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 反客為主
「我還沒同意你要不要在我家住下.你倒是反客為主當起東家來了.」
白阡陌軟軟的靠在後車背上.對於沈允植的話並沒有表示不滿.只是眨巴眨巴眼睛沒有說話.只是秦歡的眼睛里在眾人看不到的地方閃過一絲受傷.
在秦歡的低頭下.白阡陌的力不從心.一路上車子里倒是安靜無聲.車子很快就下了高速.先到的地方自是沈允植住的地方.沈允植先下了車.打開後車門.看了白阡陌一眼:
「下來嗎.」
「我說不下來.你會將我送到哪裡去啊.」
白阡陌靠著車窗很是無力的說.雖然離開的時候歷雲帆告訴了她自己身體不適只是因為K粉帶來的一些不適.並不是她所擔心的那種情況.所以她到不是非要賴著沈允植.留下她.他若實在的為難.她到還不至於厚顏無恥到在這種情況下賴著他.
「我會將你送到剛才的地方.」
沈允植冷冷的說完.轉身站在一旁.也並沒急著離開.似乎是在等著白阡陌下車.白阡陌撇了撇嘴.還是乖乖的下了車.但是身體的軟弱讓她在腳落地的時候.一軟就像面前的地面撲去.白阡陌立刻閉上了眼睛.天吶.這可太丟人了.
閉著眼認命扮的看著整張臉就要和大地來個親密接觸.只見站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沈允植長臂一伸.將即將倒地的白阡陌撈入了懷中.
額.感覺到自己撲倒的不是堅硬的地面.反而是一個無比結實的懷抱.白阡陌幾乎不用睜眼就知道自己是倒在了哪裡.下意識的白阡陌就看了身後的秦歡一眼.
果然秦歡的面色很是不好看.蒼白的臉看上去儘是委屈.白阡陌暗自咬了咬牙.很是淡定的跟秦歡類似與解釋的說了句:
「歡姐.我只是腳軟.絕對絕對沒有佔便宜的意思.」
話一出口.白阡陌更想將自己的舌頭咬斷.平日里和宿舍里的幾個開玩笑開習慣了.這和秦歡沈允植並不是特別熟悉這話一出.頓時幾個人都沒有說話.
「怎麼.我扶了你.是我占你便宜了嗎.」
沈允植本來是兩隻手攬著白阡陌的腰.這下說話期間鬆開了一隻.只留左手拽著白阡陌的手臂.白阡陌就像一個沒有根基的風箏.他若鬆了手自己會接著剛才的拋物線繼續倒下去.
「沒...沒...怎麼可能.沈老師能扶著我.我白阡陌簡直是百十年來修來的……福啊.」
白阡陌說著.整顆心苦不堪言.本來身體就已經知強弩之弓.這到了可以休息的家門口.還要如此吃力的說話.真是不舒服極了.
幸是沈允植似乎是看到了她的不舒服.看了一眼剛下了車的秦歡.
「還磨蹭什麼.還不趕快扶著她進去.」
秦歡快步上前.結果沈允植手裡的白阡陌.自己冷哼了一聲就轉身進了公寓的電梯.
白阡陌看了一眼低垂著頭.哪還有初次在別墅見到秦歡時的意氣風發.默默了嘆了口氣.這就是女人的悲哀.當你認真的愛上一個男人的時候就會輸的毫無自我.就算是秦歡這樣明明是樣貌家世什麼都不差的女人.在感情這種毫無公平可言的事情也是如此.
跟著沈允植的腳步.秦歡攙扶著白阡陌也在這之後步入了電梯.
進了公寓.白阡陌扶著白阡陌在樓上的房間躺下.看了一眼一直在旁邊冷冷觀看的沈允植很是客氣的說:
「沈...先生.我這就回去.」
秦歡說完.並感覺不到對面男人的聲音.所以遲疑了一下.自己向著門口走去.白阡陌躺在房間的床上.身子不舒服極了.整個人蜷縮在一起.難受不行.聽到了外邊秦歡要離開的話.想著阻止.卻說不出話.身上一用力.整個人合著被子就從床上滾了下來.
砰的一聲.在這安靜的房間里.顯得特別的突出.沈允植楞了一下.秦歡也是.都以為白阡陌怎麼了.兩人也顧不得剛才好在研究什麼所以又跑回了白阡陌的房間.
秦歡也很是熱心的將白阡陌重新在床上安置好.伺候著將一杯水讓白阡陌喝下.等她完全睡去.這才出了口氣.坐在白阡陌的床前嘆了口氣.
「還是這麼的不老實……」
完全一副語重心長的語氣.雖然她篤定給白阡陌吃了顆安眠藥.她已經昏睡過去.並不可能在聽到她的聲音.但是她的聲音依然很低.沈允植站在一旁.聽到秦歡這麼說.冷冷的說了兩個字.出來.就率先走出了白阡陌所睡覺的房間.
秦歡將白阡陌的錦被掖好.順手將房間門關好.這才隨著沈允植出了房間.
「以後不要讓我聽到你再說這種話.你是秦歡.是剛從國外留學回來的秦歡.是有錢的富家女.所以以後不管什麼場合有沒有外人在場.我都希望你能記清你現在的身份.」
沈允植說這話的時候.一直雙手插兜看著窗外的夜色.那冷冷的語調.秦歡也是聽的習慣了.自從她答應跟著他離開的時候.就已經對這種冷冷的語調當作上天的恩賜了.
「對不起.這次是我錯了.再也不會了.」
秦歡低著頭.明明一副高傲的模樣.在這一刻卻是卑微到了土裡.但是秦歡並不覺得這是一件多麼苦澀的事情.反而在心裡覺得欣喜.因為她還有他能用到的地方.因為這種價值使他們之間還能這樣藕斷絲連下去.雖然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是個頭.但是秦歡在心裡一點都不反感這種關係.一直都不.
秦歡想著.把頭埋得更低了.
她整了容換了相貌.可以說是重獲了新生.支持著她做完這一切就是面前這個男人.這個她只見了一面就決定要追隨一輩子的男人.
秦歡不想在心裡再去回憶過去的那些不堪的記憶.但是在出國以後的那幾個月里.那段痛並快樂的記憶她卻不想忘記.當初就算是意識不太清晰的那段時間.她也知道是尹莫馳帶著她出了國.他的本意是讓她接受國外的治療.期初她也想接受治療.
所以對於他的本意秦歡並不想去恨.只是順從的接受.但是當一天兩天甚至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了.在她的周圍沒有一個熟悉的面孔.沒有一個可以說話的人.但是后來.她卻一點都不想.她任憑自己繼續病下去.也不想在保持一個清晰的頭腦.沈允植的出現無疑是給了那時的林漓一個新的生命.她知道了什麼是在乎著.什麼是心動著.
淋漓其實一時不想承認.她只是不想面對現實而已.就她的身體而言.並沒有什麼不妥之處.換句話說.淋漓清楚的知道自己並沒病過.只是少了些活下去的理由而已.
見到了沈允植.也是讓她找到了活下去的理由.好像是花草找到了生機一樣.所以她幾乎是毫不猶豫.義無反顧的跟著沈允植離開了那間可以稱作是牢籠的醫院.
其實在回國就見到白阡陌和尹莫馳.秦歡的心裡是心如明鏡的.也許這個男人是知道她的過去的.甚至是對於她以前的一切是了如指掌的.她想.他接近自己肯定是有原因的.
但是她不介意.真的一點都不.
想到這裡.秦歡突然覺得似乎自己的以前錯了.剛出國那段時間確實病了.這會.不但沒有自己想象的完全康復.反而是比以前病的更厲害了.
秦歡不知道的是.在她自己心裡想著那麼多事的同時.沈允植也是一直在打量著她.
「算了.今晚你就留在這裡吧.她也需要你的照顧.」
頭頂上響起了一道聲音.秦歡抬起頭的時候.只容她聽到那進入房間關門聲.
笑了笑.她還能有什麼期盼呢.
秦歡看了看白阡陌那間關閉的房門.覺得那個丫頭.真是有福氣.不過想想.又是搖了搖頭.恐怕她們都是可憐人.都是做了別人手中的棋子而不自知的悲慘吧.
秦歡沒有在樓上選了間房.反而在客廳里的沙發上挑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做到了天亮.
第二天.白阡陌先是睜開了眼.出了房間.站在走廊上.白阡陌伸長著胳膊使勁的張了張腰.整個人如重獲新生一般舒暢.等白阡陌回過神之際.才發覺自己還在沈老師的房間.
昨夜發生的那件事情就是醉酒翻篇了一般.白阡陌一點都沒印象.瞄了瞄斜對面一直還房門緊閉的房間.白阡陌暗自嘟囔了一聲.
「這人民公僕也不過如此嘛.還不如她一個爛學生起來得早.」
白阡陌嘟囔著就下了樓.到了樓下.白阡陌看到面前正襟危坐的幾人.嚇得扶著樓梯的扶手才不至於跌坐在地上.我靠.這是什麼日子.
白阡陌看了看窗外.似乎陽光明媚鳥語花香的.只是.白阡陌費勁的扶著欄杆站好.並拽了轉有點褶皺的白襯衫.這才看著一臉冷意的看著這邊的沈允植.清了清嗓子的說:
「沈老師.好.那個尹先生好.」
「哼.」
白阡陌聽到一聲低哼.這冷哼卻是出自那尹莫馳之口.正想著要在么回答這個哼.就聽廚房傳來次拉茲拉的聲音.接著就聽秦歡端著一個盤子.邊走邊說.
「好了.好了.阡陌.你最愛吃的荷包蛋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