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化開的心分兩端

第六十五章 化開的心分兩端

我不願戀白念青,卻不知為何,她的身影開始在我的腦海中頻繁閃現。——仇一刀

李柯的心思全在楚清清身上,當風雪艷走近時,才發現她。他連忙讓楚清清躺好,自己噗通一聲跪在了風雪艷面前。

「宮主,求你救救清清。」

風雪艷伸手去扶李柯,可他卻絲毫不動。風雪艷無奈,只好坐在床邊上,幫楚清清把脈。

李柯沒有得到答覆,哀求地看向後面的胡優。

胡優緩緩說了一句:「起來吧,只要能救,她定會救。」

李柯這才放心了些,站在一旁,看著風雪艷和楚清清。

風雪艷看著楚清清蒼白無血色的臉,想了想,還是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顆藍色的藥丸,喂到了她嘴裡。繼而轉向旁邊焦急等待的李柯說:「她受的內傷太重,不過服了此葯,性命無憂,好好養著吧,以後少動手。」

李柯驚訝地看著風雪艷,顯然是不敢相信這一顆小藥丸能有如此奇葯,見風雪艷一臉認真,他又轉向胡優看了一眼,胡優點點頭,李柯這才放心下來,欣喜地給風雪艷行了一禮,忙去查看躺在床上的楚清清。

風雪艷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胡優,顯然李柯這兩次詢問胡優的小動作都被她看在了眼裡。沒有再去管李柯夫婦,風雪艷轉身走到桌邊坐下,給自己和胡優都倒了一杯水,一口喝了下去,連續趕了七天的路,她確實又累又渴。

胡優在風雪艷旁邊坐下,看著風雪艷狂灌了自己三杯水,放才停下,輕輕一笑,說:「你怎麼不問?」

風雪艷對胡優甜甜一笑,反問道:「問什麼?」

胡優看著風雪艷閃亮亮的眼睛,就像是調皮的小女孩正在問,糖藏在了哪裡,可她就是不說話。胡優苦笑,自己招供到:「李柯和楚清清是我的人。」

風雪艷瞭然地笑了笑,心滿意足的繼續喝著自己的水。

待楚清清臉色好轉之後,李柯方才放下心來,來到風雪艷面前交代起前因後果。無非就是和官家出了點衝突,而楚清清被打傷,卻是後面發生的偷襲,不知是否官家所為。

風雪艷不禁思索,這些衝突在平日,並非沒有,而是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畢竟官家也不想和幫派鬧翻,這就像兩個陣營,沒有大到天的問題,是不會隨意開戰的,可現在,倒像是官家刻意找譽花宮麻煩。

而最重要的是,誰對楚清清下的死手呢?如若沒有藥王谷帶出來的九轉回魂丹,楚清清必死無疑。

風雪艷在揚州分舵就這麼等了三天,想看看官家的後續動作,看看究竟欲意何為,不過第四天的時候,人倒是等到了,結局卻出乎意料。

之前和譽花宮鬧出矛盾的傢伙直接帶著大包小包,甚至背上還背著幾根破稻草,聲言負荊請罪來了。那態度,整個一謙卑,知道風雪艷是譽花宮宮主之後,好一頓阿諛奉承。把風雪艷捧成天上的神,自己是地上的螻蟻,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譽花宮這尊大神,見風雪艷等人沒有太大反應,直接聲淚俱下,哭的那叫一個傷心,嚎的那叫一個凄慘。仿若一副不原諒我,我就哭淹了整個揚州城的架勢。不得不說,這個人是個奇才。

譽花宮和官家的事情也就這麼了了,除了李柯心裡還有些不舒服,雖然知道這樣的人並非偷襲楚清清的人,可就是不想這麼輕易放過他,所以也就隔三差五找點小麻煩給他罷了。

事情確實了了,而且沒有費什麼力氣,反而進賬一筆,可風雪艷心裡的困惑更重了。此事顯然有人幫忙,可風雪艷認識的人裡面,除了各個幫派之外,就只有莫曉這一個會和官家打交道的商人,但他也做不到讓官家如此忌憚的樣子吧,對,是忌憚,那日那奇才,雖然全部都在演戲,可他眼裡的忌憚和害怕,風雪艷能感覺的出來。

想著想著,風雪艷竟不由地來到胡優休息的庭院外,只見一隻灰鴿撲閃著翅膀飛進了胡優的房間,此時的胡優,正站於窗邊,手一伸,那鴿子便站在他手上。胡優從其腳上解下一物后,隨手一晃,灰鴿重新飛起。細細一看,胡優手中正拿著一張極小的紙條,眼神略一掃,冷峻的臉浮起半分笑意,闊刀瞬間出手,紙條變成碎屑飄飄而下。

風雪艷在院外看著,忽然發現自己一直忽略了某些事情,某些人。精緻的俏臉笑意連連,或許,她已經找到答案。

仇一刀此去宜州城,雖未多停留,可就算路程,一來一回也有十日之多,外加上在那裡待的時間,仔細一算,竟有半月。

而當他回到柳州總舵時,風雪艷卻已經踏上了去揚州分舵的路途。

這是他們的第二次分離,零零散散,將近月余。可這也意味著,斯芯已經陪在仇一刀身邊近月余。

又是半個月,風雪艷終於從揚州分舵回來。

急急從脫兔上下來,風雪艷問到:「仇副堂主回來了嗎?」

身旁人回答:「回宮主,仇副堂主在半月前便已回來。」

風雪艷甜甜一笑,未換衣衫,未洗風塵,穿過大廳,便快步朝仇一刀的房而去。

雖然仍然還有些距離,可是她卻彷彿已經看見他那張俊俏的笑臉,溫柔的眼神,聞到他熟悉的味道,淡淡而讓她安心。

風雪艷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她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見到他了,不知道他變了多少?是變得更加成熟了?還是仍然有時調皮得會像個孩子?瘦了還是胖了呢?心裡的念想讓她腳下忍不住又加快了幾步,她只想快點見到他,告訴他,她有多麼想他。

走到他房前,風雪艷忍不住放輕腳步,朝里探了探。

樸素的紫木長桌,仍然是那身月白長袍,白綢束髮,一人端坐於桌前,正是那個她朝思暮想了一個多月的人,她的仇一刀。

風雪艷淺淺一笑,偷偷飛身,到了他背後,用手蒙住他的眼睛,「猜猜我是誰?」

仇一刀拉住蒙在他眼上那冰涼的手,順勢把身後人拉進懷中。

風雪艷像只小貓般,窩在仇一刀懷中,習慣性的在他胸前輕輕蹭了下問到。「想我了嗎?」

「嗯。」

風雪艷忽然有絲詫異,往常回來,仇一刀定會說長道短,今天,他的話似乎很少。她輕輕一笑,怪自己太過敏感,他或許只是累了吧。但心裡總是有層隔閡,彷佛他這次回來,他們兩人之間便豎起了一道隱形的屏障。

幾日後,兩人才漸漸地,回到了曾經的感覺。

那時候,風雪艷忽然明白,小別是會勝新婚,但離別的太久,再深的感情,恐怕也會開始淡化。

風雪艷甚至開始有些懷疑,自己和他的感情,真的也是這麼脆弱不堪嗎?她不斷地問自己,可是卻找不到答案。腦海中,他說過的話一遍又一遍重複閃過,她選擇相信他,相信他們之間的感情。

而十天後,風雪艷又離開了總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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譽花宮總舵

如醉的月,始終高高掛在星空中,靜靜俯視著黑夜中的一切。

仇一刀恍恍惚惚來到瞭望月亭,飛身坐在亭頂,忽然覺得有絲哀愁。他苦澀一笑,因為她又走了。她有她的責任,而正是自己,支持她做宮主,支持她擔起這一切責任,可卻又捨不得和她分離。無奈搖了搖頭,而後自嘲地笑著,想著那已經遠行的人兒,不禁自問,她是否也在想他呢?

月光撒向湖面,淡波浮起,把它打成無數碎片,閃耀朗照,遠飄千萬里,卻仍然不能把思念寄到那伊人手中。

忽然一雙柔軟的小手覆上了他的肩,打斷了他的思緒。

仇一刀轉身一看,斯芯甜甜笑著站在他背後,不容他說話,斯芯便拉起他的手,跳下亭子,快速朝外走去,邊走邊說:「別看月亮了,陪我去看戲啊,聽說今天演白蛇傳,特別感人呢。」看到斯芯興奮的樣子,仇一刀不禁淺淺一笑,任由她帶著自己朝前跑去。

坐在人滿為患的戲館子里,仇一刀的臉上寫滿了無奈,這似乎是他第一次來這裡,看著這個人蛇混雜的地方,呼喊聲亂罵聲嘈雜一片,心裡頓生厭惡。轉身看向斯芯,臉上卻寫滿了興奮,全神貫注地盯著台上,時而哄堂大笑,時而憂心忡忡,仇一刀忽然寵溺地笑了笑,而後轉向她眼神所看之處,陪她看著。

細細聽來,卻也不禁沉醉其中。

不知什麼時候,斯芯突然安靜下來,仇一刀疑惑地轉首看她,只見她低著頭,眼神複雜,似困惑,似執著,又似在掙扎什麼。許久后輕輕問了句:「刀,你說,如果小青也愛上了許仙,會怎麼樣?」從跟著仇一刀以來,她對他的稱呼始終和風雪艷一樣,簡略的一個字,簡潔卻實則曖昧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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艷自飄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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