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皇上召見
八月,龍騰國有三件大事,一為水災,二為匈奴叩關,三為科考。
敵人叩關和水災對與劉經緯來講他或多或少的參與了,一是他本人就是從四人堆里爬出來的,二是他提出了救災八法,但是這都不重要,與他自己切身相關的乃是——科考!
此時的洛都,聚天下精英於一地,滿大街都是低聲吟哦的學子,學術氣氛一下陡增,連帶著街上的販夫走卒都顯得文雅了許多。
劉經緯與萌萌在救助了那孕婦后,一直苦於找不到住處,雖然身懷巨款二百兩,但是他卻發現,這個時候整個洛都的客棧幾乎都已經全滿了,更有那狀元樓,因為店名吉利,還出現了打地鋪的情況。
就在二人一籌莫展的時候,他終於從一位學子口中了解到,原來每個地方來洛都參考的舉子都有其家鄉專門負責接待的場所。
這些場所多是一些家鄉富商與官方合辦的,目的在於為家鄉來應考的學子提供一個臨時的棲身之所,現在,此時,劉經緯就和萌萌站在了隴右會館門前。
「這位可是我們隴右的才子?」門前一位負責接待的夥計問道。
「正是,鄙人隴右劉經緯,來洛都參加科考,苦於無棲身之所,所以前來打擾。」劉經緯客氣的說道。
「無妨,是隴右的才子就好,你速速與我前來,為我們隴右出一口氣!」那小二說完便匆匆拉著劉經緯往門內走去。
「怎麼?小哥,不需要登記什麼的么?」劉經緯奇道。
「嗨,先不管這些,鄴城館的學子來我們隴右會館踢館,公子先去看看能不能幫上忙。」那小二擺擺手,只管拉著劉經緯往內走,沒法,劉經緯也只能一步步的跟去。
剛踏進大門,劉經緯眼中就看到一群人將個天井占的滿滿的。
這群人分作兩邊,幾乎人人手中都拿著一把摺扇,兩群人中間正有兩位學子正在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什麼。
走近一聽,原來是在對對聯,看樣子似乎是鄴城那邊站了上風。
其實這個結局都在大家的意料當中,鄴城地處洛都之北,好歹也能沾點光,無論經濟還是文化,都要領先處於龍騰國大西北的隴右。
「這位仁兄,不知鄴城那方出的是什麼對子?很難么?」對於這古代的文風,劉經緯還是很好奇的,前世作為雇傭兵,進國門都很難,有時候他也會想起自己的故鄉,因此有空他便會隨時閱讀故國華夏的歷史文學,因此問道。
「唉,這陣怕是輸了,何止是難,簡直是慘絕人寰啊!」那身穿白衣的學子搖頭說道。
「哦?願聞其詳。」劉經緯以前可是自詡最有文化的雇傭兵的,聽了這話,更忍不住好奇了。
「他們的對子是四水江第一,四時夏第二,先生居江夏,誰是第一,誰是第二?」
也難怪這學子垂頭喪氣,本來對不出對子也沒啥,輸了就輸了,這些年隴右哪次出國頭?
可現在問題是,人家鄴城這邊的人忒也囂張,幾乎不給隴右人絲毫的餘地,還不停的嘲笑與打擊,俗話說打人不打臉,這次鄴城的作為,卻是有些過了。
「我都不知道你們這些隴右人是怎麼想的,年年科考,年年考不上,還真不如回家去放羊。」那站在中間刁難的鄴城學子開口諷刺道。
隨著他的話語落地,他身後一眾鄴城學子也是起鬨起來。
「回去放羊吧!」
「我看還是乞討比較好,估計他們連羊都不會放!」
「哈哈哈哈!」
又是一陣鬨笑聲,臊的隴右的才子們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真是蛤蟆不咬人,卻吵死個人!」突然,隴右這邊一句略帶煩躁的話語響起。
因為隴右集體沉默的原因,讓這句話顯得特別突兀,而反觀鄴城這邊,頓時因大笑而張開的嘴巴立馬就閉上上,彷彿集體吞下了一隻綠頭蒼蠅。
「是誰,是誰在那裝神弄鬼,有種出來!」站立在中間的鄴城才子剛剛大出風頭,這一句彷彿是誰用腳踩了他的狗尾巴一樣,讓他立馬跳了起來。
「小烏龜說誰?」劉經緯牽著萌萌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小烏龜說你!」那人見正主出現,立馬答話道。
「哈哈哈哈,龜孫,說的好話!」這一次卻是隴右的學子樂的大笑,劉經緯的出現讓他們狠狠的出了一口惡氣。
「你!你!混賬。」由於平時只讀聖賢之書,罵人的辭彙卻是少的可能,所以這人憋了半天卻只說出這麼幾個字。
他深深的吸了幾口氣,才將自己躁動的內心平靜下來,「在下鄴城王子師,說話之前請將剛才的對子對了。」他死死的盯著劉經緯說道。
「嘿,隴右劉經緯,你那四水江第一,四時夏第二,先生居江夏,誰是第一,誰是第二?還真是好對,好對啊。」劉經緯輕聲的念叨了下鄴城出的上聯,隨即說道。
「哼,給你一炷香的時間,對不出來就給我跪下磕三個響頭!」那人聽見劉經緯說話,得意洋洋的朝他說道,「我這聯只要你對得出,算你贏了!」
這鄴城王子師,乃是遠近聞名的才子,雖有才學,但是恃才傲物,總是以為老子天下第一,驕傲的像只大公雞。
劉經緯不悲不樂,只是冷冷的問道,「我對不出要磕頭,那麼若是我對出來了又當如何?」
「你對出來了,我就從這裡滾出去!」那人也是氣急,直接說了這麼一句話,但他還是有信心的,這是副絕對,據說是從宮裡流出來的,至今無人能對上,想到這點,他便安心下來。
「聽好了,三教儒在前,三才人在後,小子本儒人,何敢在前,何敢在後?」劉經緯順口答出,也不再計較,拉著小二便要去找房間休息,這一路下來可把他累的不輕。
「嘶!」
天井中頓時傳出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而那王子師臉上去是陰晴不定,他見劉經緯走開,便藉機偷偷的溜了,今天真要從這隴右會館滾出去,那他王子師的大名可真就傳遍洛都了!
隴右的學子固然興奮,多少年來第一次揚眉吐氣,而鄴城的學子則垂頭喪氣,如喪考批,悻悻然的往外走去。
「圍起來!誰都不準走!」突然間的一聲大喝,打破了隴右會館的氣氛,大家紛紛朝門外看去,這一看不要緊,只見會館門外不知何時來了一群大頭兵,各個如狼似虎,瞬間就將會館封鎖了起來。
一眾舉子戰戰兢兢,不知所措,站在門前的劉經緯小心的將萌萌互在身後,混在人群當中。
見到這個狀況,當場的舉子們卻有一個直接喊冤起來,「啊!各位大爺,我錯了,我錯了,我自首!我坦白!我昨夜只跟王寡婦討論了下人生,保證沒有那啥啊」
「轟!」在這麼嚴肅的氣氛下,居然弄出了這麼一出,倒是緩解了下緊張的氣氛。
「滾開,誰是劉經緯!」進門的是個軍官,一腳將那人踹開,便大聲喝到。
眾人一聽這軍漢大喝,便明白了事情與自己無關,便齊刷刷的往旁邊一跳,堪堪將劉經緯與萌萌分了出來。
「你便是劉經緯?果然在這,速速跟我走!」那軍漢見眾人將劉經緯讓了出來,便知道找到人了。
「敢問軍爺,找我何事?」劉經緯奇怪的道,他自家人知自家事,他剛來洛都又沒犯事,怎麼會有人抓自己?當下便將右手放在了后腰的軍刀上面。
「皇上召見!速速跟我走,遲了小心腦袋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