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人生真是一場悲劇
這個晚上,念傾睡在茵茵的房間內,洗過澡后,兩個姑娘趴在床上再次說起了這次的倒霉事件,最終找出了真正元兇——聞人多。
想到聞人多的故意戲弄,茵茵便火大的睡不著覺,拿出手機撥了他的號碼並按了免提,拉著傾傾打算一起將他罵個狗血淋頭。
電話接通便傳來聞人多大笑的聲音,不加遮掩的幸災樂禍著實欠揍。
茵茵頓時炸了毛:「臭京巴,你還敢笑?」
京巴是茵茵給聞人多取的外號,來源於他的名字,用茵茵的話說,聞人多,聞人多,這分明就是在形容一條狗。
「靠,臭丫頭,你還是被教訓的太輕了,杜老頭怎麼沒罰死你?」
念傾趴在旁邊拿著自己的手機看朋友圈,隨意的插了一句嘴:「他這麼快就知道咱們發生啥事了?」
茵茵撇了撇嘴:「咱身邊姦細多著呢,況且還有幕老七,他不知道才奇怪呢。」
聽到念傾的聲音,聞人多再次忍不住笑出了聲,緊接著傳來他哀嚎的聲音:「殷老大,不帶你這麼背後下手的。」
電話里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茵茵忍不住喊了聲:「喂,你們打起來了嗎?」
她的話音剛落,電話里便傳來殷暮寒低沉的聲音:「茵茵,這次你實在是太胡鬧了,念傾不知道周文彪是什麼人,你還不知道嗎?」
聽到自家大哥的聲音,茵茵的氣焰頓時蔫了下去:「大哥,我知道錯了,老杜已經教訓過我了你還來。」
「大哥,這事是意外,不怪茵茵的。」念傾出聲解釋。
「她的性子我知道。」殷暮寒頓了片刻,接著說道:「念傾,你也別想太多,周文彪就算今天不死於心肌梗,也活不過一個星期,你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
雖然不太理解他說的事情,但是念傾還是答了句:「我知道的,大哥,不用擔心我。」
茵茵捂著嘴巴笑,拉長了聲音:「哦哦,大哥你今天好奇怪哦,這麼一會說的話都快趕上一年說的了吧。」
「臭丫頭,殷老大說了等他回去收拾你。」電話里再次傳來聞人多的聲音:「哈哈,這下有好戲看咯。」
「滾粗。」茵茵罵完便掛了電話。
念傾發了個朋友圈:人家進錯房間遇到的是真命天子,我進錯房間遇到的是圈內潛規則,還莫名其妙死了男豬腳。人生啊,真是一場悲劇。
發完,她忍不住為殷暮寒辯解了下:「大哥今天話多,還不是因為你胡鬧連累了我。他這是袒護你這個妹妹呢。」
「切。」茵茵白了她一眼:「敢情你不是她妹妹?」
念傾轉著手中的手機,思忖了下才緩緩說道:「說實話,我覺得我和這裡的人都有點格格不入,除了你哈。那些個名義上的哥哥,一年也就見那麼一回,還說不上話,我除了知道他們的名字,誰都不認識,所以…」她說著聳了聳肩膀沒有繼續說下去。
「那老杜呢?」茵茵說:「他對你不錯的,比對我們可好太多了。」
「我也不知道。」念傾說著平躺下來,兩眼望著天花板,感嘆道:「他對我是挺好,可是我就是找不到那種歸宿的感覺。」
「歸宿?」茵茵趴到枕頭上,右手托著腮凝視念傾的臉:「那不是結婚之後才有的感覺嗎?我覺得夫家才是自己真正的歸宿。」
「不是的。那種感覺就像…」念傾想著這話要怎麼說才能夠讓她明白,想了片刻也沒想出來,接著說道:「就像…我待這裡卻總覺得我隨時都會離開,你明白這種感覺嗎?」
茵茵嘟著嘴想了會,搖搖頭:「不明白,不過傾傾,我今天才發現你還有點文藝范哈,你說這種感覺是不是就是那些神經病畫家,或者作家才會有的啊,就是杞人憂天的感覺。」
「你才神經病。」念傾白了她一眼,翻了個身背對著她:「睡覺。」
「你別生氣啊,我就是說說實話還不行啊。」
房間內安靜了下來,念傾看著月光透過窗帘在窗前灑下淡淡的光暈,很想睡,腦袋卻清明的一點睡意都沒有。
其實,她很想告訴茵茵,自己已經恢復記憶了,或許就是因為知道了自己來自何處,知道自己是不屬於這裡的,才會有那種杞人憂天的感覺吧。
害怕找不到自己的歸宿,即便恢復了記憶也沒有自己落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