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 物種規則外的存在
一公里的距離不算遠，但這隻獨角豹幾乎是在瞬間就出現在了林零的背後。這說明了兩種可能，要麼它的瞬間加速度達到了不可思議的快，要麼就說它有著某種瞬移的異能。
以上就是獨角豹的利爪切割入林零身軀同時，林零從遲疑狀態驚醒后，本能反應般分析出來的情況。
利爪絕對鋒利，林零的**即便不比大多合金差，但此時也絕不比豆腐好多少。
不過，林零的戰鬥反應也絕不比閃電慢。
利爪入肉，林零已向前傾倒並轉身。利爪在幾乎摸到林零心臟時，林零已完成了半轉。
同時，林零用肩膀一甩，甩開了利爪。獨角豹子明顯不甘心這次偷襲失敗，它的利爪在這一刻，變成了彎曲的鉤！
「撕拉」一聲中，林零明顯感覺到疼痛的指數在瞬間呈幾何倍數上漲。
但他的表情根本沒有變一下，他身體前傾，雙手著地時，四肢猛然發力，連續向前高速如風火輪般翻滾了好幾圈后，回身呈戰鬥姿勢。
他終於看清了他的對手，也掃了一眼自己肩膀上的傷口，這個傷口觸目驚心，剛才甩開利爪時的那一鉤，將他肩膀幾乎整塊三角肌肉，連著上臂的三頭肌，給硬生生地鉤了下來。
如果不是林零沒有血液，這傷口估計崩出的血，就足已讓許多機師失去戰鬥力。
林零隻冷漠地掃了一眼傷口后，瞬間就清除了所有的雜念，全神貫注地進入戰鬥狀態中。
看著眼前這個表面瘦弱如渣的受傷人類，獨角豹凶光內斂的豎立雙瞳出現一絲疑惑。它一邊不時觀察著林零的動向，一邊又時時掃向林零的傷口。
為什麼如此重傷，這個獵物卻絲毫沒有生命的反應？比如痛苦，比如衰弱，甚至比如恐懼……
就在獨角豹，再一次分神掃向林零傷口時，林零出手了。
林零於瞬間啟動瘋王步，直向獨角豹衝去，同時雙唇在急速微動。
獨角豹看著林零沖向自己，非常人性化地目露不屑之色，並低頭舔了一口利爪上帶著的林零的肉。
下一刻，林零已然能攻擊到獨角豹時，獨角豹居然詭異地消失，又出現在林零的背部上方。
而林零似乎根本沒有任何反應。不過即使他有反應，估計也來不及反應，因為那無堅不摧的利爪再次悄然無聲插向他的身軀。
茂密枯草般的碎發遮擋著林零的雙目，在高速奔跑的風中高頻率顫動。碎發下是林零微微舔唇的表情，他的舌尖已不在鮮紅，而是淡淡地妖艷紫色。
但無論紫色還是鮮紅，這個簡單的動作都充滿了嗜血感。
利爪第二次切割入林零的背脊，而林零在這一刻，雙腳居然雙腳離地，狠狠蹬在一棵單人抱不住的大樹上。
借著反作用力，利爪居然無比順滑地洞穿了林零，而林零則在這時才半轉身撲向獨角豹的懷裡。
獨角豹在洞穿林零身軀的瞬間，它的目光殘忍，愉悅，興奮的。
但就在林零轉身瞬間，獨角豹卻發現在風掀起林零的碎發劉海下，林零的目光居然和它同樣的殘忍，愉悅，興奮！
「他是故意的？」獨角獸瞬間失神的同時，遠處激射過來兩把機甲匕首。
獨角獸在這一刻，感受到了已長年未感受過的致命危險感，它很想再次瞬移，但是它已瞬移不了了。
因為林零已死死抱住了它。它瘋狂地扭動著那隻洞穿林零的利爪，妄圖通過巨大的痛苦來粉碎林零的意志。
但在林零絲毫不曾一絲變化的目光中，它終於怕了！
"他是異獸王的幼體嗎？只有獸王才如此兇惡野性！"
半空中，兩具極端殘暴的生物在同時瘋狂地掙扎，當灰燼射過來的匕首同時射中他們，並把他們釘在那顆大樹上時，兩具同樣瘦小卻凶蠻異常的**終於漸漸停下了掙扎。
此時，林零在上，獨角豹在下。林零背貼著大樹，機甲匕首自他腹部釘穿。而獨角豹則是相反的背部被釘穿。
獨角豹充滿活性地鮮血，沿著大樹樹皮的紋理緩緩流淌下來。它的身軀在隨著生命的流逝而抽動。
獨角豹微睜一隻眼，想再次瞧一眼它平生所遇最兇悍的對手。
但是，就在它看清林零的時候，它的雙目陡然睜得滾圓。
「這還算生命嗎？」
獨角豹視覺中，林零漫無表情地在橫移著自己的身軀，同時，鋒利的機甲匕首在不斷切割著林零的腹部。
當機甲匕首將林零末端最後一根肋骨切斷時，林零終於脫離匕首，獲得部分自由。
但是這種自由的代價是，他的身體已然快被切成兩半！
做完這一切的林零，慢慢彎下身軀，再將身體慢慢從洞穿他背脊的利爪中解救出來，然後輕盈地翻身落地。
落地后，林零一個踉蹌，然後慢慢直起了身子。同時，他將肚子傷口處，暴露出來的腸子塞回。
此時，灰燼已靜立在林零旁。
「你的匕首射得不太准。」林零毫無感**彩地評價道。
「當時情況比較複雜，我大部分運算能力在瞄準敵人的脊椎的運動神經的中樞。」湮滅之星同樣毫無感情用機械音回答道。
林零微微額首，再次給了評價：「合理！」
評價完灰燼，林零歪著頭看向已失去行動能力的獨角豹，腦中在分析接下來該如何處理這隻異獸。
不過，正在此時，這隻異獸居然非常人性化地拚命地扭過頭，看著林零，目光中滿是祈求的神色，並且嘴中發著低沉的哀鳴。
林零對這隻異獸的反應，感到一絲意外。十萬大山的異獸，似乎從來不知饒命二字。
這說明，這片森林中的異獸，智力進化程度頗高，或者說，那種原始野性的程度略低。
「可惜語言不通！還是殺了吧！」林零考慮了片刻說道。
「等等！」就在林零準備動手時，湮滅之星阻止了他，「我可以和它溝通，煉生火的主靈懂得上古神獸語。它剛才的哀鳴中，有些音節和上古神獸語很接近。」
林零點了點頭，說道：「那你試試！」
林零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一架機甲和一隻異獸來來回回用滑稽地低吼嘶叫在艱難地溝通，他再次評價道：
「上古神獸語的風格，還真頗有獸風。」
評價完，林零就開始檢查起自己的傷勢，他腹部和背脊的傷口已然癒合，甚至表面已看不出傷痕。
但他知道，這只是癒合的第一步，因為新生的肌肉，筋脈，骨骼，內臟，還很脆弱，需要一段時間的磨合鍛煉，才會完全恢復。這段時間，以這次傷口的嚴重程度來說，也許需要一天到兩天。
除了傷勢問題，林零又開始對這次戰鬥中，突然出現的那種人類才擁有的興奮情緒，產生了興趣。
他低頭默默看著自己的左胸。他在回憶當時的感覺。
「如果沒有感覺錯誤，當時興奮的同時，心臟的確產生了一絲微弱的跳動！」
「這是為什麼？」
林零將目光轉移到自己的雙手，他的雙手乾枯，蒼白，薄薄一層表皮覆蓋緊貼著手骨。手骨的骨骼細節可以看得很清楚。
他開始回憶在邊緣之地時，最後自己死亡的一幕。
「當時，我開始呼喚殺戮之心，我希望重新全身殺戮化。」
林零想到這裡撇了撇嘴，順便給了當時的自己一個評價：
」愚蠢至極的人類。當時，如果在秩序之影的功法加成下，同時全身殺戮化，即使隕滅四階的王，也不是不能抗衡。「
」愚蠢！「林零又用了一次愚蠢，作為了這段評價的結束語。
」然後，我徹底死亡。不過，死亡同時，全身也被殺戮化……「林零緩緩低聲分析著。
」原來如此，殺戮之心的運作除了生物機體運作的本能跳動外，殺戮慾望的刺激，也能驅使它跳動。「
」但，這又有什麼好處呢？「
思考良久后，林零突然表情充滿了詭異。
」假設一個生命死亡后，他的靈魂卻沒有離開，他的心在卻還能跳動。這種狀態還算是生命嗎？「
」如果，這種狀態不算生命，那又算是什麼樣的存在？「
」比如現在的我。這種狀態的我，不在依賴維持生命所需要的物質，比如水，食物，氧氣。「
」但卻擁有生命的一些特性，並在戰鬥方面遠比生命有優勢。「
」我是否已脫離了宇宙物種的規則束縛？「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只剩下最後一樣需要證明的事。如果這件事成立，我將無所畏懼！「
分析至此，林零依舊面無表情，只是亡靈般空洞的雙瞳，在這一刻悄然劃過一道光澤，猶如邊緣之地末世的雷電。
而遠處，剛才還在獸吼的機甲和異獸，此時已開始變為雞鳴鴨叫的聲音。
從聲音中音節的高昂來說，這兩貨似乎聊得有點起勁。
林零歪著頭掃了一眼它們后，就咳嗽了一聲，走上前去。
」主人，已確定可以溝通。這隻異獸，跟上古神獸關係很不一般。。「
」它叫影王，為地底異獸——幻貓皇與上古神獸中的獨角麒麟王的後代。這兩種生物都是異獸食物鏈中的頂尖存在。「
」哦？「林零聽了這介紹，有了一絲興趣。這絲興趣的來源，並不是情緒，而是他分析此異獸對自己有很大幫助而來。
只不過，他還有點分析不出來。
」這地底的貓王，和地表的麒麟，是在怎麼樣的情況下，通過怎麼樣的姿勢來進行生殖行為的？「
」主人，影王已表示臣服於您。「
」這麼快？這隻豹子也太沒有上古神獸應有的骨氣了吧。還是說我實在太可怕了？「
」不，主人。您太抬舉你的威懾力了。以您的體形，和氣息強大程度，只能威懾食草異獸中小型異獸……「
聽了這話，林零不只沒有任何氣惱，相反卻暗暗表示愉悅。當然這中愉悅也是從分析而來。
」表面越弱，戰鬥越強，不錯不錯。「
林零又問道：」那麼它為什麼臣服於我？「
」因為主人的煉生火是無數上古神獸的靈魂燃燒凝聚而成。而其主靈也是上古神獸的皇。「
」原來如此，那麼這是什麼森林，這又是什麼位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