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學習生涯藥王谷
既然用了我的名,留了我的情,我便守著她,直到她長大罷。——柳艷
課程雖多,風雪艷的師傅,卻只有兩個人,一個自然是風雪艷的親爺爺,藥王。另一個,叫柳艷,風雪艷稱她柳姨。
柳艷,是藥王的義女,也是風雪艷爹爹的義妹,在風雪艷的眼裡,柳艷是一個多愁善感的女子,有著林黛玉那般柔弱的美,總是帶著淡淡的傷感,每每看見她,那溫婉的眸子里,總是帶著淺淺的水汽,彷彿隨時都能化成淚珠滾落下來。這樣的女子,讓任何人都不忍傷害,好像理所當然的就該捧在手心裡,小心翼翼的呵護。風雪艷每次想到這裡,都會忍不住嘆息,這樣風華的女子,為何非要守在與世隔絕的藥王谷呢。
風雪艷肚子里的八卦小蟲子頓時磨得她奇癢難忍,於是乎她就去磨藥王。經不住風雪艷好幾次軟磨硬泡,藥王終於還是說出了其中秘辛。原來柳艷曾經和她娘一樣愛上了她爹,而她爹選擇了她娘,柳艷沒有怨過任何人,反而在他們出事之後,仍然一直未嫁,主動來到了這裡,替那個不愛她的男人盡著孝道,甚至還承擔起撫養小艷兒的責任。很簡單很常見的三角戀情,可卻葬送了這女子的一生。柳艷固然可敬可佩,但在風雪艷眼裡,這樣卻不值得。她把自己困在了藥王谷里,人不願出去,而心更不願。對此,風雪艷只能狠狠嘆息。
說迴風雪艷的學習生涯,跳舞,是柳艷教她的第一個課程。
柳艷是個真正的大家閨秀,舉手投足都散發著貴族的氣質,高貴優雅。不同的人跳出來的舞都不一樣,帶著獨有的特色,而柳艷的舞,就一個字,柔,柔的就好像溫水拂面,帶著溫潤的舒適感,完全沒有中斷,就算曲終,身影依然繚繞,緩緩而息。每次看她跳舞,風雪艷都會有些痴迷,因為真的很美很享受。可是每次當風雪艷由衷地誇她時,她都會很感慨的搖著頭否認,泛著水汽的眸子更深了,聲音柔美仿似回憶地說:「雪姐姐的舞,才是這世間最美的。」然後,很憂愁的望著遠方,望著望著,嘴角便會漸漸流露出會心的笑容,應該是想起曾經快樂的時光了吧。
柳艷口中的「雪姐姐」便是風雪艷的娘。在柳艷的心裡,雪姐姐便是這世間最美的女子,她的外表,她的舞蹈,她的才情,她的一切一切都是那麼的完美,幾乎無可挑剔,當然,還包括雪姐姐的相公,那個讓柳艷很愛很愛、至今還是忘不了的完美義兄。
柳艷總是對風雪艷說:「你爹娘皆是世間完美之人,或許,只有彼此方能配得上彼此,旁人,皆是不能的。」
一個完美之人配上另一個,或許真的是一件完美的事情,可是,若是原本就有三個人,便註定了會是個悲劇,而柳艷便是這場悲劇中的悲劇。
藥王谷很大,可是除卻那些貓貓狗狗,飛禽走獸什麼的,就只住了四個人,藥王,柳姨,風雪艷,還有林欣。
林欣是柳姨的丫頭,也是風雪艷唯一的玩伴,一個十歲的女孩,比風雪艷大五歲,俏皮的扎著兩個小辮子,稚嫩的小臉看著就想讓人捏一把,的確也有人這麼幹了,這個人自然就是風雪艷。不過她忘記自己現在才五歲,比林欣矮一個頭還多,紅撲撲的小臉蛋因為長期在冰室里的關係,竟帶著一絲透透的光澤,看著就想讓人摸一把,最後,她伸出去的小手沒能如願捏到林欣,反而自己的小臉倒是沒保住,被林欣的小手蹂躪了好幾遍。之後,風雪艷鐵了心要拚命補,長個子,怎麼著也要把之前五年的補回來!
葯補實在太難吃了,於是,風雪艷開始了獵食之旅,藥王谷後山有一大片山谷,裡面不乏各種野生動物,憑著風雪艷三腳貓的功夫和林欣二腳貓的功夫,倒真是弄到不少好東西。而林欣,潛移默化的居然變成了風雪艷的跟班。柳艷本就是個溫婉的性子,不怎麼差使人,大多數時間都在憂愁善感,林欣太小不懂事,所以根本就當義女養的,因此雖說是丫頭,可卻不幹什麼事,現在倒好,基本上成了風雪艷的丫頭了。
兩人的行為自然瞞不過藥王和柳艷,可在他們一次次勸告下,兩人還是我行我素,屢禁不止。沒辦法,誰叫風雪艷吃野味上癮了呢。純天然綠色無污染啊!以前哪裡找得到啊!不過就算找得到,也沒有她抓的份。
不過,偷吃歸偷吃,隱藏系統卻非常不完善,導致好幾次被當場抓住。不過每次林欣都主動承認錯誤,說是自己貪玩,帶壞了風雪艷,並且把所有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在她的心裡,她是姐姐,自然要保護妹妹。而在風雪艷這個穿越人士的心裡,自然她自己才是姐姐,並且是罪魁禍首,可林欣卻總是幫她被黑鍋,風雪艷的內心獨白頓時淚流滿面啊。
剛開始的時候,藥王和柳艷還信林欣的話,真的以為是原本溫柔乖巧的林欣忽然童心爆發了,因為除了林欣之外只有風雪艷了,畢竟誰也想不到一個剛剛蘇醒並且只有五歲的小娃娃會有這麼多心思。可是日子一長,接觸風雪艷的日子長了之後,眾人忽然發現,那真的是個五歲的女娃?那丫頭肯定是個五十歲的狐狸!
剛開始學習課程的時候,藥王想著風雪艷還小,而且剛剛醒過來,接觸世界的時間都不長,要慢慢來,循序漸進。可是後來發現其內心堪比狐狸之後,政策就變了。每日課程時間加倍,另外加上晚上泡葯浴,連睡覺姿勢都被改成了有利於練功的吐納式,基本把所有時間都利用了起來。
在風雪艷的強烈抗議下,雙方達成一致協議,一切照舊,唯一爭取到的福利就是每月一休。
每每想到此處,風雪艷欲哭無淚啊,她的米蟲生活啊,她的逍遙日子啊,遙遙無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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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天啟國的都城——啟城。
一間昏黃的房內,只有暗暗燭光閃爍,就像那夜林中的幽火,忽閃忽滅,僅僅帶來微亮的視覺。
光影下,一個黑長的身影深深搖曳,遮住了惟一的光亮,他正對著那幾近燃盡的蠟燭,卻仍然讓人看不清面容,除了那略顯蒼老的眼角盡現了他的滄桑歲月,以及那閃爍著複雜精光的雙眼,深沉而帶著一絲陰暗。
高貴的冠玉綢帶,深藍色金邊綢衫,腰際鑲有潤澤貓眼的精緻腰帶亦是金邊圍圈。金色,是一個忌諱的顏色,因為它代表著高貴。而這身裝束,卻是朝廷高官才有的裝束。
「咚,咚咚。」身後傳來聲響,而後一扇密門輕輕打開,一黑衣人疾步走至老者身旁,慌忙跪倒在地,同時,密門自動關閉,封閉的空間又一次恢復了寧靜,只有黑衣人略顯紊亂的呼吸聲。
老者始終沒有動,右手輕輕轉動著左手拇指上的翠玉扳指,看不清任何錶情,隨著燭火的撲閃,扳指散發著特有的光澤,微微閃爍。
許久后,黑衣人的氣息稍顯平穩,喚了聲「主公。」聲音里卻略顯恐慌。
老者看著眼前跳動的燭焰,聲音有些蒼老卻沉著有力,「他還沒說嗎?」
黑衣人猶豫了下,拱手低頭,說到:「請主公饒恕!」
老者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雙手負於身後,話語里隱者絲怒氣:「怎麼了?」
「花淰,他自殺了。」
「自殺了?你做了什麼?」老者的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冰冷的語氣中含著憤怒,不過卻仍然沒有動,始終背對著黑衣人。
「主公,是屬下辦事不利,本來想用他女兒來威脅他,結果他大笑三聲,居然…居然自殺了……」黑衣人的聲音越來越低,顯然很沒有底氣。
老者沉寂片刻,眉頭微微皺起,嘆了口氣說到:「現在,天玉花的秘密看來只有他女兒知道了,他很聰明,如果他死了,我們為了天玉花,定不敢動他女兒,呵,想不到啊,為了保全自己女兒,寧願自殺。」
聽出老者語氣中沒有憤怒之氣,黑衣人稍稍鬆了口氣,「主公,那現在怎麼辦?」
「慢慢來吧,逼急了反而不好,別小看了那丫頭,也是個烈性子,最好還是讓她自己心甘情願拿出來,這事就交給你了。」老者的嘴角微微揚起,繼續說道,「順便把他的心血全接管過來最好。」
黑衣人思索了下,臉上浮起陰沉的笑容,「是。」
「去吧,以後幾年,會比較忙,計劃要開始了。」老者眼中霸氣閃爍,右手重新開始轉動左手的扳指,笑容詭異、自信、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