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意橫生
任司宸用濕巾輕輕地擦拭著她臉上的黑灰,黑眸氤氳著一股幽怒,視線幽幽地掃了她一眼,「我不是跟你說過,千萬不要冒然行事,著多危險,萬一你出了什麼事……」
江心朵撇了撇嘴,囁嚅地說道:「我們等了這麼久,好不容易逮到她出手,我當然想要快點套出她所有的話。」她的聲音越來越低,「我又不知道她怎麼會如此極端,居然想要殺人滅口。」
「唉!」任司宸嘆了一口氣,「我真的不知道說你什麼好了,石琦既然可以幾次三番的害你,顯然這個女人心狠手辣,你怎麼可以掉以輕心呢?」
江心朵拽拽他的衣袖,低聲說道,「好了,不要生氣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你還想要有下次?」任司宸實在承受不起如此的擔驚受怕,「這個圈子實在是太危險了,你拍完這部電影就退出吧!」果決的語氣,沒有一點商量的餘地。
「可是我喜歡演戲啊!」
「你在家裡帶娃,可以讓他們天天陪你玩過家家!如果你嫌人少,南宮寒家有三個,騰越家有一個,你還可以讓林雅歌快點生一個!」
江心朵額頭垂下一排黑線,「在你眼裡,我演戲跟玩過家家一樣嗎?」
「至少這個安全!」任司宸心意已決,絕不悔改!
江心朵輕哼一聲,「看看到時誰比較厲害!」不以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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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立即介入調查此次的縱火事件,任司宸和胡導做事非常周到,在每個休息室和化妝室都安裝了針孔攝像機,所以江心朵和石琦爭執的畫面全部都拍攝了下來,這件事一下子調查清楚了。江心朵還將她錄到的音頻交給警察,這是石琦傷害莫少謙的罪證。
「奇怪了,石琦說她在我的服裝上噴上了酒精,為什麼我的沒有燃,而她自己的衣服一下子點燃了呢?」江心朵困惑不解,當時她真的以為自己的衣服會一下子燃燒起來,嚇得六神無主。
任司宸捏捏她的鼻子的,「你真笨,酒精的主要成分就是乙醇,它的化學性質就是易揮發,石琦噴再多酒精,過一會兒就全揮發了。」
「原來如此!怪不得我穿這件衣服的時候,聞不到酒精的味道了。那她的衣服怎麼會燃燒起來呢?難不成她傻乎乎地給自己也噴了酒精?」
任司宸一臉無語地搖搖頭,「我現在開始懷疑我的選擇了,你這樣的智商會影響到我的下一代整體水平。」
江心朵白了他一眼,「我學的是數學,又沒有學化學。」
「你跟石琦聊了那麼久,難道沒有聞到她什麼有什麼味道嗎?」
「很香,估計她把整瓶香水都倒身上了吧!」
「石琦一向喜歡受人矚目,成為焦點的感覺。所以,她每天都噴了非常濃郁的香水,其實香水的主要成分就是香精和酒精,都是易燃物,大量的香水殘留在她的身上,然後遇到了明火,當然一下子燃燒了起來。」
江心朵一臉崇拜地看著任司宸,「老公,我一直沒有發現,原來你懂得這麼多,推理起來好像柯南。」
「柯南是誰?」
「你這都不知道?柯南一部動畫片中的人物,他是一個小學生偵探,但是非常聰明能破獲這種案子。」
任司宸眉頭一皺,「你把我跟一個小學生比!你幾歲了,還如此幼稚地看動畫片!」
「糖糖和果果喜歡,我只能陪著他們看!你嫌我幼稚,那麼下次你陪他們看喜羊羊,熊出沒!」
任司宸表情頓時嚴肅起來,似乎是非常艱巨的任務,深思熟慮一番,推卸道:「這種光榮的任務還是交給你吧!」
「我絕對你需要看,彌補一下你缺失的童年。」
「你更需要多看看,分析分析它們的表演,提高你的表演。」
江心朵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你讓我跟一群卡通人物學習表演?我的演技有爛到那種程度嗎?」
騰越看不下去了,走了過來,「手術室裡面的人還在搶救,你們在這裡打情罵俏是不是非常不合適?」
「你看不下去可以閉上眼睛!」任司宸橫抱起江心朵,讓她坐在他的腿上,更加親密地擁摟著她。
騰越不勝唏噓,「唉!交友不善!」
江心朵拍了拍任司宸的手,「正經一點,放我下來!」
「凳子太冷了,還是坐我身上吧!」
騰越雙手抱著自己誇張地打了一個寒顫,「你太噁心了!」
「你聽不下去可以捂上耳朵!」
江心朵推開任司宸站了起來,詢問道,「騰越,石琦的傷勢如何?」
「燒傷不是我的專長,不過以她的燒傷面積和燒傷程度來看,即使救回了這條命,也要面臨長期的治療,她身上的那些疤痕會留一輩子。」
江心朵嘆了一口氣,「如果她當初沒有那麼執迷不捂,也就不會走到這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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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天色才蒙蒙亮,在一片沉寂的迷濛暗色中,廚房亮起了一盞明亮的燈光。
江心朵飄逸的長發隨意地紮成馬尾,俏皮可愛,身上穿著一件任司宸的白色襯衫,下擺正好遮住她挺翹的臀部,露出了修長的雙腿。她挽起衣袖,在灶台前忙碌個不停。
一抹暗影鬼鬼祟祟地溜了過去,突然襲擊,倏地撲上去從身後抱住了江心朵。
「啪!」江心朵嚇了一大跳,手中的湯勺掉落在地,她埋怨一句,「你嚇死我了。」
「你在做什麼?」
「煲湯!」江心朵打開砂鍋蓋子,將紅艷欲滴的枸杞放入鍋中。
任司宸湊近聞了聞,「真香!老婆,我知道你對我好,但是也用不著怎麼早就起來給我煲湯!我會心疼的。」
「誰說這湯是給你煲的?」
任司宸語氣一沉,悶悶地問道:「那你這湯是給誰的?」
「當然是給學長的,他傷得那麼重,當然要好好補補!你吃醋了?」
「我怎麼會吃他的醋!」任司宸嘴角揚起僵硬的笑容。
江心朵轉個身,嫌任司宸在這裡礙手礙腳,道了一句,「你走旁邊一點,不要在這妨礙我!」
任司宸沒想到自己還有被嫌棄的時候,他一臉苦澀,「心朵,你煲的這個雞湯對於他的傷勢沒用!」
江心朵一頓,「怎麼會呢?那他應該吃什麼?」
「騰越告訴我,老中醫講究以形補形,簡單的說就是吃啥補啥。莫少謙傷得是腦子,你給他喝雞湯有什麼用,就應該燉幾個豬腦補補!他流了那麼多血,就應該多吃點豬血。」任司宸把騰越搬出來,江心朵能不信嘛!
「那我這個雞湯怎麼辦?」
任司宸拍拍胸膛,「交給我解決!」
「現在哪裡去弄豬腦和豬血?」
「我去買!」任司宸直接穿著睡衣,外面披著一件大衣就出去了。
「這麼早,店門都還沒開吧?」
「我去肉類批發市場,豬腦絕對新鮮!」任司宸興匆匆地趕了出去。
不愧是商場上令人聞風喪膽的「禿鷹」,嘴上說不吃醋,但是行為卻是另一碼事。輕而易舉地搶奪了江心朵煲的湯,還讓莫少謙喝豬腦吃豬血,手段實在是太高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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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你有沒有好一點了?」江心朵言笑晏晏地走入病房,賊賊地說道,「騰越告訴我,今天莫霜飛不在,所以我才來的。」
「你怎麼跟老鼠見了貓一樣,見到她就躲呢?」莫少謙一看到江心朵,蒼白的面容掛上了笑意。跟前幾天比起來,他的氣色明顯好了許多,精神也恢復了不少。
「一見面就跟她練嘴皮子,我怕她說不過我哭鼻子。」
任司宸跟在江心朵的身後,手中拎了不少東西,「我覺得這個東西你非常需要!」
「什麼?」
任司宸從一隻只袋子中取出一頂頂各種式樣的假髮套,長的,短的,紅的,綠的……估計把整個店鋪都搬過來了。他解釋道,「有了這個,你就可以出門了。」
莫少謙頭上有一個大傷口,做手術的時候把頭髮都剃光了,現在留下了一圈大疤痕。
莫少謙瞥了一眼,悶聲回應,「我只是暫時剃光了頭髮,又不是謝頂,這個我用不著,還是你留著好好用吧!」
雖然現在他們不在是情敵關係,可是一見面還是劍拔弩張。
「你長頭髮也需要一段時間,以備不時之需!」任司宸就把這些假髮套留下了,「這是心朵一大清早起來辛辛苦苦給你煲的湯。」
「心朵,你現在懷著孕,不方便,用不著給我煲湯。」
「你受了這麼嚴重的傷,流了這麼多血,當然要好好補補!」江心朵打開保溫瓶,一股怪異的味道撲鼻而來,裡面有一坨坨白花花的腦髓,還有一塊塊紅艷艷的豬血,湯里還飄著人蔘、枸杞、天麻、紅棗。
「我來盛!」任司宸搶過江心朵手中湯勺,他將豬腦豬血一大勺一大勺的盛入碗中,端給莫少謙,「你快喝吧!」
他表情一滯,「這……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