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鬼村

第十二章 鬼村

「哈哈哈哈,我們這裡很久沒有外人來了,沒想到這一來就來了兩個,居然還有個道士,可惜了,可惜了,上了別人的道兒,看來以後這裡就要熱鬧起來了。」

勞元柏擺開架勢準備大幹一場,那一眾圍上來的人(鬼)卻自行分開,從後面走出來一個人,令人吃驚的是,此人一身甲胄,一番出征模樣,至於是哪個朝代的人,勞元柏本身也不是史學家,自然也分不太清楚。

「你還認識他嗎?」

來人在笑過之後這才從後面拉出一個人來,確切的說是一個鬼,模糊之間,勞元柏有了此人記憶,隱約之中發現這居然是二十年前羅博平的學生劉海。

「劉海是你嗎?」

「勞師傅,你還記得我!」

「你已經?怎麼不去轉世,留在這裡做什麼?」

「勞師傅,我也不想,我不知道該怎麼去轉世,只有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身體腐爛掉,最後飄到了這裡,就再也出不去了。」

「什麼?難道你死之後沒有鬼差帶你走?」

「這裡,嘿嘿,陰差有怎麼會來?又怎麼敢來?」說這話的是那身著甲胄之人。

「來了就永遠也走不了,即便是陰差也是如此,到最後自己到底是誰都會遺忘,就像我到底是誰?連我自己都要忘記了!」

「忘記自己是誰?」

「對,你也一樣!」

「我也一樣?」

「你認為能夠打這裡來的回還是活人嗎?」

「什麼?」勞元柏聽此一言,頓感一驚,自己?難道自己就這麼不明不白的已經死了?

後來勞叔(我從小這麼喊慣了,也就沒有依輩分)在像我講是這段的時候我打死都不信,說人自己死了怎麼可能自己都不知道,在這個問題上勞叔還真的認真給我解釋過。

人有三魂,互相平衡,『三魂』皆為生,在死亡的那麼陰間,魂魄就會離體,『生魂』歸天,『覺魂』入土,『靈魂』歸陰。

但這中間有個時間差,多則一兩天,少則幾分鐘,有的甚至沒有。若是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就死了,那在潛意識裡覺得自己卻還活著,在這個『時間差』里就會正常的『活著』!說得更直白一年這就是『靈魂出竅』,但是自己卻不知道。

和道士的靈魂出竅、走陰尋人有所不同,道士的在一定時間內是可以回去的,但一般的人不行。

「小道士,我見過你,我怎麼感覺你這麼熟悉?」那傳甲胄之人仔細看過勞元柏之後卻突然這麼一說。

「你見過我?那我是誰?」

一直以來,勞元柏除了在追尋張三棒額間符印的時候都順便在找尋著自己身上的秘密,這麼多年了一直就沒有半點信息,沒想到自己死了之後會在這**之中找尋到線索。

「你是誰?你是誰?我怎麼記不起來了,哈哈哈哈,我又是誰?」

看著已經有些瘋癲的甲胄人,勞元柏無言以對,一個連自己都不知道是誰的鬼又怎麼會記得自己到底是誰?

「小道士,你跟我來!或許我這裡有你要的答案,或許是,或許不是!」

既來之,則安之!儘管勞元柏對自己已死的事情還心存疑問,但既然來到了這裡,總還是需要搞清楚一些事,至少要搞清楚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

不受輪迴,不避五行,這樣的村落看起來像是樂土,實則比地獄還地獄,沒有生死,永恆不變,這才是最大的痛苦。

一路觀察,村落之中很多都是著裝不一,似乎各個朝代的人都有。看來這村落的存在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了。

甲胄人將老勞元柏帶到一間小屋面前,從表面看起來並無特別之處,那甲胄人推門而入,勞元柏也跟了進去。

一步踏入才發現這小屋哪裡還是什麼小屋,屋中至少也有籃球場大小,更加奇怪的是如此大的一片空曠中,唯一能夠看得到的東西就是那小屋正中放著一面銅鏡,是一面一人多高的銅鏡,看起來並無特殊之處,甚至可以算簡陋,銅鏡之上也無任何的雕刻鑲嵌之類,用勞叔的話說這就像現在的放大鏡一樣,兩邊都是光滑的。

甲胄人漫步來到銅鏡前,面色凝重的望著勞元柏。

「小道士,我也記不起我到底在這兒有多久了,唯一記得的就是我來之前銅鏡就有了,這不是一面普通的銅鏡,能照出人的生死過往,每一個到這裡來的『鬼』都有一次機會,儘管不久之後又忘記了。」

「老兄,既然這樣,照與不照又有何區別?留給自己一個念想說不定還能成為在這生活下去的動力。」

「在這裡沒有過去,也沒有未來,你認為他們,包括我還有動力嗎?還有希望嗎?我們的希望是來自於每一個能站在銅鏡前面新來的『鬼』!知道剛才那些『鬼』看到你為什麼那麼興奮嗎?因為每一個像你這樣新來的『鬼』就是大家的希望。」

「希望!什麼希望?」

「你照了鏡子就知道了!」

甲胄人的語氣平淡無奇,聽不出有任何的情緒變化,但就在這平淡之中勞元柏還是聽出了一絲冷意,這個人,這個甲胄人肯定有問題,這鏡子自己是照還是不照?

這裡真的是**嗎?自己的確又感受到了鬼氣,這一點自己的判斷一定不會錯,

「你叫什麼?」

「告訴過你,我也不知道,或許你照過鏡子后我能夠想出來!」

「如果我不照這鏡子呢?反正這裡無生也無死,就這樣過吧!我先出去了!」

「你認為你踏進這件屋子之後不照鏡子就能出去嗎?這裡是『**』,一切都是我曲坧說了算,嘿嘿!到了這裡你還以為你是降妖伏魔的道士嗎?」

突感周圍再次冷了下來,勞元柏的手緩緩的伸向了腰間,一摸空了,腰間哪裡還有七星劍,再摸一直掛在身上的帆布包,自然也沒有了。

「你是不是在找這個?」甲胄人手握著七星劍站在那大銅鏡之前,似笑非笑的望著勞元柏。

這一下勞元柏反倒是冷靜下來,腦中思索著整件事有些沒有對,自己現在若真的已經死了,魂魄離體變作了鬼,為何這七星劍之前還在?難道這七星劍還能跟著自己的魂魄走不成,若是那樣的話,太一祖師在歸天之後這把劍不就被帶走了嗎?哪裡還會一代代的傳下來。難道自己現在到達的僅僅是一個未知的空間,這裡的人都認為自己已經死了,實則還活著。

但反過來又說不過去,一開始自己所感覺到的那一道道鬼氣是絕沒有假的,另外一個不爭的事實就是七星劍的確到了那甲胄人手上。

是幻覺,那這幻覺也太過真實,是真實,這真實又太虛幻,這陽間什麼時候會有這麼一個地方?即便是大羅神仙也脫離不了三界五行,這一個小小地方能辦到?

只是現在已經沒有那麼多時間再給勞元柏考慮,一切的主動權都在這甲胄人的手上,自己就是一隻任人宰殺的羔羊。

勞元柏雖從來沒有想過能幹出多大的事來,但也未甘心就這般屈從,既然對這裡的一切已經產生懷疑,那就需要用事實去驗證。

道士降妖除魔更多的是依靠符咒、法器,勞元柏現在身邊什麼都沒有,有的僅僅是自己這副皮囊。

非常時,非常事!以指為筆,以精血為砂,以手為符。目前這情況只有用這種最極端而無奈的辦法,說不定能夠破除現在自己所遇到的一切。

動了,勞元柏動了,二指一捏,血就···沒有血,再捏還是沒有血,難道自己真的已經不再是活人?勞元柏自己也有些呆了,將手指伸進嘴裡狠命的咬了一口。

「疼!」一種撕裂的疼痛感頓時襲來。

這劇烈的疼痛給勞元柏又帶來了希望,有疼痛說明自己真的又沒死,但為何有擠不出半點血來,難道這還是幻覺?

太上台星應變無停驅邪縛魅保命護身

智慧明淨心神安寧三魂永久魄無喪傾

閉目而立,默念三清靜心咒之後,心中頓感輕鬆了許多,這才緩緩的睜開眼來,只是這眼剛一睜開,頓感腦袋一轟,似有一團無名混沌將整個腦袋填滿。

「過來吧,我說過在這裡,我就是一切的主宰,過來吧,過來吧!」原本之前渾厚的中年將軍聲音變作了聲聲尖銳,細長而幽深。

勞元柏努力的抵抗著,只是這腳下的步子已經慢慢的走到了大銅鏡面前。

「伸出你的手,慢慢的,慢慢的伸出你的手!」這聲音若地獄而出,有著一種無可抗拒的力量,想要擺脫,卻是不能。

此刻的勞元柏,站在大銅鏡之前,緩緩的抬起手緩緩的伸向了大銅鏡,一點點,一點點在靠近。

而在那甲胄人臉上不知什麼時候已不再是猙獰,改而換之的是一種興奮,一種強烈的興奮,張大著嘴巴目不轉睛的盯著這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一切。

「『銅紋』,居然起『銅紋』了」甲胄人驚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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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陽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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