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星火燎原（心性較量四）

「你們的確對付鬼子有一套經驗，但我覺得你們還是要利用老百姓。」

「政委，你的理論是對的，現在游擊隊沒有足夠的力量擴張自己的實力，

我們只能藉助現在的力量來抵抗。」素琴接過話題。

「政委，我們都清楚，偽軍和鬼子還沒有扭成一股繩，如果他們聯合對付

我們，我們這支隊伍就危在旦夕。」素琴繼續分析著保定地區的形勢。

「至於我們游擊發展的事，我同意項英同志的意見。」方一新在事實面前

承認了項英的領導地位。不能自作聰明，要學會真聰明。切忌只知伸不知曲；

只知進不知退；只知自我表現，不知韜光養晦。這樣的話，我們即使才高八斗

，也照樣兩手空空！

陳世仁對項英是恨之入骨，他本想著利用方一新去邀功請賞的，被她的軟

硬兼施，把計劃給泡湯了。

「副官，你趕緊給我查清楚游擊隊的活動去向，我們要進行大規模地清剿

。」

「司令，我們這宏大的隊伍，還怕區區游擊隊不成。」

「你可別小瞧他們，崗村都被她們打的不敢輕舉妄動，我們這麼點人馬能

夠他們偷襲幾次。」陳世仁望著副官。

「司令，我們的人不少，關鍵是沒有戰鬥力。」

「你說什麼，盡讓人敗興。」

「司令，你可別生氣，上次游擊隊幾十人，把我們司令部給圍住了。」

「你們不是說有八路軍的援助嗎？」

「八路，人也不多，還不到500人。」

「那為什麼頂不住？」

「八路、游擊隊不要命，我們的人都貪生怕死。」

「對了，你要好好地安慰一下兄弟們。」

「司令，我們有些兄弟沒了，是不是給他們家人寄些錢安慰一下。」

「那可不成，崗村沒有給我們多少銀票。」副官望著陳世仁。

「那好吧，我讓他們的家人來認領屍體。」

「沒有必要，把他們埋了，就是算他們為國捐軀了。」副官才看出陳世仁

的真實面孔，為死去的兄弟心寒。

陳世仁對於現在的位置很滿足，因為他回到保定后，可以利用地方勢力來

發展自己，雖然老婆被崗村安置到富城，他有自己的想法。

「司令，市長的秘書來了。」

「快請。」陳世仁滿臉堆笑。

「劉秘書，你今天前來、、、」

「陳司令，我這次來是公私兼顧。」

「哦，你先講私事吧。」

「不，我先傳達市長的旨意。」

「劉秘書，你說吧。」

「為了表達我們國民政府對你們的誠意，這是對兄弟們的一點意思。」

「恭敬不如從命，不好意思了。」

「劉秘書，我更關心的是私事。」

「是這麼回事，我有一位表哥，他原來供職在國軍的張將軍手下，現在想

回到保定，不知你可否給一位置。」

「劉秘書，這事好說，只要他想要的位置，我盡量滿足要求。」

「陳司令，此話當真？」

「君無戲言。」

「哪，我就不好意思說出來了。」

「你儘管好。」

「他，需要做你的副官。」

「這個嘛，恐怕不好辦。」陳世仁猶豫起來。

「陳司令，以後市長有什麼要求，我也只能公事公辦了。」

「劉秘書，我們也是日本人利用的一支隊伍，你看，我還是請求一下崗村

。」

「陳司令，你同崗村關係不匪，我相信你有這個能力。」

「劉秘書，最近游擊隊給我們找了麻煩，我怕崗村不會同意。」

「對了，你不說，我還真給忘記了，聽說你與游擊隊的頭項英有密切地關

系。」

「劉秘書，這話可不能亂說，萬一鬼子知道了，我的命可沒了。」

「聽說游擊隊的項英可有本事了，崗村都敬畏她幾分。」

「這個，我不清楚，道聽途說的話不可信。」

「陳司令，你看，我表哥的事情。」

「這樣，你讓他來，我們到時候一起去見見崗村。」

「對了，聽說在崗村身邊有位姓王的司令是從北平來的。」

「對，你怎麼知道的？」

「他原來就是我表哥的同學。」

「劉秘書，這事就好辦了，回頭我和他共同努力，事情不就結了嗎？」

「一言為定。」劉秘書離開陳世仁的辦公室后，火速同表哥聯繫上了。

「表哥，請用時到保定。」劉秘書的表哥也姓方，同現在的游擊隊政委只

差一個字，子新同一新的長像也特別相近。國字臉型鑲嵌著一雙濃眉大眼，標

準的軍人模樣，讓陳世仁十分震驚。

「你，不是我上次扣的方先生嗎？」

「不會，我剛從南京來，怎麼會被司令扣押？」

「陳司令，你這個玩笑開的有點大。」

「真是不好意思。」陳世仁發現方子新的口音不是被扣押的方一新。

「劉秘書，世上這樣相近似的人的確太少了。」

「陳司令，雖然我不才，也不可能是游擊隊的什麼政委，我原來是國軍的

上校，只因為張將軍陣亡后，我才決定回到老家。」

「原來是這樣，兄弟，真是一場誤會。」陳世仁依舊認真地盯著方子新。

方子新的確是才華橫溢的指揮員，同日本鬼子交戰過，有豐富的指揮作戰

的經驗，組織根據他的能力安排他到華北地區，負責協助地下黨工作，至於方

一新與他是什麼關係，劉秘書一點也不清楚。

「表哥，你就跟著陳司令好好乾吧。」劉秘書走後，陳世仁開始詢問他的

詳細情況。方子新對保定的人文、地理，鄉土、風俗了如指掌，對陳世仁的發

跡也是如家珍數。

「想不到，你就是我早年就清楚的方少爺。」

「陳司令，既然我們大家有緣聚在一起，發后就別客氣了，我們好好經營

這塊天地。」

「子新啊，游擊隊的項英也太猖狂了，她眼中根本就沒有我。」

「陳司令，我還認識她的哥。」

「那，就好辦了。」

「以後，我們要同她打交道了。」

「是啊，想辦法把她給俘虜了，這也不就省心了嗎？」

「你別說，我什麼辦法都想過，以前讓席晶晶藉助鬼子的力量消滅她，沒

有想到她竟然還聯繫到八路軍，勢力越來越大了。」

「司令，她如果同八路有關係，我們可不好對付。」

「此話怎講？」

「我與八路打過交道，國民黨的正規軍都幾乎與他們交過手，他們是星星

之火，現在越越強大了。」

「如果，你有辦法幫助鬼子清剿她和八路軍，我的副官就讓你坐。」

「其實，副官不副官不重要，我倒覺得同你合作很有必要。」方子新開始

留意他的嗜好。

陳世仁是戰爭中發跡的人物，自兒子陳華被日本人殺害后，他先後被稻田

、席晶晶利用，親眼見證了日本殺害席晶晶的內幕，知道利用鬼子的信任來維

護自己的利益，鬼子也正是利用了他的貪婪，容易滿足的慾望，讓他一步步進

入到可控的範圍。

「陳司令，你也好這一口。」

「子新，現在是戰爭混亂時期，日本人到中國四年了，國軍沒有趕走他們

，鬼子反而越來越強大了。」

「誰說不是，他們只不過百萬精兵，現在加上我們這些，估計也有一百二

、三十萬了吧。」

「其他我不知道，就我管下的人也不少於一萬。」

「我聽說，富城的王司令從北平就帶了近五千人。」

「他可牛逼了，到富城就把我的位置給站了。」

「陳司令，保定不是挺好嗎，不在崗村身邊，反而安全。」

「此話怎講。」

「如果游擊隊，八路軍到了富城，他必須打，萬一打敗了，不就是死路一

條嗎？」

「難怪你來投奔我，原來是這樣。」陳世仁對他開始相信。

「子新，你同王司令也是同學。」

「我們是一個學校的學友。」

「他是？」

「我們都是蔣總裁的弟子。」

「原來是這樣，副官這個位置非你莫屬。」

「王司令帶兵咱樣？」

「很一般，要麼他會投奔日本人？」陳世仁心想，你也不是一樣嗎？！

「這個世道，誰給我錢和女人，我就跟著誰干。」

「司令，我們光顧說話了，表弟讓我請你光顧一下寒舍。」

「你的房子就不用去了，你是他的表哥，也是我的朋友，未來的副官。」

「陳司令，今晚我請客。」

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這句話表明國與國之間、人與人之間交往的根本問題其實就是利益。懂得利益交換，就是悟透了人性的本質。幡然醒悟，當今時代只有相互利用才能贏得空間和利益。陳世仁心裡明白，只有擁有了真正的人才，他這個司令才能保住，才能贏得崗村的厚愛，聽到方子新的一段話，他非常欣賞。

他低調的心性來自一種修養，是成就大事的必備條件。身性高潔，意志堅定，又具有超脫慾望、淡泊名利的胸襟。一定能助救他成就一番事業。想到這裡，陳世仁有些情不自禁。

「好，把你表弟也叫上。」

作者：夢暉