棵梧桐木也被請走了.」.霽沐說道.

請.袖色用很是質疑的眼神望著霽沐.她可不是三歲的孩子那麼容易被騙.房間內雖然沒有打鬥的痕迹.但是案几上的茶杯卻曾經被打翻過.雖然它被擺正到原來的位置.可那股淡淡的茶香是瞞不過袖色的鼻子的.

「我們可是要去尋他們三人.」.

邇然開口道.霽沐掃了他一眼.看著袖色道:

「我們.他與我和你同行.」.

對上霽沐似乎有些不悅的眼神.袖色訕笑了兩聲裝傻道:

「咦.我沒和你說過嗎.我哥哥有恩與邇然.所以他一路上會照顧我.」.

你什麼時候有說過了..霽沐瞟了袖色一眼沒說話.唇邊的笑還是仁慈而溫暖.可說不清為什麼.袖色就是知道他這幅模樣是在生氣.

她抱著霽沐的手臂晃了晃.軟聲道:

「多一個人沒什麼不好.至少......」.

多一個人就得找多一份糧食.就要多弄一張床鋪.就要多擔心一個人的安全.本來想找個好點的借口.結果袖色發現她想了半天都沒想出多一個人有啥好處.

「我野外生活能力很好.或許可以改善你們的伙食.除非你們喜歡吃生食.」.

這可是個大大的驚喜.霽沐和袖色的野外生存能力也很好.不過他們兩個就是不喜歡動手烤東西.老是摘些野果填肚子.久而久之袖色的胃比以前強悍了不少.之前一天不吃東西就嘴癢.現在連續兩個月只喝水她照樣活得妥妥地.但是有更好的選擇時.袖色是絕對不會為難她自己的.

所以聽邇然說能做飯也願意做飯時.袖色欣喜無比.她的眼睛完成了月芽高興地對霽沐道:

「聽到了吧.至少我們的伙食質量有保證了.」.

看著袖色笑眯眯的眼睛.霽沐頭一次覺得心裡不舒服.愛動手做飯有什麼了不起的.他是不想讓她體內的魔性有任何爆發的可能性.才會天天和她吃素的.大不了他以後勤勞一點給丫頭弄點肉食過過嘴癮也好.

不過瞧著袖色一臉開心的模樣.霽沐終究還是沒講什麼.默許了邇然的同行.

「霽沐.你還沒回答邇然的問題.我們是不是要去找他們三個.」.

丫頭.你不要太沒良心.霽沐看了袖色一眼.眼睛里劃過一縷的不滿.邇然都還沒正式和他們一起行動.她就為他說話了.為了吃的.袖色這丫頭還真容易偏心.

「嗯.我們去西荒.」.

「西荒......那不是檮杌的居住地嗎.莫非帝和王母是被它請去做客的.」.

袖色一驚追問道.在聽見霽沐說去西荒時.邇然的眼底閃過一抹暗芒.他與袖色一塊望著霽沐.希望霽沐給個答案.霽沐道:

「與它有關也與它無關.」.

這是什麼回答.如此模稜兩可.袖色腹誹了一句.但沒有深究下去.在她心裡去哪兒不重要.去不去找帝和王母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還可以和霽沐在一塊.這樣的感覺讓袖色覺得很好.

「那我們現在啟程吧.」.

袖色燦爛地笑了笑.相當直覺主動地抓緊了霽沐的衣袖.霽沐的腳下浮現一層白色的雲霧.並朝兩邊擴散恰恰好把袖色和他一起託了起來.雲霧很稀薄.甚至可以看得見底下的風景.可身處在高空中耳邊呼嘯而過的狂風卻撼動不了這些雲霧.它們繚繞在二人的腳底..凝而不散.

見袖色依賴性地往霽沐身邊走去.邇然想到前不久被袖色抓住衣裳的人還是他.他的心裡有些發苦.才三個月的時間而已.為何他們兩個可以相處得如此之好.他還是比不上么.

不過沒關係.他總會有辦法讓袖色離開霽沐的.時間還長著.最終誰能得到袖色的傾心還是個兩說的問題.

就這樣他們三人朝著西荒的方向出發了.

才飛行了三個時辰.霽沐就在一片森林中降落.袖色愣了愣.望著霽沐道:

「不飛了.」.

「今日先到這.明天再繼續.」.

疑惑地瞅一眼霽沐.袖色點點頭兀自去旁邊拾柴了.夜晚的森林涼意嗖嗖.她今時不比往日可是一個沒有修為的人.不弄點柴火燒著.她晚上會凍到睡不著.

見袖色去撿樹枝.邇然攔住她道:

「森林危險.你呆在這兒.我去幫你撿.」.

說罷.不待袖色反應三兩下縱身消失在森林深處.袖色握著一根剛撿到的樹枝.那句「我只需要三根樹枝」的話卡在喉嚨里沒說出來.

霽沐望著邇然消失的方向.眼神莫諱如深.這麼明目張胆地在他面前對袖色獻殷勤.他當真把他當成透明的.

在心底哼了一聲.霽沐道:

「好不快點把樹枝遞給我.難道你想繼續站在這裡吹冷風.」.

袖色搖了搖頭.彎腰又撿了兩根樹枝連著先前的那根交給了霽沐.霽沐把樹枝放在地上拼成一個三角形.唇微啟.沒聽到有聲音從他嘴裡泄出.但見三根樹枝竄起了高達十丈的火苗.

這火苗不是平常的紅色中帶著藍光.而是純凈的白色.有點透明的樣子.在綠意深深的樹林中顯得有點不協調.但是足夠溫暖.

袖色把手插到了火苗中.火苗就這麼在她的手心和手背上烘烤著.卻沒有造成一絲半點的燒傷.這種生火技術是霽沐為袖色獨創的.否則依她那種莽撞的性子.極有可能半夜滾到火堆中把衣裳連帶她自己燒個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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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夢仙緣卿袖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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