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我懷孕啦
在蘇茜和蕭澄上飛機的前一刻。
老總統和總統夫人一直追到了機場。
法國皇室內亂越演越烈,關乎總統之爭已經成了法國的頭件大事。
若不是兩人真的無可奈何,大概不會在B市逗留這麼久的時。法國都鬧翻了天,兩人還在這裡勸他們回去。
兩老人已經一大把年紀。在楊戩和蕭澄之間來回的跑。
楊戩最是圓滑,一句已經申請了進修讓這對老人無話可說,蕭澄卻不像他那麼好說話,一口拒絕。
就算他們倆人親自到別墅,他也沒有開門見他們。歐文直到今早還守在他的別墅門口,他們出門的時候蕭澄淡淡的回了他一句:你的年紀也大了,不該這麼累。
老總統和他的夫人兩位==都是在金字塔頂端的人,哪裡受過這樣的待遇,想要發脾氣,但局勢容不得他們發脾氣。
「哥,你真的不跟著他們回去嗎?他們一把年紀的,你就沒有一點的惻隱之心。」楊戩淡笑的看著朝著他們兩人走近的兩個老人:「我想就算你去了英國,我去了美國,他們也不過這樣輕易的放過我們。如果我們沒人跟著他們回去。以後恐怕沒的安寧了。」
蕭澄低笑道:「老總統不是幫你解開了喬丹的催眠,難道你沒有感恩的心。不如你跟他們回去吧。」他開著玩笑般的說著,目光落在不遠處的老人身上。
這個老男人實在是老奸巨猾,明知道老總統夫人是幫著兒子的,他卻偷偷的幫楊戩解開催眠。
「都是權利頂端的人,兩個人都是老狐狸。如果不是實在迫不得已,你當他們真的會求著我們回去。」楊戩淡淡的笑了笑。
那天,喬丹把蘇茜關起來后,他從別墅離開后被一群神秘的人擄走了。
到那時候,楊戩還被喬丹催眠著。
他完全沒想到會被人擄到法國,而擄走他的人就是他所謂的爺爺。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老總統,一個非常睿智的老人。
當時,他見到楊戩的第一句就是:你和你母親長的很像,蕭澄反而更像你父親,但你的性格卻比蕭澄的更像你父親。
他看著這個老人,平靜而冷漠:你找我過來做什麼?
老總統笑著看著眼前的孫子,笑著:救你們!其實我並不願意你們自相殘殺,就像我當初看不得他們兄弟自相殘殺一樣。雖然說皇室沒有什麼感情,可他們終究是我兒子。
他特意找人幫他解開了催眠。
對於這個老頭,楊戩對他並沒有什麼不好的感覺,反而對他那個所謂的奶奶有著本能的抗拒。
作為一個女人。她的確比一般人厲害,但看著自己的兩個兒子相互殘殺,未免太過冷酷。
她恐怕並不知道他的催眠其實是自己丈夫找人解開的。
「蕭澄,楊戩,你們真的不跟我們回英國嗎?」說話的人是老總統,看著兩個優秀的孫子,他無奈的嘆了口氣。
「爺爺,總統其實誰都可以做。」楊戩淡笑的說了一句。
老總統夫人的臉色驟變,目光凌厲的看著他,沉聲的說道:「不......總統必須出自我們家族。」毫不質疑的口氣。
蕭澄嘲諷的看著他們,轉身帶著誠誠和蘇茜準備登機。
他輕輕的拍了拍楊戩的肩膀,笑了笑:「我們先走了。」
兩個老人此時臉色難看極了,雖然蕭澄一向不給他們面子,可如此明目張胆實在太可氣了。
看著蕭澄的背影,楊戩目光微沉,朝著蘇茜低聲的說了句:「保重。」
那一句保重里夾雜了太多其他的情緒。
但蘇茜卻渾然不覺。只是輕笑的說了句:「有空到英國來看我們。我們是一家人。」
楊戩笑了笑,沒再多說什麼。
看著他們的背影,他嘴角的苦澀更濃了。
哥,經歷了這麼多。這都是你應該得到的。
「爺爺,我跟你們回去。」目送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楊戩轉身低聲的說了句。
兩個老人臉上都閃過詫異,錯愣的看著楊戩,片刻才欣喜的反應過來。
楊戩再次轉身看了他們一眼,搖頭笑了笑。
哥,你說我是狐狸,自己卻比誰都狡猾。
明知道我放不下蘇茜,明知道我想要成全你們,你在這兩個老人面前扮黑臉,刻意讓他們對你有反感。
「走吧。」老總統朝著蕭澄的背影看了一眼,低聲的笑了笑。
他的兩個孫子都是小狐狸,一個比一個精明。
不過的確是楊戩比蕭澄更適合做總統,他處事更加的圓滑。
至於蕭澄,他虧欠的太多了,的確也沒臉去勉強他了。
就讓他們一家人在英國好好的生活吧。
飛機上,蘇茜擔憂的看了蕭澄一眼。
「他們會罷休嗎?」想起之前他們找過自己,試著來說服自己,蘇茜就覺得他們肯定不會就這樣輕易的放過她們。
蕭澄淡淡的笑了笑:「楊戩會跟他們回去的。」
聽到楊戩的話,蘇茜錯愣的看著他,不解的問道:「什麼意思?」
蕭澄揶揄的笑了笑:「因為他們更清楚誰更適合交際,誰更適合在官場上。不管因為什麼,楊戩都會跟他們回去的。他在B市的身份已經是死人了,他就算去英國也需要一個身份。跟他們回去他可以名正言順的有了新的身份,至於做不做總統那得看他自己,他自己不願意,誰都勉強不了。」
蘇茜微愣,可已經明白了蕭澄的話。
「你早知道了......」
蕭澄默默的笑了笑,並不點破。
誠誠滾動著小眼珠子看著他們:「那叔叔豈不是犧牲很大。」
蕭澄悶悶的笑道:「去不去法國是看你叔叔自己的,我並沒有勉強他。」那語氣明顯的心災樂禍。
......
獄中,路易要求見了幾次柴歌,他都沒見。
最後一次,柴歌終於答應見路易了。
見到路易的時候,柴歌嘴角劃過自嘲的淺笑:「老師,你為什麼一定要見我呢,難道不能為我保留一點最後的尊嚴嗎?」
看著滿臉鬍渣的柴歌,路易淡淡的說道:「從我收留你開始,你就是我的孩子。你走錯了路,我有責任讓你走回來。」他低聲的嘆息著。
對於柴歌,他的感情是不一樣的。
「老師,謝謝你。但是我從來不認為我自己錯了。」低頭沉默了很久,柴歌突然低聲的說道。
他走到如今,已經無法在承認自己的錯誤了。
哪怕這麼多年,他所作的事都是那麼荒唐,可笑的,但他也絕對不會承認自己錯了。因為他如果真的承認錯了,他連僅剩下被踐踏過的尊嚴都沒了。
路易終究沒有和他辯駁,低聲的問道:「為什麼不請律師。」
柴歌悲涼的笑道:「為什麼要請律師,我覺得已經沒必要了。」最後一句他並沒有和路易說,其實他已經覺得連活著都沒有必要了。
「......」
看著路易走出牢房,柴歌突然低聲的笑了起來,笑著笑著眼眶分明有淚水滴落。
老師,你為什麼到現在都沒有放棄我。我自己都已經放棄了自己。
活著對我來說是一種折磨,一種無言的諷刺。
自從知道真相,我已經沒有了活下去的勇氣。
.....
到了英國,蕭澄顯得格外的忙碌。
他的公司趕上上市,誠誠回來后一個月,路易也回到了英國。
他依舊跟著路易訓練。
蘇茜忙著自己的畫展。但畫展的所有布置基本蕭澄都幫她弄好了。
唐小蔥和楊零的關係並未緩和,據說那個女人又帶著孩子去找過唐小蔥,她一口咬定孩子就是唐小蔥的。
按著唐小蔥的說法,他在賭場見過不少不要臉的女人,可真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蘇茜接了楊零的電話,蹙眉聽著楊零說王潔找她的經過。
「她都承認孩子不是唐小蔥的,可就是要鬧。唐小蔥的品味已經一再的證明了他的人品。」楊零對著電話吐槽著。
和唐小蔥的關係沒緩和一般是因為楊零的驕傲和自尊心。她素來眼光高,結果弄出這樣的事來。
「算了,小唐是真心對你的。你們就不要折騰了,好好過日子不行嗎?」蘇茜低聲的嘆息道。
看著他們兩人折騰,她也覺得無奈。
楊零低聲的笑著:「我記得我好像和你說過這樣的話,你現在看著我和唐小蔥的感覺就是我當初看著你和徐子穎還有蕭澄的感覺。恨鐵不成鋼!」
她並不逃避,但就是無法原諒唐小蔥。她能原諒一次,卻無法原諒第二次。
依著她的話說,她交過那麼多男人,每次都是她甩人,最後挑了一個二手貨。
她自己心裡那道坎過不去。
「告訴你一個事。」楊零突然換了個話題。
蘇茜一愣,聽著她的口氣知道她肯定是有別的話要說。
「白貞死了?」她突然神秘的說道。
蘇茜更加的錯愣了:「死了?」
楊零嘲諷的笑了笑:「據說那次她住院后出來就得了憂鬱症。她母親後來沒幫她再請律師,估計因為死刑,每天惶惶不可終日,所以得了憂鬱症唄。不知道她哪裡弄了個刀片,在獄中自殺了,獄警到第二天才發現了,血都流幹了,自然是救不活了。」她說的簡單明了。
蘇茜卻心底莫名的亂了起來。
白貞她曾經恨之入骨的人。
死了?
她害死了她僅有的兩個親人。
「死了?」她呢喃了句,心底莫名的空嘮嘮的。
「你別多想了,告訴你只是讓你知道一下。你弟弟和你母親的仇算是報了。」
「恩......」
「我過兩天到英國來陪你,聽說你的畫展下個月以英國作為第一個巡迴畫展。」
「好啊,你過來吧,正好幫幫我,我懷孕了.....」
沒等蘇茜說話,那頭的楊零已經激動的叫了起來:「幾個月了?居然不告訴我。」
蘇茜悶聲的笑道:「你是第一個知道我懷孕的人。連澄都不知道。就一個多月。」
那頭楊零開始喋喋不休的說著注意事項。
蘇茜揶揄的說道:「看你說的,就像是你生過了一胎一樣。」
「.......」
晚上,蕭澄回來吃晚飯就鑽進了書房。
最近他忙的蘇茜基本上接觸不到。
她的巡迴畫展是蕭澄親手策劃的,還有蕭澄的新公司開始上市,忙的他最近瘦了一圈。
「澄,不要太累了,最近你瘦了很多。」蘇茜擔憂的說著。
他們到了英國之後於童又打了幾次電話過來,示意她要注意蕭澄的身體,提醒她不要讓蕭澄超負荷工作。
蕭澄疲憊的抬頭,寵溺的笑道:「給我們未來的女兒掙奶粉錢。」
蘇茜捂嘴笑道:「你當你女兒多能吃,要喝那麼多奶粉。」
他淡淡的笑了笑,並未解釋。
蘇茜剛要開口,蕭澄突然蹙眉問了句:「你多久沒來了?」
聽到他的話,蘇茜一時沒反應過來,片刻終於緩過來了,抿唇笑著,並不回答。
看著她的樣子,蕭澄激動的起身抱住她:「有了?」
蘇茜朝著他聳聳肩,手捧著自己的小腹自言自語的說道:「寶寶,你爸爸太忙了,忙的都沒時間管我們母女了。」
蕭澄猛的抱起蘇茜,激動的朝著房間走去。巨呆木圾。
「真的有了?」他呢喃的重複了句。
「恩。」
他眼底掩蓋不了的喜悅。
蘇茜嘟著嘴低聲的說道:「算了,我和寶寶早點休息,你還是去忙工作吧。」
蕭澄點了點她的鼻子:「小狐狸,不願意我工作太累直說,用孩子做借口。」
兩人甜蜜的相視笑了起來。
蕭澄緊擁著她輕微著她的額頭:「謝謝你。」
「謝謝我什麼?」
「讓我有了做父親的感覺。」
「誠誠就沒有做父親的感覺嗎?」蘇茜錯愣的看向蕭澄。
「誠誠太懂事,懂事的已經不需要我這個父親了。而且我總覺得虧欠他太多,這些虧欠無法讓我正常的寵愛他。」他低聲的嘆了口氣。
他不知道用什麼態度對誠誠。
誠誠並不依賴他,也不需要他多操心,更多的事情兩人的交流都是平等的。
蘇茜沉默了片刻,突然想起今天楊零和她說的:「澄,白貞死了。」
偶然聽到白貞的名字,蕭澄眉頭都沒動一下,淡淡的應了聲:「這個結局我早就猜到了。」
蘇茜看著他毫無漣漪的臉,低聲的嘆息道:「我恨她,曾經恨的想要親手殺了她,但知道她死的時候,心底有驟然的空蕩蕩的了。」
「不要胡思亂想,現在重要的是你肚子里的孩子。」蕭澄不願多提白貞。
「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