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天路

所謂的踏天之路，那其實就是一個試煉的過程。能夠闖到最後的人，可以踏上一條奇特的道路，叫做天路。

傳聞中，上古曾爆發過一場大戰，天昏地暗、毀天滅地，將天都打成了六截，大批生靈滅絕，大戰的程度無法想象。

後來，為了種族之間的交流，有數位大能共同施展神通，憑空創造出一條道路來，凌駕在各個天地之間，因此稱呼為天路。

玄天所在的天地，是一片最底層的天地。這邊的天路，一直被人們視作為強者的象徵，只有出色的人傑才能夠踏足。因此，每四年都會舉辦一場名叫踏天之路的試煉，令傑出的人才，有機會可以進入更高層的天地，前去闖蕩。

「我不希望你去參加。因為這是一條血與汗的道路，是為天驕們準備的，沒有實力與堅強的毅力，是不可能通過的。或許，只要一個不小心，你就可能會暢飲。與其半路退出，還不如不參加。」房間內，回蕩著玄無辜的聲音。細細品味，其中大有苦澀的味道。

當年，他就是失敗者之一，沒有走到終點，在半途中放棄。以至於到現在，他還耿耿於懷，為當年的事情感覺遺憾。

「相信我，父親，我可以的。」玄天握緊了拳頭，倔強說道。

可以說，參加踏天之路是每一個少年的沒想，這是夢想的起航，若是能夠進入另一片天地，無疑可以看見另一片天空，將自己鍛煉的更強。

這個世界，強者為尊。玄天堅持要去，他不想碌碌無為的過一輩子。

「那好吧！再過一個月，就是獲取資格的日子了。你加油。」玄無辜笑了，他很欣慰，沒有再阻攔。他不想自己的兒子也和自己一樣，留下遺憾。

玄天點頭，同樣露出了笑容。可以參加踏天之路的試煉，他比什麼都要開心。

而玄無辜口中的獲取資格，講得是皇家學院的一場比試。

在這片土地，想要獲取參加踏天之路的資格，唯獨去國家的學院獲取資格令牌。

玄天所在的開鴻帝國，主辦方是皇家學院。東方的華光帝國，主辦方是華光學院。而西面的朝淵帝國，則是由輝煌學院學院。這三家學院都有辦法資格令牌——『黑木令』的資格。

「皇家學院，這次我勢在必行。一定要去征服。」玄天自語，露出笑容。

這是開鴻帝國為了培養年輕一代而建立的學府，歷屆不知道培養出了多少了年輕英傑，走上了踏天之路。當然，開鴻帝國能夠如此的和平，與這個學院自然也不能夠分開的。

「那好，父親能夠做的，就是在背後支持你。不過，有一點我要提醒你。在那無邊無際的荒林之中，一些強大荒獸的後裔也擁有黑木令牌，因為踏天之路是由我們三大帝國的老祖與幾隻荒獸老祖共同掌握的。因此，在路上你要格外小心。荒獸一般都很兇猛。」玄無辜警告。

「還有這樣的事情。」玄天瞪眼，有些發愣。一直以來，他以為只有人族才有資格參加踏天之路的試煉，現在看來，似乎不止單單有人族，荒獸同樣可以參加試煉。

「對，我告訴你這個的目的，是想要教你。荒獸一般都驕傲自大，自持有著強大的血脈，一般都是獨自而行。而相對於學府的學子來說，為了安全起見，他們會謹慎的選擇結伴而行。所以，為了你自己的生命，我希望你找同伴同行，這樣安全。」玄無辜告誡。

「可是，人類修士都這樣嗎？」玄天疑惑。

「當然不。凡事都有例外，一些家族的最傑出弟子，他們身上自小籠罩著天才的光環，同樣不會結伴而行。比如說當年，你的兩個哥哥就是獨闖踏天之路的。」玄無辜開口，臉上再次露出笑容，他的兩個兒子，永遠都是他的驕傲。

「那結果呢！我哥哥最後如何了？」玄天詢問，特別感興趣。

「據前幾天，皇宮中的一位老祖透露的消息，弦兒和冥兒都已經成功的的走到了盡頭，進入了另一方天地。成功的走完了天路。」玄無辜傲然說道。

「既然如此，我已經懂了，那我離開了。」玄天起身，感覺談話的功夫，力氣已經恢復了不少，便起身離開。

望著玄天遠去的背影，玄無辜嘴角不由得抽搐了幾下，他感覺自己這個小兒子，根本就沒有將他最後的告誡聽進耳朵里。

「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玄無辜氣的青筋直跳，這時候他看向了房間內的油燈。頓時，昔日的一幕幕血腥場景給一一勾起。

當年，他與學府的三個學員一起走進無盡的荒野，結果剛剛進去不久，就碰到了一隻同樣要走踏天之路的青鵬。

這是一種全身翎毛青色，爪牙鋒利的鳥禽，擁有者一絲金翅大鵬的血脈，因此十分的強悍。

雙方剛遇到，便發生了激戰。結果同樣的境界，青鵬以一敵四，輕輕鬆鬆的撕碎了三名皇家學府的弟子，只剩下玄無辜一身鮮血淋漓的跑了出來，回到了開鴻帝國。

從此，他的心中便知道，這是一條屬於年輕天驕的道路，超越同階，才是王道。

走上踏天之路，能夠活著回來的少之又少，且回來的一般都是失敗者。

「踏天之路，流得都是血啊！」玄無辜望著油燈，心中還有一陣后怕，這種血的經歷只有他一個人知道。

次日東升，潮氣蓬勃，陽光燦爛，如絲綢一般灑向大地，讓人十分的舒服舒適。

大清晨，玄無辜再一次將玄天喚道了身邊，大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而後掏出了兩塊黑鐵，道：「這是『天吼』的兩大天賦技能，一個是——『嘯月』，另一個是——『天眼』，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裡，你要多加的領悟，在踏天之路上好有一絲保命的手段。」

「這是……荒獸的天賦技能？」玄天震驚，他雖然還沒有在世間磨鍊，但也知道這些技能的珍貴。

「對！這正是荒獸『天吼』的兩大天賦技能。當年，弦兒在闖踏天之路的途中，遇到了一隻幼年的『天吼』，與之大戰了一場之後，將其戰敗，收為了僕人，因此才得到了『天吼』一族的兩大神通，十分的珍貴。」玄無辜解釋說道。

『天吼』，是十分強大的一種荒獸，形似銀狼，額間有一豎眼。向天一吼，煙消雲散，雨天都能吹散烏雲，鍥鏹而有力，據說身體中流淌著太古凶獸『嘯月天狼』的一絲血脈。

「多謝父親。」玄天眼眶濕潤，大為的感激。父親肯將這等東西拿出來，可見對其之重視。

他鄭重的將東西接過。

「不用謝我，要謝就謝你的大哥，是他遣了一個忠實的僕人將東西交到我手中的。另外，我見你出去也是手無寸鐵，不如將這東西也拿去吧！這是你二哥玄冥闖蕩之前，唯一留下的東西。」說著，玄無辜的心神一動，一柄黑色的長槍出現在了他的手心之中。

玄天接過，手心感覺有絲絲的冷意傳來，微微的一用力，居然無法在長槍之上留下半點的痕迹。

玄天滿意的點頭。要知道，如今的他已經到達煉體之境，一蹦就是數十米高，手撕凶獸，拳打巨石也是輕鬆之極。

可以說，『煉體』境界煉的就是自己的身軀，有些天驕在『煉體』境界，身軀就堪比稀有的礦鐵。

而今，玄天用盡全力，也無法在黑槍上留下痕迹，可見這槍不是一般的珍貴。

玄天再次謝過父親，這才離去。

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就是皇家學院試煉的日期。因此他要好好的努力。

接下來的日子裡，玄天整天都將自己關在房間之中，研究著『天吼』一族的兩大天賦技能。

相對於——『天眼』神通來說，『天吼』的另外的一大天賦技能——『嘯月』，就顯得比較容易的多。

半個月後，庭院之中，玄天寶相莊嚴，張口吐出一道白光。那是一個白色的銀盤，在青石上輕輕劃過，便將其化為了兩半。用力一震，更是將一塊巨石化為了粉末，十分的強大。

玄天滿意的點了點頭，天吼的這——嘯月技能讓他十分滿意。相對比之下，天眼這一技能就比較的難練了。但是，毫無疑問，天眼這一技能比嘯月更為可怕。

『天吼』一族的天賦技能十分的深奧，玄天能夠在皇家學院測試之前領悟——嘯月這一絕技，心中已經是十分的滿意。至於——天眼，他也曾領悟過，不曾學習前或許不知其難度，觀摩之後方知其繁奧。

要在眉心之間，用神力演化出一隻天眼，這是何其的困難。

玄天想想之後，也覺得只能是放棄，這一項技能不是一朝一夕能夠領悟的出來的。那些絕代的天驕，或許只要數月的時間便可以將其領悟，換做是平常之人，哪怕是數十年也不見得可以演化出『天眼』。

就算是如今的——『嘯月』這一技能，玄天也覺得還沒有挖掘精髓，在他看來，若是將嘯月可以掌握，那也是少有的一位強者，毀天湖泊，震垮山峰，不是難題。

這一切，玄無辜都看在眼裡，滿意的點了點頭。

接下來的日子裡面，玄天主要的精力都花在『嘯月』這一絕技之上，將要將其的力道更深化。

時間過的很快，終於，踏天之路即將開啟，還有三天的時間，可以給試煉者們準備。

這天一大早，玄無辜就急匆匆的來到了庭院之中，找到玄天，讓他先放下手頭的修鍊，說有要事相談。

「什麼事情？父親。」玄天疑惑，父親急匆匆的樣子，相談的應該不是小事。

「你即將踏上天路。我必須得帶你會玄家祭奠祖上，這是必要的過程。你馬上收拾一下，然後我們就回到家族之中。」玄無辜吩咐。

原來，玄無辜是出來人。他在踏天之路失敗后，不願意碌碌無為的在家族中過一輩子，於是進入了世間中，最後當上了如今開鴻帝國的大將軍。

至於玄家，這是一個隱世家族，資深雄厚，不過在外界卻鮮為人知，幾乎只有一些隱藏於世間的老怪物，才知道玄家的存在。

而今的玄家，位於一處深山老澗內，四周雜草叢生，灌木疊加，表面上看起來一片荒蕪。

玄無辜帶著玄天來到了此地。結果，他們才剛剛到來，一道大喝聲響起。

「是何人，擅闖此地？」

話音剛落，一個少年自灌木叢中躥出，身穿白衣，眉清目秀，臉上還帶有幼稚之氣。

他一出來，目光便落在了玄天與玄無辜的臉上。

「臭小子，是我。」玄無辜沒好氣的道。

「哦……原來是四叔。」白衣少年恍然大悟，而後憨厚一笑，有些尷尬的摸摸頭，道：「四叔，你怎麼來了？」

「我不能來嗎？」玄無辜瞪眼，而後觀望四周，喝問道：「今天就你一個人嗎？其他的人呢！」

「這不？一年四季根本就沒有生靈來此，他們幾個偷懶，去外面尋靈果子去了。」少年尷尬，支支吾吾的開口。

「簡直是胡鬧。」玄無辜斥喝，眼睛瞪得比拳頭還大，嚇得少年直哆嗦，恨不得找條裂縫躲下去。

邊上，玄天也被嚇了一大跳，不知道父親平時還有這麼大的威嚴，就連他也不敢講話，有些畏縮了。

「先帶我進去，待會兒再收拾你。」玄無辜瞪著眼睛吩咐，威嚴堪比巨龍般的存在。

白衣少年連連應諾，而後帶著玄無辜等兩人踏進了灌木叢中。原來，這些灌木叢看似雜亂，原來裡面另有一條道路，可以拱行人走動。

一炷香的功夫后，灌木通道走到了盡頭，這裡竟然另有一片土地，是一座豪華的府邸，位於群山之間，上面「玄府」二字，清晰可見。

「這裡流傳著無盡凶名，被外人稱之為禁地。實際上，乃是我們玄家的祖地。平時，這裡沒有什麼客人回來。」玄無辜主動介紹，這畢竟是自家的常識，他感覺有必要告訴玄天。

玄天點頭，而後在玄無辜的帶領下，一道走進了玄府之中。

府邸古老，沿途鋪有青石磚，給人一種滄桑的歲月之感。

玄無辜帶領著玄天還有白衣少年，一道踏在青石路上，最終在一間古老的廟宇面前停留了下來。

這時，玄無辜開口，吩咐白衣少年道：「你去請十大族老中的隨便一位出來。我有事找他族老。」

「是四叔你兒子要祭祖，然後上踏天之路吧！我馬上就去辦。」白衣少年『嘿嘿』一笑，很容易就猜了出來。他當即踏著青石路，奔向了遠方。

「我們在這裡等等，沒有族老的命令，誰也無權進入裡面。」玄無辜解釋說道。

玄天點頭，靜靜的待在一旁等待。

不久之後，一個身穿白卦長袍，頭插玉簪子的慈祥老人走來，來到了祭廟的前面。就他一人出現，白衣少年則是感覺今天有些不妙，趁早開溜了。

「無辜，你是要帶你的子嗣，進入祭廟中祭祖吧！」白袍老人笑眯眯的說道，很和藹。

「是的，四族老，我正是這個意思。他已經到這個年紀了，我感覺可以讓他參加試煉。」玄無辜點頭，對老者的態度恭謹。

「臭小子，你已經生出兩個好兒子，何必讓這個小兒子也踏入那片血流成河般的道路上呢！」白袍老者笑罵。

「我早就勸說過他了，可惜就是不聽。」玄無辜搖頭，臉上的無奈之色明顯。

「既然是這小傢伙自己要去，那就順從他好了。」四族老笑眯眯的開口，而後目光落在玄天身上，打量了幾眼。最終，他推開了祭廟的大門，帶玄無辜等走了進去。

踏進裡面，只感覺一股陳舊的味道撲鼻而來，這裡似乎很少有人來往。

「天兒，趕快去祖上的面前跪下，然後祈求這次踏天之路順利。」玄無辜開口，再次恢復了威嚴之色。對於祖上，他是絕對的尊敬。

玄天聞言，不敢怠慢，連忙的來到了一座雕像面前，進行叩首。

足足磕了三個響頭之後，玄天才敢抬起頭來，這時候仔細觀察雕像，發現這竟然是一個少年。

雕像少年長得眉清目秀，同樣身穿一條白色的長袍，臉上帶著一種榮光，一種莊嚴，還有一種霸氣，無與倫比。

玄天震驚，這雖然只是一座雕像，但是卻給人一種真人的感覺。

「父親，難道這就是祖上嗎？為什麼他這麼年輕。」玄天驚疑，感覺這雕像和他差不多的年紀。

「對，這是第一代祖上在萬年之前，踏上天路時的模樣。」玄無辜開口，而後同樣對著雕像叩首。

至於那位四族老，他在族中身份尊貴，只需要對著雕像行禮即可。

「原來如此。」玄天點頭，這時候就要起身。然而，就在這時，一邊突起，雕像的兩眼竟然發光，緊接著「哧！」的一聲，天空中裂開了一道裂縫，掉下了一張白色的紙符，上面赫然寫有一個黑色的『玄』字。

緊接著，裂縫便消失不見了，雕像也恢復了平靜，沒有了其他跡象。

「這……老祖顯靈。」四族老震驚，嘴巴長得老大，臉上滿是震撼之色。

「不會吧！數年之前，弦兒與冥兒也是如此，他們叩首，驚動了祖上的雕像。」玄無辜同樣震驚，宛若石化。

「這……這樣吧！既然你們已經祭奠完老祖，就先回去吧！三天後的踏天之路，要準時增加。」四族老開口，這般說道。而後，他將玄無辜等兩人送離了玄府。

不過，這可還沒有結束，送走了玄天父子后，四族老又匆匆忙忙的跑進了後山，最後走進了一個山洞之中。

下一刻，裡面有談話聲傳出。其中一個正是四族老的聲音，至於另一個聲音，則非常的蒼老，其中還帶有一絲嘶啞，很難聽。

「老祖，大事不好了，剛才四侄子帶著他的後嗣過來祭祖，結果驚動了祖上的雕像，一道字元跨空而來。」

「竟然有這等事情？能夠驚動祖上，此子必定不凡。」

「是的。當年，他的兩位兄長，也曾驚動過祖上。」

「能夠驚動祖上，那是好事情，說明就連祖上也認同他的資質。這樣，你馬上吩咐下去，讓參加這一屆的天路的玄家少年們放棄，留到下一屆再去參加。」

「可是？老祖，我都已經把名單都安排好了。就這樣取消，恐怕會不好吧！其他的老頭子定然會不滿。」

「為了這個小傢伙今後的道路，這麼做是值得的。況且，這是我的命令，你傳話下去好了。」

「老祖是想讓這個小子獨自闖蕩，依靠自己的力量打拚出一番天地來是吧！既然如此，我立刻就去傳話。」

「記住，不可張揚此事。」

蒼老的聲音剛落，四族老的身影就立刻顯現而出，他匆匆忙忙的離開了山洞，奔向玄家大殿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