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最難抵柔情蜜意
她的柔,她的甜,她的小鳥依人,她的楚楚可憐,我不得不承認,我無法抗拒的開始留戀。——仇一刀
皺眉看著走到他身旁的斯芯,仇一刀輕輕問了句:「你怎麼來了?」
「我知道你對這些事情不熟悉,所以過來幫你嘍。」斯芯俏皮地朝仇一刀眨了眨眼說到。
仇一刀的臉上不禁浮出一絲笑意,無奈地看著這個可愛的小精靈。他不得不承認,不論是黃極還是他,都是豪爽霸氣之人,而這種讓人頭疼的條文紕漏就如同民事糾紛,輕了平息不了,重了卻又可能會同時傷到雙方。只有心思細膩,耐性極佳之人才能處理得當,而斯芯,卻極其符合。
「因為凌州分舵在之前就已經接了這個任務,所以那時候按地界劃分,威遠雖然歸了宜州分舵,但是一直都是凌州分舵在管,現今宜州分舵忽然發現這塊肥肉本來就應該是自己的,自然是要要回來拉,所以也就鬧出了這場紛爭。」斯芯斂容,在仇一刀身邊輕聲地說到。
「那現今既然劃到了宜州分舵,威遠就歸宜州吧。」仇一刀聽完後向眾人說到。
凌州分舵洪露頓時一急,上前拱手而言:「副堂主,可是威遠已和我們凌州合作甚深,而且也指明要我們護鏢。」
仇一刀無奈,眉頭又不由的一緊,真是軟不行硬不行,思索片刻后說:「你們都先下去休息吧,此事我定會處理。」
「是。」眾人只能無奈退下。
此時,無人發現,萬齊雄轉身離開時,深沉的雙眼重重掃過斯芯,眼神陰森犀利。
現在的宜城分舵大廳內,只余兩人。
仇一刀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斯芯悄悄走到他旁邊說到:「刀,讓我去次威遠鏢局吧,只要他們答應日後讓宜州分舵護鏢,事情自然解決啦。」
仇一刀睜眼看向斯芯,猶豫片刻,點了點頭,而後吩咐到:「不行的話不要強求,我自會處理,記得萬事小心。」
斯芯對其甜甜一笑,點頭步了出去。
幾日後,夕陽西斜,落下一片餘輝,仇一刀的房內,卻顯得有絲陰暗。
此時,仇一刀正坐於桌前,擺弄著桌上的茶杯,思緒遊走。忽然一個身影閃入,帶起輕微劍風,朝他猛然刺去。
仇一刀淺淺一笑,卻鎮定自若,直至劍尖已隔拳寸,他快速往後一仰,輕易地躲過了那劍。隨即轉身站起,另一劍便已刺來,仇一刀嘴角上揚,反而泛起奸詐的笑容,看著劍尖直直刺來,他竟然毫不閃躲,身影詫異萬分,忙收劍後退,可是劍氣卻反逼著自己直直向後仰去,眼見就要倒地,仇一刀迅速閃身,手便扶上了她的腰際。
「事情辦好了。」甜甜的聲音傳來,伴著笑意。
仇一刀頓了下,問到:「有遇到什麼困難嗎?」
「你讓王石和洪霞都一起去了,哪裡還有什麼困難?」
仇一刀輕輕一笑,待一人清凈之時,總覺此事蹊蹺,遂讓二人跟了去,無論如何,凡事放於表面定安全得多,而且兩人也可保護她。讚許的看了她一眼,「斯芯,你的武功太差了點。」仇一刀輕笑著說到。
身影自然是斯芯,她生氣得嘟著小嘴,嗔怪道:「誰叫你不教我?」
仇一刀寵溺一笑,扶起她,右手握住她拿劍的手,左手攬著她的腰,向前刺去,而後手腕微旋,身體迅速一轉,向後一刺,邊刺邊對她說到:「這劍,要這樣刺。」
斯芯高興地轉頭望向仇一刀,卻正對上他略顯熾熱的眼神,忽然發現,原來兩人早已緊緊相貼。
斯芯迷人一笑,白皙的玉肌上泛起淡淡紅暈,宛如白玉清湯上化開的紅腐,清水池河上盛開的一朵紅蓮,仍顯稚嫩的臉,因為這點羞澀卻多了幾分嬌麗。如若風雪艷是聰慧知性的美,斯芯則是那種嬌俏靈動的麗。同樣迷人心魄,頓時有些讓人移不開眼,仇一刀也不例外。
如此美色近在眼前,不由得讓他心頭一顫。
仇一刀沒有動,就這麼看著眼前的斯芯。寒風襲來時的暖衣,天氣轉涼時細心的火盆,親手為他烹飪的紅豆羹,還有一個多月的陪伴,她哭著問他答案時的楚楚可憐,以及葉府暗室內的無意一吻,這一切的一切,若說不心動是假的,可自己對她,到底算是什麼呢?是習慣?是替身?還是……
兩人緊貼的身軀,可以真切的感受到彼此快速跳動的心臟。忽然,斯芯臉色緋紅,微微前傾,快速的在仇一刀臉上落下一吻。
仇一刀猛然愣住,獃獃定在那裡。
他的愣神卻讓斯芯以為落花有情而流水無意,水靈靈的大眼頓時開始濕潤,倔強的性子已經讓她把下唇咬出絲絲血漬,雙眸緊緊凝視著身下的仇一刀,就如那受了傷的麋鹿,眼神是那麼的哀怨凄涼,讓人痛到心底。
殷紅的唇不住地顫抖著,眼中濕氣朦朧,彷佛隨時都將決堤,斯芯用盡全力推開仇一刀,那是她最後的一絲傲氣,如果再不走,她恐怕自己再也控制不住。
而就在她負氣扔下手中長劍,跨出一步便欲離去時,一隻手猛然從身後拉住了她,片刻后她便已經到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炙熱的薄唇狠狠壓了上來,似那洶湧的海嘯,狂野而放肆……
在此同時,另一邊的柳州譽花宮總舵
風雪艷終於回到了總舵,這一去,沒想到竟是整整一個月。待她回來時,仇一刀則剛出發去了宜州城,而斯芯,自然緊隨其後也去了宜州城。
風雪艷知道,那原本應該是洪天的任務,而就在她約定回來的日子的前兩天,仇一刀自動請纓接了下來,然後,離開了總舵……
宮內漸漸傳出仇一刀和斯芯關係太過曖昧,流言蜚語絕非毫無緣由,她也忍不住開始懷疑,他這是在躲她嗎?
風雪艷的心沉沉的,卻始終不願多想,讓宮內紛繁的事物壓著自己,忙到無暇顧及。
緩緩朝主廳走去,走到門口時聽到裡面傳來的話語,風雪艷不禁停下了腳步。
「大家都在說斯芯和二哥關係有點不太正常,不會是真的吧?」這是田牛兒的聲音。
裡面一片安靜,而沉默亦是最好的回答。
門外的風雪艷心裡頓時有些壓抑。
「雖然說他們朝夕相處,可認識也不過兩個多月啊,二哥和大姐感情這麼好,難道真的會見異思遷?!」
「其實大姐和二哥認識也不過一年左右,何況感情的深淺並不是時間的長短能決定的。」亦云雲淡風輕的聲音從裡面傳出,語氣有些無奈。
「可是……」
「嗯哼。」田牛兒剛開口,風雪艷便輕咳一聲從門外步了進去,她立即不再說下去,換上甜甜的笑容朝風雪艷走來,這個話題,她絕不會在風雪艷面前提起。
「大姐你怎麼來啦?」田牛兒上前握起風雪艷的手,感受到從她手中傳來的寒意不禁皺了皺眉,開始揉搓起來。「天稍有點冷,你的手就像冰一樣。」
風雪艷淺淺一笑,記得剛進譽花宮的時候是秋初,那時她的手也是這麼冷,他也是這樣幫她揉搓著,股股暖流劃過手心,流進她的心間。忽然想起那個溫暖的手掌,從那時起,每逢颳風下雨,氣溫驟降時,他總會握著她的手,讓她幾乎快忘了這種冰涼的感覺。
風雪艷恍恍惚惚暗自搖了搖頭,看向亦云說到:「雲兒,你不是說毅州那裡出事了嗎?怎麼回事?」
「哦,胡大哥正好在毅州附近,他出馬自然沒事了,聽說他現在正在趕回總舵的路上,估計明天就到了。」亦云回答。
風雪艷朝他淡淡笑了下,點了點頭。
「對了。」亦云從懷裡掏出一個護腕,遞了過去。「大姐,前日在外辦事意外發現了塊殘布,誰知材質奇特,觸手溫熱,不過只有絲帕大小,所以就做了個護腕,天涼了,最適合你。」
風雪艷伸手接了過來,徑直戴在了左手手腕上,果然有溫熱的感覺傳來。心下一暖,舒心的笑頓時浮上臉頰,許久后才緩緩道了句「謝謝」。
第二天,胡優卻沒有回來,直至又過了三天。
風雪艷靜靜坐在房內,撫過手邊的白玉簫,隨手拿了起來,淡淡簫聲頓時傳出。
這是風雪艷出谷后第一次吹簫,簫是柳艷所教,她的簫聲總是很凄婉,彷佛有無限的愁緒在裡面,卻可以讓人沉醉其中,忍不住想哭泣。風雪艷很喜歡聽她吹簫,雖然每次聽心裡都會覺得很難受,但她卻極其沉迷在這種哀傷的感覺中。曾經有一度她很努力地去學,可無論再怎麼努力,都沒有那種韻味。
可現在,空谷清音,幽蘭絕響,淡淡濃愁繞心頭。此時的簫音竟然讓她有些痴迷,她忽然感覺到了柳艷心裡的愁,心裡的哀,心裡的那份思念和治癒不了的痛。她終於做到了,可卻凄然無比。如同寫了一首嘆歌,譜了一曲殤情,而當彈奏時,卻似在念一縷悲切,撫一席幽怨,深深剜進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