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什麼禁忌？
冷風清跟隨著冷天擎和閻宸來到注射室.看著閻宸將一管血清推進冷天擎的血管中.懸在心上的擔憂和焦慮漸漸地放下.所有的人神色看起來都很輕鬆.也許是因為血清終於可以治療冷天擎身體中的殘毒.也許是沒有了終年不化的積雪帶來的寒冷.大家臉上的凝重和岑冷.都消融不見了.
「風清.讓閻宸待會兒給你檢查一下.你的身體里也有蝶戀花的殘毒.雖然不是很重.但是我不放心.還是讓閻宸和左曼給你檢查一下.最好還是徹底清除的好.」冷風清的手上一暖.卻是冷天擎不知在何時已經握住了她的手.將她纖細的手.握在了她的手心.
冷風清的心一顫.看進他的眼中.那溫潤的眼睛猶如皎潔的月色.此時泛著溫柔.他手心中的溫度.也是她眷戀不舍多年的.但是.她卻在透過他的眼睛.審視著什麼.
他是把自己當做白歆了吧.那個她的母親.和她的長相有著七八分相像的女人.
不知為何.冷風清的心.卻不如掌心中那樣溫暖……
她最後還是點點頭.
冷天擎緩緩地放開了她的手.她的手微微的一握.彷彿想要抓住他的手一般.最終只能停留在空氣中.微微地顫抖著.
冷天擎的眼睛忽然變得冰冷.卻依舊將她的身影映在他的眸中.
直到他離開了注射室.她依舊定定地站著.沒有說話.
「哎.」閻宸微不可聞的嘆口氣.目光在冷風清和冷天擎的背影之間游弋著.最終只是默默地收拾著東西.
似乎.這兩個人的身上.都背負著眸中多年沉寂下來的沉重.他們一個雲淡風輕.一個淡然冷漠.看似都不把任何事情放在心上.但是實質上.兩個人都只是將一些積鬱和沉重.默默地藏在了心裡.包括對對方的感情.
也許.冷風清喜歡過冷天擎.
而冷天擎.也眷戀過冷風清.
只是事到如今.他們該如何面對對方才好.
那天.懸崖上.看著冷風清搖搖欲墜的身影.那個男人拖著病殘羸弱的身體.忍住沒有衝出去救她.卻只是在風雨里.聽著她和白蝶的對話.
冷天擎愛的人是白歆.這個白蝶說的.也許.不管怎麼樣.冷風清和白歆.這兩個女人.多多少少.在冷風清的生命中.都有不可磨滅和取代的地位.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有一些感情.可能已經轉移.有一些感情.卻開始漸漸地變得濃烈起來.
冷天擎看似對冷風清冰冷漠然.但是.那卻是他強烈壓制的感情下.裝出來的漠然和清冷.而有誰知道.他那顆已經快要潰爛和冰冷的心.現在如烈火焚身一般燃燒著自己.
閻宸的眼睛.竟然也有些酸澀……他的手也在顫抖著.手上拿著剛才為冷天擎注射的針筒.力道大得幾乎可以將針筒捏碎.
「閻宸.」許久之後.冷風清才機械地轉身.看著在一旁僵直站著的閻宸.再一次叫道：「閻宸.」
閻宸似乎恍然驚醒一般.然後狀似隨意的將針筒扔掉.目光已經變得輕鬆一片.說道：「什麼事.」
冷風清搖搖頭.「也沒什麼大事.我就是想問問.先生身上的毒素.什麼時候可以徹底清除呢.」
閻宸眉頭一皺.最後聳聳肩.拍了拍她的肩膀.「風清.你這是在質疑我和左曼的能力.你這樣問我.我會很受傷.」
冷風清呵呵呵一笑.一拳擂在閻宸的肩膀上.「我只是擔心先生而已.」
「哼.擔心.冷風清.你別演戲了.」一道尖銳的聲音陡然插了進來.冷風清眉頭頓時一皺.轉頭看著從門口進來眼風如刀一般的Jennifer.只是冷冷一瞥.抬步便走.
陡然間肩膀一沉.被Jennifer狠狠地按住.「走什麼.我們都好久沒見了.要不要找個地方打一架.或者喝酒敘舊啊.」
「我打不過你.而且.我也不想跟你敘舊.」冷風清狠狠地甩開Jennifer的肩膀.飛快地想要離開.
「冷風清.」Jennifer的聲音陡然變得銳利而悲憤.「你走了就不該再回來.你為什麼要回來.」
冷風清止住腳步.轉頭不明所以地看著她.竟然發現她的眼中氤氳著淚水.嘴角也勾著譏諷而輕蔑悲涼的笑容.「如果你不回來.如果你……」
「Jennifer.」閻宸打斷了Jennifer的話.「風清也累了.她需要休息.」
「休息.」Jennifer恨恨的笑了笑.「她不是應該在秦墨的呃床上休息嗎.為什麼還要回Xbaby.這個組織的叛徒.先生為什麼要一次又一次地救她.甚至為了她……」
「Jennifer.」閻宸怒吼道：「你閉嘴.」
「我為什麼要閉嘴.」Jennifer的情緒忽然像失控了一般.抬手指著尚在怔忪中的冷風清.地吼道：「是她害了先生.如果不是她.先生怎麼會中毒.如果不是她.先生的腿又怎麼會……」
冷風清的心猶如被撕裂了一般.Jennifer的指控和詰問.如鞭笞一般.狠狠地鞭打在她的心上.如果說.蝶戀花的毒還可以清除.但是他的腿呢.誰來給他一雙健康的腿.她突然想起.她曾經對冷天擎的承諾.她要給冷天擎當一輩子的拐杖.
對.
一輩子.
她突然覺得這次回來.是對的.也許.她可以忘記很多的事情.忘記秦字門.忘記秦墨.她可以永遠留在島上.永遠當冷天擎的拐杖.她也可以不去想白歆的事情.什麼都不想……
她一動不動.突然面門一陣冷風掃過.接著清脆的響聲揚起.臉上便是火辣辣的疼痛.
Jennifer憤怒而哀慟地看著她.刮在冷風清臉上的手微微的顫抖著.手心一片紅.「冷風清.最沒有資格回到他身邊的人就是你.我告訴你.我會陪著他.我會守著他.這個世界上.他需要的人不是你.你最好現在就給我滾.」
「我不要.」冷風清顫抖著唇.堅定地吼道：「Jennifer.你這一巴掌打得好.我會記住的.」
「哼.我會讓你印象更加深刻.」Jennifer說著.陡然又是一巴掌.速度極快.眼看冷風清已經躲不過.卻不想.預料中的疼痛沒有落下.
她緩緩地睜開眼睛.一雙憤怒而漆黑的眸子怒火滔天.靜靜地看著她.彷彿一片天地.將她籠罩在裡面.
「夠了.」冷天擎猛然甩開Jennifer的手.「你給我好生記住.你今天犯的錯誤.」
「我犯了什麼錯.」Jennifer被冷天擎推開.連連退後幾步才站穩.「先生.我已經受夠了.你讓我去保護冷風清.我就去保護冷風清.我就像一個傻子一樣.默默地在她身後守護了幾個月.我冒著生命危險為她清理了一次又一次的暗殺.一次又一次的危險.我為什麼要這麼做.你以為我喜歡在血雨腥風裡來來去去就為了保護這麼一個沒用的女人嗎.先生……都是為了你……」
「閉嘴.」冷天擎冷眸狠狠地一掃.語氣中已經是陰霾一片.「Jennifer.你今天犯了大忌.自己去執法堂.」
「大忌.」Jennifer的眼中閃過一絲絕望和譏諷.「我不知道你所謂的大忌是什麼.是我對你動了情.還是我打了冷風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