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村口
「你……」王東偉聽了楚夢瑤上趕著這麼說，心都碎了。不過還是把話都噎了回去。王皓剛剛為了他們打敗了李文卓，那裡邊的危險他們有目共睹，他不好意思深說什麼，但在心裏面可是大為不快，要是早知道王皓這麼一來，會讓楚夢瑤如此感恩戴德，他寧可王皓沒有出手救過自己。
從一年前開始，王東偉就已經把楚夢瑤當成自己內定的女朋友了，楚夢瑤心裡都知道怎麼回事兒，一直都是不置可否的態度，兩個人可以說只差一層窗戶紙，捅破了也就可以正式交往了。王東偉想著，這件事一安定下來，就馬上捅破這層窗戶紙。再也不能耽擱下去了。
「不用照顧我，我女朋友就要回來了，我假如需要住院她就照顧了，你們該上學上學。你姐呢，該上班上班，離開北津的事也不要再提了。」王皓又是推辭，不過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就直接說道：「楚同學，你現在不會再誤會我跟你姐姐了吧？」
「不，不會了。」楚夢瑤吞吞吐吐的回答，恩人怎麼可能對她姐有別的想法，要有想法不是早就暴露身份了嗎，何必隱藏這麼久？
「那就好，你有時間把那件事情和你姐姐解釋一下，就那次，你誣陷我……」王皓看著車前，頭也沒回，故意說一半留一半。想起那次這個小妮子還真夠壞的，居然誣陷自己偷她的小褲，而且不是一兩條，足有四五條的數量。光是顏色，就佔據了五到六種！
「誣陷？」楚夢瑤努力地想著什麼，歪過頭問王皓，她實在想不起來了。
「唉。」王皓苦笑一聲，提醒道：「你忘了，這才幾天的事兒，我在你家陽台睡覺那晚，你把你的貼身衣物放進了我的被窩！」
王東偉彷彿要吐血了，回頭震驚的茫然說道：「什麼？！」
「哦……」
半天，楚夢瑤終於想起來了，那天她實在是生氣沒辦法，想出了如此下策，那幾條小褲至今再也沒穿過了。在王東偉的注視下，楚夢瑤的臉一寸寸紅下去，最後低頭道：「我知道了……真是對不起王老師。」
「呵呵，傻妮子。」王皓寵溺的笑了。
「夢瑤，你們？」王東偉努力剋制自己的情緒，還是忍不住問出口了。貼身衣物啊。
楚夢瑤見王東偉這個樣子，不由撇撇嘴道：「東偉，有些事你就別問了，我知道你對我挺好……」
……
車子很快開到皮溝村的村口，王皓顧不上理會王東偉和楚夢瑤一直在巴拉巴拉的交談，此時他的體力已經緩緩下降，因為實際上，身體早已經被掏空，所有的力量全部來自於藍晶草和辣條的組合，那是一種化學反應，堅持不了太久，一旦間斷下來，作用也就不大了。
王皓現在需要大量的真正食物，水，營養與睡眠。
看著最後的三根辣條，王皓只好又抓一根放進嘴裡，以供身體的營養，在天亮前，自己必須要上醫院了。
拐過一個衚衕，王皓當然一眼就看到了村口，數十輛警車閃著警燈，那場面十分壯觀。是黑的夜，是紅藍交替的燈。這種事情，王皓最不願意湊熱鬧，想要轉彎繞過去，可發現旁邊已經沒有路了，所有能被稱為是「路」的東西，都被那些警車擋住。
「滴滴。」
王皓按了按喇叭，剛想要過去，然後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楚夢嬌身穿長褲站在幾個警察之間，看起來那些警察十分煩躁，有的在吸煙，有的在罵罵咧咧說著什麼。
「我姐來了。」楚夢瑤同時指著前方。
王皓疑惑的想了想，也是從車裡拿出一支紅塔山煙點燃，叼在嘴裡下了車，直接朝楚夢嬌叫道：「楚老師，在這兒等誰呢？」
那些警察都看向這邊，王皓瞬間明白了什麼。楚夢嬌看見王皓和妹妹后，面露喜色，那表情就好像看著自己的老公終於從煤礦里出來了一樣，上下掃視他，似乎沒有受傷，跑過來巴拉巴拉把事情的原委說了一遍，王皓也把大院兒里的事情大概說了。
「你沒事就好，真的很感謝你，王老師。」楚夢嬌最後道謝。王皓則是搖搖頭：「先不說這些了，我還有事。」身體很虛弱，王皓可不想暈在這裡。
王皓的話音剛落，一個身穿黑色小皮衣的女子就走過來了，把王皓好一番打量，她不敢想象這個男人居然活著從上家大院兒回來，看看背後的王東偉還有楚夢瑤，以及他們安詳的神色，看來一切都是解決了。
「他就是你朋友？」秦霜饒有意味的再次看向王皓，嘴裡問著楚夢嬌。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呢，一個人闖土匪窩，光是勇氣就令人讚歎。
秦霜是一名民警，她之所以走上警察這條路，那是因為心中有一份正義感，像王皓這種俠義英雄人物，她又怎麼能不欣賞。眼睛一直在打量王皓，企圖看出些什麼來。
「對，他叫王皓。」楚夢嬌驕傲的說。
「我叫秦霜，是南城區刑警隊的。」秦霜面色冷淡的露齒一笑，就把小手遞到了王皓的身前。
王皓猶豫了一下，和秦霜握了握，在秋夜裡，手感冰涼。道：「秦小姐可不要誤會了，我今晚是去後面的村子看個朋友，和你們的案子一點關係也沒有哦，你也不要說什麼跟你回去接受調查，也不要說什麼幫助警察是每一個公民的義務，我只是一個路人。」
「呵呵。」秦霜笑出聲來，說道：「你倒是夠機警的，沒少對付像我這樣的新女警吧？你別緊張，今晚的事情我都了解了，你不用負責任，另外，那個李文卓你擺平了？」
「誰是李文卓？」王皓反問。
「不要裝了，你今晚沖誰來的你會不知，你不會把他殺了吧？」秦霜突然小聲道。她只是想了解一下，李文卓的事情比較複雜，誰也不會自找麻煩把王皓抓回去審問，哪怕李文卓真的被他殺掉，這件事情警察也不會再插手了，除非上級抓住這件事情不放，那就另說。
「他好的很。」王皓快速點點頭：「我和李文卓和解了，他放了我的朋友……」隨便撒了個謊王皓又說：「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請秦小姐跟那些警察大人們說一聲，放我過去。」
「沒問題！」秦霜再次打量王皓，還想再說什麼，但已經沒有借口再留住王皓了。簡短的對話，她沒在王皓的口氣中聽出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就在王皓想上車時，秦霜小聲對他說：「你以後小心點別犯事兒，東城區公安局和北城區公安局都跟李文卓交情挺深，說他們是唇齒相依也不為過。今天他們不會抓你是因為有李文卓的關係，他們不想捅大了，可以後你盡量不要落在他們手裡。」
「謝謝秦警官。」王皓皺皺眉頭，心想愛誰誰吧，走一步看一步，他李文卓公開讓警察開道都沒人管，自己只是教訓他一下怎麼了？大不了自己隱居在沃托寨子里不回都市了，看誰敢去撒野？
沃托寨子沒有法律保護，寨民殺人也不一定被判死刑吧。世界上有很多三不管區域，也許沃托寨子算其中之一。
說完王皓又要上車，很煩惱的秦霜又開口了。她說：「對了，冒昧的問一下王先生，你是從事什麼工作的？」
王皓咧嘴笑了，看著秦霜，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她的高峰，王皓不經意的在那裡停頓了一下眼神，說道：「秦警官好像對我很感興趣？」
「你對我不感興趣嗎？」秦霜發現王皓的眼神后，揶揄的皺皺眉頭，忙說：「你可別誤會，我就是欣賞你的身手，我這裡有一張名片，是我的號碼，你有時間打給我，我給你介紹一家軍工俱樂部，那裡有挺多像你這樣的退役軍人和服役中的軍人。」
「我不是軍人。」王皓眯眯眼睛接過那張名片，感覺名片上有一股香味兒，這和秦霜身上發出的香味很是吻合。正要放進口袋，不知怎麼著，王皓的手被一股力量抓住了，怎麼也不能把名片放入口袋。
抬頭一看，王皓心裡微微一愣，這個人什麼時候衝過來的？他又是誰？
只見來人伸手抓住王皓拿著名片的那隻手，暗中用力不讓王皓動彈，嘴裡卻嘻嘻哈哈的說：「你好，我叫劉偉，很高興認識你，朋友！」
本來秦霜想立刻組織劉偉的，明顯劉偉嫉妒自己給王皓名片，是故意過來找茬兒的，但秦霜遲疑了一下竟然什麼話也沒說，她倒想看看，這個擺平了李文卓的男人，究竟有什麼高於他人之處。
王皓感覺手上傳來疼痛。楚夢瑤比楚夢嬌要著急的多，她有上前咬一口劉偉的手的衝動。一時間這個小圈子悄悄的僵持了起來。後面的白小生，秦九州，馮慶軍，張猛等人都伸頭過來瞧看。
氣氛，頓時凜冽起來，伴著秋日清晨的冷風，王皓咧嘴笑了。看來這個小子是秦霜的愛慕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