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又見飛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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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盧開篆手上特殊的蓮花印記他被留下來葛壺仙和我都需要時間來解開其中的關鍵盧開篆暫時就住在我的洞室旁邊。

「這裡真的是太簡陋了」我邊幫盧開篆鋪乾草的時候邊抱歉道「讓你因為我而受這樣的委屈真不知該如何感謝你。」

「別忙了」盧開篆伸手拉住我的胳膊：「就在這兒坐著陪我說說話好么？」

我看著他從他跟我來到死谷就一直不太高興的樣子尤其我和葛壺仙討論著如何利用他體內的異能時他便更加沉默寡言。

是啊不管是否機緣巧合畢竟他才是郭蓮異能的擁有者至少現在是而我我驀然驚覺自己一直都沒有詢問過他的意願儘管他表示過會支持我但那時還沒涉及到郭蓮強大的修為如今看起來就好像我和葛壺仙是在覬覦他的擁有似的。

「開篆我……」我剛想說點什麼他卻拍了拍身邊的乾草自己枕著胳膊仰躺下去獃獃地看著石洞頂。

「開篆」我坐近他再次啟口「我我不希望讓你覺得我是在利用你如果不願意的話你隨時都可以走這樣行嗎？」

「那你的朋友怎麼辦？」盧開篆依然望著洞頂。

「就像你說的也許也許我該殺了他解除他的痛苦然後陪他……」

「可我不想！」盧開篆忽地坐起來瞪視著我嚇了我一跳：「我不想你陪著他！這個權利只能屬於我！」

「你可是……」

「他對你就那麼重要嗎為了他可以犧牲一切？」

「我不知道開篆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那都是我該做的如果非說重要的話你的友情在我心目中同樣重要。.」

「呵同樣重要？」盧開篆苦笑一聲重新躺了下去閉上了雙眼「我還以為自己是最重要的看來不是……好啦我累死了想睡一覺你出去吧。」

「可是還沒給你鋪完呢！」

「不必了怎麼睡還不都一樣」盧開篆乾脆翻過身背對著我。

一周過後盧開篆漸漸適應了在死谷內的生活他沒有再提重要或不重要的事我與葛壺仙談論《天忍王書》的內容時他就離開在洞外的山岩上默默坐很久可惜我的天刀術仍然沒什麼進展日子就一天天過去。

忽然有一日葛壺仙與我商量天刀術顯然無法盡練成當務之急必須要找到辦法暫時克制霖仙的魔性他臉上的黑氣越來越凝重已經到了快爆的時刻再不緩解只怕做什麼都晚了。

「可是還能有什麼辦法呢我們做了這麼久的努力不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嗎？」我不無氣餒地說。

「的確然而貧道最近參詳《天忍王書》忽然有了新的頓悟。」

「是什麼？」我心中又升起一絲希望。

「我們一直以來都是單靠外力來強行抑制霖仙的魔性可是愈加抑制那種抗拒力也愈強所以也許喚醒霖仙本身的意志再慢慢疏導凈化魔性可能效果要好得多這也就是道家所講求的天人合一。」

「能再說詳細些嗎？」

「這個恐怕就要靠你了你覺得對霖仙而言什麼才能喚醒他沉睡的意志呢？」

我想了想搖頭道：「道長說實在我了解霖仙並不多您所指的我實在想不出來啊。」

葛壺仙微微一笑「霖仙是為了什麼來的？」

「為？為了怕……」我抬頭看著葛壺仙恍然有些明白了解鈴還需系鈴人我這個因能是喚回霖仙的果嗎。

「要我做什麼道長您就直說吧！」不管做什麼我想我大概都是沒有選擇的。

「你附耳過來！」葛壺仙吩咐道。

一番耳語讓我臉色大變「可是我這……」

葛壺仙嘆了口氣：「我知道這樣讓你很為難貧道一生還從未出此下策過願不願意你自己決定吧我也不想為了霖仙那孩子強迫你委屈你。」

「不是我……我只是覺得這能有效嗎何況何況我現在是男兒之身啊！」我竭力想辯解著什麼卻連自己也覺得徒勞無力。

「應該還是有效的霖仙是個情感內斂的人如此行為對他肯定是很深的刺激所以大有可試的必要只是太為難你了至於你現在的情況貧道也有一法可以令你擁有一日的女兒之身你看……」

「別說了道長」我閉上眼咬了咬嘴唇道「給我點時間讓我考慮一下行么？」

「當然不過貧道希望你能儘快有個選擇。」

「就一天的時間！」我說著頭也不回地走出石洞。

盧開篆坐在絕地的出口處望著外面飄著淡淡白霧的樹林峽口的風吹動著他的衣襟使得他的背影看上去像一個脫塵忘憂的逸士如果真的能脫塵忘憂該多好。

「今天不練刀了么」盧開篆頭也未回卻似已看到我正走近他。

「今天陪我出去轉轉好么我在這死谷里已經悶壞了」我沒有回答他只按自己的想法提著要求。

「好！」盧開篆的回答如此簡短甚至都沒多問一句為何我今天突然要出谷玩。

「咦？下雪了又是一年的冬雪天」我抬手接了一朵雪花死谷內四季都是差不多氣溫很低終年縈霧而黑熊口外則有明顯的四季之分我和盧開篆剛一出黑熊口就迎來了山中大雪飄飛。

「好懷念你給我煮的粥啊」盧開篆突然開口。

我怔了證笑道：「我也是要是還有機會願意再喝我給你煮的粥么？」

「要是還有機會」盧開篆一字一頓地重複了一遍嘴唇微張卻沒有把接下來的話說出。

「下了這麼大雪我們去捉野雉玩吧」盧開篆轉身背向我咽下本欲說的什麼改口道。

「下了這麼大雪還能捉到野雉？」我驚奇地問。

「能」盧開篆指了指前方「翻過兩座山嶺那下面的溝谷深處躲著不少野雉呢我曾經就捉過。」

「可是下雪天不會都藏起來了嗎」

「當然會藏不過野雉是很笨的一種傢伙它們通常把腦袋藏進雪裡卻把個雞屁股翹在外面只要悄悄靠近之後一把揪住它的尾巴你也能一手一隻呢！」

「真的嗎這麼可愛？」我笑了隨著盧開篆有說有笑地往山嶺上走去。

果然在山窩已經積厚的雪地上我看見了矮樹叢中一隻一隻或麻或花的雉尾盧開篆示意我別出聲我們倆各自輕手輕腳地撲向獵物「哈抓住了抓住了！」我高聲尖叫起來手中一隻雄雉驚恐地撲楞個不停。

幾根漂亮的雉尾也因掙扎而斷落並最終以失去漂亮尾巴的代價從我手中掙脫倉惶地往灌木叢中飛走。

「你看你拖出來之後要趕緊抓它的腳啊這麼笨白高興了吧」盧開篆已一手一隻牢牢地抓了兩隻野雉我沒理他把掉落的那幾根雉尾揀起來「罪過啊罪過一定很疼吧不過很漂亮呢就當送我的吧呵呵。」

「這麼喜歡？」盧開篆走過來「誒幫我拿著我再多捉幾隻把它們的尾巴全揪下來給你！」

「別有這幾根就夠了」我抓住盧開篆「走吧我們去把這兩隻烤來吃其他的就放過它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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