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 泯滅的指引
此時，王和黑指機甲已經陷入絕對的劣勢之中。
」怎麼可能？「王瘋狂地嘶嚎，他滿臉都是血跡，焦痕，他本來就扭曲的神情，現在已更加扭曲，他已不想人類。
」這是另一個時間支流的林零，以及灰燼。這個時間支流……嘶嘶「污穢之靈說道這裡，發出了被煉生火灼燒的**。
」這個時間支流的林零，他所有的能力都進化到了極致。「
」不要說他全部的能力，即使他所擁有的能量體的任何一種，都不是我們所能抵禦的！「
王聽了這話，眼中開始充滿著不甘，很快淚水開始湧出，他大聲問道：」為什麼他還不殺了我們？「
」也許，他只是想慢慢折磨我們到死！「污穢之靈默默地說到。
很快，黑指機甲就失去了某種神韻，彷彿變得跟一架很普通的機甲一樣。而那兩把偽造的天啟丶審判之槍，先融化，接著沸騰，最後徹底氣化分解。
而小萌球，不，應該說大萌球，則在拚命地吸收著黑指中散發出來的某些看不到的能量體。
」是異化源嗎？「真實的林零看著這一幕，喃喃道。
」是的，混沌之種是很有來歷的能量體，他象徵著物質的本源。「泯滅聲音平和地解釋道：」這種本源是構成一切存在的真實基礎，正好是異化源這種虛偽的剋星！「
」那麼混沌之種的來歷是什麼？「林零問這個問題的同時，也在回憶混沌之種的來歷。
它來自蟲魔養殖場，是一種叫做」沌「的氣體，它可以是充滿生氣的物體變得失去生機。
當時，所有人都以為是」沌「改造了所有物體。其實，當時的混沌之種非常虛弱，為了恢復，緩緩吸收了整個蟲魔養殖場的本源之力，所以才會產生這種錯覺。
但是，機緣巧合，當所有物質失去本源之力好，慢慢就變成了一種徒有其表而失去內在的死物，這一點恰好跟靜止的時間斷層內的物質相仿，於是虛空之力開始產生。
林零這一次似乎腦子被開過光一樣，一下子就想通了前後。
想通歸想通，林零還是嘆了口氣，他靜靜地看著眼前自己的如此強大未來，心中卻充滿了絕望。
」希望在哪裡？「林零自言自語地問道。
自稱為泯滅的男人此時並沒有離開林零，相反，他就在林零的」屍體「旁。
他看著這具幾乎不成人形的屍體，他的手指撫摸著屍體上最嚴重的幾處傷口。
傷口不僅很深，而且烏黑。血跡已乾枯，在傷口附近結著一層層的乾裂的暗紅血痂。
男人將右手從肋骨某一處傷口伸了進去，男人能清晰感覺到血肉中塊塊破碎的斷骨。
他能夠判斷出這些碎骨的斷裂時間，他望了望林零死前的神態。
死前的最後表情，是最能真實反應死者臨死時的心情的。
而林零在死前最後的表情，居然很奇特，他並沒有絕望，並沒有憤怒，只有陷入深深地思考。
他皺著眉頭，張開的眼睛，即使瞳孔已開始擴散，依舊略帶著某種專註。
他的唇已鮮血淋漓，微張中，可以看到血肉模糊的舌頭。這說明，他在臨死之前，依舊通過咬舌來讓自己鎮靜！
看完這些，男人表情變得複雜。他突然覺得林零其實並不像所有人都以為的那樣魯莽，像個愣頭青。
或者說，即使林零自己也許也不清楚自己在激烈戰鬥中的表現是怎麼樣的？
」這是一種很可怕的戰鬥本能。這種本能，只有在生死一線的戰鬥才能體現其價值。「
很快，男人的手就摸到了林零的殺戮之心。
殺戮之心與男人的手碰觸的第一時間，就劇烈地高頻短促抖動，併發生嗤嗤地雜音，甚至冒起了火花，隱隱照亮著林零的胸膛，感覺就像兩種金屬的劇烈撞擊摩擦。
男人甚至都能感覺到從手部傳來的細微刺痛。
」不虧是殺戮之心，有點意思。「
男人很快將整顆心臟，握在手中。同時，他閉起了眼。
他的身體開始呈現透明化，最後慢慢消失。
男人來到了林零的靈魂世界。此時林零的靈魂世界，一片空曠，就跟當初林零得到的最初的斗魂世界有點像，同樣的無主，同樣的衰敗。
男人看著自己暴露的雙手，健康白皙修長的手在視覺中產生微微扭曲，他喃喃道：」不虧是命運斗魂的世界，居然到了現在還在排斥我。「
男人閉眼，身影就消失了。
此時，龜老，黑條，小萌球三者虛弱萎靡得已趴在地面上。
黑條最後一隻眼，死活不肯閉上，雖然眼皮已沉重如山。
」老傢伙，你怎麼樣？「
龜老像白石雕像一樣，靜止不動。它的表面已像乾枯即將開裂的石膏，它聽到黑條的話，只能勉強回答了三個字。
」快死咯！「
小萌球則似乎是三者算狀態最好的，起碼他還能嗚嗚嗚嗚地不停哭泣。
但是，下一刻，龜老卻如迴光返照般躍起，直接跳往黑條的身後。
而黑條則瞬間立起，全身的眼睛全部張開，雖然無數的眼睛已然黯然無光，但依然充滿了某種神色，那就是如臨大敵的緊張和恐懼。
小萌球好奇地看著這兩位，非常人性化的發出了吸鼻子的聲音，雖然他的鼻子也不知道長在哪。
」泯滅？「儘管龜老聲音虛弱，但是依舊充滿著作為宇宙第二特殊能量體的威嚴。
男人一步步從虛無中走出，他說道：」還不是！「
男人掃了一眼三者，立馬明白了三者處於一種怎樣的虛弱狀態，他擺了擺手，說道：
」不用緊張。我還沒有完全失去自我！「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龜老問道。龜老的語氣很鎮定，但是黑條卻依舊在顫抖。
」煉生火不虧是僅次於我的存在。即使知道我的身份，以及彼此的實力差距，依舊保持著高等能量生命的尊嚴。「男人說完這話，掃了一眼黑條。
黑條全身的眼露出了一絲惱怒的眼神，但是那種恐懼得顫抖也同時更加明顯。
」這就是有信念和無信念的差距。歷代虛空之力雖然強大，沒有缺點，但是永遠無法進化成更高端的層次！「
」而你，煉生火，你知道為什麼你能位列能量體中的僅次於我的存在嗎？「
龜老不明所以，其實這個問題他也想過，曾經也是唯一完整形態的煉生火其實並不比排名落後的幾位強大多少。
尤其面對」吞「的時候，甚至處於劣勢，最後只能依靠同歸於盡才能毀滅」吞「。
」因為規則。「男人解釋道：」煉生火可以煉化規則。比如，這次的戰鬥，你抵抗末日雷劫時，你在不經意間已煉化了這種雷電的規則！「
」什麼？「聽到這話，連龜老都大吃一驚。
」這就是歷代煉生火的悲劇。它們往往只注重能量的吸收，而忘卻了規則。「
龜老很想現在嘗試下，但是此時他的狀態真實有心無力的虛弱，他不解道：」為什麼告訴我這些？「
男人擺了擺手，又對黑條說道：」歷代虛空之力，專註於毀滅位面，吸收其產生反物質能量。「
」卻從來沒有想通過一件事！虛無既是不存在。因此再強大的虛空之力，依舊僅僅還是虛無。「
」那我該怎麼做？「聽到這些話，黑條精神一震，一雙雙眼睛在一眨一眨。
」這一點，我也無可奉告。但有個人的經歷可以借鑒，那就是極皇。「
」極皇？「
」不錯，極皇雖然最後的結局並不好。但是他一身對無始之心的研究和利用都很有心得。「
」他在戰鬥中對虛無的應用，遠勝身為虛無本身的虛空之力。「
」你在幫我們？「龜老突然說道，」為什麼？「
男人聳了聳肩膀，說道：」因為林零跟我的關係比較特殊，一言難盡。「
龜老若有所思，微微額首，然後又問道：」那麼你有拯救林零的方法？「
男人搖了搖頭，回答道：」其實林零並沒有死亡。此時的他狀態很特殊。「
」他此時處於全身殺戮化，殺戮之心也徹底激活，並成長到成熟的形態。「
」只是因為林零自我的意識，還承受不住這種殺戮的本能侵襲。「
」所以，他的命運斗魂自我形成本能保護反應，選擇了暫時性離開。「
」由於大劍一族跟我有很深的淵源，所以他的命運斗魂，來到我最後出現的時間節點。「
」我和林零相遇了。「
龜老思索片刻，不由讚歎了一句：」命運斗魂果真奇特。「
但是黑條依舊處於不明所以的獃滯狀態，不過此時他終於回歸正常，因為他已明白這個泯滅不是來找他碴的！
此時，邊緣之地的戰鬥已接近了尾聲。
在一陣劇烈地爆炸之後，依舊處於」上帝模式「的林零，暗暗地搖了搖頭。
沒想到，王最後的結局，居然選擇了自爆。
黑指機甲的殘骸，靜靜地漂浮在星空，華麗來自於未來的灰燼右手手指一彈，一抹煉生火在殘骸上點燃。
點點白芒，在漆黑星空中，慢慢將殘骸變為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