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回 不相上下
望著秀蘭嚇成這樣.慕容雲沛不由暗暗埋怨起自己來.自己這是幹什麼呢.看她的模樣.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侍候人已經很不容易了.自己是著急不假.但好好問話也就是了.何必嚇唬她呢.想到這裡.她連忙將她扶起來.溫言軟語地說道:「秀蘭.你不要怕.我只是想知道.你們鷹族裡到底發生了怎樣的大事.」
「這個.夫人和少主都囑咐我了.不讓我說.公主……請饒恕秀蘭沒有那麼大的膽量呀.」可是秀蘭卻嗚嗚地哭了起來.
慕容雲沛無法.不想在為難她.遂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好.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勉強你了.我會自己去看的.你放心.若是夫人怪罪你.自有我為你說情的.」
秀蘭越是這麼說.越能證明一定是出了大事.慕容雲沛說罷.便施展輕功奔了出去.
慕容雲沛一路奔到龍母和龍父的住所.只有兩個僕人在門口守候.他們看到慕容雲沛后.便禮貌地行了禮.道:「公主好.」
「你們首領和夫人呢.」慕容雲沛連忙急切地問道.
「過幾天就是乞巧節了.夫人和首領一起去巡視百姓家了.看看他們都有怎樣的需要.」僕人依然恭敬地回道.
「嗯.倒真是體恤民情的.」慕容雲沛微微點頭贊了一句.又問道.「今日是不是出了什麼大事.」
「啊.沒有呀.沒有.」那僕人聽慕容雲沛這麼一說.立刻變了臉色.
如此便愈發肯定了慕容雲沛心中的判斷.遂斬釘截鐵地說道:「好了.你不必瞞我了.是不是鶴族的人前來進犯.」
「啊.」兩個僕人立刻立在了當場.再也說不出半句話來了.
「快說.他們現在在哪裡.是不是被你們的少主抓住了.還是……」慕容雲沛心內焦急如著了火一般.也不敢三七二十一了.一把抓住其中一個僕人的衣領焦急地問道.
「不……不……沒有.那鶴族的少主很厲害呢.偷襲進入了我們鷹族.一連傷了好幾個衛士呢.直到早上巡邏的衛士發現.少主才集結了兵士.已經抓住了那鶴族少主的幾個手下.現在我們少主.好像是在和他比劍呢.」那個僕人再也不敢有所遮瞞.便一五一十地敘說了出來.
「這就好.還沒有釀成更為慘烈的血腥慘劇.」慕容雲沛輕輕鬆了一口氣.抓住那僕人衣領的手也鬆了下來.
「公主.我看您還是回房休息吧.首領夫人還是少主都特別吩咐了.說您一路勞頓.身體已然吃不消了.絕不能讓這等瑣事攪擾到您才是.」一個僕人見慕容雲沛的臉龐和緩了一些.便忙勸慰道.
「不行.此事因我而起.我必須要竭盡全力平息此事才是.」慕容雲沛忽然高聲說道.將剛才那個說話的僕人嚇了一大跳.
「快說.他們現在在哪裡比劍呢.」慕容雲沛又不容拒絕的問向剛才那個僕人.
「在……在前門呢……」這個僕人早就被慕容雲沛徹底的狂野勁兒給震懾住了.再也不敢說出半個「不」字來.
就在那最後那個「呢」字還沒有落下來.慕容雲沛的人已經如一道飛劍一般射了出去.
「天呀.這難道是公主么.」過了半晌.另一個臉色早就被嚇得白菜一般的僕人才吞吞吐吐地說道.
「是呀.從來也沒有見過如此武功高強.鐵腕能力的公主呀.」那個剛才回話的僕人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慕容雲沛幾乎飛到了前門.前門是個高高的城樓.城樓在內城之間有一方廣闊的空場.都是大塊的青石鋪地.四周還有壁壘環繞.
此刻正有一隊侍衛密密扎扎地將那個空場圍了起來.人群密集.慕容雲沛根本就看不到裡面怎麼樣了.只聽到一陣這兵器的相交的乒乓之聲.
那兵器是如此有力地碰撞在一起.偶爾地還有特有的金屬的火花在半空中閃動.這定能讓聽到的人判斷出裡面的爭鬥該有多麼的激烈.
「哥哥.別打了.好不好.」這是龍娉婷的聲音.她的聲音里有著隱隱的哭調.
「住嘴.你要是還是鷹族的祖孫.還是我的妹妹就不要多言.是可忍孰不可忍.這麼多年以來.我們鷹族忍慣了.要不是不想擔上以強欺弱的名聲.我們早就動手了.還輪得上這些鶴族的不屑小兒來這裡干偷襲的勾當.三年前的比劍大會上我僅以兩招的弱勢輸給了他.我今日一定要血洗前仇.」然而回答龍娉婷的聲音卻是如此的生冷.龍威儀看來是絲毫也不想放棄這場爭鬥了.
慕容雲沛在人群外聽得分外著急.她努力地想從人流中鑽進去.然而這堵人牆就好似鋼鐵鑄造的一般.沒有絲毫可以讓她插足的縫隙.
她想運用功力進入.可是又怕自己的掌風會殃及這些無辜的人.她急得團團轉.好似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怎麼辦.怎麼辦.兩位高手相交.必回難分勝負.可若是一旦非要分出勝負來的話.那勢必會弄個兩敗俱傷呀.
慕容雲沛一想到這些.眼前就彷彿出現了龍威儀和楚雲飛都滿身鮮血地倒在地上的凄慘場面.這樣的爭鬥她雖然沒有親眼目睹過.但是從那些武俠片上.她可是目睹過很多次了.
「不可以.慕容雲沛.你一定要冷靜才行呀.」越著急.她的心越亂.她猛地閉上了雙目.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片刻之後.她的心境終於漸漸沉了下來.在腦海一片空明之後.一個主意躍然而出.
「不好啦.不好啦.著火啦.好大的火呀.快去救火呀.」慕容雲沛猛然喊道.她的聲音尖利而充滿了恐懼.讓聽到的人不得不相信她說得真實性.她的聲量又是如此之大.如一bobo狂濤怒浪拍打著人們的耳鼓.
「什麼著火了.哪裡著火了.」人們紛紛驚慌地回頭看.就在人們的注意力都被轉移的時候.慕容雲沛得以衝破重重的人牆.從一個微小的縫隙里進入了爭鬥的中心.
走進中心.她看到兩道白光將兩個身影團團圍住.一個頎長的白衣應該是楚雲飛.而另一個偉岸的玄色身影應該就是龍威儀.他們都手持著三尺龍泉.一個偏凌冽.一個偏威猛.各走各的的招數.但無論是凜冽還是威猛.卻讓人根本看不出是誰佔了上風.
二人一個如白鶴亮翅.一個如大鵬展翅.各有各的優美.也各有各的強勢.看著看著.就讓人看到是兩隻美麗的鳥兒在天空中展翅飛翔.慕容雲沛這還是第一次看到真正的高手在比劍.她只覺得這種強烈的視覺衝擊.真不亞於看上一場美國大片.這一刻.她徹底地被這種高超且又美輪美奐的劍藝所吸引.只忘了自己的此行的目的.竟然獃獃地看了起來.她完全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一種局面.不過這種局面總好過她想到的那種血腥的場面吧.
「公主姐姐.」龍娉婷失聲叫道.與此同時.大家也都清楚了那聲「著火了」的謊言.更是值得了這個謊言的締造者.都把不可置信地.探尋地.納悶地.或是新奇的目光投向了慕容雲沛.
「雲沛.你怎麼來了.」龍母也大驚失色.她覺得經過自己如此周密的布置.慕容雲沛是完全不可能知道這件事情的.自從昨晚和兒子有了那番對話后.她愈發地了解到了.慕容雲沛在兒子心目中的地位.所以.她一定要竭盡所能地幫助兒子達成心愿.可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鶴族卻如此卑鄙.竟然夜半偷襲.而且從他們偷襲的路徑可以看出.一定是有人出賣了他們鷹族的入城口訣.這是多麼可怕的事情呀.
好在他們的兵士只有傷.沒有亡;更好在那些巡邏的兵士夠機靈.夠果敢.而武藝更是比鶴族少主帶來的兵士高了一籌;更好在.兒子將一眾鷹族的一級勇士訓練得無比勇武.才能在短時間內將這些鶴族的偷襲者們盡數抓捕.
丈夫知曉了這件事兒.很是著急.一時犯了老病.不能起身.不過卻再三叮囑她.說龍威儀血氣方剛.前有三年前的比劍大賽的失敗.後有鶴族的偷襲.以他的性子是如何不會咽下這口氣的.必會纏住鶴族的少主有一番劇烈的比試.若是他非要比.就讓他們比.若是不讓兒子達成這個心愿.這就恐怕會成為他永遠的心結.另外.對於鶴族的入侵者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能斬殺.一定要抓活的.此刻敵人的情況絲毫不分明.絕不能妄開殺戒.給人以口舌.總而言之.言而總之.龍母是明白了丈夫的意思.還是盡量避免這場戰爭的開始.
於是在她的授意下.中兵士就把廣場團團圍個水泄不通.讓龍威儀和楚雲飛在裡面比試劍法.可是沒想到的是.已經戰了兩個時辰了.卻絲毫也分不出勝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